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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湛闷头跪着,觉得都重要。
宋家抚养他长大成人,供他衣食住行,就是再生父母。姓景的两个人,一个与他有身体上的纠缠,一个是他少年时期在花溪后面偶遇的惊鸿少年。他是一个都不想失去,一个也不肯放手。
宋令仪见他不说话,立马便知林湛是什么意思,气得脸色铁青,牙齿紧咬,又逼问道:“那我再直白点问你!对你而言,我与景臣之间,谁更重要?!”
林湛猛然抬眸望他,暗暗攥紧了拳头,这如何能做出选择啊,对自己而言,不管是宋潜还是景臣,都是自己非常非常好的朋友。虽然景臣那个小王八羔子脾气古古怪怪,还总是喜欢动手打人,但情分还是有的。
也许在自己心里,宋潜的确是比景臣更加重要,而且重要到足够跟太子相提并论了。可这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啊,而且林湛还觉得,如果他说出口了,无形中对景臣是一种无法磨灭的伤害。
景臣啥都没有了,没娘疼,没爹爱,太子也不偏袒他了,还一心想要他死,身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自己可能就是景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林湛太懂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滋味了,小时候就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他看着现在的景臣,就像看见了自己的当初,孤独惊恐又可怜,像个刺猬一样毛扎扎的。其实只要有人随便丢根骨头过来,他立马就跟小狗似的随对方走了。
当初自己就是这样的啊,宋叔叔就是对他招了招手,温声细语地说了几句话,随便摸了摸他的头。他就什么都不管了,立马跟宋叔叔离开了漠北。
林湛永远都忘不了当初的经历,也不愿意景臣跟自己承受一样的痛苦,潜意识里觉得,帮助景臣,就是救赎了儿时的自己。
于是便很认真地跟宋令仪说:“你和他不一样,对我来说,为了你,我可以废条左胳膊,为了他,我愿意废条右胳膊。情意是不能拿来作比较的,本身就是无价之宝。不计得失,我只求个问心无愧而已。”
宋令仪冷笑:“说得可真好听啊,你与他才认识多久,你就能为他做到此种地步?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家养了你这么多年,还是养不熟你,你就是为了东宫那个姓景的!你就是为了他!”
“怎么又扯到太子身上了?我没有为了他啊。”语气有些弱,林湛也说不上来,如果要按血缘关系算,太子,薛琮,还有景臣,他们三个才是兄弟。
自己与宋潜说好听点是兄弟,说得不好听点,自己不就是宋潜身边的小跟班,狗腿子,不就是宋家的一个家仆嘛。
遂闷闷地说:“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宋家的事情,我发誓,真的没有做过。”
宋令仪道:“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跟太子搞到一处的?林湛,你可真行啊,我爹那么耳提面命地告诉你,不准你跟东宫走动,你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到底做什么去了,你心里有数!”
还能做什么去了,不就是一点情情爱爱的东西。其实太子不太信得过林湛,一般不会同他谈论什么公事,两个人在一处,就是互相慰藉,耳鬓厮磨。除了在床上纠缠之外,林湛没有再做过其他恶事了。
林湛理直气壮道:“我跟太子之间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不堪!我未曾与他同流合污过,也没有害过任何人的!”
“可你害到宋家了,你害到我们自己家里来了!人海茫茫,三日时间够做什么的?皇上这不是明摆着想要灭我们宋家?”宋令仪怒气冲冲道:“说!你把景臣弄到哪里去了?”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宋令仪精准狙击,都不带想偏的。林湛也很发愁啊,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不管选了谁,自己都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还有太子那边也是,太子要是知道景臣被他藏起来了,肯定不会轻饶他的。
林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陷入这种两难境地的,郁闷得要死。觉得跪着太疼了,于是缓缓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抬眸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打死我也没用。皇上不是怀疑是我把景臣放跑了么?那也简单,你们把我交出去吧,拿我去顶罪。”
太子肯定舍不得看着他死的,太子那么厉害,一定会救他的。林湛知道这样忒不要脸了,可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大不了事后跟太子赔个不是。
“你也敢说这种话?!”宋令仪更怒,气到极致了,也不舍得对林湛动手,伸手一指门外,“滚!滚出去!永远都不准回来!滚!”
林湛不是第一次被宋令仪这么凶神恶煞地责骂,也不是听见他第一次说“滚出宋家”,反正又不是没滚过,滚就滚!
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宋令仪在后面又骂:“滚了就别回来了!”
林湛连头都不转地走。
“你还真走?!”宋令仪又冲出来拽着林湛的手腕,“我让你滚,你就滚,你怎么这么听话?!”
“不滚还等着挨家法啊?”林湛抬眸望他,“你肯定不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的,对不对?”
宋令仪没理他,也是真怕林湛去了东宫,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沉默地把人往角落里一拉,捂着他的嘴,逼问:“你不要说话,说的话没一个字是我爱听的,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林湛点了点头。
“好,”宋令仪深吸口气,告诉他,“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抛下你的。”
林湛又点头。
“我可以帮你瞒天过海,把景臣弄出京城,只要他隐姓埋名,远远离开此地,最起码能保住小命!”
林湛想了想,终究选择相信了宋令仪,于是点了点头。
宋令仪道:“我们去寻个死人,把尸体弄坏,指鹿为马,非说是景臣,皇上也不可能抓着一具尸体不放。太子也不可能手眼通天!”
林湛觉得此法可行,于是点头。
“但前提是,我们需得一些证据,证明那具尸体是景臣。”宋令仪压低声音道:“你得先告诉我,你把景臣藏到哪里了?”
林湛点头,指了指自己被捂住的嘴,等宋令仪一松手,这才缓了口气:“在红袖坊,陈宣那里。”
宋令仪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来:“陈宣那里?你信不过我,却能信得过他,你若与他之间没有半点关系,恐怕天王老子都不会相信吧。”
对于此事,林湛已经不想解释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与陈宣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权势和阴谋夹杂在里面。
可惜,好多人都不信。
二人这么一合计,又趁着夜色去了红袖坊。折腾了一夜,天都快亮了,宋令仪的意思是,这事必须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
街道上已经有了行人,林湛怕被人认出来,一路都东窜西窜,好不容易到了红袖坊,结果小门从里面反锁上,怎么都打不开。
林湛与宋令仪对视一眼,双双掠至墙头,然后往陈宣的房间摸了过去。
轻敲房门,无人回应。林湛觉得事情有异,猛然一推房门,迎面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宋令仪落后一步,道了句“不好,我们来迟了”。
飞速往里间走,入眼就见陈宣斜靠在床上,肩胛上插了支发簪,衣襟上鲜血淋漓,满床都是鲜血,他的那支长笛就泡在血窝里。
“陈宣,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景臣呢?景臣去哪了?”林湛赶紧将人扶起来,抬手点了他的穴道止血,急声问,“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谁干的?”
陈宣捂住肩胛,虚弱无力道:“是景臣,你走后,他突然冲过来偷袭我,我实在……实在拦不住他,他就从那边逃跑了。”
顺着陈宣手指的方向,林湛看见血迹一直蔓延至窗台,窗户大开,景臣应该是跳窗逃跑了。
“该死的!这小王八蛋!看我逮住他,不把他按在地上捶!”林湛低声骂了句,赶紧扶着陈宣先去疗伤。
宋令仪落后一步,伸手将床上的笛子拿了起来,见笛子里浸满了鲜血,才一拿起来,红白的液体就顺着管道流了满手,摸在手里滑腻腻的,除了浓烈的血腥气,还有几缕难以察觉的气味。
目光顺着笛子往下看,穗子上还有褶皱,像是被人用手使劲攥过。这床上满是鲜血,床单被褥全部都打湿了。
而陈宣方才不过就是肩胛上受伤,虽然也流了很多血,但远远不至于流这么一床。
宋令仪攥紧笛子,眸色渐渐深了。
抬腿往隔间去,就见林湛气鼓鼓地给陈宣包扎伤口,念念有词道:“景臣那个小王八羔子!他死定了!这回要是再落我手里,看我怎么教训他!多大的人了,说跑就跑!以为窝藏朝廷钦犯很简单?他不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算了,你忍着点疼,我动作轻一点。”
陈宣面青唇白,看起来很虚弱,闻言点了点头,忽察觉到有目光袭来,抬眸一瞥,恰好与宋令仪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宋令仪攥紧了长笛,眸子里吐露出浓浓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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