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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未免……有点草率了。”宋如君说完,忽的把车帘子放下。只当没看见过这些聘礼,生怕自己长了针眼。

“如君先生是嫌聘礼不够么?”

“不是,不是。”宋如君连连摆手。

定亲这种人生大事,哪是一句“来都来了”就能决定的?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宋如君想来想去,还是得端出大道理来,“想必将军也知道,我当日编造纳吉一事不过是情势所迫。给将军带来的麻烦,我定当……”

这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客套话还没说完,李常郡就已经抬手,示意她不用再赘述了。

男人顿了顿,说:“真不是什么麻烦。”

二人谈话的道旁,种着几颗老桃树。

李常郡这话刚说完,恰逢枯木逢春,树上绽开的零星桃花被风吹得忽悠悠飘落。

好巧不巧,就有一朵落在了宋如君的肩膀上。

这桃花来得端端正正,竟像是老天爷亲赐的一般。

“看来真是命定的缘分。”许广跟在后面感叹了一句。

宋如君像是被火撩着了似的,急慌慌抖落了那粉白花瓣,把缘分踩在了脚底下:“大可不必。下聘一事,真的大可不必。”

按理说李常郡能来,已经是出人意料的给自己面子。

但这一副假戏真做的架势,他酒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虽然姑娘的反应有点无理,李常郡倒也没恼,单是淡声问:“如君先生先前来过晋蒲么?”

“没有。”

四年前由陇中到幽州,她和赵恒走的是北路。

晋蒲靠南,紧邻着黄河北岸。每年凌汛时,河水常常满溢溃堤,水患频发。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当时特意绕开了此地。

“既然如此,先生应是没到过观江台了。”

观江台,听着倒有身居古原、观凌波万里之势,想来是个跟滕王阁类似的雄伟建筑。

“确实不曾听说。”

李常郡示意身边人近前:“可否赏光一行?”

自然是可以的。

只是宋如君万万没想到,所谓的“观江台”不是一处华美楼阁,而是离黄河大约四五里的一处巍巍高地。

车行到一半就走不动了,李常郡和宋如君两人下来步行。

好在路不难走。偶尔遇到一个陡坡时,李常郡像是突然记起了男女大防,没有直接伸手,而是解了随身配剑递过来。

宋如君扶着剑鞘,略一使力,便也抬脚过去了。

不多时,就到了顶。

眼前豁然开朗,茂密树木在断崖边扭缠,天边飞鸟点墨似的划过,在波澜不惊的空中恣意翱翔。

而苍天之下,横亘于沃土之间的黄河现于眼前。

这条母亲河自雪域而来,奔腾着,涌动着,在轰鸣声中爆发出无穷无尽的活力。

宋如君用袖子沾了沾额头上渗出的薄汗,侧过晕红的桃花面,看向男人。

李常郡似乎是对这景象看出了神。他定定的望着无穷无尽的河水,久久没有言语。

自打堂中搂过那么一回,宋如君和他相处反倒是自在了些。

她四处扫视了一圈,笑道:“没想到这个地方看着荒野,名字倒颇为雅致,叫做观江台。”

“哦,名字是我起的。”

“……”

“能看到江的高台,自然就叫观江台。”

“……”

这么说倒也没错。

宋如君忍不住抿嘴一乐:李常郡看着铁人一般,有时候也有点意思。

这笑意原本不过一闪而过,但她再想到那一车实打实的荒唐聘礼,不知为何就掌不住笑出声来。

将军看少女笑的前仰后合停不下来,半晌才淡声问:“笑够了?”

宋如君一激灵,立刻表情严肃:“够够的。”

“此处再无旁人,先生可畅所欲言。”李常郡低声问,“要杀你们姐弟二人的凶手,与你们是何渊源?”

宋如君没想到李常郡还记着这件事。

她半真半假道:“我也不知。”

“先生既不愿意说,倒也无妨。”李常郡瞥了眼手上的伤处,虽不流血了,但看着依旧触目,“你可知段武成为何停留在晋蒲?”

“为了养妾?”

“是,也不是。”

他续道:“他的另一个任务是治河。”

“治河?”宋如君奇道,“河渠灌溉、疏通都有都水监和都水使者管着,要一个世子过去作甚?”

“古来既有镇河官,震河关一说。治河是民政,也是事政。这些年民义颇大,黄巢余部现在还在东方流窜。就连趁势逆反的肖彻也不过刚刚被我擒住。嗣王抢破了头,派亲儿子扎根苦地,扯出个为民治水的功德旗子。想来先生冰雪聪明,此举何意,不会不知。”

宋如君后背隐隐做凉——李常郡真是疯了,这是血口喷人,说嗣王存了谋反的心思。

“所以,”宋如君抬头,“将军为何要与我一个小民讲这件事?”

不善言辞的李常郡与她推心置腹分析时局,本就是怪事。

日光照在男人的铁面上,阎罗图纹一瞬间闪过刺目的光。

李常郡再开口时,并没有解释自己闲谈的初衷,反倒说起了不相干的事:“那日被捉住的黑衣探子虽然饮毒自尽了,但有一事却有些稀奇。”

“何事稀奇?”宋如君急道。

“有一人身上揣着个刻字胡桃。”

“胡桃?”

“传闻嗣王手下四十八亲信,个个身怀绝技,彼此却互不知晓,相认的信物便是刻字胡桃。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那枚我找名匠细看过了,手艺确实是出自宫中。”

宋如君只觉头皮像被针刺,阵阵发麻。

其实那日看到杀害张左中的架势如此之大,她已隐隐有预感,此事并不简单。

但竟能牵扯到贵为圣上胞弟的嗣王……

“我说了这么多,不知如君先生可否也与我交个底,讲讲你与嗣王的渊源?”

宋如君思寻了一番,把父亲被人陷害一事,掐头去尾讲了出来。

“只不过,张左中业已还乡,我想不通杀他有何用。”

“嗣王的人能混进幽州,看来与范阳节度使也脱不了干系。”李常郡喃喃自语。

事态更加交错起来。

宋如君想的头痛欲裂。

她明知可能性很小,还是隐隐含着一丝希望问道:“将军南征北战多年,不知可曾知晓四年前安西流沙丘一役?”

李常郡沉思片刻,摇了头。

宋如君略微有些灰心。是啊,他打了那么多仗,肯定记不清了。

让自己家门塌下来的天大战役,在旁人眼里看来,不过是听都没听过的小小交火。

“还望先生节哀。”李常郡顿了顿,沉声道,“实不相瞒,我有心助你一臂之力,寻出杀你父亲的真凶,探出幕后隐秘。”

这句话像是落进缸里的石头,溅出一地水花。

宋如君一愣,转脸看向李常郡。

才发现在大亮的天光里,他的瞳仁是浅得出奇的琥珀色。

竟跟西域的变种猫眼石似的。

“我何德何能,敢承将军这么大的恩情?”

“先前说要下聘于你,并不是给自己添麻烦,此话当真。”李常郡又说回到下聘一事,只谈话的气氛远不如来时那般轻松,“如君先生觉着是在求我,殊不知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他微微一笑,续道:“我不喜欢说话绕圈,就直接了当讲了。那日发现嗣王派死士刺杀如君先生,我便觉得你我之间缘分不浅。实不相瞒,我与那嗣王有些过节。哪怕多握他一个把柄在手,与我而言也是有利的。”

宋如君觉得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卷进了深不可测的泥潭里。

这泥潭里伸出手,还在拼命把她往下拽。

“家父前些日子送信来,此番回京定要为我谋一门亲事。而信中诸多人选,想来最可能的便是嗣王之女,段武成的胞妹段文燕。”

等等,李常郡与嗣王有过节,他老子还给他寻这门亲事?

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传言河西节度使老年得子,五十了才生出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这么一个心肝疙瘩,含在嘴里都怕化了,难道爹和儿子之间还有龌龊不成?

宋如君嗅出不对劲,觉得自己还是别掺和高门贵事了。

“我也有心偿将军恩情,只是将军所说之事,我当真是能力所限,办不到啊。”

“如君先生何须自谦。单就这排戏演戏的功夫,我就未曾见过有第二人如此出色。”李常郡话里不乏揶揄。

他继续循循善诱:“既然先生有意请我看戏,我便借势下聘。我助你寻仇,找出嗣王把柄。你替我挡亲,断了父亲的心思。你我二人通力协作,如何?”

“我若是不从呢?”

李常郡笑笑,从腰间抽出配剑,利器在灼灼烈日下闪着寒光。他开了口,仿佛小事一桩:“既然交了心却没谈妥,那恐怕你我二人之间,只有一人能活着回去了。”

身后是万丈悬崖,眼前是削铁如泥的兵器。

打第一面见到李常郡起,宋如君便觉得这是个生死局。

如今看起来,是真的言中了。

她叹了口气,再抬脸时,已是笑意盈盈:“全听郎君吩咐。”

***

赵恒眼见着宋如君被李常郡抱走,一颗心直通通坠下去。

他想去追,但段武成都被拦住,他又能如何?

嫉妒与愤恨像滔天的浪拍打上来。他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阵阵发黑。

此时堂中已是一团混乱。呼和声,叫骂声交叠在一起,不堪入耳。

赵恒没多做停留,转身往这几日住的厢房挪去。只是才靠近院落,他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房门未合,隐约有异香飘出。

赵恒心念一转,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堪堪停住脚步,想要逃离此处。

门却自己开了。

两个身着暗纹柘蚕丝衣的垂鬓虬须汉正立在房中。

一见赵恒的面,二人双手叠握拜倒,口中齐呼:“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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