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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纪事(3)

越惊吾听顾瑟问起妻子,面色就有些微红,有些惭愧地道:“阿宁这几日精神都还好些,夜里也睡得着了,只是觉得身子渐沉,不大想走动,我出来的时候,她正被陈尚宫劝着到花园子里散步……”

顾瑟微微颔首,道:“我那时也不懂得,陈尚宫是在太皇太后身边服侍过太后娘娘的老人,她是有经验的。”又道:“倘若她心大欺主,你可要来同我说,千万不要叫你媳妇受了委屈。”

越惊吾愣了一下,全然没有想过这一节似的,道:“阿姊放心吧,毕竟是在你身边服侍的人,为人很是周正。”

他又郑重地向顾瑟道谢:“我自己不懂这些,又别无亲眷长辈,全仰仗阿姊关怀,阿姊为我费心太多了。”

顾瑟笑着叹了口气,温声道:“你在我这里同亲弟弟是一样的,说这样的话就太生分了。”

越惊吾就赧然笑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手边的香炉,对校场中的小孩儿招了招手,道:“阿悯来歇一歇吧。”

皇长子举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从弓步恢复到站立的姿势,身子还微微地晃了晃,显然站得有些脚软,在原地停了停才小跑了过来。

他跑到近前,先是同顾瑟和越惊吾依次行了个礼,喊了声“母后”、“太保”,才笑容满面地偎进顾瑟膝前,由着顾瑟小口小口地喂他点心。

顾瑟一面喂他,一面拿着帕子替他擦汗,温声道:“今天太傅给你留了多少课业?”

夙怀悯规规矩矩地把口中的食物咽尽了,才不紧不慢地道:“今天要写三十个大字和十页小字,做一篇韵文,另要背《海内中洲志》的帝京篇第七、第八两则。”

顾瑟就揉了揉他的头。

他偏头在她掌心蹭了蹭,道:“母后放心吧,我先写了小字,就先去沐浴,一面慢慢地构思出文章来,再背诵《帝京篇》,到睡前再写大字,要不了两个时辰就做好了。”

十分的胸有成竹。

顾瑟被他这副模样逗得笑了起来,赞扬他道:“悯儿安排得很好。”又拿果子来投喂他。

夙怀悯得了母亲的称赞,大大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越惊吾从听到“太傅留的课业”就竖起了耳朵,这时候看着他笑得开心,就故意道:“今日扎的不稳,要再开二十次弓才行。”

小孩儿像个小松鼠似的,两腮一鼓一鼓地嚼着糕点,忽而听到这样一句话,一时间连咀嚼都忘了,呆呆地看着越惊吾,一双水杏似的眼睛里全是惊慌和茫然,连头上原本精神抖擞的小发包都仿佛顷刻间趴了下来。

半晌,他求助似的扭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顾瑟。

他这一会的低落模样,同当时在殿门口听到宫人说“国舅爷来了”的时候别无二致,让顾瑟心中好笑之余,又似乎隐隐地抓丨住了这两个小子背着她较着什么劲。

她抬手拿起扇子“啪”地一声敲在了越惊吾的手背上。

年轻的郎君有些委屈似的看了她一眼,讷讷地道:“罢了,罢了,今日虽然不稳,比起昨日来还有些进步,暂且给你记下了。”

年轻的皇后娘娘同太子太傅和太子太保分别私下里聊了一回天,皇长子水深火热的生活忽然间就变得平缓了下来。

——除了两位老师在宫丨内朝外相见时,依旧互相摆出一副视若无睹的姿态之外。

等到秋天过了一半,越惊吾的长子在京中呱呱坠地,被陛下亲自赐名叫做“怀征”,与皇子同齿序。

顾璟也终于定下了亲事,女孩儿出身常州郁氏,跟着双亲游宦帝都,是京中颇负盛名的才女,从闺阁中仰慕顾同光数年,在定了亲入宫来觐见顾瑟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都一闪一闪地带着憧憬的光。

同光是顾璟加冠的时候,夙延川为他拟的表字。

郁氏闺名含珠,生得清丽温秀,虽然在面对顾瑟的时候有些拘谨,但也看得出性情明快大方,偎在顾瑟身边小声告诉她:“从小就读过同光先生的文章,那时还以为是个博学敦厚的大儒,后来进了京,有一回在诗会上偶然遇见了,才晓得这样的年轻……”

说着忽然发觉自己说多了话,赧然地吐了吐舌头,解释道:“臣女是缠着爹爹,非要他带我去诗会看看热闹……”

“不要紧。”顾瑟笑着安抚她:“我少年时也常常跟着我爹去赴雅集,还曾经托名跟着他们写诗纂集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郁含珠就拍了拍胸口,看着顾瑟的时候神态更敬仰了:“可惜我爹爹不准。”

她眼睫扑闪着,向往地道:“娘娘和同光先生都是这样文采风流的名士。”

顾瑟微微有些失笑。

没有想到阿璟的夫人会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待他一口一个“先生”,满满都是小娘子的憧憬和仰慕。

阿璟今年才二十岁,少年老成,恐怕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被媳妇当作前辈似的!

她温声道:“含珠,做陌生人和做夫妻可是不一样的。”

郁含珠却抿起嘴角,微微地红了脸,但却十分坚定地回视着顾瑟,道:“娘娘待我好意,臣女感怀在心。臣女并不是要嫁给那个‘光风霁月、完美无缺’的同光先生。”

她柔声道:“我知道他和世人都不同。他率性本真,从心而为,他是一副出世的躯壳,却是一颗兼济天下、与民疾苦的心。”

顾瑟敛起了笑容,郑重地望着她。

郁含珠脸上微微有些发白。

顾瑟久居中宫,凰权独揽,这样不言不笑地看着人,很容易就能给人难以言喻的压力。

郁含珠鬓角额上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站起身来跪在了顾瑟的身前,扶着她的膝,迎着她的视线坚定地道:“臣女愿为同光先生的案头烛火,但得此生陪伴他、爱护他,看他得偿所愿、一展宏图……九死不悔。”

顾瑟握住了她的手,良久微微颔首,亲自扶着她起了身,又同她说了半日的话,送她出宫的时候赐了重赏:“往后常进来陪我。”

越惊吾在京中羁留了年余,西北重新燃起了次第的烽火,羌人最小的王子统一了分裂数年的金帐狼骑,弯弓南下,再度叩关平明。

年轻的将军重新穿上了明光铠,告别了帝都的和风软雨,奔赴他夜夜入梦的遥远战场。

这一年青水决堤,两岸四州泽国千里,外患与内忧接踵而至,同时支撑西北战场和四州饥荒的消耗,户部和内帑都捉襟见肘,大燕陷入永嘉皇帝登基以来最大的窘境之中。

时在弘文馆挂着闲差,充任着皇长子老师,安安稳稳、清贵无双的顾璟却在朝堂上越众而出,敛眉低首,自请出京为平明都护府转运粮草。

“请赐臣便宜行丨事,愿为军令状,不成则斩。”

永嘉皇帝夙延川默然良久,谕准此请。

弱冠未久的状元郎换上了粗布的裋褐,带着几名仆从轻车简从,从京中一路南下,抵凌、渝之境,双足丈量山河表里,于莽莽山林、涛涛江水之际,硬生生走出了一条通往平明关的路。

南地军粮抵达平明都护府的时候,平明关已经被羌人围了数月有余,城中几近山穷水尽之境。

接应粮草的副将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几乎像是在燃烧最后的一点生命力而坚持存活着。

他在顾璟面前跪了下来,以顾璟足以远涉万里的气力,都难以将他搀扶起来。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伏在他面前的将军,一时间竟然无法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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