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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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父刚准备跳起来，对着老虎，猛的一下扔出手中长枪之时，突然猛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的俯下身子，嗅了嗅鼻子，伸出前爪，仿佛在闻些什么，长长的尾巴还在身后来回摇晃。

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李父伸手示意大家暂缓，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一鼓作气冲上去，又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泄了气，有点蔫吧。

好不容易遇到这只大虫，势必要小心一点，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虽然捕猎队早已有过先例，但他还是希望尽可能减少一些人员上的损失，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希望平平安安的回去，谁愿意看到的亲人的眼泪。

“李哥，怎么了？”

从后面的灌木丛中突然钻出一人，小声问道。

“没什么，那大虫好像感觉到了我们，我们再等会，不着急。”

李父朝着后面看了一眼，立刻回应道，说完还示意他继续小声一点，这时候要被发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要知道这一头猛虎，不仅浑身都是都是宝，毫不客气的说，简直就是一座小型金矿，血、骨可入药，哪怕是肉都可以卖出大价钱，一听虎肉，就比别的高出一大截，更何况那皮毛，更是镇上富人、豪强颇为喜爱之物，如果家里能有一张老虎皮，那可真的是威风赫赫，不能说光宗耀祖，但脸上的面子那也着实多添了几分。

还有那最让城里富户疯狂的猛虎鞭，那才是真的天材地宝，不知道多少人为了它打破脑袋，听老人说吃下老虎鞭，夜夜笙歌不算，尽享齐人之福。

就是不知道这头老虎是公的还是母的，李父在心里胡乱思索道，要是头母老虎，那可就太失望了。

心里正盘算起来，如果猎了这头虎，能挣下多少银子，这也许能大大改善里村子的生活。

“不过这老虎，如果运到城里去卖的话，估计能卖个更高的价格吧！”

李父在心里小声盘算道。

“李哥，那老虎不会跑了吧！咱别等了，直接上吧！”

又从另一侧，一个年纪稍长的壮汉也弓着身子，小声道，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他也不想放弃，并没有把这头老虎放在眼里。

狩猎队的规矩很简单，队长分配制，一切行动指挥都听队长，责任越大，压力也就越大，自然而然权力也就最大，除了按照狩猎的贡献度进行分配之外，剩下还必须交给村里一部分，作为救济孤寡老人的公粮，这也算是村子里稍显人情味的一部分，不会随随便便遗弃任何一位同族之人，因而村里显得异常的团结，即使内部有些小矛盾，这也是正常的，自家兄弟有时候也会发生点小口角，但整体上还是非常和谐的，尤其在对外方面，更是如此。

李家村只是横断山脉最靠近外面的一个小村落，要说横断山脉有多大，估计村里没人知道，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没有人能够回答的上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基本都是一句。

“很大，很大。”

以前村里有狩猎队的人不小心进了山迷了路，三天三夜都没有回来，后来村子里发动了几乎所有的青壮年共同组成搜寻队对方圆数十里进行搜寻都没有找到，正当大家慢慢把他忘记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夜里，还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这男子从村子外，跑了回来，嘴里不时还大喊道。

“蛇、蛇、好大的蛇！”说完还疯狂的笑了起来，一会儿工夫，又坐在了地上，一脸痴痴呆呆模样，盯着山脉方向，眼神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

可又过了一会，脸上慢慢浮现出那股诡异瘆人的模样，嘴角咧开了笑容，这幅表情给当时在场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难以忘怀。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因为受了惊吓过度，村里的郎中也过来诊断了一番，最终得出判断

“他得了失心疯，以后大家离他远点。”。

现在那男子不时地接受村里的救济，也算活了下来，平时哪家办红白事，总会第一个坐在他们家的门口，和小孩子一起玩耍，等待施舍点吃的、喝的，也算是对他孤苦伶仃一个人的小小的照顾了。

偶尔也能看到他坐在村里的大槐树下，安静的躺在地上，晒晒太阳，有时候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慢慢习惯了。

因此各家的小孩，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告知不能随便偷偷跑到山上去，要不然就会像他一样，有点半威胁半恐吓的味道。

但总有几个充满好奇心的，一点没把大人说的话放在心上，偏偏想偷偷溜上山，可就在这时候，总能被村口盯梢的人发现，接下来就是一顿暴揍，李晋元就是这些孩子的典型，仗着自己远超同龄人的身躯，也没在意这些，现在的他，只想和父亲一样，尽早成这个小村里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从小到大，他离开最远的地方也就这附近两三里地而已。

即使李父是村里的狩猎队长不能免俗，反而下手更重了一些，每一次都打的李晋元屁股皮开肉绽，嗷嗷大哭躺在床上修养了好几天才能下床。

延绵数百万公里，把横断山脉分成了数个国家，就像章鱼的触手一般，一小块大陆被细分了数个国家，而山脉正好天然的国界，把国与国之间，清晰的区分了开来，这些地方本身就是人迹罕至，一般人很难前往，即使武林中的高手也不敢横穿整个山脉，也只是在外面寻找些机缘罢了，再加上人迹罕至，官府也很难有效管理，因此整个山脉似乎成为了帮派、马贼、盗匪的天堂。

如果真的要去往别的国家，只能通过各个城镇、各个州、再通过关口、隘口等地，花费更多的时候绕行，才能前往另外一个国家，这样一来，除了商队会做这样的事情之外，很少有人尝试离开故土，非一般情况下，像李家村的村民，可能一辈子就在这方圆几十公里的地方来回奔波。

正因为如此，横断山脉才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宝库，里面各种珍稀的药材、动物的皮毛、珍贵的矿石等经常从山里被挖掘出来，运送到各个地方，因而像李家村这样的村里围绕着山脚，形成了这样一座座村落，其实遍布整个横断山脉的外围。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李家村位于燕赵两国交界之地，属于赵国，自古燕赵之地多豪士，因而民风彪悍，习武之风盛行，很多人都有一身不俗的基础武功功底，而靠近横断山脉的更是如此，基本上家家户户都要学的一招半式，一来强身健体，二来也是为了猎取更多的猎物。

“上”

一声大吼顿时打破了原本的寂静，长枪、投枪、弓箭随着一声大喊，全都招呼了上去，李父一马当先冲在了第一个。

“噗嗤”一声，长枪顿时从黄色猛虎的前胸罐体而入。

“吼……”黄色猛虎一阵吃痛，感觉到胸前被破开了个大口子，鲜血顿时喷射而出，撒了前面的人身上。

“啪”的一声，把一位壮汉扑倒在了地上，刚睁开锋利的虎牙，准备探下脑袋，咬掉对方的脑袋，谁知又“噗噗”几声，又有几杆长枪应声而入，夹杂着弓箭，还有一些短柄的手斧，看的出来，狩猎队的装备很齐全，这还是多亏了李父铁匠的身份。

一甩尾巴，想要甩开众人，准备逃跑，眼前已经有十几个人涌上前来，身上已经插了好几杆长枪，鲜血不停顺着长枪往地上流。

不亏是猛兽之王，即使颇受重创，也奋力长啸，一个虎跃落在了一块青色的大石头上，一双虎目，恶狠狠的盯着众人，嘴巴不时咧开，虎须也颤动了起来，伸出长长的舌头，打量了领头的李父一眼。

殷红的鲜血随着胸前白色的皮毛已经染红了一大片，硕大的脑袋正居高临下盯着下面的一群人。

“小心点，这畜生要下来了！”

李父从腰间取下两柄黑色的短发，大约二尺左右，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笔划道。

“是”

众人齐声道。

经过小半个时辰，最终猛虎还是倒下在了众人的面前，几乎所有人都挂了彩，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这老虎的，李父的衣服更是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眼睛下面更是多了几道鲜红的血印，从眼睑直到脸庞。

一番血战之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那个瘦小的男子，还跑到老虎尸体的旁边，掀起尾巴瞧了瞧，立刻转过脑袋大喊道。

“真的是公的，是公的，要发财了！”

紧张压力之后，大家紧绷的神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好了，赶紧收拾，天色不早了，得赶紧下山，要不然会有危险。”

李父大手一挥，示意大家准备好工具，这么大老虎，一个人肯定抬不走的，只能几个人一起，现在这个时间，也来不及处理尸体，就算就地处理，估计还会浪费很多，还是回村子之后再处理了。

大家都有些轻伤，因此一听到队长的命令，也不得不准备起来，各司其职，收拾好武器，拿出绳子，棒棒，按照以往的惯例，收拾完之后，就顺着原路往山下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森林里也慢慢安静了下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已经悄然无踪，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从灌木丛中传来一阵“莎莎”声，一颗硕大的蛇首此时正吐露着鲜红的芯子盯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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