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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的时候,花朝去了趟金霓裳,至少不用担心随意出门的事情传出去。因为花朝要去,明明破五日,金霓裳竟然连生意都没做。
顾恒安一早就等着了,等着的时候也不闲着,把金霓裳的新货拿出来盘了一遍,觉得这个也好做个簪子,那个也好掏个镯子,反正什么好的都说要给花朝留着。
一旁的金娘子大着胆子笑言,这样开店法,生意铁定要做不下去的。
顾恒安心情好,才无所谓呢,真不开了对他来说也没多大影响。
花朝到的时候,顾恒安真已搜罗了一堆好东西了,一见到人来,就先来献宝。
“宝卿来了,快来看看这个金刚石,唉,你在南延肯定见得多了,不过这颗倒是够大。金娘子说也没值多少钱,就一个拇指头大的玉坠子就换得了。不过这东西亮倒是挺亮,可乍一看白惨惨的,我也想不出做什么,工匠们也没觉得没什么用,颜色不好看。不然你就留着跟琉璃珠子放一起玩儿吧。”
人才坐下,就听到顾恒安巴啦一通,花朝接过那金刚石看了看,果然挺大颗的,比她以前见过的成色也好。
“以前我一块,没这个大,我爹说这东西可以做戒指,不过要多切些小面儿出来,带到外头去,光一照会闪亮亮的。不过,我爹说目前的匠人们怕是做不出那么多面儿来。我当时好奇,让我爹画了图给我,又找人问了问,确实做不出来,说这东西看着没什么分量,却还挺硬的,不好打磨,后来我就丢着不管了。”
顾恒安一听立马来了兴趣,恨不得要花朝现在就画了图纸,他要跟工匠一起研究。
花朝却道:“你别忙这个了,我也不能出来太久,就是,那……”
顾恒安看花朝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却是嘿嘿一笑,把那金刚石在手里抛了接,接了抛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什么事,不就是婚期提前吗?说实话,我巴不得呢。我之前就求我爹去跟武定伯商量,我爹不肯,怕被你祖母骂。这下好了,我还要谢谢今上呢。不过委屈宝卿,匆忙了点。但我保证,婚礼绝对妥妥当当,比谁家的都好。”
从初三那日知道了婚期提前,知道了为什么提前,花朝这两日心里就一直不平静,一时想顾恒安心里肯定会有疙瘩,一时又想顾恒安平时如何应该不介意。直到这会儿,即便是听到了顾恒安这番话,花朝却始终没有很轻松的感觉。
花朝不说话,顾恒安自然也就猜到了原因。想了想又说:
“宝卿,你说咱们这样出身,有几个结亲是什么都不管,只看儿女意愿的?估计也就是你爹娘吧,那也是因为你爹满意,而且武定伯是个大自在的人。说不好听,换了别家,就算你爹不能娶太高门的人,那也轮不到你娘对不对?我爹娘就不说了,虽然感情还不错,可一开始我娘看不上我爹,我爹也是不得不娶。
董淦和温宁,也算是有情的,可到底还有那些考量。我表弟和魏姑娘,好像最没利益纠葛的吧,可若魏姑娘不救了我表弟,我表弟就不可能认真了解魏姑娘,你说魏姑娘初衷是什么?你二哥,一开始被董家拒了是无缘无故吗?
咱们这几个还都是好的了,至少都是彼此真愿意的。多得是全然只从家族利益角度考虑而结亲的,掀了盖头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眼前就一个,顾润泽。还有,你不知道吧,我爹当初晓得我跟你亲事能定下来的时候,看我相当不顺眼,就觉得我是走了大运的,我也是去好好谢了谢菩萨。”
原本还挺严肃的一番话,最后一句听的花朝忍不住笑起来。定睛的望着顾恒安,嗔怪道:“你就会没事儿编排菩萨。”想了想又撇嘴道,“我都没说什么事儿,你就清楚的很,又打哪儿得来的消息?”
前天花朝只是派人送信给顾恒安,约在了金霓裳,今儿来了花朝也是话刚开口。可顾恒安显然是门清的很。
顾恒安见花朝笑了,先是松了口气,见她问哪儿得的消息,就急忙撇清关系,道:“宝卿这次可别误会,真不是我随便去打听的。大年初一,我跟我爹就被召进宫里了,今上重视武定伯,先把我跟我爹给安抚好了,才去找武定伯的。”
这却是没想到的,花朝疑惑的“啊”了一声。
“哎,太上皇也是运气好,前面有嘉帝留下的大好江山,然后在位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大灾大难的,虽然退的那什么吧,好歹留了个中庸守成的名声。倒是可惜了今上,背了骂名不说,若不是当年的事,真该是个明君的。”
顾恒安感慨完,花朝道了一句“妄议”,当然这些话也不会传出去就是了。却也是跟着感慨,“是啊,我也是听我爹总说可惜。对了,今上与你们说什么了?什么叫先安抚了你们啊?这话说的真不好听。”
花朝说罢,顾恒安就大呼“冤枉”,急忙道:
“我不是讽刺啊,其实就算今上有那点心思,我也不会不信你的。我就是感慨,今上谋略得当,找我跟我爹都是分开来的。先找我的,说得很直白,他说希望我以后能在朝中出力,自然要将有些关系捋顺了。我就懂了啊,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虽然以后似乎又多了个舅哥,哎……不说这个。反正我答应了,今上才又找我爹。后来听我爹说的意思,今上可没用跟我说的那一套,而是先把我爹夸了一通,说我爹有大义大智,然后又说希望我爹再牺牲一下,假装是杀鸡儆猴,去震着那些宗亲,然后给了我爹一块金牌。你看,今上会找人死穴吧,这一谈一个准啊。”
花朝叹气,是啊,今上真是善掌人心的高手,跟她爹说的时候就全凭以前的情分,当时还有他们的老师也在,她爹怎么可能不答应。此时想来,那位大儒,不是说远在家乡嘛,怎么这么快就能入京了?果然一切都是政/治。
好在,顾恒安真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至此花朝倒也算放心了。
说完了正事,便有大把的时间闲聊。
顾恒安问花朝怎么能出门的,花朝面上微红,说她祖母生她爹的气,反过来心疼她,答应的挺爽快。又因为最近盯着武定伯府的人太多了,顾恒安登门还不如花朝悄悄溜出门来得方便。
这话一说完,顾恒安就乐了,直说要去谢谢荣蓝郡主,又故意调侃花朝,说他也心疼。
结果,自然是被花朝给怼回去了。
被怼过了,顾恒安就老实点了,又像变戏法似地掏出个墨玉的簪子来,还是极简单的祥云样式。一边递给花朝,一边说:
“生病在家时闲着也是闲着,就雕了个簪子,这颜色本来你带太老气了,不过这段时间也算合适,你凑合再带两个月。原想初一给你的,当时一得了你的络子,我就激动的忘了。今日破五,倒也正好。”
花朝接了簪子,对着亮处看了看,墨玉对着光最漂亮。复又笑道:“怎么初五就正好了?还有,你是不会别的样子吗?又是祥云?”
说完,花朝就自觉不对,“唰”的一下,脸就透红了,低头咬了下嘴唇不吭声,也不敢看顾恒安。
顾恒安心里偷笑呢,故意说:“我觉得宝卿带祥云簪好看”说完还伸长了头,又凑近几分,小声道:“扮男装更好看。”
花朝本来就羞着呢,顾恒安还火上浇油,气得甩手把簪子扔回去,道:“还你,不要。”说罢还起身就要走。
顾恒安忙一手接了簪子,看也没看地丢一边去,另一手一把拽住花朝的袖子。
花朝扯了几下,没扯出来,瞪着顾恒安道:“放手。”
顾恒安脸皮厚,耍赖地说:“不放,宝卿,卿卿,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嘛,你坐你坐,好不容易见你一面。”
花朝又挣了几下,见还是挣不脱,只得说:“那你先松手。”
“你不走?”
花朝又是一瞪,没说话,顾恒安摸摸鼻子,先松手了,讨好地看着花朝。
“你这人就这点不好,原就说你,不知礼。”花朝虽又坐下了,却还是赌气教训。
顾恒安摇头,知他放浪惯了,一时半刻难改,却又笑问:“有道是‘礼多必诈’。我待卿卿如真我。”
花朝听他口口声声“卿卿”,两颊发红,气道:“恭敬而有礼,你都学去了哪里?”
顾恒安反道:“恭敬在于心,不在于虚文浮礼。”
原不过是赌气说上一句,可见顾恒安一点不觉不对,花朝便真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思了。又道:“你说在心,别人如何知得?别人看的是你无礼,难道要日日猜你到底是有礼还是无礼?便是至亲至近之人,不觉累吗?若说始终信你,那对这般信你的人,不更该恭敬有礼吗?”
虽然察觉花朝真有些生气,可顾恒安却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也不算很无礼吧,那日后你我夫妻,难不成还不能说些缠绵话了?”
花朝脸上红晕退了又起,起了又退,反反复复,哼了一声,低语道:“那也是日后,如今不行。”
顾恒安“噗嗤”笑了起来,原本刚才花朝言辞犀利,他心底也有些不舒服了,这一句听完,可算是明白了。
花朝有些羞恼,嗔道:“你笑什么?”
“不笑不笑,宝卿说的极是极是。哈哈……”说着不笑,却觉得花朝脸红的模样太可爱了,笑得更厉害。
花朝粉拳在小几上捶了一下,哼道:“你还笑?我真走了啊!”
顾恒安闻言,忙努力收住笑,又将那簪子好生递到花朝面前,道:“好好,不笑,真不笑了。这个,请宝卿笑纳,下次我换别的样式。说起来,去年破五也是在这里与宝卿说上话的。所以,我才觉得今日给倒也正正好。”
花朝也想起去年之事,这人那时一口一个“表妹”,如今一口一个“宝卿”。当时的几人,如今也都各有归宿。
“对了,灵月的事情后来如何的?”
最近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灵月如何,花朝刚刚才忽然惊觉,许久没听到她的消息。
说实话,就连顾恒安也是办完了那件大事,身体又差不多痊愈后,才知道他爹给灵月的安排,想想也是他爹尽心了。
“灵月去了司马家的女学,年前就出发了。”
“啊?”
当初灵月闹着解除婚约,平王都说出养她一辈子的话了,怎么又去了司马家女学?
顾恒安长舒一口气,道:“我爹当初跟司马家主说解除婚约,司马家主知道灵月的事后,跟我爹说,女子总困于内宅,便容易见识浅薄,说若是我爹放心,就把灵月送去他们的女学。我爹思考后也同意了,然后从宫里要了几个厉害的嬷嬷,送灵月去了。”
花朝对那个司马家主心生几分好奇,对灵月有比机缘也觉得许是幸事。
“那也太匆忙了,怎么不过年后天暖和了再去?”
顾恒安看看花朝,显然花朝是真没明白,只得说道:“顾润泽订婚了。听我爹说,原本灵月不肯的,觉得家里把她踢出去,可听说顾润泽订婚后,就又答应了,是她说立刻就要出发的。我爹想着,反正在家里也不安生,不在乎这个年了。”
花朝听到顾恒安说到顾寅,就摇头了,真不知该说灵月什么呢。疑惑地问:“当初她不肯嫁给司马家子弟,不会是不肯出京吧?就为了……”
后面的话也不用说了,顾恒安其实也是这么觉着的。
“就是估计咱们成婚时,灵月不见得能赶回来了。还有魏氏的情况也说不准,我爹之前还在嘀咕,怕荣蓝郡主和武定伯觉得我家怠慢了。”
花朝其实觉得无所谓,不过却不好替家里表态,毕竟虽然是她成婚,面子却跟家里有关。这么说来,倒还有一事,花朝主动提起。
“对了,虽然今上说我可以从宫中出嫁,但我不想,一辈子的事情,我想在家里,我爹爹、哥哥们会为我送家的。”
宫中出嫁这是除了公主不会有的,今上给的体面,但花家都不是很愿意,只是不知道顾恒安怎么想的。其实这些也不该花朝来说,但花朝总觉得该跟顾恒安说清楚,她自己怎么想的。
顾恒安听后,连连点头,道:“其实,我也不太想的,你若是从宫里出嫁,感觉像天子嫁女儿似的,我这压力太大啊。而且我好歹也姓顾啊,去宫里娶媳妇,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啊,我又不是尚公主。”
花朝听得直笑,估计若不是她要嫁的是顾恒安,真有可能就是今上收她做义女了,那她和顾恒安就算是名义上的堂兄妹了。
笑完,花朝又羞怯怯地说:“我爹爹准备正月十六搬家,武定伯府虽然没完全修葺好,可紧着收拾正屋这些应该还是够的。”
“那感情好,哈哈。”
顾恒安喜欢这样,喜欢花朝这样有什么就直说的性子,他爹说,夫妻之间怕的不是无话可说,怕的是有话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快完结了。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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