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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深处,直到归晚的马车彻底消失在巷子口后,有身影才转身而去。
这身影走进院中的房间,随着玄关后的墙壁打开,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她可是走了?”
“回少公子,郡主看上去有些不开心。”那人恭谨答话。
杨文晟捂着肩头的伤有些疲弱,舒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不让她牵涉进来也好。”少顷又问,“可查清些什么人?”
“看上去是河东军打扮的人,探子来报说发现有渤海郡王暗中操作的影子,如今又来消息说并不是,只怕还真是处月雄的手笔。属下担心,今后一段时日都出不去了。”
当心中的那抹怀疑真正落实后,杨文晟竟有些难以置信,这处月雄敢对他下手,莫非是打算要彻底与南梁决裂对抗么?眼下的情形,让杨文晟有些看不清楚。以他先前自己的判断,杨文晟表面归顺南梁,是想借南梁之名,先稳住他在北方的势力。
是什么让处月雄在短短时日发生了转变?
先前杨文晟觉得,李承瑾对他有敌意大约是因为自己与归晚非比寻常的兄妹感情,这处月雄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所以一番试探后,他发觉处月雄多少是在意归晚的,这让他欣慰的同时,又有些难过。难过的是,这一生他真的失去了晚妹妹。欣慰的是,父亲期待的与处月雄的联手初有成效了。
可终究是自己掉以轻心了,李承瑾非但不把南梁放在眼里,甚至还联合渤海黑水部试图对他不利。理由都找好了,是他杨文晟勾结突厥人。上回袭击他的人,可能就是处月雄的人。
“事已至此,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杨文晟沉默了会儿,“让人拖住处月雄。我们设法从密道离开。”
归晚离去后,心中总是惦记着鸣翠,自然没有回府,而是命人去了城门处与鸣翠见了面。
“成了。”鸣翠上了马车,悄声道。
归晚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刑义章看着一脸正义不徇私的样子,居然会为了鸣翠开了后门。
“鸣翠,你怎么做到了?可靠么?”归晚又想确认一下,盯着她。鸣翠咬了下嘴唇,似有羞涩:“他应该可靠。而且我没有说实话。”
没说实话?那说了什么?归晚瞪眼看着她,忽然有些羡慕鸣翠。
“回头我再和主子详说。”鸣翠暂且不想说。
归晚心里叹了口气,看这样子刑义章是真的同意了。应该是鸣翠没说三哥的真实身份吧。但不管如何,刑义章答应帮她了。归晚觉得鸣翠在刑义章心里是有分量的,如此想来又觉得自己可悲,她居然没胆量当面求李承瑾。
“可惜眼下不用麻烦他了。”归晚叹了口气。
鸣翠不可思议地望过来,归晚有些失落的解释,“他的人不信任我。”
谁的人?鸣翠也不是个笨的,这么一寻思自然意识到是杨三公子的人。
鸣翠忽然有些生气,“三公子怎么这样?主子可是为了他啊!”
是啊,为了三哥,这几日宋归晚自己都没睡一个好觉。可三哥的人,南梁的人都信不过自己。
归晚自嘲一笑,“也没什么。毕竟我也的确没什么用。”
自己的确配不上三哥的信任。若当初自己得了消息就第一时间告知三哥,也许就不会有如今被困晋阳城的事了吧?
二人正打算回晋阳府时,忽然车马被一个乞丐拦下了。
归晚见那乞丐要碎银子,却忽然见那乞丐塞了一个东西给自己。布条打开——面见,二字。
归晚又对师傅道:“把车倒回去。”
*
入了胡同后,归晚敲门无人应。半天出来一个妇人告诉她,“已至城门处。”
归晚立时明白,这是说三哥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处。看来是三哥的人改主意了,她心里高兴。
“鸣翠,这下可都看你了!”
到了城门处,归晚又出了身汗,看上去这长长出城的人群,一看就是关卡严厉的表现。
“主子,适才没那么多人。”鸣翠抬首看了眼城门处,又看向城门下面,忽然高兴道:“主子快看,邢大哥在那儿。”
归晚顺着她的所指,果然瞧见了刑义章,顺带她似乎瞧出了什么。
是三哥的人混在出城队伍中。他们也看到了归晚。
不一会儿,归晚和他们碰了面,得知三哥早就受了伤,心疼得很。鸣翠也猜到三公子就在这个马车上,想起她和刑义章的约定后,她立时对归晚低声道:“主子,眼下得让公子委屈一下。”
鸣翠低声一番耳语。
原来,鸣翠对刑义章说有个危重的姐姐,不想客死在晋阳府,想回南梁魂归故土,但因为是晋阳府内眷的缘故需要偷运出府,刑义章想到当初鸣翠的处境,便答应帮她这个忙。
过了会儿,原本有些起色不好的杨文晟化成了病危的女子。杨文晟本就长得俊秀,扑了粉后竟难得几分女相。归晚望着三哥的样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三哥却安慰道:“昔年韩信还受□□之辱。何况这扮相还很俊,等以后三哥回去给你唱段折子戏。”
“三哥不在意这些,只是三哥担心的是你。”他看着归晚,心里不无发愁,“不如你此番就跟我一同离开这儿吧。”
若是他杨文晟此番这般情形离开晋阳城,无疑意味着南梁和河东军彻底决裂,留着归晚在晋阳府处境只会很艰难。就算盟约未有彻底破裂,只怕处月雄对归晚也不会善待。
归晚一听他这话,登时摇头,“我得回去。”
这话激得杨文晟有些生气,“回去意味着自投罗网。妹妹不会到现在对他还心有奢念?”
归晚一时语塞,却分辩道:“若我和你一同走了,只怕拖累三哥这一路。”她记起昨日做的那个噩梦,心头不由地一寒,她不想三哥死。
“你放心,我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三哥你就听我的吧。”
外面的鸣翠道:“主子,到了。”
归晚的神经立马紧张起来。只听鸣翠道:“官爷,我家小姐得了时症,想返乡看病。”
听得里头的人微弱的咳嗽声。
那刑义章自然认识鸣翠,但总归要命人打开看一下。只是听闻是咳嗽,知道这个病是传染的。打开马车帘子看到一个躺在车里的姑娘面色苍白,容颜有些不正,随时有去西天的可能,再看她的小厮哭红了眼。
“真是晦气!”有守卫骂骂咧咧。
刑义章呵斥道:“赶紧离开!”
马车就这么出了城门。约摸一会儿,归晚估计着没问题了,便道:“三哥,我们就此分别。想来前面会有人接应你。”
说着就要下马,手腕忽然被人擒住。
“晚儿,我不许你回去。”
杨文晟忽然将头顶的发髻撤掉,露出不曾有过的霸道,“这一次你得听我的。”
“不行!我不回去,他会马上知道的!”
“此时兴许他就会知道。前面有南梁的北度军接应,不出二十里地我们就安全了。”
归晚使劲一挣扎,推了他一下,“你答应我的!”
杨文晟闷哼了一声,捂住伤口。
“三哥,你怎么了?!”
归晚这才意识到三哥真的是受伤了,“是处月雄的人?”
杨文晟本是不确定是谁的人,但此刻他点头默认。归晚心头再凉一下,她与李承瑾真的是不可能了么?毕竟他伤了三哥。
正在此时,忽然外面传来一句,“少公子不好!”
只听见四周吱吱啦啦的声音,归晚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是弓箭拉弓的声音。当下她掀开帘子,看见不远处尘土飞扬,隐约夹杂着叱马声马蹄声追堵而来的声音。
“小心!”话音未落间,归晚一把被杨文晟扯了进来。
嗖地一声,一枚箭矢射中在了马车壁上,震得车身一颤。顿时马儿嘶鸣起来,环卫马车的护卫也紧张不已。
杨文晟忍着痛,另一手却紧紧攥住了归晚。他心里后悔,把归晚牵扯进来。若非那日的一场噩梦,他不至于这么快另谋出路,也不至于让处月雄抓到了把柄。
难道他自己真如梦中一般,命送黄泉?!他心有不甘!
归晚握着三哥手,能感受到他的颤抖,再看三哥的面容,脖子上的青筋毕露,显然是紧张不已,这样的三哥,她从未得见,记忆中华贵从容的世家公子,此刻哪里还有。这让她想起自己近来才做的梦。
好在四周的箭矢并未射来,这一箭似乎只是一个警告。但引而不发的箭矢,如同悬在头上的刀,更让人害怕。
归晚的心砰砰跳着,她摸不清这些人来历,甚至眼下竟有些隐隐期待这些人中有李承瑾。
“处月雄!你背信弃义!你给我出来!”杨文晟忽然怒喝道。
须臾时间都没有回应,归晚一时屏息,猜测可能来人中并非是李承瑾。
有马儿忽然打了个喷鼻,似乎是马儿散蹄,溜达着靠近过来几步。
“如此狼狈出逃,背信弃义的不是杨三郎吗?心中无鬼,何必用逃?”
归晚听见这疏冷的声音心头猛地一跳,这是李承瑾。他来了!
如此短暂的时间,李承瑾的人就追来了。很让她怀疑李承瑾一早就对他们的出城了如指掌,甚至特意设置了这场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想,他现在知不知道她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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