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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时涯与林长照冒雨拜访六皇子府,他府上的管家接了拜帖吃惊不已,急急忙忙要把二人请进去。孟时涯也不知怎的,偏要在门口寒暄好半天,磨磨蹭蹭地说些“打扰”“告罪”的话,与传闻中清高孤傲的名声颇不相符。

管家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索性配合他一起在大门外说些闲话,才把人领进去了。等进了门,孟时涯收起笑脸,露出了一副讥诮模样。

“门外那几个来往行人,是有人派来监视六皇子府的?”

林长照吃了一惊,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们怎的如此大胆……”

孟时涯冷笑:“国子监大门外一拨,这儿又是一拨,他们行动倒也干脆利落,起了疑心便立刻要证实。”回头瞧见管家微微蹙眉,偷偷打量他们二人,又笑道:“王管家,聪明人不说废话。我们既然前来拜访,自然知道这其中厉害关系。”

王管家打着哈哈,笑道:“孟公子说哪里话?您是不世之材,我们六皇子一直都说佩服您呢!他总想求您一副墨宝,奈何拉不下脸来……呵呵,六皇子年幼,小孩子脾气。”

孟时涯也不揭穿他,由林长照扶着,径自走在前面。雨还是滴滴答答下个没完,林长照一手搀着他胳膊一手撑着伞,把他遮得严严实实,孟时涯偏不时把伞挤到一边,免得林长照淋了雨。

王管家跟在后面瞧在眼里,眼底浮出笑意。

到了六皇子寝屋前,王管家上前扣门,还没开口,就听里面传出六皇子略带气恼的嗓音——“可是贺之照来了?告诉他,本王心里烦,不见!叫他回国子监去潇洒自在!”

“六皇子,是孟尚书家的公子,和国子监的学生林公子求见。”

屋里没人回话,倒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王管家吓了一跳正要推门进去,门从里面拉开,看似匆匆裹上外衫的六皇子站在门口,颇有几分尴尬地笑着。六皇子面颊红润,双眸清朗,完全不似病中模样。

几人客套了一番,孟时涯和林长照被请到花厅里坐了,两个侍女奉上茶,退到一旁等候吩咐。六皇子正要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孟时涯抢先开了口,一副急忙忙的样子。

“六皇子,冒雨打扰,实在是有急事求助,还望海涵。”孟时涯拱了拱手,苦笑道。

李云重有些纳闷,但他察言观色颇在行,瞧出不对劲,便摇头道无妨。

孟时涯长叹了一声,指了指林长照,道:“这位林公子是学生的同窗好友,籍贯通州。昨日他与我说起家乡事,我才知道通州刺史扩建宅院,竟把广安王府的院墙给弄塌了!学生实在气愤不平,想找人评理都无处可去,也唯有在圣上面前告那通州刺史一状!可学生乃一介草民,不能亲见圣上,若借着父亲的名头,又怕他被人参奏以权谋私,思来想去,唯有借助几位皇子之口,求得圣上一道口谕,叫那通州刺史修好广安王府的院墙,再退后三丈以示歉意。”

李云重愣了片刻,望进孟时涯眼睛,见他愤愤不平,情绪激动,便明白过来,笑嘻嘻地亲自给孟时涯倒了一杯茶,安慰道:“原来是为了广安王的事儿啊!广安王与我父皇是叔侄,又是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的忠臣良将,他为国捐躯当受万人敬仰,通州刺史好大的胆子居然破坏广安王府!”

他转眼又故作为难,道:“可通州刺史的女儿好像是入了宫做了妃子,我若在父皇面前说他的不是……哎,你怎么不去找我三哥五哥?他们已经到了入朝听政的年纪,若是给广安王抱不平,父皇肯定会应允的。换做我,父皇定会嫌我多事。”

孟时涯道:“三皇子与五皇子入朝听政,难免过于谨慎,学生怕他们顾念通州刺史的面子,说得太委婉了,不能为学生的外祖父讨回公道。六皇子您不问朝政,只讲与广安王的亲疏关系,想来不会叫广安王一族在九泉之下再受委屈。”

李云重闻言一副洋洋自得模样,拍着桌子,恨不得站起来。他咳了一声,转头看向孟时涯,拍了拍胸口,亲近无比地说道:“自然!我这个人最是讲公平!此事本就是通州刺史的不对,折了广安王的面子!广安王好歹是皇室姻亲,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通州刺史欺负了去!”

孟时涯又把那院墙倾塌许久都不曾修缮,荒草都长了半人高的情形讲了一遍,惹得六皇子跟着义愤填膺,直言今日就去找陛下讲明,还广安王一个公道。

孟时涯谢了又谢,李云重手一挥,道:“不必不必,前几日你救我一命,这便扯平了!也省得外头人家说我自恃身份不知感恩!”

“那怎么行?学生救您,其实是意外,您帮了学生这么大一个忙,学生不知该如何回报,惭愧啊惭愧。”孟时涯说着,示意林长照把背在身上的包袱解下来,包袱里是个精致的木匣子。等李云重好奇凑上来看,孟时涯打开木匣,取出一副画轴双手奉上,笑道:“学生没什么本事,作画倒还入得人眼,闲来无事画了幅墨竹,还请六皇子鉴赏指正。”

李云重打开画轴,连声说好,自顾欣赏,不时笑出声来,等孟时涯和林长照说告辞,还不肯放下,只对他们说了句再会,连送人出门都忘记了。

候在门口的王管家将孟时涯和林长照送出去,花厅里只剩下李云重一人。王管家将门掩上,李云重正把画轴卷起来,神情凝重,眉宇间带着几分怒气。

王管家轻声问道:“孟公子素来不跟几位皇子来往,怎么就想起求助于您了?”

李云重沉声道:“他这是为我前几日莽撞行事善后呢。我一时心软,抢着救人,叫三哥五哥起了疑心,对我痛下杀手。若我不能叫他二人信服,我对他们没有阻碍,只怕这暗杀不能断绝。”

“可是……孟公子此举,不是更让您引起猜忌吗?”

“若是为了蝇头私利,三哥和五哥只会当我跟大哥一样,无关紧要,也就不猜忌于我了。”

“那要如何做,才算是为了蝇头私利?”

李云重笑了笑,将画轴放进木匣里,回头看向王管家,道:“我此前救了城西百姓,也算是替父皇分忧。你说我求点儿赏赐,父皇给还是不给?——幽州有座伯阳山,山上有温汤池,山下有湖泊,在那儿圈地千亩,建一座宅院,悠闲自在,无人约束,听起来是不是很好?”

这厢,马车迎着雨往国子监而去。林长照悄悄掀起车窗帘一角,往外面瞧了两眼。他不敢掀动太多,看来看去也只有尺深的积水。

孟时涯拉着他往后退了些许,替他拢紧大氅,笑道:“别找了,他们都是高手,那是轻易叫人发现的。”

林长照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想起在六皇子府的谈话,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广安王府的事情?广安王府不是没人居住,已经封起来了吗?”

广安王府的院墙被砸塌一事,还是前世林长照从国子监告假回通州祭拜父母时发现,回头告诉孟时涯的,孟时涯为此直闯宫门,非要见圣上讨个说法,虽然最终逼得通州刺史认错,他自己也因冲撞圣驾而被打了一顿。这一世孟时涯得知此事应在往后几年,但算起来,这个时候通州刺史已经因为扩建宅院而弄坏广安王府的院墙了。

这其中详情,孟时涯自是不好与林长照细说的。他只道是舅舅的一个部下写信告知,林长照也不疑有他。

“你说要提醒六皇子,怎的倒说起了广安王府的事情?”林长照纳闷不已,“六皇子掺和到朝廷大臣的纠纷里,岂不是更让三皇子、五皇子疑心六皇子其实是精明能干之人吗?”

孟时涯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幼时曾与六皇子见过的。我外祖父入宫觐见,带着我一起,恰好六皇子在一旁玩耍。陛下说广安王府宅子小了些,若是我大舅舅袭承王爵,添了人丁,只怕住不下。陛下有意等我两位舅舅掌管通州兵权,外祖父能享几年安稳日子,就把伯阳山赐给外祖父建宅院。六皇子当时还说,伯阳山有温泉有湖泊,最适合老人家静养,等宅子建好了,他要去湖边钓鱼玩耍……”

林长照明白过来,连连点头,笑道:“怪不得你特意说起广安王府的宅子。六皇子那般聪慧,定是知道你在提醒他去讨要伯阳山。幽州远离京城,又不算富饶,地广人稀,适宜享乐。三皇子和五皇子若知道六皇子忙忙碌碌只为了讨要一个建宅子的地方,只会当他少年心性,是个不成气候的孩子,把他打发到幽州去,就跟打发四皇子一样,既去了忧患,又免去了残杀手足的恶名。”

孟时涯看向他,甚是高兴他能知自己心中所想,嘴角不由自主带上了得意之色。他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脚尖在车厢木地板上一下一下点着,细细看去,像只狡猾的狐狸。

孟时涯道:“六皇子自幼不受陛下喜爱,是以三皇子和五皇子轻视于他。前几日之所以痛下杀手,也不过是为着天赐良机,想着叫六皇子意外死在难民当中,不仅无损名誉,还能趁机诬陷难民,驱除他们,也方便三皇子和五皇子侵占房产宅地,日后中饱私囊。六皇子大难不死,借着功劳讨要赏赐,三皇子和五皇子当他素来贪玩,不惯拘束,再加上也到了赐亲王爵位领封地的年纪,定会顺水推舟把他弄出邺安。至于陛下,想起当年的许诺,自然也会想起我。到时候不但广安王府的宅子能修好,广安王这个爵位说不定也会赏给我,毕竟他那一脉为了大周连个嫡子嫡孙都没有留下,而当年外祖父最疼的就是我。”

林长照对他钦佩不已,越说兴致越高,索性把心中疑问一并问了出来。

“你怎知那两个丫鬟当中有人是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密探,特意把她们留下来叫他们听着?还把贿赂六皇子的证据给她们瞧见?”

“六皇子虽然未被封王,陛下所赐的宅院也比不上其他皇子,但他府里的丫鬟都是宫里出身,最是知情知趣。主子有话要谈,不用吩咐就知道立刻退下,那两个丫鬟中的一个却脚步迟疑了片刻,而且她进门时特意打量了房中布置,定是个新来的。我猜她是这两日才到六皇子府上,至于是三皇子还是五皇子安排,那就只能过些时日问问王管家了。”

他若是不带点儿东西,让六皇子装一装喜欢风雅之物的样子,也就不好证实六皇子贪图享乐。碰上密探,算是意外之喜,等她把那一番谈话告诉她的主子,她的主子的疑心就更容易打消了。

马车停在了国子监门口,林长照抢在孟时涯前面,撑着伞出了马车,突然顿住,回头冲孟时涯惊喜地喊了起来——“雨停了!”

孟时涯掀开马车窗帘,微微探头看了看外面依旧昏沉但隐约可见日光的天空,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雨停了……很好。很好。”

下了马车,林长照扶着他迈上国子监的台阶,就看见徐绍趟着水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顿时喜笑颜开,把得到的最新消息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了出来。

原来他们离开国子监后,那周知安和陆行彦无所事事跑到学舍里,大概是在外面喝醉了酒,嘴里骂骂咧咧,还调戏一个广学馆的学生,被来寻林长照的贺大人撞见,把他二人赶出了国子监,并说永不录用。周知安和陆行彦还要叫嚣,被一群学子打了出去。徐绍看他们狼狈,特意跟着瞧了一路,只当心里舒服。结果那两个家伙半路遇上一个江湖醉汉,相互骂了几句,差点儿被江湖醉汉打死。

“这倒是件大喜事,以后可不会有人碍眼了。”孟时涯笑道,“值得庆贺。”

林长照觉得好笑:“你想怎么庆贺?身上带着伤,又不能饮酒。”

孟时涯道:“去千佛寺吃素斋啊!但逢灾年,千佛寺都会举行万人祈福大会,还有素斋可以吃。到时候咱们尝上几口,去一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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