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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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一队预备队，提着刀枪就往这里跑。其他防线的百户扯起嗓门喊：“稳住稳住，杀啊！别管那边！守好自己防线！杀啊！”

几名弩手冲过来，对着墙头啪啪激射，几箭过去，两名正要跳下的齐军仰头向后倒去。趁着这边脚蹬上弦，又有几人先后跳下来，最先的猛汉两人，早就倒下了。。。。。。

又有神臂弓跑来一队，神臂弓就叫弩手，用脚上弦，所以比射箭弓兵，能多射几轮，眼见城头紧张，就急急过来支援。抽空就往城头发射。近距离射击，一射一个准。堪堪稳住阵脚。

城下的齐军正在绝望地往奈何桥冲，一听欢呼，一条奈何桥化作鹊桥！比喻不对，生机之桥。登时疯狂往上攀爬，一处能上，其他处也就有机会。这叫牵一发而动全身。

瞬间充满力量的冲锋，显然就提高了几个档次，当一个军汉上墙纵身一跃，扑倒面前几名宋军时，齐军就有了第二处立足之地！生命之桥，开始延伸！

联军战鼓擂，号角吹，骑兵挥舞马刀在冲锋队伍两边呐喊：“破城！破城！”

潜山关，一时岌岌可危！

密切注视战场的元军万夫长苏赫巴鲁，催马上前，身边紧紧跟着侍卫和传令兵。他才是这次攻城的总指挥。四王子脱脱哈，总管战略，总指挥苏赫巴鲁，具体执行。

苏赫巴鲁看清形势，几句命令下达。传令兵摇旗传令。进攻部队两边骑兵指挥看到，大声吆喝。弓箭兵指挥一挥手，弓兵取箭，一起高喊：“迟疑者！杀！杀！”

攻城部队，里面还是有聪明人，你看他脚下跑得欢实，但是顶个盾牌，没咋动，其他人都从他身边跑过去了，他还在原地啪啪啪地跑。

两名骑兵骑马冒着头上稀稀拉拉的箭，冲进前面攻城队伍，抽刀一抹，回身拔马就走，弓箭兵还在齐声呐喊：“迟疑者！杀！杀”刚好配合援军斥候斩杀两名齐军聪明人。

齐军明显发力，城头已经有了三处立足之地！城下士兵也知道，生死在此一举！没有理由不拼命。

守城的宋军将士，也心急如焚，有想去帮忙的，却被眼前的敌人拖住，自顾不暇，陈峰一杆枪犹如白蛇吐信，又如快进的鸡啄米。全靠他身手矫健，训练有素，又是职业军人，枪枪刺要害。不像其他士兵，有些还要补上一两枪，浪费时间，时间不是金钱，是命。

督战的监军，御史陆逊看着额头冒汗的千户刘铭，有些焦急：“预备队？”

刘铭咬紧牙关：“再忍忍！”转头呵斥士兵：“击鼓！用力！没看见军魂还在那里杀敌？！”咚咚咚。。。咚咚。。。陈峰的红披风，正在不远处，一晃一荡的。

城头已经有了五处立足之地，差不多一小半的云梯可以冲人上去！攻防守已经白热化。墙头不断有士兵翻头栽下！城头布防的宋兵杀红了眼，原本还算整齐的弓弩箭队，不得不分成十几处，帮着守军压着城头敌人。。。。。。。

联军鼓点一变，号声又响，原本第二批齐军大部队正在推进，眼看就到城下，指挥的千户得到传令，令旗挥动，亲兵呐喊：“开！开！”一些军官大声呵斥，后军突然让开几条路，一队队蒙古士兵哗哗地冲过来，一群人一起大喊：“进！云梯落队！杀！杀！杀！”

冷兵器作战，一靠令旗，二靠喊，三靠下级军官吆喝。命令简单，几个字，事先也给你解释过。记不住没关系，身边有人提醒你。云梯落队，就是后面军士如果追到你，推云梯的，杀杀杀，这个不用解释。

你推着云梯车在前面一排前进，还立个木牌，为了挡箭，排的整齐，恨不得密不透风。现在，要冲刺攻城了！元军主力都提着刀冲上来！你不跑快点在城墙下架云梯，一慢下来就是挡住了进攻的步伐！不砍你真说不过去！

前面云梯在作战中损毁不少，石头砸的。城墙两边还有八牛弩，抽空就射。所以城上齐元联军，一时无法扩大战果，立足的五处还在血拼，其他地方也供不上去。

命是自己的，能多活一分钟，决不放弃30秒。后面云梯推手一起发力，齐刷刷地就跑到城墙下，确实有两架配合不好，真被后面赶上来的蒙古人追上了，蒙古人还有个特点，说话比较直，也算数。说砍就砍。

当然，有些蒙古人是用砸的。齐军也没心思去争辩。

宋齐两国汉人军队，行军，作战，排队，推进等，比较好看，因为他们衣服统一，兵器也差不多统一。枪兵多，弓箭手多。一举枪，一跑动，密密麻麻全是枪，好看。齐元联军，集合时，看到枪如林，全靠八千齐军。

蒙古兵的兵器，就难看了，五花八门，枪，刀，锤，还有狼牙棒！兵器乱，人也乱跑！你追我赶，没有一点次序，齐军就不会，打死都不会你追我赶，破城抢钱抢女人不算。特殊情况。

呼啦啦一千多人就这么冲到墙下，第一批齐军的冲锋队也已经差不多快完了，剩下一些军士一看，行，我让你先！

忽然，让齐军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齐元联军，两千弓箭手，一起拉弓搭箭，嘭，一声巨响，不是一条黑线，是一片乌云！黑压压扑上潜山关城头！

无差别齐射！

齐国指挥，定远将军夏侯熙，看得心里怒不可遏！城头，还有齐国勇士！你这一射！连自己人都杀！一双虎目，死盯着不远处的万夫长苏赫巴鲁。

正在城头激战的宋军和齐军，都没有发现乌云腾空而起！陈峰眼利，扯起嗓子喊一声：“躲箭！”又有几人高喊：“箭！！”正杀得性起，哪里去找盾？陈峰弃枪蹲身前冲，左手探出一把抓住个齐军脖子，带力一捏，把尸体一把拉在自己身上，往后一倒！身体一曲，躲在尸体下面。黎叔刚好贴近城墙，一个虎趴，一滚，靠在墙边。

箭雨倾盆而下！宋军猝不及防，八牛弩手，弓弩手，枪兵，守城兵，几乎都在一心和敌人接战，哪里会想到敌人不顾惜墙头的自己人，一阵箭雨？

这一射，城头这一波几百守军，几乎一扫一多半！黎嫂死了，身中数箭，石头死了，周普，周勇。。。。。都死了，石百户可能心智无比坚强，他毫发无损，躲在一处墙下，和黎叔，相向而视。

陈峰正要推开尸体，不远处躲在墙下的王老兵大喊：“别动！”

陈峰耳边，蓬！又一声！眼神好，耳力也会加强。陈峰把尸体往来箭方向一抛，一个翻滚滚到城墙边。哗啦哗啦！面前土地上，凭空多出无数箭羽。

蓬！又是一声！

齐元联军两千弓箭手，三连射！速射！潜山关城头已经没有站立的人，宋军持盾护体和躲在城墙下的，十不足三！弓弩手离城墙头有射击距离，损失殆尽。

攻上城头和马上攻上城头的齐军勇士，也全部被射死。

城下准备攻城的元军早就准备，躲在云车下，或者举着木板。但毕竟是在城墙下，箭雨的下落轨迹不在那里，基本没有误伤。

第三轮箭雨刚过，蒙古勇士就嗷嗷地冲上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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