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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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姐，下个星期开始学院要集训了，我可能很晚才回来，你记得按时吃饭。”

“什么集训？”卓苒坐在客厅头也没抬一下，安静地看着平板上的剧，甚至还在做笔记。

“田径队。”

郑佳将洗碗机开启，洗干净手来到了卓苒身边，她动作很轻，如同猫一般，直到卓苒感觉自己身边的位置凹下去了些才注意到郑佳正贴在自己身边坐着。她有些好奇卓苒在看什么，居然那么入迷，表情还会跟着剧情的内容而变化。

卓苒按灭了屏幕，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郑佳的小身板。虽然郑佳一直会去健身房锻炼，但看上去还是单薄了一些，还参加田径队？跑个跑步机都要她半条命吧？

郑佳注意到卓苒的打量，她大大方方的给卓苒观察。

“嗯，我正好想跟你说这几天部门聚餐就不回来吃饭了。”

卓苒看了好一会儿，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目光在郑佳精巧的锁骨与微微隆起的胸脯之间游荡了一会儿。别看郑佳瘦归瘦，该有的地方一点都没落下，看样子郑佳真的有在认真的健身。跟自己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同，卓苒去年办的卡都没用几次，就连请的教练都一开始还会每个星期三两次询问什么时候过来锻炼，到现在一个月问候一次，基本上已经放弃她了。

郑佳的臀型也很好看，翘翘的……

卓苒喉间没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不得不说，郑佳这种应该称得上，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了吧……

卓苒的目光在自己与郑佳之间来回比较，重新燃起了锻炼的决心。

只不过锻炼的决心往往都会被现实击败，就像现在这样，说着要锻炼的人，隔天就坐在了烤肉店里了。

卓苒今天请部门吃饭。

理由无他，上次的危急顺利应对过去了，部门也该庆祝一下放个假了。

加班加点甚至额外多提早上班时间的员工们初闻喜悦至极，随后又变得紧张，他们在卓苒办公室门闭上之后便开始了低声的讨论。

下班之后卓苒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发现所有人都准备就绪，男士穿着体贴的西装，女士穿着小礼裙化着显眼的妆。

这么一对比下来，卓苒觉得自己有些随意了。

她来时上班是什么样，现在下班去聚餐就是什么样，撑死她补了下口红。

……不就吃个烤肉，至于那么正式吗？

在卓苒的概念中，聚餐不应该是随性一些，促进人与人之间感情的吗，怎么看办公室这群人的架势反而还拉远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聚餐选在烤肉店是李欣宜讯问后得出的结果。虽然在做选择的时候，众人并不知道这个聚餐之中会包括卓苒。

如果知道有卓苒，他们死都不会选择烤肉店，而会选择较为正式一点的场合。

烤肉店和卓苒…太不搭调了。

一进门小董便掏出湿纸巾仔细的擦过桌面与凳子，道：“卓总，您请坐。”

类似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卓总我给您倒茶。”

“你们喜欢喝什么酒？”

“卓总您决定就好了，我们都行。”

“那就红酒吧。”卓苒想起她以前在讨论群中看到过办公室的姑娘们对红酒比较感兴趣。

“卓总您先请。”

“我自己来好了，大家随意些。”卓苒一手挡住自己面前的酒杯，拒绝了同事为自己斟酒的好意。

“你们想吃什么菜？”卓苒没怎么点过菜，应该说烤肉。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是和郑鹤一起来的，郑鹤很会玩也很会吃，从不需要卓苒操心点什么东西吃。

“卓总您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好了，我们很随意的。”

“……”

卓苒有些看不下去了，分明是好意聚餐，却搞得过分正式了。

她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除了李欣宜轻松的坐在自己身边，其余的人都如临大敌一般身体绷得直直的，好似在加班工作一样。稍微好一点的也就是箫凝了，不过箫凝也是有些怕她，垂着眸子不敢直视。

卓苒眸子一沉，抿了抿唇。

菜很快便上来了，没过多久卓苒起身上了趟厕所，回来时远远的便看见部门的人热热闹闹的说笑着，跟刚刚的拘束完全不同。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随后遇上了同样来上厕所的箫凝。

“姐，你咋站在这里？”私底下的箫凝还是会喊卓苒做‘姐’，但工作场合她都是硬邦邦的喊‘卓总’。

“没，刚接了个电话。”卓苒撒谎不眨眼，眨眼不撒谎。

“哎好，你快去吃烤肉，他们要抢光了！”箫凝关切道，卓苒都没吃几口就去厕所了，那群人吃起来没个度也不知道给卓苒留点。

“嗯。”卓苒应道。

她慢慢地走过去，分明就几步路的事情，她却走出了长城的即视感。

“我还有事，先走了。”卓苒淡淡地说道，她向大家道了声抱歉。

“啊，卓总是要加班吗？”小董问道，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攥紧了。

“私事，你们继续。”

卓苒说完便将提包走人，她转身之前众人还是一副可惜的样子，而当她远去买单时，故作不经意地回眸扫了一眼在座的人，除了李欣宜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箫凝回来时发现卓苒不见了，看了一圈发现众人也没啥反应，好奇的问道：“卓总呢？”

“她有事先走了，来啊小箫，不醉不归！”

箫凝接过递来的酒杯，眼都不眨就喝了下去。她有些不放心，随后便寻了个借口出去‘通风报信’了。

卓苒开车直接去找了伍琅。

恰好伍琅组了个局，一听她也来可乐坏了。

“卓苒，你来啦。”伍琅热情的站在门口等卓苒，说是怕卓苒找不着房间，其实就是想多陪着卓苒罢了。

卓苒点了点头，而伍琅习惯了她的冷淡，知道她不是端着架子，于是乐呵呵地走在她身边带路。

伍琅今天组的是唱歌，一进门便是几个认识的同学，其他的不知道是谁的朋友又被谁带来一起玩耍。

“咦，卓苒也来啦。”认识卓苒的人都很意外，一般郑鹤不在的时候卓苒都很少参加他们的活动的。

“你们真有福气，回去的路上买个彩票吧。”不少同学朝那些不认识卓苒的人说道。

“快让个位置给卓苒点歌！”

卓苒开始后悔来了。

她面色一僵，伍琅一眼就看出了卓苒的为难，笑着拍了一下起哄的人，道：“你就借花献佛吧，明明到我点歌了！”

伍琅随便点了几首歌，拿着话筒坐在了卓苒身边，俨然有护花使者的意思。

众人早就知道他那点心思，也不戳破，起哄要伍琅唱《好心分手》。

伍琅脾气好，又会调节气氛，一下子所有人的热情都被带动起来了。

服务生拎着一筐筐啤酒进来，骰子的声音渐渐响起。

几首唱完，伍琅便将话筒交给下一个人。

卓苒微微仰着头，朝替自己解围的伍琅道谢，“谢谢你。”

伍琅笑着看向卓苒，道：“心情不好？”

卓苒抖了下眉毛，伍琅立马耸了耸肩，道：“要不然你怎么会出来。”

“喝点酒呗，一醉解千愁。”

卓苒知道自己喝不了多少酒，拒绝道：“不了。”

“真的不喝吗？”

“不。”卓苒是一个有原则，自律的人。

手机铃声在轰天的音乐声掩盖，郑佳这是不知道自己拨打的第几通电话了，她只知道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卓苒还没回家。

铃声响了很久，最后因无人接听而被无情挂断。

每次自动挂断后郑佳都会重新拨打。

嘟嘟嘟声变成忙音，如此反复。

“喂……？”

电话突然接听了，那头传来了卓苒懒洋洋的声音。

“你在哪？”

郑佳听到卓苒那边传来一阵阵的响声，震耳欲聋的音乐，悲痛欲绝的歌声，稀里哗啦的骰子声，还有男人的吆喝声。

“嗯……？”

卓苒微微眯着眼睛，将电话拿远了一些，低头看着备注上的字，忽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皓齿，道：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