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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总是惦记老家。依我看,诸葛先生要是应承下来肯去江南,妈二话不说就把妹妹许了!”

冷不丁,薛蟠冒出这句话来,诸葛亮且不论,薛姨妈和薛蝌闻言齐齐望向他。薛姨妈脾气温和,一忍再忍,原想着在外人面前有所顾忌,当真数落下来,面上难堪的是她母子,可恨这孩子不知今日撞了什么邪,犟嘴犟到如此份上,再好的脾气也禁不得他磋磨。

“昏话!你又是在哪儿喝了黄汤来满嘴乱嚼!”薛姨妈一掌拍在桌上,桌沿磕得玉镯子叮当响。只是这通训斥,尚且留了情面,薛姨妈冲婆子递过去个眼神,究竟是伺候多年的旧人。婆子心领神会,二话不说过去好言劝和,“大爷想是惦记铺子里的生意,心里不踏实。要不回院里歇歇,我叫后厨房给您做完败火清热的汤来。”

婆子眯着眼笑,看似随意,做了个请的动作。薛蟠在母亲和婆子中间瞟了两眼,察觉气氛不妙,儿时被训诫的记忆顺势涌上来,那股邪火顿时浇熄。他识趣地点点头,冲诸葛亮拱拱手,乖顺地进后院去了。

薛蝌却在旁一言不发,定定注视着薛蟠,垂眸凝思,脸色越来越难看。

薛姨妈思量片刻,正想着怎么应对诸葛亮,薛蝌忽得起身,强作从容说:“婶子,侄儿突然想起有桩事要交代。”

“你要回铺子去?”

薛姨妈正愁没有借口送客,薛蝌却不曾体会这意思,似有心事,“去去就来。婶子和诸葛先生稍坐。”

薛姨妈无奈点头。薛蝌行色匆匆,出门转到廊上招来小厮不知道吩咐什么话去。

诸葛亮悉数看在眼里,好整以暇望着薛姨妈光是望着薛蝌背影、迟迟不开口继续对话。诸葛亮轻笑,眼中一片清明,朗声道:“薛夫人有话尽可直言。亮今日既有上门荐婿的勇气,夫人不必过于体恤。两下客气,纵亮坐到黄昏,徒误事耳。”

薛姨妈沉默地打量这个青年人,今日一事,的确荒唐,但气度、头脑当真过人。他一个小辈,如此说了,她再遮掩,也说不过去。

薛姨妈微微局促,吩咐人换热腾腾的新茶来,一边斟酌,一边温笑道:“贤侄说得哪里话。不瞒你说,哪日我见了你母亲,还真有体己话讲。我家老爷和大伯叔叔们也走得早,家里现就剩蟠儿、蝌儿,还有我那女儿。小子们不讲究,成家不用我很操心。我跟前就剩了这么个女儿,知冷知热的,哪里就舍得送她到别人家去?”

说着薛姨妈眼中泛泪,“一来二去,耽误她不少。我当娘的,不替她操这份心还有谁来操呢?”

“贤侄的确是少有的英才……我那儿子不懂事,士农工商,那行不是讨生活呢?往上多数几代,谁家不是从耕田织布过来的?刚才贤侄说起令兄要去江南谋事,贤侄又有何打算?”

诸葛亮恭敬答:“长兄远行,亮须得侍奉母亲、抚养弟妹。”

这话一出,薛姨妈便略有不喜,不待她再度发问,诸葛亮早已看透她的想法,不疾不徐说:“若论立业之事,亮确有抱负。”

薛姨妈内心微动,不过诸葛亮收却笑意,眼如深潭。他知有些话讲明,于亲事不利,但欺瞒无益,循循说来:“此乃命定。倘若得遇天时,刺史、郡守未必难以企及;倘若生不逢时,也只能耕种为生。”

薛蝌交代完事情折回,迎面进屋就听见这话,暗自替诸葛亮叹息。他清楚按孔明先生往日洒落之风,这话已经是看在婶娘和宝姐姐情面,委婉至极了。但在择婿关口,这话无异于自揭短处。

果不其然,薛姨妈听出他这话很有些古人宁折不弯的傲气。她不是寻常村妇,自幼也蒙受诗书教养,见过才子风范。非是她吝啬于赞叹,只是她身为母亲,实在是无心再去欣赏如此气节。

薛蝌悄然叹气,坐回椅子,这下他也无计可施。不料薛姨妈没有婉言送客,似等转圜余地,提议:“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经世立业。不过贤侄既有志向,与其空等,何不去刘刺史门下试试。还有……江南不远,等令兄安顿好,贤侄也可同去江南,岂不两便?”

诸葛亮听罢,还没等他作答,薛姨妈也不催他,这才道:“贤侄心意,老身晓得。儿女婚事,也不是一日能成,贤侄且容老身考虑些时日,再做答复。”

诸葛亮会意,也不久留,起身拜别,“薛夫人说得是。亮静候佳音。”

“蝌儿,送先生出门。”

“是。”

诸葛亮走到门口,蓦地想起一事,回身道:“亮深知,长辈面前不当语出狂言。亮方才说,得遇时机,刺史、郡守未见不成。此言不虚!”

薛蝌一路相送,诸葛亮斜睇他一眼,反问:“你也觉得我妄言?”

“嗯?哦……不敢!不敢!”薛蝌憋笑不住,玩笑,“孔明先生误会了。蝌只是还从未见过先生如此收敛,实在辛苦!不过……”

诸葛亮猜到他的下文,不打断他雅兴,无奈问:“不过什么?”

“不过,蝌作为堂弟,倒是替姐姐放心了。先生对姐姐,确是真心!”薛蝌笑过,送诸葛亮上马,殷切相问,拉住他袖子,“望先生恕我直言。婶娘最疼姐姐,此事恐有波折。”

“亮已料到。”诸葛亮隐有愁容,一晃而散,长舒一口气道,“今日不成,亮还有他法。唯有竭力,以报……”

诸葛亮话不讲完,两人各自有数。薛蝌释然笑笑,“先生宽心。弟会从中周全。姐姐那头,也请先生放心。”

“多谢。”

“先生走好。”

薛蝌送诸葛离去,抬头估摸天色,用不着再去铺子,就当今日早早散工。回禀过薛姨妈后,心事重重回房去了。

进了里间,抬头一看,才意识到薛宝钗也在,微微一愣。邢岫烟笑问,“这么早?”

薛蝌点点头,薛宝钗笑看他俩夫妻,走过去拉住邢岫烟的手,要往外去,说笑:“我得走了。再不走,就讨人嫌了。”

邢岫烟微红着脸,“姐姐真是……”

薛蝌张望两下,欲言又止,想想还是说:“横竖瞒不过姐姐去。但做弟弟的不好直说。姐姐只知道,先生应约来了。”

薛宝钗含羞垂头,在弟弟和弟媳跟前,真是羞也不是,不羞也不是。瞧一眼前厅的方向,抬眼答道:“我知道。”

撂下短短一句,不用他夫妻送,款步出去,带着丫鬟回房去了。

邢岫烟透过窗子,目送宝钗的婷婷身影翩然消失在院落芳树里,竟罕见地按捺不住好奇心,拉薛蝌坐下,打量下人不在身侧,小声问:“诸葛先生真来了?来见婶子做什么?”

“这个一会儿再说。”薛蝌似有隐忧,眉头不展,苦笑着拍拍岫烟的手,“我担心要出事。”

邢岫烟被他感染,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是大哥的事。”

“大爷?”邢岫烟不妨他提起薛蟠,一头雾水,“大爷怎么了?”

“唉!这事,不当让你们晓得!但我晓得了,不说,干等着日后出事?这叫什么?隔岸观火?”

薛蝌涨红脸,声音格外粗重起来,吓得邢岫烟抽出帕子给他拭汗,“你且静心。我是你的妻子,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

“唉……”薛蝌坐立不安,几次要说又懊恼住口,最后一咬牙,狠下心,“我怀疑……大爷在外头有人了!”

“唔。”

话音刚落,邢岫烟忙掩住他口。她性子沉静,略喘息几下,稳住心神,左顾右看四下无人,低声道:“我知道你不会拿这话这玩笑的。”

薛蝌点点头,简直都要感激岫烟,“是这话。多谢你信我。”

邢岫烟沉吟,“怎么办?”

“正是为这三个字发愁。瞒着,呵,你是知道大哥做事粗漏,他能瞒多久?家里没个预备,被……”

薛蝌指指薛蟠院子的方向,继续道:“被她知道了,家里还能有安宁的日子?”

提起夏金桂,邢岫烟倒是疑心起来,“你是从何得知的?大哥真的敢……回头弄错了,不是冤枉好人?”

“不是一两日了……”薛蝌无言以对,“他这几日心神不宁的。今儿早上,有人递话过来,请大爷午后吃酒去。因为我惦记姨妈的事,昨儿就把应酬全推个干净。按理说,不当有人再来请。”

“许是大爷的朋友,临时组的局?”

“风言风语,不是一日了,压都压不住。不然,我哪里敢乱猜?”薛蝌自去倒茶压惊,“索性我叫底下人去探探虚实。大抵今晚就有结果。”

“没凭证的事,把你急成这样。”邢岫烟原当丈夫知道内情,或是有份儿参与,一听这话,埋怨他,“兴许不是呢?”

薛蝌摇头,无可奈何说个完全,“我不常去那些地方。谈生意的时候,吃过一两次那儿的酒席。大哥次次都是在蕙锦院吃的,就是不在蕙锦院,也要叫蕙娘来出局的。”

邢岫烟一个好人家的女子,不曾听过什么蕙娘,但知道这是个妓女名字,登时不好说什么。薛蝌也是老实,外头生意场上,多喜欢在妓院里头摆桌吃席谈事,再叫美娇娘陪酒唱曲说笑。

薛蝌只当薛蟠风流胡闹,像以前一般吃酒时叫个相熟喜爱的妓女陪着,不想无事这女人似乎也得找上门来,一再请薛蟠去,很有些不一般的情谊。

“我疑心,大哥在外养着这个蕙娘。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邢岫烟倒吸一口凉气。这下他们真是拿不准。薛蟠惧内不假,可色胆一生,瞒着悍妻嬖妾养外室的事,他不是做不出来。明明外头没人,邢岫烟还是发慌,还是去摸摸手臂,咬唇道:“先等底下人探明实情回来,再做打算吧。”

晚间,薛姨妈在房里开了晚饭,派丫鬟挨个叫小辈过去一同用饭。饭后,一家人说回子话,各自回房。薛宝钗回去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薛姨妈独领着个婆子过来。

“妈妈怎么来了?”薛宝钗起来迎过,薛姨妈挽着女儿的手进里间去,看窗下的绣棚上,白日薛宝钗做的绣活。

薛姨妈用指尖摩挲着花样,眯眼看看,笑言:“妈老了!别说跟你们似的绣这么巧的话,就是看着都费劲!”

薛宝钗叫莺儿送参汤来,扶母亲在榻上歇歇,“妈妈不如教教我,我绣给妈妈,也是一样的。”

“唉……”薛姨妈长出一口气,眼睛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追忆,“我像你一般大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父亲了。那时候清闲,有心力,就绣些合用的东西。也没剩个一件两件下来……”

宝钗见她母亲想起父亲来,担心她忧思伤感,欲要岔过去,薛姨妈先一步转过脸来,把女儿搂进怀里,戚戚然道:“你父亲要是在世,肯定怨我耽误你。”

“妈妈……”宝钗被她说得辛酸。

“要是老爷在世,我多少、多少还能有个商量的人。现在我一个老婆子,连个谈事的亲戚……”薛姨妈抹泪,顾虑女儿挂心,草草止住,呆呆看着女儿。

她清楚膝下一儿一女,独有这个女儿是可以帮忙主事的,多年来自己不知不觉中也的确有些依赖女儿。

“孩子……”薛姨妈一时悲戚、忧愁交加,管不得许多,抚上女儿鬓发,痴痴说,“孩子,不然、不然,咱们家替你招个人进来吧!”

“妈妈!”薛宝钗大惊,心口扑扑跳,“好好的,妈妈说这个做什么?”

薛姨妈自然不知道女儿早已猜到今日来客是诸葛亮。今日送走他后,她一个人在房里苦思许久。荆州的世家,难寻称心如意的女婿。况且她一颗心分作两半。薛家、王家都是金陵人家,不论依着那头,她都盼回去。万一过个几年,全家搬回江南,把女儿嫁在荆襄,怕是到死难见了。可是女儿一日大过一日,拖延下去,势必误了终身。

今日有诸葛亮上门自荐为婿,起初薛姨妈还为难。诸葛人品样貌、才学出身,样样挑不出不是。偏是家境贫寒点,女儿嫁过去,不至于受罪也享不到福。但她懵懵怔怔回房独自思索一下午,竟走火入魔一般萌生了招婿入门的念头。这样一来,诸葛亮那仅有的不足,也变成长处了。

薛宝钗一听招婿,下意识就知道妈妈动了招诸葛亮的想法,自己还没想明白,差点脱口而出“不成”二字,生生忍住。

薛宝钗在母亲身边如坐针毡,匆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回头隐隐露出点央求的意思,还得小心把心思藏好,“妈妈,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薛姨妈听后心中一痛,登时急躁,“你以为,我不知道……唉……”

薛姨妈老泪纵横,捶着心口,“我哪里顾得了?我早就顾不上了!你哥哥和嫂子,已经叫我伤透心。这么些年,我就指望你宽慰宽慰我。你要是有个不好,我就是闭眼也不得安心!我要那老脸做什么?招一个进来,替你哥哥帮衬一份家业,把你留在我跟前……”

薛宝钗见她母亲哭得极痛,料这话未必有十分真,许是母亲一时起意。刚要过去劝解,猛然醒悟自己怎么这般猜测。

想来不禁叹息,诸葛亮其人,不当淹没在她家的生意往来中。当下有了决定,假如劝不住母亲这念头,就是背弃与诸葛亮的约定,也万万不能要他得知,她家有招赘他进来的主意。

“妈妈。”薛宝钗走过去,待母亲哭得好些,泪也收干,端碗参汤要她喝下平复精神,才委婉劝她,“妈妈为我的心,我当然知道。可此事还得斟酌,不是良策。”

“妈妈想想,倘若家里剩我一个,妈妈招……招个人进来当然好。现家里有哥哥,还有薛蝌,再招个外姓男人进来,别人怎么议论不说,哥哥心里怎么想?嫂子心里又怎么想?”

提起夏金桂,薛姨妈简直是有些忌惮,立刻脑中一响,清醒过来。

薛宝钗瞧出母亲转变过来,顺着这话往下细讲,“这话我只跟妈讲。嫂子的娘家离得远,更不能叫人家说,咱们欺负人家母家不在身边。嫂子要强,为诸多事和哥哥闹了不止一两回。薛蝌那边都不敢惹她。再因我生出事端来,她怎能干休?到时候才真是家无宁日。”

薛姨妈听得冷汗都要下来,喃喃道:“我的儿,是我莽撞了。”

薛宝钗心疼老母,陪母亲在房里闲话了好些时候。直到瞥见敞开纳凉的窗户映出夜空,一轮明月将至中天,才提出夜深,要歇息,送母亲回房。

薛宝钗送母亲出门,也不知是不是被冷风扑着,乱了心神,耳边总响着母亲刚才谈及婚事的话,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妈妈,妈妈当真为难,就不要多挑拣……”

薛姨妈倦意上来,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亮亮:得遇时机,刺史、郡守未见不成。

薛姨妈:我从未听过如此凡尔赛的话。

宝姐姐: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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