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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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苒在自己记忆中寻找了下关于董玥的信息。

印象中，董玥是童星出身，当年还算是家喻户晓的。本来是一条坦荡星路铺的笔直，谁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挡了谁的道，一路沉寂了下去。这些年接一些不温不火的小网剧，让人看不出她的意图。

不过董玥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私房钱的，沉寂那么多年，没有什么大片大制作找她，但每年都会看到她穿一些高奢新款衣服。

卓苒不知道这是不是算不算是一场赌博，赌董玥还会红。

不过三十岁还叫做流量小花吗。

卓苒挠了挠头，不太懂这些定义。

反正岳总选的人，在工作上，总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只不过卓苒不知道这算不算破罐子破摔，她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董玥就会向自己说那么失礼的话。

卓苒检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举动，让董玥这样误会。但仔细思索了一番，她做的举动都很正常啊。董玥跟放飞自我一样，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不正常的是董玥。

卓苒撇了撇嘴，拉起手刹，静待红灯。

设计稿外泄之后便有小工厂加工制作了，市面上多多少少已经开始流动一些样品。

之前交给董玥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难为的就是设计部的小伙伴们加班加点的重新设计。

一个设计稿，说容易不容易，说轻松不轻松。有时候绞尽脑汁设计出来的服饰，还没送到客户面前就被总监否决，又开始灰溜溜的重新设计。碰上灵感发大水的时候，设计出来的东西通过了总监，好不容易呈现在客户面前，结果还没生产就被盗窃。

这谁忍得住啊。

【他们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设计部的小群里有人截图了一张网购店的图，部门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肚子怨气的发了这句话。

卓苒也在群中，但她一般都是沉默的。所有人都以为她屏蔽了这个群，但其实她没有，她只是怕自己出现一次后这个群就不会这么活跃了。

没过多久，李欣宜发了洪世贤的表情包，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jpg。

李欣宜开了个头，后面立马有人跟着一张图，你好骚啊.jpg。

绿灯亮起，卓苒笑着摇头，默默退出微信，跟着导航一路向北。

这一天是忙碌的，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卓苒都一直在外奔波。

卓苒想不明白这才刚刚下班时间，怎么郑佳就会出现在酒吧之中。

酒吧在江边，街灯都还没亮起，酒吧内一片透亮。

卓苒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时裹紧了风衣，风刮过她鼻尖，弄的她有些痒意。

“啊秋……”

卓苒从口袋拿纸擦了擦鼻子，随后推开酒吧的门。

酒吧还没开始营业，寥寥数人而已。

卓苒一眼便看见趴在吧台伶仃大醉的箫凝与她身边收拾残局的郑佳。

“怎么了？”

卓苒走近郑佳身边，刚从外面进来的她风衣中好似藏着外头的冷意，郑佳感受到她的靠近哆嗦了一下身子。

卓苒瞥了一眼郑佳的穿着，衬衫大裤衩。

不冷就怪了。

明显不是郑佳的穿衣风格。

卓苒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就跟部门群的那张洪世贤表情包一样，她努力克制住到嘴边的，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这衣服显然是箫凝的。

“能麻烦苒苒姐送我们回去吗？”

“好。”

郑佳扶着箫凝，喝醉的人没有什么方向感，更没有什么力气。箫凝整个人几乎是扒拉在郑佳身上的，扯得郑佳走路也歪歪扭扭。

“别，别糊我……”箫凝感觉自己走起路来跟坐船一样，乘风破浪跌宕起伏的，胃酸一阵接一阵的涌起。“我寄己坐一哈……”

喝醉的箫凝实在走不动了，她伏在一旁的沙发上，整个人跟一条咸鱼一样躺着。

看这样子，就算要抱着她走，估计也会被她吐一身。

郑佳叹了一口气，干脆也坐了下去。

卓苒站在一旁，点了点吧台上的酒瓶，又看看箫凝的状态，眼睛一斜落在了郑佳的衣服上。

“你昨天，住箫凝家？”

“嗯。”郑佳直视卓苒的眸子，一眨不眨，道：“箫凝喝醉了。我留下照顾她。”

卓苒扯了扯嘴角，挑了挑眉。

“苒苒姐说过，不能带陌生人回家。郑佳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直言道。

得呗，又是自己的错了。

“她怎么了？”

“失恋了。”

“哦失恋啊……嗯？啊？”卓苒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郑佳。

人不是在这么，分手了？

郑佳弯起眼睛，语气平平道：“苒苒姐看我干什么？”

“没。”卓苒冷着一张脸，她不喜欢被捉弄的感觉，郑佳此时的表情像极了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趴在一旁的箫凝呢喃不停。

“我，我稀饭了她两年，从我刚认四，你开始……”箫凝双眼朦胧望着郑佳，但又不是在看她，而是透着她看着某一个人。

“我喜欢她很多年了，从我见到她第一眼开始，从认识你开始。”一旁的郑佳在默默复述，可卓苒怎么听着这两人的版本不太一样啊。卓苒听的有些费劲，因为箫凝说得也很吃力，她吞吐不停，舌头都捋不直。

“你不认四我……妹关系。”箫凝眼眶渐渐红了，她翻了个身，抱紧自己，面对着沙发靠椅。“我知道你就好了……”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知道你就好了。”郑佳说的很认真，她看着卓苒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听到…你身边别人的声音。”箫凝一边说，一边哭，她从一开始呜呜啜泣变成了大口喘息涕泗横流。

卓苒哪见过这种场面，都是她甩别人的，哪怕是郑鹤也没有这样子撕心裂肺过。

可能也是郑鹤没心没肺，或者说大多数情况都是郑鹤玩玩而已。唯一一次认真就是上一段感情，她被人撕的直接逃出国了。

郑鹤没有什么不好，她性格好，人也大方仗义。若硬要说她不好的地方就是，她人太好了，对谁都很温柔浪漫。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卓苒不是很能理解哭成这样的箫凝，根据箫凝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卓苒拼出一个大概的故事。

大概就是箫凝喜欢一个人很多年了，可是那个人一直把她当朋友，或者连朋友都不算只是片面之缘的陌生人。但箫凝为了靠近那个人选了跟她一样的专业，做了曾经那个人做的所有事情。年年愿望想的就是与那个人多见几次，或者与那个人同一展台展出作品。

卓苒挺佩服箫凝的这种天真，因为她从很久之前，高中开始就不会做这种梦了。

“渣女…”箫凝闹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消停了下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是啊，渣女。”郑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卓苒，发现后者正皱紧眉头似是在消化刚刚获得的信息，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这番话。

郑佳幽幽道：“喜欢年纪小的，很羞耻吗？”

卓苒还在拼接着故事，一手抵在唇间，分神敷衍道：“不啊。你看现在那么多人喜欢什么小狼狗，小奶狗的。”

“喜欢同性的，年纪小的，很奇怪吗？”

“不啊…………啊？”

“那能麻烦苒苒姐，转告给郑鹤吗？”

卓苒开始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