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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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箫凝喜欢的人是郑鹤？”

“嗯。”

“你的意思是，郑鹤勾引未成年？”

卓苒不觉得自己这个勾引有错，郑鹤确实在很多时候会做出很多令人误解的举动。

例如，郑鹤会拿过卓苒饮料，直接对嘴喝。再如，她会习惯性抱着别人，用她引以为傲的胸脯紧紧贴在别人的背后或者手臂。亦或者，她动不动就会感激式亲一下别人，弄的别人心猿意马的，结果她自己只是觉得好玩。

“嗯。”郑佳坐在车后座，旁边坐着个烂醉如泥的箫凝。

许是刚刚闹腾累了，箫凝现在很安静，安静地睁着眼睛，空洞麻木的望着。

“你的意思是…”

卓苒握着方向盘，食指一下下敲着皮具，发出了闷闷的响声。她想了很久，按理来说，跟郑鹤认识久了的人都不会喜欢她。卓苒的意思是，不会爱上她。因为爱上郑鹤，就注定被渣。

卓苒不否认郑鹤是一个很好的闺蜜，也不否认她是个很好的恋人，但她不是个适合静下心走下去的人。

郑鹤爱玩。

爱玩不是坏事。

卓苒也爱玩，爱和郑鹤玩。

因为郑鹤带她玩的永远比她自己玩的快乐很多。

她们认识很多年了。当卓苒埋头学习的时候，郑鹤就已经忙着谈恋爱和奇奇怪怪的女孩子们撕逼。

不是被撕就是被撕。

郑鹤永远不站上风，哪怕她是对的。随便一些芝麻蒜皮的事情被人拎出来说了，就会引起一大堆人共鸣抱团，纷纷指责她。

郑鹤不在意，卓苒很不屑这种行为。记得有一次撕郑鹤的特别过分，说郑鹤对她进行什么侮辱的活动，言语辱骂加动作粗暴。一哭二闹在贴吧微博大肆宣扬，搞的那几天郑鹤出了宿舍门就被人指指点点。

卓苒气不过跑去贴吧怼了一句。

【你对你的脸有什么误解吗，我和郑鹤天天在一块不比看你更能长命百岁？】

好学生出来骂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杀伤力没多少，但影响力还是有的。原本不在意的郑鹤天天跑贴吧追着看帖子的回复，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一直笑卓苒吵架就是菜鸡互啄。

从那之后卓苒开始阅读除了课本以外的书，多扩展一下知识面，以备不时之需。好学生学什么都快，尤其关乎文字方面的。旅展

“算了，没意思。”卓苒想了半天，还是没明白箫凝怎么会喜欢郑鹤，要说喜欢，不应该是郑佳吗，大学生，天天的爱恋不好吗，校园恋情多青春洋溢啊。

卓苒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校园，随后撇了下嘴巴，算了吧，谈恋爱就是浪费时间。

没意思。

郑佳从后视镜一直看着卓苒的眼睛，卓苒的眼睛其实很好看，因为里面藏了很多东西。

藏了很多东西，眼睛就特别有内容。

每次她看向卓苒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卓苒的眼，每次能从中阅读出什么内容都能让自己欣喜半天。卓苒就像是一本文言文小说，要精心耐心地一点点去品读，她眸中的万千世界，她眼中的情愫每一次都让注视的郑佳惊喜。

卓苒于郑佳而言，便是那童话中的糖果屋。郑佳在屋中一会儿掏出个可乐橡皮小糖小熊，一会儿又拿出个巧克力夹心软糖，屋中应有尽有，让郑佳流连忘返。

车内很安静，飘荡着淡淡的酒气，卓苒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此时的情况她自己都没消化过来，话更是少了。

当务之急是将箫凝送回家。

“是这条路吗？”卓苒一直按着郑佳给的方向走，可她发现这是回自己家的路，难不成郑佳打算在自己家中照顾箫凝？

“嗯，苒苒姐就一直往前开就对了。”

再往前开，真的就是去自己家了。

“箫凝住在苒苒姐家对面那栋楼。”像是看破了卓苒的心思，郑佳解释道。当然郑佳没说，箫凝住的那套房子，是她自己的。

是她担心卓苒不会接受自己一起住，特意买了对面的房子。那套房子正对卓苒的阳台，可以看见卓苒的客厅，

“……”

电话响得永远那么恰到好处。

车载电话显示着两个大字：郑鹤。

郑佳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卓苒不避讳，按了按方向盘的接听，淡淡地问道：“喂？”

“小宝贝，在干嘛呢？”郑鹤语气轻快，虽然两人没有相对着，但听她语气都能感觉出来，她在笑。

“在给你擦屁股。”

“你是不是也开始上了年纪了，开始欲/求不满了？这天还没黑呢，你怎么就到处说着这些话了，是不是给人骚的欲/火/焚/身？”

“……”

卓苒段位终究是比不过郑鹤，她原本只是想说帮郑鹤处理惹出来的麻烦而已，怎么什么话到了郑鹤口中都那么奇奇怪怪了，话题一下子就被岔开了。

倒是后座上的箫凝听到了郑鹤的声音，眼睛立马一瞬，她坐直身子，双眼睁的大大的，一副乖巧的样子。

箫凝坐在卓苒身后，卓苒看不到她这幅样子，倒是一旁的郑佳看得清清楚楚。同样的，她也看清楚了被郑鹤开了黄腔后，耳根子泛红的卓苒。

平日里卓苒的头发盖住了她小巧的耳朵，而刚刚将箫凝搬上车后，她嫌热便将发丝撩到耳根后面。卓苒的耳垂小小的，却也肉肉的。就像是猫咪爪子的肉垫一样，让人看了很想玩弄一番。

“我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啊？我的小宝贝什么时候换了口味都不告诉人家了？”郑鹤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一副感触颇深的语气，道：“贪恋姐姐的成熟，又渴望妹妹的清纯，不愧是你啊。”

“？”卓苒皱眉，这些说的不都是郑鹤本鹤吗？

“你说你喜欢董玥啥啊。是喜欢她童颜□□，还是喜欢她三十岁的人，逮着你如狼似虎，然后你们俩在床上斗舞？”郑鹤不愧是学音乐的，讲个话都还自带rap。

“……打住，怎么把我和董玥扯上关系了？”卓苒这才前脚刚离开，怎么后脚郑鹤就知道董玥了？

卓苒习惯自己被郑鹤毒害了，但车上还有两个小朋友呢，虽然一个醉的不轻，但另外一个可清醒得很啊。她偷偷瞧了一眼郑佳，正好和郑佳看她的目光撞上了。

郑佳锐利清明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一种莫名的羞耻感蔓延全身，卓苒故作镇定，撩了撩头发，借此将视线移开。

“有人把你和董玥的照片见面的照片发了出来，你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你说你平时和我搂搂抱抱就算了，怎么还和别的女人这样，你这个负心汉，呜呜呜！”郑鹤假装哭泣，哭的挺逼真的，后座的箫凝立马拧起了眉头，低声问道：“姐姐怎么哭了？”

不过她说话的声音很小，郑鹤根本没听见。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郑佳突然开口，电话那头的郑鹤立马停住了哭声，声音更加放荡，道：“我的小公主！”

“姐，箫凝在我身边。”

“嘟嘟嘟嘟。”

卓苒第一次见到郑鹤那么没礼貌，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而随着郑鹤挂断了电话，箫凝也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立马萎靡在座椅上了。

郑鹤的电话让车内的气氛更是尴尬，三人沉默着，分明只剩下几分钟的路途却给人感觉跟长途旅行一样，枯燥乏味，又闷得慌。

重归沉寂之后，卓苒透过后视镜又看了几眼后座。

郑佳又重新低头玩弄手机，是不是扶一下箫凝。不知道郑佳在看什么，她眉头紧皱，双唇拉扯出一道硬朗的线。

听到郑鹤声音后的箫凝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她下车时一直很安静，双手用力的撑在卓苒和郑佳的手臂上。

“谢谢姐，我很好，你们别担心我。”箫凝一到家就翻进了被窝之中，只露出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郑佳。

卓苒确信，她看的不是郑佳。

郑佳其实和郑鹤有点像，只不过郑鹤到了大学就放飞自我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整个人都妖孽得很。而郑佳不同，她很少穿特别性感的衣服，除了那天在朋友圈看到的照片。

想起照片，卓苒的视线在箫凝的房间环视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郑佳的衣服。当然她也没有窥视别人生活的习惯，例如侧卧的门关着，她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打开那扇门。

“姐，你们回去吧，别担心我，我很清醒，我也很好。”箫凝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推了推郑佳，示意她带着卓苒离开。

“醉了的人从来都说自己没醉。”

郑佳按了一把箫凝，将她按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大家都没吃东西，也不可能这样丢下箫凝不管。

郑佳小心翼翼地问道：“苒苒姐，我们今天在这儿随便吃点吗？”

卓苒点了点头，她无所谓，实在不行叫外卖就好了。

郑佳看见卓苒同意了，她轻车熟路的打开橱柜，拿出厨具。卓苒跟在她后面走出了箫凝的房间，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消息，时不时看向忙碌的郑佳。

先前郑鹤说的话让卓苒很在意，她打开手机就看见最新推送的消息了。

【董玥撞衫】

消息转发的图片除了董玥撞衫以外，还附带了一些今天下午她与董玥见面的图片。很模糊，基本上也就看得清楚是董玥本人而已。

图片上的她们正牵着手，应该说是董玥握住卓苒的手，整个人半倚在卓苒身上，高扬起脸，嘴巴微撅，看上去是在索吻。

卓苒眯了眯眼，不悦的关起了手机。一扭头就看见郑佳围着围裙，舀起一勺汤吹凉放入口中试味。

卓苒发现，郑佳很熟悉这里的摆放。柴米油盐放在哪她都一清二楚，从不需要多问。

“苒苒姐……”郑佳拿着汤走了出来。

卓苒坐在饭桌前，看着桌面的菜，三菜一汤，很简单，却让卓苒很安心。

至少比吃外面的地沟油安心。

“佳佳，以后别叫我苒苒姐了。”

“那怎么叫你？”

“随便。但别叫苒苒姐了，太生疏了。”其实不是生疏，而是卓苒很不喜欢人家叫自己姐，单字的姐，总让她觉得自己很老了。

叫姐姐或者小姐姐不好吗，现在的人怎么总是喜欢姐，姐，姐，这么叫，一点都会让人有好感啊。

卓苒满脸郁闷，其实一开始她没有那么抵触别人叫自己姐的。而是有一次，公司兼职的广告设计，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见过她之后，为了方便后续工作联系加了微信，结果那人开口闭口就是卓姐。

那岁数差都可以做自己爸爸了。

从此，卓苒就很不喜欢自己被人叫姐，但工作这么叫的人还是很多。

“小宝贝。”

“嗯。”卓苒下意识应道，嘴巴比脑子快，不过反应过来后，她立马发出了很大声的“嗯？？？”

“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宝贝。”郑

佳灿烂的笑道，弯起眼睛就像月牙般，眸中透出狡黠的光芒。

“我看姐姐都是这么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