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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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珠子张着嘴,一时都傻了。山七这话说的，倒有，但有得特别脸……

山七颇有父亲威严地一指谢圣面前：“去,谢师面前赔礼去。这为父的恩师,没有他就没有为父，没有为父哪儿来的你？”

一旁路过的茶社员工：“……”

员工们都由地纷纷侧目：哇槽，山七这话概念偷换的,这么熟练这么自如,一听就深得谢师真传！

这话头一句还说的谢师点化他呢，后一句就跳先有山后有石了,一般人还真跟上这逻辑跳跃。明明前后两句话逻辑都挨着,从山七嘴里自然地说出来,乍一听居然还挺顺溜。

“……！”灵珠子也懵了一下,才想反驳，可又嘴笨，一时间竟知道该从哪开始骂起。提拳想打吧,又打过原周山化身的山七，气得一双眼睛都赤了，狠狠跺脚。

最让灵珠子憋屈的,自又确实如山七所说，欠着这份因果,单因为他原本脱胎于山七,更因为当初在昆仑山天池时,他日日沐浴天池池水，夜夜汲取周山的灵气，这才打下化形的基础。山七与灵珠子之间的系，就好比娲与人族,甚至更加亲密一些，山七口称父亲，当真没什么错处。

山七端了一会矜持的架子，但底少年心性，看灵珠子憋屈的样子，下巴又开始得往上飘了：“来啊。”

谢圣顿时忍目睹地错开视线，抹了把脸才转回来：“行了你，还说父子呢，你俩长得一点儿一样。你倒和说说吧，为什么化形化了张这样的脸？”

比起山七和灵珠子，元始和山七才更像父子吧！简直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谢圣都怀疑了，元始曾经在昆仑山上干过什么事，让昆仑山某团灵气有感而孕，这才生出的山七，其实山七根本就他点化来的。

“师父！给你出气呢，你都注的什么！”山七忍住也跺起了脚，却受伤地看谢圣惨忍睹的表情，那张和元始肖似的脸上就露出了气闷、委屈，又带着点后悔的表情，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道，“这脸怎么了？还都怪元始！怪三清！”

山七委屈地说：“就打小听他们的故事，喜欢里面的元总，所以才变成元总的样子的……”

谢圣牙梆子一酸，心说：去！原来罪魁祸首还么！

山七说的这个“故事”，恐怕就当初他教给三清的那三种快餐式小说了。当时出主时，他也就想着帮三清和山七搞好系，没想山七还真就喜欢上了霸总文学，甚至喜欢化形时，还特地挑选其中的人物化形。

这其实也没啥问题，坏事儿就坏事儿在三清说的霸总文学，题材、人设取自于哪里？还都元始！谢圣出主那会儿，山海银行、祖龙都还没起来嘛，所以所有的霸总形象都脱胎于元始。山七也算阅尽千万霸总文学的老读者了，当然选择化成元始的样子啦，万变离其宗，这位才千万霸总角色之祖。

山七更加伤心了，低下头揉着袖角，如同每一个和长辈撒娇诉苦的普通少年一样，脸上的表情堪称楚楚可怜：“这段时间，师父您一直带着茶社的人忙着帮忙补天，一直没来教功课。也敢打扰您，就想找师兄们请教，可他们一看就躲，避之及——”

呜呜，好委屈的！山七抬起他那双眼泪汪汪的眸子。

哎呀滴亲娘嘞。谢圣牙都酸倒了，心说真怪了其他的师兄弟，谁看元始的脸配这表情害怕啊，晚上都做噩梦了！一看一旁的道祖，已然仿佛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移开了目光。

山七可怜巴巴。就因为师父忙、师兄们又待见他的脸，所以他才想着扣灵珠子下来给师父争回颜面，赢得师父的注、师兄们的接纳，结果辛辛苦苦忙一遭，师父还注他的脸！

谢圣深吸口气，搭着山七的肩，鼓励道：“你霸总，你需怜爱。”

“？？”山七足并用地粘过来撒娇，超声地说，“需的！！”

替霸总鸣冤！替霸总平反！

一旁已经移开视线的鸿钧，又缓缓把目光移回来，等了一会也没见山七停止撒娇耍赖。

道祖伸，容抗拒地将山七揭开，淡淡道：“你长了。”

已经个成熟的山灵了，懂得主动和师父保持距离，给师父一个谈恋爱的空间……

被揭开的山七：“？？？”

他严重怀疑道祖指点他成人就为了创造两人空间，但他没有证据！

·

“此番小七的外，令下决心，决亲下无名山，去谯明山帮忙。”谢圣将师门上下、包括山海茶社的核心元老们都召集起来开会，“家可以自做选择，愿和走的举，想留下的也可以留下。”

谢圣师门哪个师父控，就算后进的蚊道人也很感恩谢圣给予他的机会。谢圣话音一落，家都举起了，就连常曦都没落下。

这次下山，罗睺作为谢圣《山海经》中掌握的最强战力，肯跟着一块走的，常曦控谢圣但控罗睺啊，这么一来二去，师门上下，没一个举的。

谢圣看着满满一室高举的臂，感动极了，开口刚想说话，一旁祖龙暴跳如雷：“举举举，一个个的举什么举，全都下山了，工作怎么办？！”

最可气的外门弟子也都举了，尤其外门的龙族弟子，祖龙狂怒地吼：“你们乖乖呆在银行上班，想工资！想赚钱！想好！”

龙族弟子们被祖龙吼得直缩脖子，还年纪最的挺身而出：“祖龙陛下，如今洪荒量劫，正咱们龙族积攒功德的时候，此番下山，咱们龙族肯也得占一份哪！”

祖龙已然被工作蒙瞎了双眼：“功德哪有银行重！”他振振有词地说，“如今圣人归位，修炼厉害也过就准圣道行。问你们，成了准圣之后，你们能让其他准圣叫你们爸爸吗！”

能！但钱可以！

谢圣汗颜，上前劝住掌握着洪荒经济命脉的祖龙爸爸：“你冷静一点，又带所有龙族下山！就这些外门弟子么，加一块过十来个人，哪儿就恰好缺这么些人了？者说，又去谯明山就工作了了。如今水镜的功能已经非常齐全，届时龙族弟子们在谯明山也能工作啊，就辛苦些，得两头兼顾了。”

几番劝说，家最后商，谢圣师门全体出动，留下元凤、祖龙、始麒麟率领三族镇守茶社，离开成员未来一段时间的现场表演暂且改为水镜直播。

一行人各自准备，收拾行囊。一起下山的时候，龙族弟子还在和性格比较好的红云、光师徒倾诉：

“们也就只敢跟你们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了……其实，们下山真的就想偷点儿闲……”

“们确实爱钱，但们爱工作啊！祖龙陛下那工作强度，们爱钱都受了！”

“唉，没想偷鸡成蚀把米，这下仅没能偷懒，反而又增加了工作量。”

“呜呜，做龙好难！”

…………

谢圣率师门前往谯明山帮忙，鸿钧自然也跟去。过因为圣人身份，这次连滴滴都能提供了，师门上下踩上罗睺的灭世黑莲，罗睺还在挑衅：“你说你跟来干嘛？连当个步工具的作用都起。你就还如一匹马来的有用！”

谢圣和鸿钧的情感转变实在太隐晦、太微妙了，罗睺都没看出来这会儿两人正处于恋人未满的状态，还照以前一样地做电灯泡。

谢圣干咳一声：“话也能这么说，这个，咱们攒弄节目还得有劳道祖帮忙看看嘛。”谢圣岔开话题，捅捅罗睺的腰，“你还能能飞快点了，灭世黑莲就这点速度？”

罗睺最经得谢圣的激将，闻言果然一怒，催着黑莲，消片刻便抵达了谯明山。

弟子们站在黑莲上，居高零下地俯瞰，纷纷发出惊叹：自上一次集体来谯明山郊游之后，已经过去了近万年，如今谯明山变样，他们竟都认出了！

原本颇具乡土气息的农田、草原，都已经被许多银灰色的宏建筑所替，道路极为平坦宽阔，两旁的守卫们装备着未见闻过的奇特武器。这一种与洪荒截然同的风格，处处遍布着齿轮与机械，处井然有序，弟子们看什么都新奇，颇有点目暇接之感。

下山前，谢圣就已经和孔宣联络过，此时孔宣已经带着穷奇、鬼谷子及一些比较信得过的西方教众，等候在山脚下，罗睺的灭世黑莲落地的一时间，便迎了上来：“师父！老师——老祖？”

孔宣看谢圣身边的鸿钧，有些迟疑。

如今量劫已至，各路圣人都已经闭门出，就为了躲避麻烦。鸿钧这位最的神怎么反倒跟来这非之地了？

正纳闷着，孔宣的目光又扫了鸿钧身后站着的身影，那人生得唇红齿白，饱天庭高鼻梁，极为英挺，看起来十分眼熟，

“……！元始师兄什么时候遭的暗算，没听说过啊！洪荒竟还有人能暗算圣人！？”孔宣吃一惊，“竟连道体的年岁都倒退了，这受了何等重伤，难道那暗算之人便在圣人行列中，老祖您就因此而来的吗？”

西方教的弟子们闻言也一惊，赶紧就想向“元始天尊”行礼了。

谢圣又好笑又无语，赶紧拦住：“！这山七，化形仿的元始的模样。”

山七好气，又被认错，但管师父还师兄，他都没法撒气，只好憋屈地拽谢圣的袖子：“什么叫仿，师父你仔细看看，的鼻梁可比元始的高，还有这眼睛也比他圆呢……”

他这高配版总裁，比元始强多了，怎么能说仿呢！听起来就很掉价。

被山七强行带来的灵珠子站在一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也知道山七察觉了灵珠子的偷笑，滔滔绝地介绍完自的优势，他就非常自然地话锋一转：“……顺便给师兄介绍一下，灵珠子，这儿子！”

灵珠子偷笑一半：“……”

你他妈的。

因为灵珠子站得靠后，身量又很高，孔宣被山七的模样震撼，一时都没发觉灵珠子的存在。直山七招着，将甘愿的灵珠子喊出来，孔宣才瞧见之前淹没在诸多高的师兄弟间的灵珠子：“……哈，你的儿子？对！当初确实在天池捡的他。”

孔宣心里记着仇呢，本来自就平平无奇了，还被燎焦了羽毛，养了许久才养回来：“那按辈分来说，灵珠子该唤伯啊？”

当初他将灵珠子从天池中带出来，真的觉得感同身受、同病相怜，这才日日将灵珠子贴身佩戴，没想灵珠子化形头一件事却烧了他的尾巴！

山七很讲道地对灵珠子说：“你自也说了，娲娘娘教导你得讲道。你自摸着良心说吧，你父亲？孔宣师兄？晚辈见长辈，你应该喊孔宣伯？应该为了自烧长辈的羽毛道歉？”

灵珠子：“……”

山七露出恨铁成钢的表情：“你怎么这般冥顽灵，这样，为父只能痛下决心，将你送给孔宣师兄做徒弟，这才能补偿他被烧尾羽——”

灵珠子飞快：“伯对起！”

…………

“你们离开之前，麒麟弟子留下了能够炼制那‘合金’的法阵吗？”谢圣等人安置好行囊后，孔宣亲自前来带着众人熟悉驻地，“之后鬼谷子师侄过来，又研制出了一种比较特殊的泥土，为了保密，连都清楚怎么做的，但你们现在看的这堡垒，就拿那合金与泥土一块盖成的。”

凤一站在堡垒前，仰着头打量，露出了欣赏和喜爱的目光，禽族嘛，筑巢他们的本能：“这楼能住多少人？”

“足以安置下谯明山主峰上下的兵将和家属。”孔宣给众人示范其中的机，“这些机，也鬼谷子师侄研究出来的。用这个，必自爬楼，踩进这木板里，就会有绳索自行牵引，带动木板上下。这就为那些没有修为的家属们准备的。”

“还有这些，在地下有个总的控制室，那里的机可以控制任何楼层的机运作，包括浇水防火、喷火对敌、触发暗器等等。总控室只有鬼谷子师侄一人知道如何进入，他在总控室中能操作所有的机。”

谢圣听得已经只会连连点头了。

这些构想虽然他先跟鬼谷子提出的，但如何实现可全都靠鬼谷子的智慧和本事，他最初设想的可能就只类似于陷阱、捕鸟笼之类的土陷阱，没想鬼谷子进一步发展，已经做了这样的程度。这几乎就一个军事堡垒了……

“还有农田、牧业，这些都已经移出主峰，在近旁更加适宜种植、放牛羊的地区安置……基本上就这些。”孔宣想了想，“剩下的就武器，那就比较复杂了，等家需上的时候，自然会有人专门教导用的。”

在师兄弟们已经非常惊叹的目光中，孔宣叹了口气，实事求地说：“只比较可惜，这些控火、喷火的机，也只能应对普通的水火，其实还远远够。几位金乌师弟既然来此，如贡献一些太阳真火？”

金乌们来就帮忙的，孔宣他们嫡亲的师兄，又在做拯救洪荒这样的事业，他们自然鼎力相助。

趁着金乌们挤太阳真火的功夫，谢圣思索：“那剩下的就神水了？虽说们这儿也来了龙族弟子，但即便龙二，能操纵的也只普通的凡水而已。”

期期艾艾地跟在师父身边、努力找机会增加存在感的山七，眼神一亮：“神水？等等，那共工的水精可算厉害？”

罗睺：“自然厉害！共工乃十二祖巫之一，盘古精血所化，能号令万水。别的说，至少能与祖巫祝融的精火对抗，至少在这巫妖之战中算比上足比下有余了。”

谢圣疑惑地道：“小七，你问这个干什么？”

山七探入袖，从马褂袖子里摸出一粒小小的蓝色水滴，那水滴仍保持着流动的状态，在山七的掌心起伏：“共工当初撞完后，想着能让他白撞，怎么也得留条命报复回去，就截取了他溃散的魂魄。”

巫族走以力证道的路子，修神魂，但有魂魄。因为截取的及时，共工的魂魄还算完整，本命神水也没有遗落。

山七也这时候才想起来别光想着报复，赶紧给师父献宝：“师父，您那《山海经》呢？”

谁也没想，山七上居然还有共工魂魄。谢圣也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特别兴奋地搓搓，将《山海经》取出来。

周山倾倒后，谢圣让茶社上下还未入《山海经》的成员，都来签了名目，如今《山海经》展开一看，左首起满满当当都名列，功德金光更格外炽盛。

山七将共工的魂魄送入《山海经》中，水滴逐渐被竹简吸收，等了几呼吸的时间，空白处便如刀刻般多出一个新条目：【十二祖巫水神共工】

罗睺喃喃自语：“开始了啊……”

这一轮的气运之子，已经在罪恶的竹简上有了一个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