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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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佳的请求，终究是被卓苒拒绝了。

卓苒的咖啡，终究也是忘重新添购。

卓苒拒绝后郑佳也没有再提及，日子又恢复成往日的节奏，一杯杯不重复的热饮装在保温杯里被卓苒带去上班，不同的是卓苒晚上都不怎么回家吃饭了。郑佳每天都会问，然而得到的回复都是在忙。

卓苒不觉得不回家吃饭有什么不对，一来是她工作真的忙，二是她有点在躲郑佳。

董玥借着撞衫的事情大肆发挥一番，她鸡蛋里挑骨头，只要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就将送去的稿件统统退回，搞得本来就火气高涨的设计师们纷纷有了怨言。一时之间工作进展缓慢，又与秋招冲突在一块了，卓苒也分身乏术日夜加班。

郑佳那天的‘小宝贝言论’有些吓着了卓苒。

太过亲密，太过突然，总而言之，不合适。

卓苒不是傻子，她多多少少感觉到郑佳对自己过于殷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是在知道箫凝和她不是恋人之后，卓苒的姬达滴滴作响。

再加上之前郑鹤说的话，卓苒再不明白都不太可能。

不过郑佳真的进退有度。她不会强求或者过分激进的将感情唐突的告诉自己，也不会在隐约察觉自己在逃避时穷追不舍，她只会安安静静的做好她自己该做的事情，降低存在感不多打扰自己。

郑佳的懂事，让卓苒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她不知道怎样面对郑佳了。

她只把她当妹妹。

【苒苒姐，你在忙吗？】

卓苒意外的看见郑佳发信息给自己，郑佳一般中午都不会找她的，以为郑佳有什么事，于是回复：【刚忙完，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想问一下你吃过饭了吗？午饭不小心做多了，想问你一起吃吗？】

【不用麻烦送过来了吧】

【我下午有场面试在你上班的附近，就顺路给你送午餐吧？】

透着话筒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鸣笛声，听起来郑佳正在外面。

卓苒妥协了，她眉头紧皱，看了一眼桌上的保温杯，暗自责备自己不应该答应郑佳，更不应该再接受她的好意。

正如卓苒所料，郑佳没过几分钟就到了卓苒的公司。不过卓苒没想到会是李欣宜带着郑佳上来的，而且看样子李欣宜和郑佳很熟络。

“小卓总，您的妹妹来了。”李欣宜很识趣，将郑佳带到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卓苒微微一怔，她从未在办公室提过郑佳，她从来不将私人的事情带到工作中，李欣宜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卓苒一点都不怀疑郑佳那张脸骗人的能力，记得当时伍琅可以为郑佳是从未进过酒吧的清纯女大学生呢。

郑佳的眼睛很干净，如一汪清泉。她说话的时候会看着人的眼睛，配上甜美的笑容，听她说话的人就像是被她蛊惑了一般不自觉得的想要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而且她的嘴巴特别甜，卓苒家楼下便利店的收银员每次见到她都会亲切地喊一声：小郑妹妹来啦，今天的菜特别新鲜……而住在那快三年的卓苒都还被认清脸。

看样子郑佳今天下午是真的有一场面试，她今天穿得很正式，灰黑色的格子西装配上一条小裙子，再加上暖阳米色的衬衫显得她十分的甜美。

不过在不在自己的附近就不知道了。

郑佳很安静地拿出了饭菜，卓苒看了一眼，很难想像这是郑佳口中所说的不小心做多的，更像是专门为自己做的。

一眼看去全是自己爱吃的菜。

卓苒动了动嘴皮，一抬眼就看见郑佳水汪汪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纤长的睫毛一颤颤的，掩藏在眸中情愫如同潺潺流水绵延流淌而出，卓苒沉默了一下，将嘴巴闭上，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欣宜姐姐的外套，你还没有还给她。”郑佳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了卓苒的对面，她专注地看着卓苒吃东西。

“什么外套？”卓苒没有看向郑佳，被人注视着吃饭，这太尴尬了。而且她也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说话。

“黑色的西装外套。”

郑佳是洗衣服的时候注意到的。那显然不是卓苒的衣服，卓苒的衣服都是小码，而那件西装是大码的。原本郑佳不知道是谁的西装，但她肯定不是卓苒的。是因为那天早上她与卓苒通话时听到陌生人的声音，今天再在前台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

对比了一下身形，郑佳确定，这是李欣宜的外套。

经郑佳提醒，卓苒也想起了那件西装。李欣宜怕自己冷着，借给自己的西装。回家换衣服的时候落下了，多日忙碌便将这回事给忘了。

卓苒没想到郑佳会知道那件衣服是李欣宜的，当下她的神情就有些严肃，语气也参杂了一丝冷意，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见你这几天忙，洗衣服的时候就顺便帮你……”郑佳弯了弯唇角，卓苒的房间和她给人的感觉不同。

卓苒的家普遍是冷色系，黑白灰简洁搭配。可她的房间却是少女气息十足。窗台摆放着几个大大的阿狸玩偶，床上摆着一长条的大鳄鱼玩偶，枕边也摆放着几个新出的小熊猫玩偶……鳄鱼裹紧被窝之中，显然卓苒睡觉得时候会抱着。

刚看到的时候，郑佳都惊呆了。

自己七岁的时候都不玩玩偶了，结果二十六岁的卓苒居然日夜抱着玩偶入睡？

卓苒看到郑佳勾起的唇角，她不悦的眯了眯眼，声音更冷了，道：“你进了我的房间。”她说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卓苒放下了筷子，面上凝霜。

注意到卓苒神色变了，郑佳顿时明白自己越界了，她立马垂下头，语气有些委屈，道：“我想帮你分担一点，我怕你太累了最近。苒苒姐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不进去了。”

郑佳语气一软，卓苒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道：“我不太喜欢别人进我房间。”因为她觉得卧室是属于个人的空间，被人贸然进入有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感觉。

“苒苒姐，对不起嘛。”郑佳鼻子一抽，语气已经是抑制不住的委屈。

卓苒抿紧唇，她也没那么严厉吧……

确实郑佳也是好心，这几天她忙，半夜回家怕打扰了郑佳休息，所以她都是在卧室的卫生间沐浴的，一般换下的衣服都是丢在沙发上和浴室的脏衣篮中。但这几天她一直没空，又怕放在潮湿处容易滋生细菌，所以都拿到了沙发处……

所有衣物，都拿到了沙发。

卓苒面上闪过一丝羞赧，压低声音问道：“你只洗了西装吧？”

郑佳依旧低着脑袋，卓苒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听到她稍微没那么压抑的语气。

“所有衣服都帮你洗啦。”郑佳的委屈消散了，她扬起脑袋，单纯且好心的提醒道：“不过，苒苒姐，你下次还是把衣服放在公共卫生间吧。我没睡那么早的。”

卓苒面上顿时绯云密布，她红得耳尖都快滴出水了，语气急促道：“你不用帮我洗的！”

“嗯，好。”郑佳乖巧的应道，她笑眯眯的看着害羞的卓苒。

办公室的空调好像有点不够力了，卓苒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发烫，她有些热意，忍不住勾了勾衣领，解开一颗口子。

郑佳看到后呼吸一滞，忙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小声道：“那苒苒姐，我先走了，待会还有面试。”

卓苒不敢面对郑佳，她低声应道：“嗯。”她想了想，又抬起头，看向郑佳，道：“面试加油。”

卓苒发现自己其实很少关心郑佳，两次面试都是她告诉自己的，不是面试结束了就是准备面试了，究竟面试的是哪家公司，自己都一无所知。

不过，她最好也别对郑佳太关心。

卓苒暗暗告诉自己，如果郑佳真的跟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她应该极力让郑鹤规劝一下她的妹妹。

午休的时间过得很快，李欣宜拿着一沓面试资料进办公室就看见卓苒神色严肃的瞪着自己。

“小卓总，怎么了吗？”李欣宜心里一跳，握紧了手中的资料，她准备了很久，这次卓苒将面试的事情全权交由自己负责，她生怕出什么意外。

“你怎么随便带人上来。”卓苒有些意外李欣宜会出现如此疏忽，按理来说应该会打个电话给自己确认一下的，结果李欣宜直接把郑佳带到自己办公室来了。万一来的是什么抢劫犯呢，这种疏忽是致命的。

“这不是小卓总的妹妹吗？叫我那一声姐姐可甜了，然后她说这次出门急了，下次再替你还我的外套。”李欣宜回想了一下，眼前立马浮现了郑佳甜美的笑容，语气轻快道：“小卓总，你妹妹好可爱啊。”

“……你出去吧。”

叛徒！

卓苒不指望这回面试能钓到什么大鱼，她心仪的设计师已经被徐智桦捷足先登了。没想到徐智桦这回出手那么快，一下子就将宁霄纳入麾下。徐智桦难得扳回一城，可跟自己打电话炫耀了很久，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说曹操曹操到，徐智桦今天要跟宁霄签约了，算算时间应该这回签完了，他炫耀的电话也如期而至了。

“如果是为了炫耀，我会立马挂电话。”

“别挂，你可以开心一下。”徐智桦有些沮丧，他语气充满了惋惜，道：“我原本想抽空见见宁霄的，结果我人刚到公司，前台就跟我说人走了。”

“你不是说胜券在握吗。”

卓苒有些意外宁霄没有跟徐智桦签约的事情，不过还是调侃他，想着那天吃饭的时候徐智桦是多么自信的样子。第二天徐智桦就告诉自己，其实当天宁霄就去他公司面试了，故意瞒着自己准备今天签合同后跟自己炫耀的，结果徐智桦准备亲自会见的时候宁霄直接不来了。

徐智桦的公司放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在市内更是独一档次，能将他到嘴鸭子抢走的，到底是何方圣胜。

“我哪想到啊。”徐智桦很郁闷，他来到公司的时候只看见宁霄离开的身影，面都没见着，挽留的机会都没有。“我觉得我又被你摆了一道。”

“嗯？”

卓苒发现自己又有一通电话接了进来，一看屏幕显示的是李欣宜。李欣宜负责招聘的事情，许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卓苒觉得自己太阳穴格外胀痛，她一手按了按穴位，准备打断徐智桦的说话。

只听见徐智桦委屈的说道：“宁霄就是上次我们吃饭的时候见到的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