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雨木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7、第 7 章,我在山里饲养杀手,遮雨木桃,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阿竹看着周清妩和布庄娘子说笑时脸上生动的表情,心中也没来由的快活,但当他们拜别布庄娘子走出巷口之时,墙面上一处不惹眼的古怪暗纹忽而刺痛了他的眼睛。
头顿时痛得像要裂开一般,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周清妩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切问。
他不动声色地扶着墙,将暗纹挡在掌心,“没事,就是刚才经过肉铺时想起大黄,它爱吃大骨。”
周清妩摸摸下巴,也想起他们离开前大黄那副撒泼样,要不给它带个礼物?这般想着当下一拍掌,“行,待会儿回去时给它带根肉骨。”
“走吧,我们先去市集挑几尺布匹。”
“嗯。”阿竹嘴里应着,心中却惊疑不定,这图纹是何来路,为何他竟感到如此……熟悉?
而在他们和摊主讲价之时,一行为鬼祟的男子自他们身旁经过。阿竹自是不着痕迹地将周清妩护在胸前,可此人走动之时腰间系挂的腰牌忽而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那竟是和方才墙上一模一样的图纹!
他的头又像针扎般痛了起来,脑中有些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阿竹来不及多想,反应过来时人已像是魔怔一般尾随此人而上。
他……是谁?脑中的一片血色又是什么东西!
“阿竹!”一声娇呵令他反应过来,快速止住了急切步伐。
他只犹豫了一瞬,就低了低笠帽,趁前面的人还未发现异样之前转身汇入了人流。
“你跑什么!那么快干什么!”周清妩气喘吁吁追上他,拉着他的袖子直喘气。
这次阿竹没说话,他不知怎么开口,满目歉意地看着他。
被那双眼眸一看,周清妩就算有再多斥责也吞进了喉咙,她揪着他的袖子,“走啦,快点挑好我们就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
“这几天人怎么那么多呀,都净是些生面孔,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刚返回到摊主这儿,周清妩就差点和一个匆匆走过的路人撞上,她躲闪了一下,忍不住小声说道。
阿竹急忙上前护着她,同时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
“他们好些日子前就来了,啥刀呀枪啊的都往身上挂,说是要找什么……什么‘白布正手’,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像是来找宝贝的。”老汉的婆子给他送了饭,他慢悠悠地嚼着饼子道。
白布正手?那是什么玩意儿?
没听过。
周清妩向来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们利落地裁了两丈藏青麻布付了钱,临走前老汉还附送了一些针线,“自家婆子捻的线,不要钱。”
周清妩笑着接过,和他道了谢。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里,王老汉瞅着背影摇头直叹道:“模样倒是不错,倒是配得上我们家阿菊,可惜怎么缺了只手呢?”
他婆子掸着掉在布匹上的碎饼渣子,啐了他一口,“老眼昏花的东西。”两个娃娃有商有量的,那女娃磕了一下男娃那紧张样儿,还看不出来,真是白瞎活了这把年纪!
周清妩和阿竹连走了几家饭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有空位的店,她一屁股坐下猛灌了好几口茶,刚想取下笠帽就被一双手轻轻按压住。
阿竹朝她小幅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周围的人群。
周清妩瞟了几眼周围带着江湖气息的几桌人,也悄悄朝他点点头放下了手。
确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离他们不远处的角落里,一紫衣帷帽女子正蹙眉听着一个骨瘦如柴男子的禀告。
“都检查过了,记号依旧没被人动过,也没有别的痕迹留下。”他瞥了紫衣女子一眼,“兴许他根本不在这里。”
如果阿竹能注意到这男子的话,不难发现此人正是方才那行为鬼祟之人。
“不可能,他就是在这里失踪的!”紫衣女子紧锁眉头,语气斩钉截铁。
“可是阿大阿二找了那么久,我们也来了好些天了,根本没有任何消息!”鬼手握紧了膝盖上白骨森森的手指,“他性格孤僻,行踪不定,出任务从不会向其他人报备,连你也不知晓不是吗?”
千羽脸色一白,坐在她旁边的书生样男子一看势头不对,连忙扯了扯鬼手的手臂,“好了,别说了,师姐求了楼主那么久,好容易知道地点,你也体谅一下大家的心情。”
“还不够体谅吗?”鬼手讥笑道,声音沙哑粗砺异常难听。
“楼里的活儿也不接了就只寻他一人,可是楼主只给我们三天时间,我们都违抗命令出来整整七天了,回去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你们心里没数吗!”他压低声音,但不难听出他话里隐藏的恐惧。
书生叹了一口气,千羽咬着嘴唇,紧紧握着手里的佩剑,再不吭声。
大厅里嘈杂,他们的声音也不大,根本没人发现不妥。
周清妩是不想多事的,她只想吃饱喝足后快点买好东西回去,可是她不去找事,事情却会自己找上门。
他们邻桌的一个彪形大汉好端端吃着吃着,忽然轰然倒地,“砰”的一声巨响让周围一圈习武之人瞬间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大哥!大哥!”同行男子扑到地上,急急摇着倒地之人。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见那人嘴唇乌紫,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地在抽搐。
“你们这家黑店!光天白日竟胆敢害老子兄弟!”同行的瘦高个一把抓起赶过来店小二的衣领,将小二腾空拎起,作势就要把他摔地上。
急忙赶来的掌柜苦苦哀劝,他们是正经开店的,求好汉放了店里的伙计。
大厅里也没人上前相劝,大家都是行走江湖之人,这大汉一看就状似中了毒,况且自己也吃了这家店的食物,这平日里再怎么行侠仗义,这关切到自身利益时,还需得小心为上。
没人相劝,都在看热闹。
“各位好汉求求你们了,饶命啊,小人一家在镇上开了十几年店了,做小本生意,老实本分,怎敢去害了人呢。”
“你放屁!我大哥好端端的,怎生吃了你们家的酒就倒下了呢!”说着,就把店小二朝地上摔去!
周清妩离得近,被倒下的桌椅波及到,撞到了胳膊,阿竹飞快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那人还要去揍小二,周清妩摸着受伤的胳膊,眉头一跳,忍无可忍,“够了,何必伤及无辜之人,他根本就不是中毒!”
清越的女声音量不大,但在一片寂静无声中,却足以将大厅里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她悄悄按住想要起身的阿竹,眼神暗地里安抚他不要动,然后绕过椅子蹲下给大汉把脉。
“他不是中毒了,只是癫痫发作罢了。”说罢,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银针,作势就要往他身上扎。
“你干什么!”瘦高个回过神,立马放下快要断气的小二,一下子抓住周清妩的手制止了她。
阿竹坐不住了。
回去,周清妩使了一个眼神,阿竹不得不又焦躁地坐了回去。
“给他续命,你信不信你再多抓半刻钟,他就一命呜呼了?”周清妩语气平淡,声音并没有因为关乎人命而有所起伏。
瘦高个看着她不起波澜的眼神,不知怎么就心里一悚,忽然放开了她的手。
怪哉!
周清妩用抹布抹去大汉口中的白沫,然后迅速执针落下,她的动作又快又准,一套行云流水下来,众人只觉眼一花,她已然收针完毕。
没过片刻,那大汉幽幽转醒,同行之人自是欣喜若狂,“大哥!”
“大哥,你醒了!”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瘦高个抱拳行礼,只是他眼珠子一转,看着周清妩突然道,“姑娘医术如此精湛,敢问是否认识白穆圣手?”
话音一落,周围瞬间有人蠢蠢欲动。
白穆圣手?周清妩额角一跳,如果没记错,她师父的大名就叫白穆吧?她那一屋子行医手札的封面上可均是写着“白穆”这两个明晃晃的大字呢!
敢情方才那六旬老汉口中的白破布是在说人?
还是她那已故的师父?
老头都逃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现在连骨灰都化了,还在找?
她不知怎的脑中想起“父债子偿”四个大字,忽然寒毛一竖,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决不承认。
死也不能认!
“不识,未曾听说过。”她淡定地收好针囊,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裙子,然后给阿竹使了个眼色。
“我们家中还有要事,离此处最近的医馆在西北面百米处,各位自便,小女子先告辞了。”说着,拉着阿竹走了出去。
“姑娘且慢!”那瘦高个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一块小石子打中小腿,一个趔趄栽了下去。
阿竹收回手,走前淡淡瞥了他一眼。
外头日光正好,千羽看了眼地上爬不起不来的男人,眯着眼睛看向店外,低语道:“好强劲的内力。”
因为周清妩拉的是阿竹空空的袖管,两人贴在一起,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发现出去的青年没有手臂。
倒是鬼手皱着眉看向外头的背影,“他的身形有点像大师兄。”
千羽又瞥了一眼,淡淡收回目光,笃定道:“不可能,他从来不穿白色衣衫。”
鬼手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他如今一门心思放在了楼中的诸多惩罚酷刑上,故也不再多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