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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义长乐公主出使和亲那日,花朝就呆在家里了,听说街上十分热闹,大家都在说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和亲队伍了,果真是今上最宠爱的公主。
花朝翻出了当初长乐公主给她的那块和田平安无事牌,想起那时阖宫上下都知道今上有了好东西都会先紧着长乐公主来挑,长乐公主说这东西她多的是。希望远嫁异邦的长乐公主能平安无事,也还会再有一个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的人。
六月六,大吉,平王府送了礼书到正英巷。厚厚的一摞,可见平王府的重视。荣蓝郡主心底也满意多了。这些东西最终也都会放到嫁妆里再抬回平王府,有没有,多和少都只是男方的态度。
而送礼书这样的日子,其实花朝真不用做什么,做的最多的反而是听温宁和董湘这姑嫂俩一唱一和的打趣她。当然花朝也不是任她们“欺负”的,不过这会儿势弱,总有还回去的时候。
这会儿啊,她们正往京郊县上赶呢。原因无他,九月温宁就要大婚了,这段时间关在家里学这学那,却把人学的闷起来。兴王妃是过来人,又心疼女儿,索性借口花朝的事情给温宁放了一日假,说是在京郊安排了地方,让她们姑娘们去郊游玩乐,松快下。
没想到接她们的是魏三夫人,不对,这会儿也可以说是魏夫人了。刘氏和魏玉琼一起接了花朝她们,又对充做护花使者的花朗说平王世子、董公子、林公子都在书房说话呢。花朝她们这才知道,可不只她们几个。
按理说马上就要完婚了,未婚男女依着规矩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就算心疼女儿,兴王妃也没明说,温宁就以为只是出来放松一下,没想到董淦也在,一下子反而不自在起来。
花朝逮着机会狠狠地笑回去,就连原本跟温宁一国的董湘,这会儿也变成跟花朝一势去了。
温宁气的不理她们,反而去找刘氏说话去了。
原来这庄子后头还有个十亩的林子,林子那头还带了一个湖,这些都是花朝三舅舅家的,确切的说是挂在刘氏名下的。
刘氏还是那个性子,该说啥就说啥,直言这地方看着大,可县上的土地不值钱,又不是耕地,所以就是看着唬人。还说这地方以后准备给女儿做嫁妆的,说他家门第不高,给儿女些实在能傍身的。
说实话,这地方跟兴王府的那个带温泉的庄子不能比,就是董家在京郊也有个小宅子,靠近京城,也比这边值钱多了。不过作为原来魏家的庶出三房,能经营出这么一份家底,也足以令人刮目了。
众人往林子去,听刘氏一路介绍。林子种的是桃树和李树,花季的时候特别漂亮,果季的时候也还凑合,打理的不是很精心,果子一般,但做成果脯倒是挺不错,还说等下次制成了再给几家送些尝尝。
而刘氏说归说,却并不见炫耀的模样,对几位姑娘态度亲切,既有长辈爱护晚辈的温和,又不是故意摆出长辈的姿态。魏玉琼在一旁跟着,也总能恰到好处的说上几句,不会让人忽略了她,却也不显得过分吵闹。而相对温宁和花朝,魏玉琼似乎对董湘更为照顾,一直伴其左右,没多会儿,董湘就跟她聊到一起去了,一点不像是初次认识的感觉。
温宁给花朝使眼色,意思是这位魏夫人果然周全。花朝也是笑,魏家四房人,只有三房底子最差,却越过越好,那真是需要一番本事的。
刘氏把几位姑娘送到地方,自己却没留下,美其名曰省得她一个妇人在,姑娘们不好说话,留着魏玉琼招呼大家。
林子中间有块空地,砌了石桌石凳,可惜已经过了桃李争妍的季节,不然应该挺有桃花雨纷纷、红杏枝头闹的感觉。
魏玉琼拿了个青白釉莲花香炉,焚的亦是莲花香,却好像又合了佛手的味道在里面,淡雅中带了一丝清甜。
董湘也算是武将家的姑娘,又从小在西北长大的,还是入京后才学了一些,不过都是拿来唬人的皮毛,并不精通。此时与魏玉琼聊的挺愉快,又见魏玉琼善香,便越发起了兴趣,董湘问的多,魏玉琼也不吝于分享。
花朝听魏玉琼字字句句,不知怎的就想起号称也很会制香的魏玉珠来。然后自己都觉得有趣,冥冥之中似乎真是应了那句与人为善方得善终的话来。转头又想,她最近难不成被慈恩寺的佛前香给点化了不成,想什么都能扯到因果上去。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
她们这边随意的说着话,重点自然是陪温宁等人。
一盘莲花香还没燃尽,就听到了脚步声,姑娘们都循声望去,目光所及各有不同。
温宁眼中的董淦还是一副木头模样,脸红的比她一个姑娘还夸张。原本满肚子情绪的温宁,这会儿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心中赌气,总不好她一个姑娘先开口啊。
花朝先是瞄了一眼顾恒安,又看董淦不吭声,便想跟董湘说说话,出门打个圆场。可一转头,却发觉董湘也有点呆愣愣,而且呆愣愣的对象似乎是她那个看热闹的二哥。
“行了行了我说未来表姐夫,先前你那么积极,这会儿你倒是说句话哉。魏家这地方不错的,你想去林子那边还是去游湖,选一个呗。”
“顾雅正,你好好说话。”
顾恒安说话也太直接了,别说温宁他们了,花朝先不好意思起来。不过,有顾恒安这么一挑破,倒确实感觉气氛自然多了。就好像刚才大家都绷着一口气,这会儿都顺利的呼出来了。
董湘那边大着胆子笑道:“往常总听说平王世子如何如何,今日见了,才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这“如何如何”可不就是在暗戳戳的说顾恒安以前那些韵事。
顾恒安听了急忙表清白,道:“我可没如何如何,表妹别听董姑娘的啊。”
“我觉得董姑娘没说错,我也听了不少平王世子的如何如何呢?”
虽然两家开始正式走三书六礼,可不代表花朗看顾恒安就顺眼了,逮着机会就要敲打一番。不过这话接的,倒像是故意迎合董湘的话。
花朝发觉,董湘的脸又红了。心里忽然有点影子,纠结是不是回去后跟她祖母说道说道,若有可能倒还好,若没可能就该提醒她二哥避开些了。
最后,董淦邀请温宁去散散步,顾恒安就说要去游湖。董湘则说要跟魏玉琼学习制香,其实是哪边都不想跟过去碍人眼。而难得林烈阳帮一次顾恒安,拽着花朗说要讨教。花朗明知林烈阳故意,也难得,成全了顾恒安的小心思。
天气好,气氛好,环境好。最重要的年纪好。
十□□岁的少年,十六七岁的姑娘,人生有多少这样无拘束的时候。
一叶轻舟,泛舟湖上,湖中已有小荷尖尖,虽无莲香,却有静意。
顾恒安亲自撑船,花朝也是头次知道他竟然还会撑船,倒是让原先的掌仆有些手足无措,最后被非言带去了另一边,这头留给花朝和顾恒安两人。
船动,有凉风弗面,顾恒安撑船,还一转不转的望着花朝,花朝被他看的都不自在起来,头偏向一旁,目光不知落在哪里,问:
“祖母也只说让我带表姐出来散散心,怎么你们都在?别又是你撺掇的。”
顾恒安闻言笑道:“那自然不能。你别看董淦那家伙木头似的,这次可是他先找上我的,让我寻个地方,再想办法让兴王妃同意。”
这倒是真没想到,花朝好奇的反问:“他想见我姐姐啊?为什么?干嘛绕着弯子,直说不行吗?”
“具体的我就没问了,不过他这想法倒是成全了我。至于干嘛绕弯子,不是有不见面的规矩嘛,董家和兴王府总归都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么算起来,咱俩当了回鹊桥。”
花朝白了顾恒安一眼,虽然确实说的有那么点儿意思,可从顾恒安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那怎么选了我三舅舅家的宅子?”
“你三舅舅是个聪明人,早前就跟林烈阳说了,他这边有个宅子,外头知道的人不多,地方也大,若是想散个心什么的,也算有点趣味。这次董淦找上我,我就一下子想到这边来了。”
总觉得当初说这宅子的时候可不止是散心的意思,不过看顾恒安说的轻松,花朝这会儿倒也不纠结这点,捂着嘴笑道:“这种事情,董公子都找上你,看来大家对你的认识倒也都很一致。”
顾恒安闻言,大喊冤枉,连声道:“表妹,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我这尽心尽力的,再说我也就有一点儿想跟你见面的私心嘛,那谁让祖母看你看的这么紧了。”
花朝闻言,故意道:“当心我告状,跟祖母说你埋怨她老人家。”
顾恒安夸张的抖了下,差点要把船桨都扔了,笑道:“别别,表妹我错了。可表妹不是等九月温宁郡主出嫁后,就要回南延了嘛,到时候更难见到。再到成亲,还有好长时间呢。你说我让我爹去跟你祖母商量,把咱们的婚事也提前如何?宝卿?”
老兴王的寿辰过完了,若不是马上温宁出阁,估计花朝他们已经要返程了。原本花朝认真的听着,却忽然被那一声“宝卿”烫了下,原本要责备的话也都卡了下壳。
却听顾恒安兀自说道:“宝卿这名字真好听,以后日日都喊,不对,日后要喊娘子的。”
花朝觉得自己的脸应该彻底红了,狠狠的瞪了顾恒安一眼,道:“再乱说话我就回去了。”
“哈哈,我不说不说,我以后说。”
顾恒安心里高兴,他以前问过他爹,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他爹说以后他有了真喜欢的人就知道了,又说就怕他一辈子体会不到。
行船湖中,停桨而歇。花朝诧异,顺着顾恒安目之所及之处竟是一株并蒂莲,缓缓而笑。湖面不小,是这般凑巧的,还是有人早知可见。
“等开了,再来可好?”
“又不是只开这一季?”
“南延比京城美吧?回头我把京郊的庄子也改一改,宝卿若是想念南延的景致,咱们就到庄子上住一段。或许等日后年纪大了,就到南延去养着,那里气候应该比京城好。”
“我在南延长大,自然更习惯那边的生活,不过我爹爹说过,家人在的地方才为家,若是南延没有家人在了,回不回又有什么关系。”
“宝卿日常最爱做什么,我这人享乐惯了,若日日与宝卿品月评花、射覆玩艺,宝卿可觉得不思上进。”
“古人九雅,除了品月评花、射覆玩艺,还有寻幽,抚琴,听雨,赏雪,多的是可做之事啊,难道古人都是不思上进的?”
“我心悦宝卿,不为那些事故,就是觉得若日后能和宝卿共度余生,该是幸事。虽然问的可能有些晚,但还是想问宝卿,你可愿意否?”
“愿,谨也,从心。意,志也,亦从心。”
“宝卿?”
“啊?”
“没事。”
“扰人。”
轻罗小扇微摇,闲坐不语亦好。
尚有一句藏于心间,温山软水万千,不及你眉眼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 射覆,是一种酒令玩法,具体我也不懂,拿来用用。
给柿子个独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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