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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怔怔抬头,见面前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年纪与萧岳相仿,生得面如冠玉极是俊美,正低着头饶有兴味地逗弄着已被他揽进怀里的润儿。

“好可爱的小东西,这么爱笑?真是喜庆。”他单臂将润儿搂在自己那件乌缎织金大氅里,另一手修长的食指点弄着润儿的小下颌,似笑非笑道:“不过……你怎么长得跟你爹不太像呢?”

春娘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和不知所措,只觉得这个男人好生无礼,心里着急想上前将润儿抱回来,又不知这人的身份和来路,也不敢莽撞,下意识地便向萧岳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萧岳已经走了过来,神色淡淡地道了句:“尹兄不是明天下午才到吗?怎么倒提前了一天。”

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上前把润儿从那男人怀里轻轻夺了回来,转身交给了春娘。

春娘立刻紧紧搂住润儿,远远地退开了几步。

那男人倒也不以为意,优雅地抚了抚绣着万字不到头纹样宽大的袖口,闲闲笑道:“公主殿下跟太后娘娘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个鬼天气十几辆车的车队走起来太慢,走得我好不耐烦。

今儿眼瞅着已经进了你们这辽州地界了,我索性快马加鞭一个人先来了,让他们在后边慢慢磨去吧。

这么着我还可以偷偷地来看一眼威北侯平日在家里都做些什么呢?……”

他脸上露出一个似讥诮又似促狭的笑容,蓦地又想起了什么,抬手拍了拍额头道:“我说错了,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威北侯了?如今是……哦对,萧县丞萧大人。”

他作势向萧岳拱一拱手:“萧大人?昨儿这清水镇李秀才的娘子与人偷情被其夫殴打致残一案,最后结局如何了?还有你们衙门附近那家,大妇虐待小妾和前妻子女的,那悍妇最后被休了没有啊?”

他摇头啧啧有声,“我听到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头都昏了。难为威北侯这带兵打仗攻城掠地的大将军,觉得憋屈不?”

萧岳定睛瞅着这人,倏忽间脑中已转了无数个心思,只觉得既惊且疑,因越发紧闭了双唇不发一言。

而一直站在廊上的淳于氏忍了再忍,已是忍得双目喷火,额上青筋嘣嘣直跳,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这时再也忍耐不得,暴喝道:

“尹大业,你个前朝余孽!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小心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尹大业似乎这才看见三步外的雨廊上还站着位南阳公主,忙走过去深深地施了一礼,诚惶诚恐道:“呀,公主殿下别来无恙?臣眼拙,一时竟没认出您来!不过数月未见,天呐……您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倒像老了十几岁似的……”

他满脸的伤感之色,直起身子,袖了两手打量着这个两进的小院落,口中发出啧啧的叹息声,摇头道:

“还有这个小院子怕是还没有公主府的马厩大吧?想想公主曾经是怎样的金尊玉贵,如今……哎,憋屈,真是太憋屈了……”

淳于氏脸色煞白,几乎气厥,恨不得拿把刀捅过去。无奈两手被常嬷嬷紧紧攥住,纹丝也动弹不得。奋力挣了几下,只觉胸中血气翻涌,喉中一阵甜腥气,哇的一声倒把早起吃的药悉数全吐了出来。人也摇摇欲坠,幸亏常嬷嬷从后面狠命抱住才堪堪没有摔倒在地上。

淳于氏自己已有疑心,忙向地上看去,见那吐出的药汁中果然混杂了一口鲜血。她又惊又怕,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又不肯让众人看见,忙挣扎着伸出脚来踩在了上面。

“不要脸!”

一声清清脆脆的少女的怒骂之声忽然破空传来。众人寻声望去,见佑君两手叉腰站在东跨院月洞门的门口,正对着尹大业怒目而视。

她的一张小脸因为激动和气愤而胀得通红,看见尹大业也望着她,索性疾步奔到他面前,瞪着他连声骂道:

“臭不要脸!奸佞小人!前朝余孽!亡国的奴才!”

萧岳寒着脸沉声制止她:“放肆!不懂事的丫头,还不回你屋去!”

尹大业却不气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将佑君上下打量了一遍,道:“我还以为是哪个伶俐的小子,原来是小郡主……你倒说说看,我怎么奸佞了?”

佑君仰头望着这个比她高大太多的男人,怒极反笑:“满朝的人都知道,是你故意扣着粮草不发,将士们实在受不住冻饿,我父亲才丢了虎狼关的!你怎么还好意思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你说说你是不是臭不要脸?!”

尹大业微眯了双目,缓缓将院子里所有的人扫视了一遍,淡淡笑道:“这些话,是家里的大人们跟她说的吧?”

他脸上虽然笑着,但一双眼睛里却是寒光四射冷冽逼人。

淳于氏忙将佑君扯到自己背后,用自己的身子遮住她,梗着脖子冷笑道:“这还用大人告诉?满朝上下都在议论纷纷,你是没长耳朵听不见吗?你嫉贤妒能,靠着陷害自己的好兄弟往上爬,人在做天在看,我倒要看看你最后是个什么下场!”

尹大业嗤地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背了两手踱到淳于氏面前,慢悠悠道:“好一个‘人在做天在看’,公主殿下曾经做过什么,莫不是都忘了?”

淳于氏听到这句话,顿时气怯了一半,不由自主退后了两步,勉强昂着头道:

“你……这么说来,你是在公报私仇了?……这么多年来,二郎顾念着你们从小一处长大手足情深,对你一再克制忍让,从不与你计较。你却步步紧逼,是要把人赶尽杀绝?

你为了泄一己私愤,不但害得二郎到这个境地,甚至不惜让我大魏成千上万的将士们一起陪葬?!你那妹妹若泉下有知,只怕也会恨你!……你这阴狠歹毒的心思,连我十一岁的女儿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以为我皇兄会不知道?你且等着,迟迟早早他会收拾你!”

尹大业目不转睛地盯着淳于氏,一双幽黑的俊目渐渐变得阴鸷暴戾,他伸出手去缓缓摸了摸佑君的头发,沉沉道:

“小郡主小时候倒看不出来,如今大了,这眉眼里怎么半点也找不出县丞大人的影儿,活脱是个南阳公主年轻时的样子,都是这么的又漂亮,又跋扈……这样的性子应该去做一番事业才对,白白地待在闺中岂不可惜?”

他唇边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收回手袖在宽大的袍袖里,云淡风轻道:

“臣来时,正逢有漠北使节入京,想要求娶我大魏的公主。吾皇膝下适龄的公主们都已出嫁,只能从近支皇族里选一贵女充任。

只是那北靺鞨人粗犷野蛮未受教化,甚至还有茹毛饮血之风,因此京里贵人们竟没有一个愿意应承下来的,此事也就一直迟迟未决。

漠北一干事务又恰恰归臣掌管,真是让臣挠头啊……”

不待他说完,淳于氏的脸上已是一片煞白,下意识地搂紧了佑君,抖颤颤哑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尹大业呵呵地笑:“京里的小贵女们个个柔弱得像朵小花儿似的,哪里受得住那漠北蛮荒苦寒之地的挫磨。臣刚才品度着小郡主这性子又强悍又机灵,比她们可强多了,必能担此大任不辱使命。

嗯,待臣回京后就向吾皇进言,令小郡主和亲漠北,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

佑君先前只是呆呆地听着,对尹大业所说的话不甚了了,这时终于明白过来,心中顿时惊恐万状,忍不住抓住淳于氏的袖子大哭起来,边哭边喊:

“娘,我不去!你快给舅舅写封快信,别让我去,别让我去啊娘……”

淳于氏白着脸,下巴抖得像要掉下来似的,颤巍巍搂着佑君,直瞪瞪瞅着尹大业,嘶声骂道:

“你这畜生,你恨我便恨我,为什么还要株连别人!稚子何辜,她还不到12岁,你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你简直不是个人,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佑君已经挣脱了淳于氏,哭着奔到萧岳面前,似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命攀住萧岳的胳膊,哀哀恸哭道:

“父亲救我!您给舅舅上道折子,求求他不要让我去了……他念着您往日的战功累累,一定会心软的……父亲救救我,爹爹……”

尹大业闲闲抱着双臂瞧着,不住地啧啧而笑:“父亲?小郡主瞧瞧你的眉眼跟你爹可有半分相像?还在那里一口一个父亲,呵呵……”

佑君心中迷惑,没来由地又生出一种恐惧来,不由停止了哭泣,呆呆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尹大业嘻嘻地笑,笑得阴险又邪恶:“小郡主冰雪聪明,既能听见朝里对我的议论纷纷,怎么对你娘的风言风语又变成聋子了?”

他柔声地劝佑君:“好孩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去问你娘,你娘她比谁都明白。让她好好给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别家早产的娃娃都骨瘦如柴像个小耗子似的,咱小郡主早产了三个月却生下来就又白又胖能吃能玩,比那足月的娃娃们还要壮实。莫非小郡主从胎里就天赋异禀?

好孩子,去吧,去问问你娘……”

佑君心中的迷惑更剧,她害怕地仰头看一眼父亲,父亲只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那诡异的沉默让她心头莫名的恐惧愈发汹涌蔓延开来,她又无助地转头去寻母亲,喃喃叫了一声“娘!”,问道:

“娘,他在说什么?”

一边问,那眼泪已经滚滚地直淌了下来。

淳于氏并不看她,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只是死死地瞪着尹大业,眼中全是滔天的恨意和刻骨的绝望。她张着嘴,挣扎着伸出手指点着尹大业,正要说些什么,脸上的肌肉却忽然僵住,身子猛然向后一仰,就昏倒在了常嬷嬷怀里。

常嬷嬷和众丫头们齐声惊叫,乱哄哄地上前拥住淳于氏。常嬷嬷吓得心神俱乱,一边用指甲狠狠掐着淳于氏的人中,一边抖抖索索地喊着翠果:“快,快去请大夫来,快快,快去啊……”

翠果的脸色十分难看,看了淳于氏一眼,一言不发地飞奔而去。这里众人七手八脚将淳于氏抬进了屋里,灌水灌药,乱成了一锅粥。

佑君却没有动,她孤伶伶呆站在原地,眼神空洞茫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尹大业便长叹了一声,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半蹲下身子,无限惋惜地对着佑君道:

“都没人说啊?哎,那只好我来告诉小郡主吧……郡主你知不知道,你爹其实并不是你娘的第一位驸马?她的第一位驸马本是个文弱书生,从小在锦绣堆里长大,平生连只鸡都没杀过的。

可是你这娘却是个女中豪杰,一心想让自己的丈夫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把个小书生硬生生推进了军中。结果就不用说了,可怜的小书生还没怎么着呢就战死了。更惨的是,他的尸首还被挂在了人家的城头上……

接着你爹……哦不,是萧县丞就登场了。萧县丞那年堪堪十七八岁吧,初出茅庐血气方刚,也正一门心思想着建功立业呢。他一看那城门楼上挂着的尸首,心想这可是个表功的好机会啊……”

“尹大业你真够了!”萧岳沉默了太久,脸上早已铁青得骇人,此时突然暴喝道:“我忍你忍得已经够久了,你若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院中本陈列着一个兵器架子,上面各色兵刃俱全,是萧岳每日早起演练所用。这时他便从上面顺手拉出一柄蛇首□□,枪头明晃晃地抵上了尹大业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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