第7章 吃冰激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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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薇正在刻苦练习步伐移动。这不仅是简单的位移，而是专业武术家必学的步法技巧。这次的训练与她以往所经历的截然不同，它强调的是细腻而精妙的动作。“移动的艺术真的那么简单吗？”陈雪薇低声喃喃。她需要用一脚稳固身体，另一脚则向前探出，随后将支撑脚巧妙地向前拉扯，接着迈出下一步。这个过程中，需要适度弯曲膝盖，并且让脚跟先着地，然后轻轻转向外侧。武术的基础在于身体动作，而步法正是这基础中的基础。足部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可能影响全身的动态。她仅仅是调整脚步的位置，或是轻轻地向一侧移动，就已经汗水淋漓。“为什么小孩子要学会走路？”她心中疑惑，也不解李宇轩为何指示她进行这样的训练。在一旁观察的李宇轩，目光中似乎透露出一些深意。自从陈雪薇加入大郎武道馆后，报名人数激增。虽然许多人感到费解，但陈雪薇独特的“步行训练”却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他们猜想，这或许是一种独到的修炼方法。起初，连陈雪薇自己都不明白。本该练习剑术的她，为何要进行这样的步法训练，这些动作比平时练习的更为艰难，更为痛苦。然而，在两周的刻苦练习之后，她有了新的领悟。在与段博的比试中，陈雪薇无意识地运用了过去两周所学到的步法技术。对于D级的她来说，C级的段博速度太快了，她只能依赖自己的反应速度。但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了对方剑势，轻巧地躲过了攻击。“陈雪薇小姐，你的动作进步显著，是不是？你突破了吗？”段博好奇地问。陈雪薇摇了摇头。她的魔能一直提升缓慢，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而她现在的进步，完全是步法训练的成果。这种技术源自海伦·阿尔姆斯的SS级技能，她并不知情。正因为如此，这些步法尽管是模仿品，却依然非常有效。然而，无论如何，它终究是仿制品，与原版相比还是显得不够强大。如果原本的技能是SS级，那么李宇轩复制的最多也就是D级。但即便如此，这已经让她享受到进步的快感了。“很好，如果我能继续这样……！”陈雪薇不禁兴奋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实际上，她已经能够躲避C级的攻击了。她下意识地拔出了剑。“啊……”她发出了一声笨拙的呻·吟，步法与身体动作不符，导致她摔倒了。陈雪薇曾经非常享受训练的过程。从小觉醒了E级能力，每次训练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如果用数字来表示，就像是逐渐从10到11、12到13等等。当别人陷入困境时，她只需要多付出一点努力就能取得进步，因此陈雪薇疯狂地投入到训练中。然而，有一天，所有的成就都崩溃了。铃木花子，一个二十岁就成为C级超能力者的女性，成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一年前，D级的她在与对方比赛时落败。从那天起，她就全身心地投入训练，甚至偶尔不吃饭。然而，成长却依然缓慢。当然，能稳步成长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对于她来说，这还远远不够。因为她和铃木花子的成长速度似乎是同步的。如果她的成长速度是每年16到17到18，那么铃木花子的成长速度则是每年26到27到28。两人的成长节奏惊人地一致，这成了陈雪薇面临的第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两人的天赋似乎不相上下，但铃木花子的早生和早觉醒，让她始终领先一步。陈洪山看到女儿的沮丧，请来了许多世界知名的剑客导师来指导她。但铃木花子也有类似的支持，所以她们的教育水平保持了平衡。“我们的体质成长速度显然是一样的。”陈雪薇反思。“那么，我为什么只专注于剑术，而不是提升体质呢？”虽然铃木花子的体质比陈雪薇强，但她的剑术却不如陈雪薇。陈雪薇发现，铃木花子的剑术只展现出力量和速度的表面。而实际上，她们的差距实在太大，即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想法也无法填补。陈雪薇意识到，她可能永远追不上铃木花子。虽然这让她感到很不甘心，但她也接受了这个事实。然而，她的心态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生了改变。她遇到了李宇轩，一个能够以F级实力用剑压倒她的人。看到李宇轩，她突然有了新的领悟。“我终于找到了打破这堵墙的方法。”陈雪薇心想。人们通常认为拥有超能力的人就是最有才华的人，但在超能力出现之前，在教育、体育、娱乐等领域显然也存在着人才。虽然现代社会中被超能力者所掩盖，但剑术的天赋依然存在。每天挥舞着剑的她，终于得到了这个天赋绽放的机会。她享受着这个过程，与过去无意识地挥剑的自己不同。从李宇轩那里学到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与她以往所学的完全不同。即使是微小的细节，比如如何移动或呼吸，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深夜时分，周遭的一切喧嚣逐渐归于宁静，唯有陈雪薇坚守在那里。“你感觉好点了么？”段博关切地问道。他并不关心是否有人留在武道馆，然而，他放心不下陈雪薇。段博在附近的长凳上坐下，面露忧色，递给陈雪薇一瓶水。最近，他注意到陈雪薇劳累过度，然而她的容颜却未显疲惫，反而随着剑舞的激烈，显得更有力量。这让他感到有些惊讶。“还好，谢谢。”陈雪薇低声回应，默默喝水。李宇轩今天并未出现。作为猎人，他最近常往道馆和图书馆跑，攻略副本的次数越来越少。当段博询问李宇轩是否为金钱烦恼时，李宇轩回答说不，因为他刚独自完成了某个副本的挑战。“还有，图书馆……”确实，有些猎人对学术研究颇有兴趣，但大多数猎人对此并不擅长。除非是为了狩猎的需要，他们通常不会去学习更多的知识。李宇轩的学识远超其他猎人，陈雪薇也知道他非常聪明。然而，一个猎人去了图书馆……这实在是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你在那里学什么？”当她问及，李宇轩只是说他正在尽可能多地学习数学，并未给出更具体的答案。“呃……”“唔？”陈雪薇抬头看着段博。她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但又害怕问出口。“李宇轩真的打败了我父亲吗？”她的父亲虽已退休，但仍是SS级超能猎人。这让她很难相信，一个只有F级的普通猎人，能够打赢她的父亲。在提出这个问题后，段博感到有些尴尬，只能勉强笑笑。他意识到陈雪薇并不想直接询问李宇轩。但无论怎样，陈雪薇终究会知道事情的经过，不如由他来透露这个消息。这一切发生在八年前。陈洪山领导着一支由十二名猎人组成的精英队伍，其中就包括F级的李宇轩。他们通常在荒凉之地猎杀魔物，但只要有空闲，陈洪山就会邀请队员们进行切磋。他对能力的有无并无偏见，因此即使是S级的他，也真心期待与F级的李宇轩过招。结果是，在99场对决中，陈洪山赢得了99场胜利。李宇轩在决斗中从未尝过胜绩。当陈雪薇怀疑李宇轩是否在撒谎时，段博面带苦涩地继续讲述。“当时他们的任务接近完成，只需封住大门，防止魔物逃逸就可以了。就在这时，最邪恶的家伙‘诅咒病毒’出现了。”“诅咒病毒”是一位SS级超能力者，他一直在世界各地散播“诅咒”，很多人因此失去了生命。在陈洪山和他的团队抵达之前，“诅咒病毒”已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陈洪山成了第一个遭遇“诅咒病毒”的人，他的女儿也不幸被诅咒。“嗯？”听到这里，陈雪薇猛地一惊。也就是说，她在八年前就被诅咒了，而她自己却一无所知。段博没有理会陈雪薇的反应，继续说下去。诅咒会夺走目标的寿命，大多数人在一周内就会死去，具体情况还取决于超能力者的状态。但陈雪薇当时已经九岁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她的情况非常危险。就在那时，陈洪山觉醒了名为“狂乱”的SS级能力。这种能力让他能够驾驭比平时更强大的力量，也是他成为地球上37名SS级超能力者之一的原因。然而，这种能力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无法区分敌我，会无差别地攻击视线内的所有生物。周围的人，都对一向和蔼可亲的陈洪山，露出如此恐怖的表情感到震惊。然而，他必须被阻止。如果恶棍“诅咒病毒”被杀死，而诅咒未被解除，包括陈雪薇在内的所有人都将无法幸免。“如果陈洪山跟随我们来到这里，我们将无法与魔物战斗！”“该死，我不敢相信我们同时面对的是SS级的盟友和SS级的恶棍。我们没有获胜的机会。”“援军什么时候来！？”“他们到达后能阻止他吗？”“陈洪山一旦看到‘诅咒病毒’，一定会想杀掉他。”有人不情愿地提出了这个困境。“一旦狂乱状态结束，他发现他的女儿是因为他而死的，他能继续正常生活吗？绝对不。”于是，十一位猎人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艰巨的任务。既要避免杀死拥有SS级能力的陈洪山，又要制服一个SS级的恶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在大家都这么想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宇轩开口了。“我会尽力阻止陈洪山先生。”“……什么？”李宇轩只是一个F级普通猎人。但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猎人，但他的判断力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出色。尽管如此，没有人认为李宇轩能够对抗陈洪山。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李宇轩正在牺牲自己。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以一人伤亡的代价，成功制服恶棍，阻止陈洪山。“……试着坚持下去。”“好吧，我们很快就能制服那个混蛋，然后回来。”“我们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一定要活下去！”十名猎人成功击败了恶棍。他们甚至成功阻止了“诅咒病毒”的超能力，解除了遍布世界的所有诅咒。经过一周的激烈斗争，终于将那个恶棍绳之以法。众人原本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李宇轩恐怕难以继续支撑下去。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们目睹了一幕令人难以相信的场景。李宇轩已经将陈洪山击倒在地，独自守候着胜利的果实。“……你是如何制服陈洪山的？”“运气不错。附近正好有一座发电厂……”在与陈洪山的激战中，李宇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承认自己最初的判断失误，因此不得不采取极端措施，炸毁了附近的发电厂。他只能依靠技术手段，因为普通人根本不是超能力者的对手。但人们不在乎这些。人们唯一记住的是，一个F级普通猎人，成功制服了一个疯狂的SS级超能力者。段博讲述着这个故事，然后点了点头。“你想过吗……宇轩其实是陈雪薇小姐你的救命恩人。”陈雪薇还是第一次了解到，有无数猎人为了拯救她的生命而英勇奋战。“这样一个……伟大的人，我竟然一无所知……”陈雪薇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此时段博又开了口。“这是可以理解的。当年发生的事情一直是个秘密。你知道，一个疯狂的超能力者不会给世界带来美好的前景。而当时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陈洪山的地位受到动摇。好了，这是个政治故事，我们就不再深入讨论了。“是的……”“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事后，你父亲对宇轩进行了赔偿。”段博说完这番话，起身去接电话。陈雪薇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她开始反思自己是如何对待这位恩人的。“他一定认为我疯了。我……聘请他做我的剑术导师，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陈雪薇感到无比羞愧，低头用双手捂住脸。过了一段时间，穿着黑色破旧棉袄的李宇轩推开武道馆的门走了进来。他一只手提着花盆，另一只手提着塑料袋。“哇，你还在继续吗？”“是的。”“真的吗？你想吃冰淇淋吗？”“不想。”陈雪薇断然拒绝。“好吧……我一个人吃。”李宇轩耸了耸肩，低头看着手中的袋子。“不，我们出去吃吧。随便什么，我请客。你想吃餐厅的？还是自助餐？龙虾？牛排？你喜欢什么？”“……？”李宇轩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3:00……？”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雪薇打断，她说她想治疗他，然后匆忙跑去洗澡。“她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吗？”【太阳不是从西边升起……】“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根本没有道理……】“真是的，你一个系统，怎么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