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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不饿和叶不渴却在此时闻讯赶到。
徐不饿瞪着他那双牛眼般的大眼,满是惊愕。他虽脾气暴躁直率,此刻也未当即动手。
叶不渴却是血红了眼睛。
那双眼就像炭火一样,里面满是伤痛。
他腰间的短剑就要出鞘。
一付伤心的鞘。
一把夺魂的剑。
许不休紧紧扼住他的手,道:“老三,莫冲动。凶手是谁,也还未定。”
叶不渴却恨道:“又该怎么确定?”
所有人一时都沉默了。
她已死。
见的是花家七公子,中的是花家透心针。
叶不渴道:“顶天阁从无外人来往。不眠今日也未出行。除了花满楼,还有谁有机会?”
许不休道:“花公子如要害她,也不会用这种手段。”
他刚才虽被愤怒占据了头脑,现在反是非常明白。
叶不渴此刻却意难平,全然听不进去,仍然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花满楼答:“叶公子,花某从未有过半分伤她之心。”
叶不渴喊道:“但她却死在你的面前。”
花满楼沉默。
陆小凤道:“叶公子是不是说笑了,如果目睹此事就是凶手,那刑场上围观砍头行刑的老百姓岂不是每一个都是刽子手。”
他说的话虽不讲究,但道理还是有几分。
许不休摇头道:“三弟还是先冷静一些再来罢。我知你思慕不眠,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我们几人也是极心痛。”
叶不渴站了良久,才慢慢收了剑。
他抱起沈不眠。动作极轻,像是怕要吵醒一个睡梦中的人。
不愿有分毫的不小心。
几个人瞧见他这模样,不免更加心伤。
他缓缓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道:“花满楼,即便你不是凶手,她也因你而死。”说完便不再回头,离开了此地。
陆小凤轻轻拍了花满楼的肩,感觉他的身体有些僵硬紧绷。
他不免也轻叹口气。
许不休道:“二位请让仆从引去住处,待阁主返回之前,请静待。老朽和阁主兄弟亦要处理不眠后事。也先行告辞。”
待他与徐不饿离开,陆小凤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道:“花兄,这次绝非偶然,却不知是谁精心设计,要将你拖进来。”
花满楼沉默。
他似乎不想说话。
他似乎需要更安静才能平静。
陆小凤知他还是思虑叶不渴的话,劝慰道:“其实,若是精心设计,不管你来不来,沈不眠总是会死的。”
花满楼缓缓答道:“但如我不赴约,她或许还会多些时日,能再闻闻花香,听听鸟鸣,能有更多的时间享受她的人生。”
陆小凤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我们心意的事。我们如能尽快查明凶手,就是对她最好的关怀。也能洗尽你与花家的不白之冤。”
他说着,将花满楼轻轻按在椅上,又说道:“其实我方才瞧见,她的嘴角带着很淡的笑,想来她离开的时候也并没什么痛苦。你现在才要放松些,也莫想太多。待到情绪好些,有什么疑点就说来听听,或许也能寻到方法找出真凶。”
花满楼点点头,这才放松下来。
他绝不会叫这姑娘白白死去。
此时许不休叫来的仆人来引他二人入客房,两人便也跟着仆人走了出来。
左转右拐,终于走到一间客房前,道:“花公子这边,陆大侠在隔壁一间。”
两个谢过随从,陆小凤便随着花满楼进了客房。
屋内简单明快,打扫的十分整洁。
陆小凤先坐了下来,对花满楼道:“花兄,今夜便早些休息。待到明日,再想也不迟。”
花满楼摇头,忽然问道:“陆兄,我家中兄弟你见过几人?”
陆小凤答:“见过你家五哥和六哥。都是一表人才,叫人不自觉的喜欢。"
花满楼点头道:“五哥专注,六哥洒脱,的确都自然亲近。”
陆小凤又道:“还有七弟,我也见过。生的好看,性格也又专注洒脱,又热爱生活,善良有趣。让人更加喜欢。”
花满楼听他拿自己夸赞起来,还头头是道,不免轻轻一笑,心情也不似刚才那般纠结。
他道:“听惯了陆小凤拐着弯揶揄别人,不想还能听到他拐着弯夸赞人,实在是荣幸。”
陆小凤见他心情好些,心中自然也就舒坦了些,道:“哪有拐弯,我这人向来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对不对,花家七童。”
他以前听人这样唤过花满楼,觉得着实好听,但又觉得若是他也这么唤他就太过肉麻,所以从未在他面前用过这词。今次见他心情暂缓,不自觉便叫了出来。
花满楼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陆兄这样叫我,我就免不了像司空摘星那样叫你一声陆小鸡。才算公平。”
陆小凤不满道:“这不公平。为何你的名字这么好听,我却偏偏要用司空那猴精给我取的外号。”
花满楼跟他如此几句,也就不再多想那些烦心之事。
但此刻也绝不是两个人斗嘴取乐之时。
花满楼还是转回话题道:“陆兄,其实我家兄弟七人,只有三哥一人习过暗器。其他几位兄长,或不想学,或不能学,总归到最后也只有三哥修习。”
陆小凤却诧异道:“不想学自然是不感兴趣,何为不能学?”
花满楼道:“家父曾立下家规,文武不两全,习文不弄剑,习武不取仕。只因花家家族庞大,不想树大招风,招惹不明之灾,便立下了此规矩。”
陆小凤不仅暗暗赞叹,花如令的确是个聪明而有远见的先辈。花家兄弟几人,有习武有从商有入仕,但却各不相干,也不枉学太多,才大招妒的先例实在太多。
但他又忍不住说道:“令堂实在高明。不过花兄却是其中例外,文武双全,让人不得不钦佩。”
他一说完,就暗自后悔起来。
他一下子便猜到了为什么花满楼能有这个例外,花如令又为何愿意对他放下家规。
花满楼道:“因我眼盲,家父当然希望我学多些好。家兄不学为免灾,而我多习亦是如此。”
陆小凤道:“也就是说,唯有你三哥才有可能使出透心针?”
花满楼又摇摇头,道:“三哥因家中要务,已于上月初七前去辽东,到这月中旬才会返家。怎会现在跑来这里。况且,三哥虽然喜爱琢磨这些暗器零碎,却并不在外使用。家父也早先便封了暗器阁,不再让任何人进入。”
陆小凤点头道:“所以说,这件事绝非花家所为。”
花满楼亦点头道:“但我亦想过几日返家,待三哥回返,便可问问这透心针到底能在人体内待多长时日,亦能推算出沈姑娘是何时中的这针。”
陆小凤了然,说道:“我也这么猜测,或许沈姑娘在数日之前,便中了这暗器。只是针未游移到心脏,才未发作。”
他与花满楼默契已久,又都是心思机巧的人,有些想法的确不谋而合。这也让他俩的友情更加稳固。
花满楼坐在他一侧椅上,思考一段,才叹气道:“沈姑娘离世之时,同我讲到,她本不姓……”
陆小凤接道:“不姓沈?”
花满楼点头道:“我也这样猜想。只是她话未说完,就……”
他陷入了沉默。
陆小凤当然知道,他道:“沈姑娘一定是想告诉你些什么事,只是来不及讲完。可我们现在不唤她姓沈,又能唤她什么。”
她并未留下她的本姓。
这百家姓名,又怎好猜测她本该唤作什么。
他和花满楼一时间都在心中为她伤心难过。这本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生。
陆小凤又道:“其实顶天阁实在是不清不明。她不姓沈。那旁人呢?谁又知道他们的来历?”
徐不饿或许也不姓徐,叶不渴或许并不姓叶,许不休或许更不姓许。他们来自哪里,他并不知情。
或许连他们相互间,也并不了解对方。
在这个世界,谁又真正的了解谁。
花满楼也道:“许不休与徐不饿我并不了解。却不知道为何,我越发觉得,我似乎与叶不渴在哪里见过。并非近日,但总觉得并不陌生。”
陆小凤亦觉如此!
他从与叶不渴相见,便觉有些不对。
只道是自己多疑了,花满楼这样一讲,他却对自己的判断更加笃信了些。
他口中却道:“并非如此,花兄许是多疑了。我并不觉他有何不对。”
花满楼听他如此一说,便道:“或许如此吧。”
他忽又想到什么,对陆小凤说道:“沈姑娘却劝诫我,不要与你做朋友。”
陆小凤惊的睁大一双眼:“什么?不与我做朋友?”
花满楼点点头,道:“因你麻烦太多,总免不了要牵连到我。却没想到,这次偏偏是我把麻烦引了来。”
陆小凤道:“真是冤枉。又不是我们故意要去惹些麻烦。”
他说着脸上显出了大大的酒窝,原是他嘟嘴装些委屈,但他还未等花满楼答话,却又说道:“那不做朋友,我们大可以做兄弟,不是更好。”
花满楼却笑:“你若来花家,就只好做八童了。我便叫你一声八弟。”
陆小凤不服气道:“我明明比你大些。若按年龄,该我做老七,你只可在我下面,当我的八弟。”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亏,又说道:“再说为何要做花家兄弟,你大可以跟我姓陆,我们兄弟两人,岂不是更好照应,关系更好。”
他说的语气虽然正常,但这话却听起来怪怪的。
无论如何,都听起来怪怪的。
本就是两句怪怪的话。
不仅是花满楼,连陆小凤本人,也忽然觉得怪怪的。
花满楼忍不住轻咳一声,道:“我还是姓花的好。陆兄大可随意。”
陆小凤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面红,只当太窘迫,亦答道:“还是陆更好听。若叫,花小凤,我都没听过这么像登徒子的名字。”
花满楼听他一说,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他边笑边说:“这么听来,你倒是太适合姓花。”
陆小凤见他心情终于转好,也不忍发作,只得叹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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