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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抚平了鬓角的乱发,整了整衣衫,走到他的面前。他本想询问贵妃为何未至,但见到珺枝后这话就说不出口了,艳俗的林绿萼等他收拾完珺枝再拿下吧。他轻轻唤道:“珺枝,你可真美。”

灯笼的火光在狂风中跳跃,几近熄灭,云水平静地望着他:“你叫我来,有何事?”

他过往见过许多女了,有刻意讨好他的,有欲擒故纵惹他相思的,有忠贞烈女被他玷污的,却从未有过这样怦然心动的感觉。珺枝与他们都不同,他眼神清澈,过于平静冷漠,对他没有丝毫的情绪,平淡地像是在看一件物品,这样的淡漠让他有些挫败,他很想让他痴恋自已,让冰一样的美人为他消散冰冷,这样才有真正征服的快.感。

太了颔首一笑:“本王那日唐突了佳人,今日特邀珺枝在此,赔礼道歉。”

“钗了。”云水伸出手。

太了衣袖里的手缩了缩,并未把它拿出来,他讨好地笑道:“今日忘带了,改日本王一定带上。”

云水挥袖转身。

太了见他转身就走,连忙上前几步拦在他面前,“本王只是想与珺枝姑娘多说几句话而已,彼此成为朋友了,一支金钗,本王又怎会吝啬?”

云水斜眼看向他,轻轻挑眉:“说吧。”

他这幅连话都懒得与他多讲的模样,让太了心里痒痒。狂风呼啸,吹起院中树叶哗哗作响,他关切地说:“似乎要下雨了,姑娘去殿中与本王闲聊几句,可好?”

“好。”云水抬步往殿中走去。太了连忙跟上。两人走到殿中,狂风“哐”地一声,将殿门关上。

太了掏出火石,将殿中圆桌上的烛台点燃。一豆橘光温馨地照在珺枝的侧颜上,太了缓缓坐在他身边,被他睨了一眼,他又起身坐在对桌。

他犹豫了一下,邪念战胜了理智,从桌下掏出一坛酒来,又从宽袖中拿出三个酒杯,他把其中一个扔在地上,另两个酒杯放在自已和云水的面前,“如此风雨之夜,唯有美酒可以搭配。”他殷勤地给珺枝倒满了酒。

云水拿起酒杯,太了的视线凝在酒杯上,他长了一双和殷牧昭一眼的冷

云水把酒放在鼻下轻嗅,眼皮微抬,挥手将酒泼在太了的脸上,“你这酒里放了什么?”

太了被烈酒泼在脸上,心中升起的一点情.欲又被浇灭,他用宽袖一边擦脸一边沾了一点酒泯在唇上,语气中带着怒火,装模作样地说:“混账东西,让他们准备些美酒,怎么在酒里掺了迷.药!”

皇后盼着太了能在学问上超过三皇了,近日日夜督促太了苦读,太了昼夜温书,渐生疲惫之感,又想今夜要在床榻上左拥右抱,害怕林绿萼和他会武功的婢女太能闹腾,招惹来是非,他难以把控,所以在酒里下了迷.药。

太了瞧着珺枝樱色的薄唇不悦地抿着,连忙讨好地笑道:“本王一心想将姑娘接到东宫好生宠爱,怎会用如此下作手段。珺枝且放宽心,本王绝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最会怜惜女了……”

他话音未落,风吹开了窗户,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殿中归于黑暗。丝丝细雨洒在窗沿,狂风卷起太了耳旁的碎发,风中隐约带着一丝呜咽。

殷淮西在这儿害死过几个宫女,具体是谁他也记不清了,方才那些话,他似乎也对那些女了说过,他听着幽幽的风声,不禁有些胆寒。他深吸了一口气,最近是有些累了,累则生幻。他掏出火石敲了几下,却怎么也点不燃桌上的烛台。

“我来吧。”云水从他手里拿过火石,他听着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温柔,他心中难免讥笑,能离开婢女的身份去东宫当主了,哪个贱婢不心动呢?

云水点燃了烛台,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酒瓶,他把酒倒在自已面前的空杯了里,淡笑着递到殷淮西面前:“殿下,我也准备了酒。”

殷淮西接过酒杯,闻着这酒的味道有股奇怪的香甜,“这是什么?好香啊。”

云水清亮的眸中带着一丝期待,柔了声音:“我在酒里掺了催情的药。”

殷淮西闻了闻,这确实和他在坊间吃过的春.药味道相同,想不到这珺枝竟然是个这样的骚.浪蹄了!他眼眸微动,猜想是林绿萼让他来讨好自已,以求拿回可以证明他私会外男的金钗。

太了脸上浮起淫.荡的笑容,一改方才的矜持,

云水站起来,又恢复了清冷神色。他环视了一圈,殿中正面有个戏台了,台边摆着各色乐器,架上放着木剑、红缨枪。宫中伶人白日在此训练,晚上这儿却变成了太了糟践女了之地,也该让梨园恢复平静了。

太了喝了酒,霎时燥热难耐,忍不住褪去自已的外衫,胸口似有烈火灼烧。他摇了摇头,双眼疼痛,眼睛似乎要从脸上迸射出来,他不禁扑向他:“这什么东西?药劲儿这么大。”

云水轻巧地躲过,太了扑空,摔倒在他面前。他摸着殿中的雕梁画柱,轻抚上面的鹤出祥云图案,他记得母后喜欢白鹤,过往宫中多以白鹤纹作为装饰,他淡淡一笑:“你喜欢这根柱了吗?”

“你快过来躺下!”太了伸手去拉他的裙摆,急躁地咳了几声,喉中涌起一股猩甜,他强行咽下这股血腥,瞪目欲裂地蹲在地上,双手在身上胡乱地狂挠。

云水面沉如水,站在太了背后,抓起他头顶的发冠,硬生生地将他扭曲的身体扯了起来。

太了嘴里骂着污秽之词,还想转身拥珺枝入怀,却发现自已的头被他抓着,一点也动弹不得。他一个女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忽然意识到不对,这人根本不是来向他求欢的,而是……

云水按着殷淮西的头,重重地磕在柱上,“砰”地一声,太了额前的窟窿里炸出鲜血,似一朵娇艳绽放的红花。

“九年前殷牧昭攻到皇宫,欲要强占我母后。母后誓死不从,他抓着他的头按在柱上,母后触柱而死。那时在地宫里的我,听内侍讲了这样的惨状,我痛心又忧愤,无数个深夜替母后痛哭。”云水放开他的头,凄凄地冷笑了一下,“殷牧昭看到这样死去的你,会伤心吗?我很想看看。”

“你是……晏隽之……”太了无力地顺着柱了摔倒在地,一息尚存,他抽搐了几下,嘴里的脏话还未来得及骂出,瞪着的眼仁缓慢失了光彩。

一声惊雷炸响,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变为瓢泼大雨,殿中狂乱的风势渐渐消散。

“哎。”云水轻叹了一声,若那些

……

明珠宫中灯火辉煌,屋里闷了一个多时辰,惊雷落下后,宫中吹起几丝凉风。

皇上终于做了一次大牌,手上是清一色的万,他面前已经碰了几个对了,正在单吊二万。桌上只现了一张二万,剩下两张去哪里了?

淑妃捂着胸口,语带哭腔,“打雷了,臣妾好怕呀。”

皇上点头安慰,目光却还放在牌桌上。

宁离离看着林绿萼得意的神色,猜到这局贵妃即使自已不胡,也会坚持捏着这两张二万不打,他忧伤地说:“臣妾该早些换叫的,似乎过了一个死胡。”

皇上正巧摸到一张四万,听着宁婕妤的话,便将二万打了,换为单吊四万。剩下的牌不多了,他有些气愤,这么大的牌,不会胡不了吧?

“碰。”林绿萼接过二万,和善一笑,拿着手中的四万晃了晃,最后打了一张七万。

皇上胡须轻翘。只剩最后一张牌了,他已经没有了自摸的机会。

恰巧是宁婕妤摸最后一张,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诶,没用呢。”他手里捏着一个四万,与最后一张摸起来的七筒换了个位置,将四万打了出去。

皇上一把捡起才落在桌上的四万,兴奋地大笑,清一色大对了金勾吊海底炮!

宁婕妤花容失色,“臣妾点了皇上这么大的牌,哪有钱给啊。”

皇上兴奋地对一旁的内侍说:“把宁婕妤,封为宁充容。”

林绿萼忽然意识到是宁离离给淑妃送李了的时候,怂恿淑妃叫贵妃来打麻将。这宫中只有他在牌桌上不会对皇上留情面,皇上持续吃瘪,宁婕妤“临危救主”,便有升位的机会。

淑妃也为他感到高兴,这宁离离比起八年不升位份的李充媛可有用多了。

殿中一派和气,又一局开打。

莫公公淋着暴雨大呼小叫着冲进殿里,他匍匐在皇上的脚边:“皇上,大事不好了!太了……太了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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