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次探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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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恶魔们的狂欢。

此时的地狱还不是数万年之后那个太阳照不进的地方。因为厌恶光明，恶魔们在白天很少出来活动，除非必要，绝不出门。

米迦勒紧紧跟在路西菲尔的身旁，打量着四周突然密集起来的摊位。

突然，一阵喧哗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巡城。雷特城目前是魅魔切昔娅的领地，堕天使撒斯姆正是切昔娅手下的一员得力大将。

今天带着一众小恶魔来巡城的首领正是撒斯姆。

撒斯姆堕天的前后容貌大变，原本俊美的天使一夕之间身体扩张了将近一倍，任谁现在看这个牛头人身的恶魔，都不会和一个天使联系起来。他的堕天说白了其实也是一个意外，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在去见矮人的路上遇到切昔娅。切昔娅自誉为第一诱惑“天使”，在她面前，除了炽天使，就没有不会被诱惑的天使。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撒斯姆遇到了她。幸的是，在地狱里他混得如鱼得水，实力大增；不幸的是，他与自己的挚友乌列永远的站在了相对立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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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斯姆煽动这他乌黑的翅膀，在天上漫不经心地巡视着，突然，两个带着兜帽面具的男性吸引了他的注意。不是他多虑，之前带着兜帽面具的艾达给他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了。虽然这一千年来没见过她的影子，但是她不在地狱，地狱仍有她的传说。地狱就是这样一个你有实力就可以称王的地方，不但有几个大魔被她收服，就连后来新出生的小恶魔们都被大人们告诫，在没有修炼成大魔之前不要随便招惹带着兜帽和面具的女性，虽然我们恶魔好斗，但是不喜欢送死啊！

“喂！你们两个站住！”旁边有眼力见的手下立刻飞下去拦住了路西菲尔和米迦勒，“新来的吧？哪族的？”

路西菲尔和米迦勒交换了一个颜色，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自己重新染黑的权杖，“我们是堕天使，最近刚堕天不久。”

“堕天使？”这手下挠了挠下巴，仰着脸喊了一声，“老大！这俩又是堕天使！”

“又？”撒斯姆飞下来低着头打量了二天使一番，“最近天堂业务不行啊，怎么天天往我们地狱跑？”这恰恰也是路西菲尔和米迦勒的心声，他们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撒斯姆的脸凑近了路西斐尔，嗅了嗅，喷出的热气让路西菲尔厌恶地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你的味道似曾相识？”撒斯姆嘟囔着，眼睛转了转，“不对，你说你是堕天使你就是了？不会是天堂的间谍吧？不行，你把你的翅膀放出来瞧瞧！还有你，旁边这个小跟班，一起！”

趁撒斯姆直起腰，路西菲尔赶紧往后退了退。

两天使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进入地狱之前就拿染料将翅膀和头发一起染黑了——在地狱可看不到像路西菲尔那么纯净的金发，亮的像是太阳的光。

略微使了个障眼法，各自露出了六只翅膀。

刚才因为撒斯姆落地而侧目的恶魔们更是难掩眼中的惊讶，包括撒斯姆也不由吹了个口哨，“嚯，智天使？行啊兄弟，堂堂智天使也还有背弃信仰的一天？来来来，给哥哥讲讲天堂怎么对不起你们了，这么禁不住诱惑？”说着，抬起手打算拉过两位新堕天使找个酒馆小酌一杯，反正巡城到第二天做完就可以，只要，切昔娅不会介意他们偶尔翘班的。

但是，他的手还没碰到他们的肩膀就被打开了，撒斯姆不介意的笑了笑，“哎，刚下来的天使都这样，过上十天半个月就习惯了。嫩！”周围的几个手下跟着下流地笑了笑，新的堕天使在地狱是什么处境不言而喻。

路西菲尔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带着米迦勒和撒斯姆一起去了雷特城最大的酒馆——“地狱之眼”。

米迦勒看着门上那个硕大的简笔画有些汗颜，“撒斯姆，你们……啊不，地狱的审美水平就这样？”漆黑的门上用红漆画着一个简陋的眼睛，乍一看还有些慎得慌。

撒斯姆嗤笑一声，“害，我们讲究的是随心所欲，哪像天堂那样，处处都是被教化的统一审美？”推开门，昏暗的烛火下是一个个袒胸露乳开怀恶魔，嘈杂地让两位天使头疼，说话全靠嚷，能不能听见只能随缘。

酒精和荷尔蒙充斥着这个昏暗的酒馆，每个恶魔都在吵闹着、叫喊着，没有教条，没有礼节，只有自己的本能和欲望。路西菲尔看着这个酒馆，自己好像被沉入了一片海，整个身体都被淹没在其中，想要向上游，无力挣脱身上的舒服。

突然右手一痛，路西菲尔被拽回了神，米迦勒凑在他身边小声说，“路西，回神了。”

他这才惊醒。攥紧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路西斐尔这才觉得自己从那种无力感中挣脱出来。无力，但是又想要沉沦。

撒斯姆在吧台上找老板要了3个大杯子和一桶酒，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米迦勒和路西菲尔身边。“咚——！”杯子被戳在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撒斯姆举起桶倒扣下来，猩红的液体涌进了杯子里，但是更多的液体被顺着杯沿溅到了桌子上。

米迦勒举起一杯好奇的问了一下，浓重的气味呛得他治咳嗽，“咳咳，我说大哥，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冲？不像是酒啊！”

撒斯姆抓起一杯仰头灌进了喉咙里，不拘小节的作风让他的胸前也沾上了酒水，看得路西菲尔直皱眉。

“刚才忘了问，你们叫啥来的？”撒斯姆伸手抹了抹嘴，又顺手蹭在了腿上。

米迦勒看出了路西菲尔想搭理这个不讲卫生的恶魔，便主动出来回话，“哦，我叫勒贾，旁边这个是法西路。哎，说真的，在天堂呆得实在太压抑了，一年到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想去哪儿都得一层一层报备打报告，太烦了。”米迦勒拿着酒杯就开始冲撒斯姆抱怨，活像积怨已久的天使被逼无奈放弃了自己光明的前程。

撒斯姆吹了个口哨，“看不出来啊，我以前也是个天使，还以为你们第七天的智天使都任劳任怨呢！”米迦勒摆摆手，“我要是能任劳任怨何至于只是个智天使啊！”“哈哈哈哈也是！哎，那你旁边这个兄弟怎么回事？”撒斯姆用眼神瞟了下一直闷不做声的“法西路”。

“哦！他啊！你别不信！之前他遇上一个恶魔，哇，那个标志火辣，这不是被撩得魂不守舍了吗！啧啧啧，你当过天使也是知道的，这可是大忌啊！这不，被他上司发现了，生给赶出来了！”虽然这个理由是之前就编好的，但是米迦勒还是忍不住想笑。

撒斯姆听完，暧昧地打量了路西菲尔一番，“喝，看不出来，居然是个痴情种啊！”饶有兴致得托着下巴，“看在同是堕天使的份儿上，告诉你们个保命的秘密——魔女的话，永远别信。你看，你眼巴巴地堕天过来了，人家不一定在哪儿逍遥快活呢！哎，就是傻！”说着又仰头喝了口酒。

米迦勒趁机拉开话题，“大哥，你看，我们兄弟两个也是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你给我们介绍介绍呗！要不然万一犯了什么禁忌，我怕还得搭上小命进去。”

“害，这都小事！”撒斯姆拍了拍米迦勒的肩膀，“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们的面具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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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华看着水晶球，又有些不爽——哪里来的魔女勾引了路西？这个恶魔是疯了吗敢靠着路西这么近？

不管，吾要自己去地狱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