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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茨医学院的清晨,清澈的阳光从高远的天空撒下,落在高大的乔木与柔软的草坪上。伦敦的秋季有它特殊的韵味,像是妙手调出的一杯浓淡适宜的红茶,清苦醇香的同时又回味悠长。这杯茶是不适宜加牛奶或者方糖的,它应当就这么平平常常地喝下去,方能体味其中的甘冽滋味。

此刻正是学生们要去上课的时间,那些活泼泼的年轻人与喧嚣的人声将伦敦深秋的忧郁品格挥了个一干二净,但这幅画面是极愉悦的,令人看一眼就有微笑的冲动。

巴茨实验楼上,李明夜修长而带着粗糙薄茧的手指心不在焉地转着手中的一根香烟。她半靠在窗户边凝望着外头熙熙攘攘的学生,脸庞就迎着那碎金般的清晨阳光,显得那象牙色的肌肤几乎是有些半透明的。

“嘿?雪莉,你居然也会在实验中途到外头透透风吗?”一个爽朗的男声打破了方才那沉静悠闲的气氛。一个体态有些肥胖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有着一张圆滚滚的、但是却显得非常快活的脸,衣着整洁有礼,话里话外都透着对生活的愉悦态度。这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胖子,你看着他就不能想象出他严肃的时候。

李明夜侧头瞥了他一眼,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斯坦福,日安。里头的东西得冷却个十分钟呢,我就出来让我的眼睛放松放松。”

斯坦福注意到了李明夜手里的香烟,不由笑了笑,带着善意地调侃:“我说雪莉,咱们可是在公共场合呢。”

“我不抽,我就玩一会儿,玩玩都不行吗?”李明夜长叹了口气,把烟放回了烟盒之中,嘟囔着抱怨:“真想不通那些议员的脑子!天哪,一个国家最可悲的事情就是要让那些愚笨的人来统治那些不乐意出名的聪明人,而更可悲的是,那个聪明人没有烟草是活不下去的。香烟对我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就像人要喝水一样,雪莉·李必然是要吸烟的。”

斯坦福对于一个正处于尼古丁缺失的女人相当宽容,毫不计较这个外国人对大英政府的冒犯——说真的,三年前禁烟令发布之后,斯坦福就一直觉得雪莉会在某一日忍无可忍去□□示(防和谐)威。他正欲开口说话,一个低沉优美中透出无机质的冷漠的男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打断了他的念头。

“人要喝水,雪莉·李要吸烟,而我要见你,我认为这是三项各人必须满足的生理需求。以前你至少还会屈尊移动一下你尊贵的手指给我发条短信,而现在我甚至已经失去了这种待遇,要知道你的事情都必须通过哈德森太太了?雪莉,我认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

李明夜的眼睛不自觉眨了眨。

她轻咳了一声,转身朝他点了点头,“日安,夏洛克。”

夏洛克大步走到她旁边。黑色呢绒大衣、深兰色围巾、里头的黑西装与条纹衬衫都显得他整个人在深秋阳光的浮尘之中格外凌厉。他一出现就像一柄剑一样,锋利冷锐的锋芒割碎了方才闲适的氛围。

斯坦福一看到夏洛克就开始挪着步子往实验室里走了。这段时间里自从雷斯垂德引荐了这个卷头发的年轻人之后,斯坦福对这个年轻人也算是有些了解,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破坏力绝对超过了雪莉李,至少雪莉一向都极为温和文雅。而看到夏洛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的时候,斯坦福在前几天刚刚被扒了日常行为与各种爱好的惨痛记忆瞬间复苏,他下意识地就选择了避其锋芒。

随着实验室大门关闭的那一声轻响,走廊上的气氛瞬间就凝滞了。

“日安?”夏洛克嗤笑一声,他低头看着李明夜,身高差造成的压迫力让他看起来简直具有某种威严。“日安、敬语、闪避词与过多的形容词……这就是我在回到伦敦之后的一个月之中,我们仅有的两次见面里,你所能给我的全部反应?”

李明夜想了想,但还是没有开口。

“你感到尴尬,并且在逃避这种尴尬——真奇怪啊!雪莉·李居然也有害怕尴尬的一天?你从不在意谈话的气氛,你只是出于修养才会维持对他人的礼貌。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案子,不是吗?其离奇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现在接手侦办的s(防和谐)m爱好者谋杀案。”夏洛克挑高了一边眉毛冷笑,这个笑容带了显而易见的不悦和挑衅。“而面对穷凶极恶的毒(防和谐)贩都毫不畏惧的雪莉李、永远冷静镇定的雪莉李……居然在逃避。”

李明夜光洁的面容显得异常冷漠。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后退——这两种行为都是场面控制权疲软的象征。但她也想不出该如何回话,索性把目光移向窗外。

真是奇怪的场面。她想。

看似咄咄逼人的那个强势的人其实是更为弱势的,而看似被压迫的那个人却是感情上的主导者。一切的逼问、责难、温柔、等待……不过是为了一个回应。

而她不会给这个回应。

夏洛克看出了她的意思。他住了口,淡灰金色的眸子凝视在她弧度优美的侧脸上,眼神静默深沉,但却是喑哑而无光的。他抿紧的唇线显出了某种决然的意味——说真的,如果这时候李明夜能仔细观察一下他的表情,她就会发现这个神色和当初加勒比海岛上ptsd中的夏洛克完美地重合了。

“雪莉。”他的音色低柔,轻地像是一片凋落枝头的秋叶。“你在逃避什么,你心里真的不知道吗?”

李明夜向着阳光的瞳孔不由自主地缩得更厉害了。

“你感到尴尬,为什么?因为在你的认知里,我不再是你‘走错了路的学生’,而是一个‘爱慕你的追求者’。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自己的性别认知,但是至少现在,你真正把我当作了一个异性。是因为这四年里的一切吗?吊桥效应引发的成果?你察觉到了自己认知的改变,但是即使是你也没有办法通过心理学手段去更改你的大脑了,所以你只能逃避。你不见我,通过哈德森太太给我传话,不回我短信——这才是我真正奇怪的,为什么?”

夏洛克的话语轻而又极为快速,他往前走了一步——与之前还算有礼的距离不同,这一次他彻底入侵了李明夜的安全距离。这种类似耍无赖的手段让他和李明夜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只要低下头,他就能触碰到那一贯带着镇定神色的侧脸了。

李明夜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这下她再也无法维持住那种雕塑般的冷漠了。瞬间的狼狈从那快速的举动中泄露了出来,被夏洛克成功捕捉,这让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局破了,我的老师。”夏洛克轻笑了出来,“而且你的这个局甚至没有平时十分之一的水准,不论是反应速度、心理暗示还是别的什么……我记得中国有句古话,叫‘关心则乱’?你在感情上的经历是一片空白,而我不同——我在我的大脑中爱了你快五年了。”

李明夜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夏洛克。

这真是个异常敏锐、态度坚决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小混蛋。

恰如夏洛克所说,这四年多之中,她关注着他的每一次行动,这常常导致她不得不整天待在监控室里对着摄像头另一边的这个男人发着呆,即使大脑从不停歇,但夏洛克总会在自以为安全的时候刻意表现出追求她的欲望。

他就像个开屏的孔雀一样,肆无忌惮地炫耀着他的热情和才华。久而久之,她对彼此的身份界定终于发生了改变,并变得无比牢固。不论她是否愿意,这个世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是她的追求者——这一事实还是映入了她的思维阁楼。

这四年多,他无时无刻不在强调这个事实。他成功地将“异性”这个概念灌输入她的脑海,这也让她不得不在再次面对这位曾经的学生时感到了无比的尴尬。而作为一个男性,在心理上她是一个侵略者,她的强势而对周边人物的某种本能的控制欲也让她在任何事情上从未处于被动地位。

她从未有过这样节节败退的时候。

如果是旁人,她有无数的手段足以让那些“爱慕者”打消这个念头。可这一次的爱慕者来势汹汹,同样拥有绝顶聪明的头脑,坚定而从不动摇,单刀直入的同时又热爱耍弄他的那些无伤大雅的阴谋诡计,且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和职业,还有长期的感情基础——她偶尔扪心自问,都觉得相当不可思议。按照这个标准来说,这位爱慕者简直是一位堪称完美的伴侣,不是吗?

她清楚心理学,知道这是在认真评估追求者水准的标准心理进程——就像是自然界之中,雄孔雀炫耀了自己炫目的尾羽之后,雄孔雀的追求对象会谨慎地观察对方,校验它羽毛是否美艳、体格是否雄壮一样。即使还未意动,但追求对象却已经变更了心态。

……但那毕竟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李明夜想到了自己也曾经顶着这么个名字,就觉得完全无法面对夏洛克——或者说,无法面对这种“自恋”的事实。这个世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爱上了来自19世纪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世界真是太荒谬了。

而夏洛克并不罢休。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咄咄逼人,逼迫自己的老师坦诚心理变化。他微笑着,显得异常的彬彬有礼,却又让人能看出其中孤注一掷的紧张和挣扎:“所以回答我,你为什么要逃避?我相信我符合你的择偶标准,我们在过去的多年中相处良好,我们爱好几乎相同,而我们更能相互帮助——即使在我们的关系近乎冰封的四年中,我们也合作破获了十数起国际性案件。我们彼此了解,我们同样也证明了情感方面的思维并不会动摇理性。”

“够了,夏洛克。”李明夜轻声呵斥。

“所以请回答我,我的老师,你没有教过我这个。根据事实和逻辑来判断,我们会是彼此最好的伴侣,这难道还不够吗?你已经把我看做一个异性了,而即使你对我没有爱情方面的感情,我其实也并不介意。我不需要回报,如果我只需要一个承诺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躲避我,这才会真正影响我的理智和逻辑,并使我的注意力转移。而我们要面对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罪犯,我假设你并不希望我丢掉性命?”

以退为进。

李明夜眯了眯眼,审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她对小福尔摩斯的某种疯狂性格还是有所把控的,尤其是在经历过那一次失败的斯德哥尔摩实验之后。她淡漠道:“看来你的ptsd一直都没有痊愈?这几年中你应该一直有着这方面的倾向,而你自己也没有去纠正它。”

“这只是一种无法根除的倾向性思维,无法痊愈。而我ptsd的源头是‘失去你’。”夏洛克坦然承认了,“在过去我们即使没有见面,我也知道你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我,但到了伦敦之后的一个月,你的避而不见再度激发了这种倾向。我是个高功能反社会人格患者,而且我以自我为中心,所以我无法控制这种想法。而显而易见的是,我所索取的东西,对你来说也微不足道。”

李明夜的眼神犹如一柄含了淬利冰锋的箭矢一般,犀利而具有穿透性。她冷笑:“你在借题发挥,夏洛克。我并非愚昧的普通人,你在利用你自己的心理疾病扩大我对你造成的影响,并用语言将其表述出来——苦肉计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用的。”

“但你不确定,不是吗?因为你知道的确有这个可能性。”夏洛克安然地回答。“我确实没有道德感,但是我不是一个需要通过欺骗来获取他人同情的人。我打动你并使变更你的观点,靠的是有理有据的推理和付出,否则你也不会被我说服。”

李明夜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退后了一步,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闷闷不乐地道:“确实如此,但我得警告你一件事,夏洛克。我是个老派的英国绅士,所以我无法对我出色学生试图扭曲自己心理状态的举动(重音)视而不见,毕竟当年的事也有我本人的原因。”她蓦地想起了海(防和谐)洛(防和谐)因注入身体的感觉,瞳孔略收缩了一下,“我可以保证在你寻找我的时候,如果我确实有空闲,那么我不再躲避你。但你不可以索求更多了。这是一种不恰当的想法,我也不乐意待在尴尬的环境中。”

夏洛克轻笑了起来。他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能告诉你,你的想法是错误的,它不会成功。”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至于你的要求,我会尽力而为。感情上的事情我并不如普通人那样擅长,你也没教过我,我的老师。”

这一次谈判之后,两人都去忙自己的事了。夏洛克刚刚接手了一桩谋杀案,死者身上有重叠的鞭痕,这些痕迹新旧交替。他通过破译死者的邮箱发现这位小姐有一个相当惊人的爱好——死者爱好s(防和谐)m并有极为强烈的受虐倾向,所以经常去一些特殊俱乐部发泄这些需求。但夏洛克通过死者的皮包内物品推断出了这位女士的经济状况有些窘迫,联系到她尚且算得上高薪的职业,推断出她受到了某种勒索。

死者去的特殊俱乐部口碑良好、服务正规,显然不会出现这种倾向。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这位女士在私底下有一位或者几位“主人”,其中有人勒索了她。苏格兰场倾向于其中一位受过心理创伤且有暴力犯罪记录的嫌疑人,因为其经济条件不好。而夏洛克则认为是另一个人。那个人态度礼貌、职业体面,但夏洛克十分微妙地察觉出了此人对于死者的冷酷态度。

他唾弃死者的同时把死者看成自己卑贱的所有物,控制欲旺盛,看似彬彬有礼并尊重体面,实际上内心相当冷酷而自我。但很可惜,他的时间证人准备完善,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能开出搜查证。

夏洛克把目光聚焦在了死者身上的鞭痕上。

死亡时间可以伪造——尤其是在死者肠胃空空的情况下,很明显,凶手长时间没有让死者进食并给她灌了肠。只要把放置尸体的地方的温度升高,就会造成死亡时间上的假象。夏洛克今天来到巴茨医学院,是为了寻找一个新鲜的尸体进行鞭打,好对其进行对比的。他需要知道确切的死亡时间。

而李明夜则是在向迈克罗夫特卸了差事之后再次萌发了对化学的爱好,她一头扎进了化学实验室中,开始专心地研究煤油和焦油之间的差异和联系。今天的实验楼有些清冷,或许是因为没有学生在此上课的原因,偌大的实验室里只有斯坦福在饶有兴致地读一些书,而原本在实验室中检查设备的茉莉·琥珀也因为夏洛克需要助手而被叫走了。

可怜的斯坦福时不时看李明夜一眼,简直感觉自己的好奇心都要冒泡了。而后者显然陷入实验不可自拔,他可不大敢打扰这位一旦被打断思路就会化身毒蛇的美人。终于到了上午十一点多,夏洛克推开门走了进来,眉头微皱地走向李明夜。

“茉莉呢?”斯坦福忍不住探头问了一句。天知道这种沉默的气氛他是怎么忍受一个多小时的?终于有了个现有的话题了,哪怕说话对象是夏洛克·福尔摩斯都好。

夏洛克瞟了他一眼:“茉莉去冷库寻找更新鲜的尸体了。你看起来有点坐立不安,迈克。你似乎在你的椅子上左右调整了很多个姿势了,而且你的手指上有些油亮——你摸了很多次你的鼻子。你和雪莉认识了那么久,我猜你应该早就习惯了雪莉做实验时一言不发的状态。所以你是有话想和她说,你好奇我们早上的谈话?”

迈克斯坦福张了张嘴,最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好吧,全知全能的李和福尔摩斯,是否可以屈尊满足我小小的好奇?说真的,我是不该对他人的隐私表达出好奇心,我只是觉得诧异——原来李和福尔摩斯居然是认识的吗?这世界上唯二的两个聪明人?”

夏洛克正要开口,李明夜已经从显微镜前抬起了头。她淡淡道:“我和夏洛克是多年的朋友了,基于对他的关心和他兄长的托付,我在和他讨论他是否应该找人合租——你知道他的自理能力有多糟糕吗?我和雷斯垂德以及迈克罗夫特都认为他应该找个合适的舍友,这能弥补房东太太因为精神不济而无法规劝他的遗憾。”

夏洛克刚想反驳就被李明夜瞪了一眼。二人的眼神交锋精彩而短暂,其中含义不外乎是“我不需要助手,我需要你。”和“我不可能和你住,我也不可能每一次都把你哥哥赶出去。”在女士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决的时候,一个绅士应该表达适当的退让和沉默。于是夏洛克垂下了眼皮以示默认。

斯坦福显得有些兴致勃勃:“夏洛克的自理能力?我是说,夏洛克的外表看起来是个相当英俊体面的人哪!”

李明夜冷笑:“哦?凌晨三点的小提琴、到处乱丢的杂物、不按时吃饭而导致的偶发性胃痛——我想这些既不利于改善他的居住环境,也不利于调节他的身体健康。”

“你自己不也一样?”夏洛克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

“我当然不一样,因为你的兄长时不时的请求,导致我不得不尽可能地补充我的体力与脑力。大脑的运转会消耗大量热量,我维持了我的大脑高速运转长达四年,这不可避免地改变了我的一些不良习惯。而迈克罗夫特出于愧疚,还附赠了我一个相当啰嗦的仆人……我的天,我简直怀疑这是我哥哥的辗转托付。”李明夜面带微笑,隐晦地瞪了回去,而被瞪的对象有些心虚地转移了视线。

就像杀人总是比保护人要简单得多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杀手总是独自一人,而保镖常常需要一大群的原因。李明夜这四年来确实比夏洛克累得多。

“得了,我这样的人,谁会愿意找我当舍友呢?怪胎、变态、疯子——这不就是我吗?”夏洛克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他凑了上去观察李明夜的实验结果,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而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么上帝的爱好无疑肯定包含了打脸这一项会令人身心愉悦的行为,尤其是打素来傲慢不可一世的福尔摩斯的脸。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斯坦福就带着一个男人走进了实验室。他们彼此交谈了几句,言谈间充满了时过境迁之感。

彼时李明夜已经埋头看起了新一期的《trendsinneurosce》,而夏洛克刚刚结束了新一次的鞭打尸体行为,并接手了李明夜的显微镜,正在对尸体鞭痕处的上皮细胞进行观察。斯坦福与另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走进来的一瞬间,他们俩齐齐抬起了头瞄了一眼。

夏洛克是怎么想的在此先不论,李明夜的内心倒是瞬间受到了巨大的震动。

她在第一次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迈克·斯坦福的存在之后,就在瞬间对日后某个熟悉而陌生的挚友的出现做出了猜测。贝克街221b、迈克·斯坦福、哈德森太太……她必须得承认,她是在有意识地促成一件事,一件她期待已久的事。

这个世界的约翰·华生的出现。

比如夏洛克对于住所的选择,比如在斯坦福面前刻意谈论到有关室友的问题……她实在是太期待看到这个世界的老友了,即使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他们灵魂的本质都是相似的,在陌生的异世界,她也可以聊以安慰了。

她的好华生,记录了她最辉煌的侦探生涯与事业巅峰……她反正是不承认那个柯南道尔会是她的老朋友的。即使在她死之前和这位老友也有十几年不曾谋面了,但她认为再疏远的距离都改变不了曾经的情谊。

她不得不沮丧地承认,她的老友并没有随着她来到这个世界——她很清楚自己朋友的坚韧不拔,如果他出现在这个世界,在搜索到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名字之后,他一定会去贝克街看看的。但是很明显,这么多年来哈德森太太都没有碰到这样的人,最终她不得不放弃了。

而这个世界的华生——哦,上帝啊!那当然是华生了。在阿富汗服过兵役、具有医务工作者的严谨风度,对巴茨医学院无比熟悉的同时具备着军人气度,挺直的脊背和脖颈……即使面容疲惫,陌生的带了点娃娃脸的脸庞上却依旧具有某种正直而善良的情感。这当然就是华生!

即使这个世界的华生与她并无交情。

她一力促成了这件事,但她却也没想到此事的进展会如此之快,以至于她几乎有刹那间的震动。而这一丝情绪上的失态被敏锐的夏洛克捕捉到了,他困惑地扫了她一眼,这下才认真地多打量了门口的两个人。

“迈克,你的手机能不能借给我用一用?”夏洛克突然开了口。

斯坦福诧异地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我?我的手机在外套里。”

李明夜看出了夏洛克的试探,于是她把目光收了回去,重新看起了杂志,淡淡道:“我也没有带手机。”

这个世界的华生看了看他们,有些犹豫地思考了大约一秒钟,但他很快又露出了爽朗的表情,毫不在意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用我的吧。”

夏洛克挑了挑眉,在心里给这位退伍的军医贴上了“善良”、“乐于助人”、“尴尬恐惧症”等标签。他起身走了过去,结果手机的同时又多看了这个军医几眼,漫不经心地问道:“阿富汗还是伊拉克?”

约翰眨巴了一下眼睛,显然没反应过来,他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夏洛克,又看了看斯坦福——后者的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微笑,显然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一幕。他谨慎地把目光移向了明显和夏洛克比较熟的李明夜,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什么?”

李明夜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温和笑容。她轻声道:“军医先生,我的朋友是在问你,你服役的地点是阿富汗还是伊拉克。说真的,夏洛克,我认为有些时候你需要注意一下你的礼仪了,这位军医先生刚从战场下来没多久,你该温和一点儿。”

夏洛克“哼”了一声,随手发了个短信就把手机递了回去。

约翰有些局促,咳嗽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所以……迈克?你提过我吗?”

“我发誓我并没有,约翰。”斯坦福笑眯眯地感慨,“说真的,一直以来都是我被无所不能的李和福尔摩斯揭穿日常生活、行为习惯,甚至私人交际关系……今天我居然能有幸欣赏李和福尔摩斯的表演,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比如你昨晚去了苏豪区的酒吧?”

“嘿!怎么这就转火了?”斯坦福不乐意地嘟囔了一声,“雪莉,救救我,看在我为你的老朋友带来了有可能成为同租人的老同学的份上。”

约翰显得更加茫然了。但面对着两个陌生人,他显然更加局促了,显而易见他的忠厚善良与有一些不变通的个性。夏洛克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才说道:“看起来你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我想我们两个人加起来足够支付一栋位于伦敦市中心的房子的租金了。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明天下午可以去贝克街221b等我,我会为你介绍我们的房东与我们将要住宿的房子。”

“……”约翰明显有些无语和好奇,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所以‘无所不能’的……唔,李?福尔摩斯?不论是谁,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租房的事情的?”

“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些不难猜测,我和雪莉上午还同迈克讨论了替我寻找同租人的事情,而到了下午他就带来了一个退役的老同学。而这位老同学看起来经济不宽裕,这可以从你的穿着看出来。而你用的手机十分昂贵,但它来自你哥哥的馈赠,显然除了这个手机以外你没有接受你哥哥的任何帮助,可能是因为他是个酒鬼,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抛弃了他的妻子。如果你想问有关服役地点的推断——你的手腕内部皮肤颜色和面部等裸露区域的皮肤颜色不符合,同时你显然曾经就读于巴茨医学院,而你的站姿则显露了你是一个军人。所以很明显,你是一个军医,听说了迈克的朋友在给自己找舍友,所以过来打算与我商量合租的事情。”

夏洛克一口气说完了一串话。他顿了顿,方才继续道:“所以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请在明天下午任何时间前往贝克街221b,讨论有关合租的问题。”

约翰有些目瞪口呆,当然,任何一次第一个见到福尔摩斯式演绎法的人的反应都大同小异,他已经算是相当收敛了,显然他即使看起来十分惊奇,却仍旧尽可能地维持了他的礼貌。他并没有追问更多的问题,只是用赞叹的目光看着夏洛克。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道:“我就姑且当做你答应了。好了,雪莉,作为我的‘礼貌’的回报,我是否可以邀请你协助我解决我手头的这个小案子?你看,我得把明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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