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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释原以为自己会被看押在地牢一类的地方。
他想着凭自己的本事,不管对方是将他关进监牢,还是拿甚么铁链、绳索一类的东西锁起来,他都有得法子偷溜出去办事,又能在被人发现之前摸回去。
——既有了安全的藏身之所,行事上也不会添多少麻烦。
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
几个昆临宗弟子押着唐释,乘上小舟,渡了水将他带到了昆临湖心岛上。
然后他们带着唐释在昆临宗内转了几个弯,兜兜转转地,竟将他押到了一处地下洞窟内。
这处洞窟幽深狭长,往里面不过多走了几步,便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
看样子,这儿似乎是从湖心岛一直通向了昆临湖地下的。
洞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周围的昆临宗弟子们都寻了帕子遮挡住口鼻,而倒霉的唐释没这份待遇,只能皱着鼻子憋气。
这种味道他很熟悉,是尸体腐烂的臭味。
果然,又走了几步,便到了一处水潭边缘。
便是不点火把,也能见到水潭上方有幽幽的磷火闪烁着,唐释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水底沉着不少尸骨。
怎么看这情况,不像是要将他关押起来,反而……像是要杀人灭口?
唐释犹豫了一秒,还是干笑一声问道:“几位仙师,这是……?”
话未说完,他便觉得小腹一痛,低头一看——
嘿,这几个龟孙居然拿剑扎他!
区区一个背景板都算不上的路人甲,谁给你的胆子扎反派boss的肚子!
没等唐释发火呢,另一个昆临弟子上前,一脚将他踢下了水。
好吧,唐释终于明白了,阿婆与绾绾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伤心,原来不是担心他要吃苦头,而是知道他要死了。
唐释憋住了一口气慢慢往下沉,他望见了水潭边的昆临弟子们离开,心底止不住地叹气。
对方扎他的剑只是凡品,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催动族血将伤口修复;
而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也轻轻松松便脱出了。
可惜这幅身子有个最要命的负面buff,叫做,不,会,水。
唐释胡乱地挥着双手,两脚乱蹬,却怎么都没法浮上水面去,他脑中明明是知道所谓游泳具体是如何操作的,可是这幅身子就是不听使唤。
那口气终于憋不住了,一串气泡从唐释的嘴里冒出去,冰凉的水灌进了肺部,痛苦的感觉便在胸腔中炸开了。
唐释脑中只剩下了两个念头——
其一,他若脱身,定要将刚才几个小炮灰全淹死;
其二,希望作者给的金手指,能让他从此不会再溺水。
就在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之时,窒息的感觉忽然便减轻了。
唐释睁眼一看,好家伙,一大票水鬼正环绕周围,将自己慢慢往水面上托去。
等自己上了岸,唐释先是猛咳嗽一阵,将喉咙里能吐出来的水都吐了个干净——
不吐不行啊,这水潭里可全是尸骨!
再看看周围,果然岸边也都是一些手被反绑起来的尸体,其中新鲜点的几具唐释也都认识,就是这几日被他控制上山搞破坏的那几个傀儡。
看样子,昆临宗的人是将这些人都扎了肚子、扔到这水潭中来了,只不过这些人不似唐释还有法子脱身,伤口也能迅速恢复,于是他们便是被水鬼救上了岸,也只能落个血液流尽而死的下场。
唐释看着那几具尸体发了会呆,才猛甩了甩脑袋,自言自语道:“反正都已害死那么多人了,不差这么两三个……”
他站起来打量了一会四周,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也是个缩小版的湖心岛,周围都是幽深的水潭,里头还有许多水鬼欢快地游来游去……
一时半会是没法子离开了,唐释叹口气,干脆就放宽了心好好歇息了,反正这段剧情里头,照例是没有他的戏份的,或许他不要出去会更好些。
这个小岛范围不大,靠水的一圈边缘都是双手被捆在身后的尸骨,岛的中央则是一个坐台。
唐释走到坐台边转了转,金手指没寻到,倒是发现了几朵腐烂了大半的头花,还有几个小木人、拨浪鼓一类的小玩意。
这里曾经的主人,似乎是个孩子。
想到女身庙中的无头女童,唐释笑了笑,他伸手拿起那枚拨浪鼓,轻轻转了转,几声“咚咚”声便响了起来。
“我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却也觉得你有些许可怜了。”
他不知道庙中女童的故事具体如何,但也七七八八猜了个大概——
那女童死后,身体被钉入钢钉封于庙中,成了护佑一方的“河神”;而头颅则被割下,成了人人惧怕的“鬼首”;
而她曾经的居所,成了水鬼环绕、遍地尸体的抛尸地。
看这些零碎什物,虽然只是凡物,却也被整齐摆放好,想必那孩子生前定然很是喜好干净整齐的。
若她知道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成了这般模样,不知会有多伤心。
=======我是外边的世界很精彩的分割线=======
林枫花了几个时辰,才将前头那乱麻似的一圈迷阵破开了一条路。
“这阵法虽然乱来,但也有那么几分作用。”林枫叹了口气,朝一旁等待许久的方知晓道,“方宗主,可带人进去了。”
方知晓点了点头,一声令下,周围的剑宗弟子们便都动了起来。
一行人谨慎地穿过了迷阵,一路上望见了不少尸骨,有人的,也有动物的,看上去都颇有些年份了。
穿过迷阵后众人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警惕了起来——
他们前方等候着的人可不少,一半衣着统一,背负长剑,看样子像是宗门修士,但却没有多少修为;
另一半人就有些杂了,男女老少都有,手里提的也是些锄头耙子、菜刀棒槌,看样子,似是普通村民?
对面只有为首的那一人是真正有修为的,但就是这一个人,身上的气息却不似寻常修士,便是林枫、方知晓这般修为的人,一时半会的竟也看不透对方。
看方知晓浑身绷紧、随时准备迎战的警惕模样,林枫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其稍安勿躁。
随后,林枫独自一人上前几步,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朝对方有礼地问候了一句:“叨扰了,在下天星崖弟子林枫,这位是元岳剑宗方宗主,我们至此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多担待则个……敢问前辈是?”
苏画看眼前这个叫林枫的人还算有礼,而他身后的众人看着修为皆不错,料想两边若是冲突起来,自己这一头怕是要吃亏,便也缓和了脸色,一副好说话的模样,道:“本座乃昆临宗主苏画,不知小友前来所谓何事?”
“苏前辈,”林枫朝对方拱了拱手,“不瞒前辈,我与众兄弟们其实是追敌至此,那敌家阴毒狡诈,万般难缠,若是前辈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还请告知在下。”
绝口不提刚刚破开了人家阵法的事,也不说那几个丹熏修士早已是强弩之末。
追敌?
苏画想到了不久前混入迷阵、被自己击杀的几个修士,心中稍放下心来——
太好了,原来那几个人不是冲着自己或是神女身而来的。
那么接下来只要告诉这些人那几个修士已经被自己击杀了,将他们打发走便是……
等等!
看着眼前这批人,一个个的修为皆不差,苏画心中突生一计——
自己手下几乎没有什么得用的人,这时候外边突然来了这么一批能打的修士,这难道不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好机会吗?
“如此,前日里本座确是发现了几名行踪可疑之人混入镇中,只是这些人行踪诡秘,本座一时半会也寻不到他们的踪迹,若是小友能带人前来将这几人捉出,那便再好不过了。”
苏画笑笑,朝身旁的弟子吩咐了几句话,又转向了林枫他们:“小友,借一步说话。”
林枫自然应邀,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拨人马立刻就汇成了一道,浩浩荡荡往龙女镇上去了。
为避免被设计,林枫推说不方便予镇民家中添麻烦,手下弟子们便在镇外的一处空地上扎了营,而林枫与方知晓则应苏画之邀,与他一道去了镇子里一家酒楼中说事。
店家给上了几个清淡的菜,桌上三人却都不动筷。
苏画亲自给另外两人斟上茶,这才慢慢开了口:“小友定是已经注意到了,本座这龙女镇中可有诸多怪异之处。”
不管如何,若要让对方给自己搭把手,取得信任总是第一步,苏画心中已经想好了哪些事是可以说、该如何说等。
林枫与方知晓对视一眼,两人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句话。
“不瞒两位小友,前几日镇内混入了几名诡秘之人……”话说到这顿了顿,苏画将一口锅推到了对方身上,“应当就是小友口中所说的敌家罢。”
“这几人盗走了我龙女镇外、女身庙中所供奉的一件神物。”
“这件神物原是镇压此地一邪祟所用,东西被盗走后,这邪祟便开始频繁动作……”
“龙女河本是善河,这几日却因邪祟之过,聚集起大量水鬼,其戾气之重,甚至开始上岸伤人了。”
“小友也见到了,此地灵气不足,本座门下弟子修为亦受影响,应付镇中肆虐的水鬼已是忙碌,更无暇去捉拿盗贼。”
“若小友能将贼人捉回,也寻回神物,便是帮了本座、帮了镇中居民们一个大忙了。”
这一番话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了,也解释了这地方的怪异之处,却把责任都推到了林枫他们的头上。
方知晓一听便知道这人还藏了话未说明白,她刚一皱眉,对面的林枫却抢先开了口:“前辈言重了,此事本就是我们追敌不力之过,这捉拿贼人一事,还请前辈放心交予我们去办便是。”
“至于镇中水鬼肆虐之事,晚辈也会尽力相助。”
这是顺着苏画的话将责任揽到自己头上来了。
苏画满意地点点头,几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了。
林枫果然如同他承诺的一般,一回去便吩咐了下头的弟子们前去镇中帮忙料理水鬼之事。
动手前,他还特意吩咐了一句,让弟子们不要使自家专擅的本事,只用些修界随处可见的手段,诸如简单的符术与剑术。
方知晓做了与林枫同样的事,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一笑。
等镇内众人的目光皆被天星崖与剑宗修士们行云流水的术法吸引过去了,林枫与方知晓便默默离了众人的视线。
两人顺着阵外的一条小道,一边闲聊,一边慢慢逛到了半山腰上。
“方姑娘,你觉得那位苏宗主所说如何。”林枫一面走,一边四处张望着。
“八成真话。”方知晓抬眼看向了前方不远处那座小小的庙宇。
剩下两成是假。
“这大阵当真有趣。”心中随意推演一番,林枫便将这龙女镇布设下的大阵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又是一个简单粗糙,却十分有效的阵法。
“如何?”方知晓问。
“阵眼应当就是那座出了事的女……身庙。”林枫翻手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阵盘,轻轻拨弄几番,一个精巧的阵法便成型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小道尽头的女身庙上,“咱们且进庙中去看上一眼罢。”
两人慢慢走进了守备严密的女身庙,那几个守卫的人瞪着铜铃似的大眼,却像是看不见这两人一般,由得他们大摇大摆地进到了庙中。
方知晓一看这状况,赞叹了一句:“天星崖阵法果真名不虚传。”
林枫朝她笑笑,径自推开了禁闭的正殿大门,里头的神坛便显现在了两人面前。
无头的女童干尸被死死囚禁在神坛之上,一柄长剑钉在它身前,剑身微微颤抖着。
“哈……有趣。”林枫笑了一声。
方知晓则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这就是……所谓的河神?”
林枫轻轻一跃跳到了神坛上,凑近了观察一眼那具小小的干尸。
他伸手,从干尸喉咙处取下了附着的一小片圆片,对着方知晓问:“方姑娘,你可知这是何物?”
方知晓摇头。
林枫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冷:“此乃逆鳞。”
“逆鳞……?”方知晓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想,“该不会……”
“对。”林枫慢慢从神坛上跳了下来,手中还紧攥着那一小片逆鳞,他回头看了一眼神坛上的干尸,“这女童……应是龙裔。”
“龙裔……”
“咱们再待得久一些,可能就得与那位苏宗主再碰面了。”林枫苦笑一声,他一路上布设下的探阵被人触动了,这说明苏画正朝着女身庙靠近。
方知晓点点头,两人便出了女身庙,另寻了一条路,又慢悠悠往镇子上走去了。
“方姑娘,你认为此地如何?”看着天空不断落下的蒙蒙细雨,林枫心底只觉越发冰冷。
“灵气不足,几近于无,此地根本无法修炼,更不该有宗门在此驻扎。”
“对,这地方根本无法修炼。”林枫摊开了手心,那一小片逆鳞静静地躺在上面,“所以那昆临宗一门上下,仅有宗主一人修为高深,而其余弟子则与凡人无异。”
雨水落到鳞片上,没得一会便将鳞片浸透,干枯的鳞片突然变得饱满亮丽。
“方姑娘,你所知道的龙裔,有哪些?”林枫问。
“我所知……”方知晓回忆了一下从小听说的一些修界传闻,道,“听说数百年前曾有枭阳虬龙横行一时,至如今则只剩北海长生湾鲛人一族……”
“你可知,留存于世的龙裔中还有一支,名为应龙?”
“应龙?”
林枫叹了口气,手掌微微倾斜,他掌心中的逆鳞便像一滴雨水一般,一路滚落,最后跌进了泥土中:“上古时,龙裔曾多达数百支,但是到后来,却只剩下三支——
“便是虬龙、鲛人,与应龙。
“其中虬龙似兽,鲛人近人,只有应龙与真龙最相近……
“我曾看过一些秘卷,说应龙最像神。”
“神……?”方知晓眼中带了些不解。
“对,神。”林枫叹了口气,“应龙是有神性的,这一族修炼的方式也与别支不同,它们称神立庙,以护佑一方百姓,换取其供奉信仰,只要时日一至,修为便有突破。”
龙的族裔之中,当数虬龙最近兽,这一族本性嗜血嗜杀、凶狠好斗,他们修炼的方式便是修妖气、修杀气,其族人越是杀戮,便会越强大;
鲛人最像人,他们与人类修士一般,修炼灵气、提升心境,鲛人能通晓过去、洞察未来,但从不参与修界中纷争之事,只是守着北海长生湾这么个洞天福地,避世静修;
而应龙,则最像神,他们隐匿各处,在人们需要保护的时候出现,以济世救人换取供奉与信仰,百姓对他们的敬与信,也成了他们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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