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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营中。
张飞灌了一大碗凉水后吼道:“太他妈痛快了,俺挑了五个小校。不过远不及二哥多。”
关羽淡笑着一抚长髯。说道,“只是几个小校而已,要是曹仁敢出城应战,我取他的首级又有何难?”
“两位贤弟都立功甚多,这兖州军就是被你们逼回去地。”过了一会,刘备苦恼道:“可是我等缺乏攻城器械,始终打不下开阳,进而南下东海等地。”
“要俺说,袁熙那小儿忒小气!”张飞忿忿道:“俺们帮他袁家打曹cāo,可是连攻城的家伙也不送几架过来!这算个什么事儿!”
“三弟休要胡言,小心给人听去破坏我两家关系。”刘备呵斥道。
刘备面上看不出喜怒,但心里却是不满。自从打下琅琊三县后。青州就停止供给粮草。至于攻城器械,更是让刘备自行筹集打造。
而最让刘备恼火的是,袁熙吞并下了陶谦的很多东西。比如糜竺、陈登等士族和大批工匠,还有jīng锐地丹阳兵。
起先刘备是有两万多徐州兵,还有三万多兵卒家眷。但是他们这些人都要仰仗青州地粮食供给,对于袁熙的所作所为他只能忍下来。
这时刘备虽然占据了琅琊北部三县,但要拿下整个徐州,单靠自己还是不行的,还需青州的支持,所以刘备是敢怒不敢言。
关羽一皱眉,说道:“可是青州那边也真是欺人太甚,他们凭什么吞并了丹阳兵,和臧霸的人马!”
“谁叫咱们弱小可欺呢!臧霸、糜竺他们投靠过来,咱们又拿什么东西,养活那些人马?”刘备苦笑道。
“好憋闷窝火啊!”张飞坐到地上闷声道。
“主公,主公!”简雍匆匆走进了营帐。说道:“在下幸不辱命。向青州的田元皓讨来一批攻城器械,请主公验收。”
“啊!现在何处?”刘备急问道。
“就在营外!”简雍说着取出一封信函:“元皓先生让我交给主公,说这是破敌良策。让主公依计行事,青州那边一定会尽量配合。”
刘备拆开信函看了看,惊讶道:“要我军分兵南下?”
简雍点点头:“田丰先生说我军人多,可遣一大将分兵南下威慑东海。再辅以劝降的话,必能策反东海各城。那时曹仁处于被两面包围之势,其必败无疑。”
刘备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犹豫。
“大哥,这倒是个好办法,虽然青州那边未必按什么好心,但确实能打破目前的僵局。”关羽说道。
“田丰先生说曹仁将重兵屯驻琅琊,其东海、下邳等地必会十分空虚。他还派来一些徐州的旧吏,协助我等进行劝降。”简雍说道。
刘备看看信函,再看看关羽,吩咐道:“二弟,你率一万兵马南下东海!”
白马,曹cāo军大营。
白马不过一个小城,它的城墙是黏土夯筑,不见得有多牢固。所以兖州军连着城墙筑起营垒,跟白马城互相照应,形成了一片立体的防御工事。
濮阳、白马一带早被坚壁清野,白马地百姓也被迁移到后方。曹cāo的中军大营就按扎在城内。
“轰隆!”又一块炮石抛shè到这边,击毁了一处井栏。
兖州兵举着盾牌被压制在栅栏后面,要是冒出头来就成为,对面井栏上弓弩手地靶子。他们的井栏是搭起一座就被击毁一座,于是兖州兵这边只有被动挨shè的份。
正在巡营的曹cāo眉头紧皱,怒道:“我军地工匠呢。投石车都不反击吗!”
荀攸摇摇头:“主公有所不知,我军的抛石机体积庞大,很难在营垒后安置不说,单是炮石jīng准上就不如冀州军。有几辆抛石机甚至是,被他们的炮石直接砸中!”
“河北之地果真是物产富足。人才辈出啊!”曹cāo叹道。
“主公,如此状况,白马是守不下去了。是战是退请尽早做决断。”程昱说道。
“不能退啊!”董昭急道:“要是退缩陈留,守不守得住不说。还有可能将冀州军引向许县去,怕是引起骚乱啊。”
“是极!我军兵少。即使是固守也未必能受得住。要是一味退守,就会像公孙瓒那样坐困消亡。”戏忠也同意道。
“兖州、豫州之地广袤,我军还有很多腹地,暂避锋芒有何不可?”随军的李通问道。
“李将军有所不知,所谓兵败如山倒,要是退却到豫州,那么士气就会一泻千里,兵卒们畏惧冀州军如虎狼,前番地作战也白费了。”戏忠解释道:“再说,要是冀州军占据了,河水南岸几个要地。就停驻不前,那我军岂不是白白丢失了这些要冲?”
“那就是战!可是冀州军兵多。野战的话咱们处于劣势啊!”随军地夏侯渊担忧道。
“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发令孰执,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众人看去,出声地是戏忠。他念地正是计篇中一段话。说地是按照七种情况判断作战双方的胜负。
曹cāo笑了笑,说道:“还是志才知我心。袁绍跟冀州军其实,并不如你们想的那么强大!”
“愿闻其详。”李通说道。
曹cāo指向远方的发石车,朗声分析道,“冀州军器械jīng良、兵马众多是不假。但是袁绍志大而才疏,sè厉而胆略不足,猜忌而任人唯亲,兵多而不善统筹,将骄而各存私心。前两次交战就可以看出来,冀州兵并不如咱们兖州兵jīng锐,要真是出兵突袭,只要筹谋得当,他们人虽多却未必是我军对手。”
戏忠不住点头:“按兵家料敌七法,咱们起码占据了君主、将帅、地利、发令、士卒、赏罚六样优势。袁绍只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只要巧妙布局,一战可将其击溃。”
戏忠不愧是曹cāo心腹谋士,对曹cāo的想法一清二楚,还能极力地配合。
虽然曹cāo和戏忠说得头头是道,但是他们心中也存在疑虑。在曹cāo心里,能将冀州军击退已经是最好结果。
“囤积白马的兵粮已经不多,请主公早下决断,否则就要从陈留调集粮草过来了。”董昭提醒道。
“报!陈留来信。”传令官送上了一封信函。
曹cāo拆开,看了一阵后笑道:“是文若的来信,他说后方一切安好。并建议咱们捕捉战机,出奇制胜,以迅速击败袁绍。”
“那文若可说有破敌计策?”夏侯渊问道。
曹cāo笑了笑,说道,“此前我跟志才、公达他们商量过,用兵之道不过虚实奇正。战胜貌似强大的冀州军,就要照兵法上说的,让安逸的敌军疲于奔命,在他们混乱时寻找战机。”
戏忠咳了几声,淡淡道:“不过断敌粮道,声东击西几个字而已。”
“你们都下去整顿兵马,今晚来中军大帐领命。志才、公达、仲德你们三人留下!”曹cāo吩咐道。
众人领命,都下去准备,一时间大帐只剩下曹cāo和三个心腹谋士。
程昱问道:“是奔袭黎阳地事么?我看并无不妥呀。”
曹cāo脸sè并不如先前,他说道:“我军终究在兵马粮草上不占优势,胜负存亡,就看奇策能不能奏效了。”
戏忠会意,试探道:“主公并非怕袁绍,而是担心那个小的。”
在程昱、荀攸两人惊讶地目光中,曹cāo点了点头:“能以弱冠之龄打下整个青州,并且跟陶谦等中原豪强博弈,此子并非凡物啊!”
荀攸点点头:“先前跟青州的几次交锋,虽然没有大范围地交兵,但不难从中看出青州军的实力,更在冀州军之上!田丰、郭嘉、钟繇那些人才智不下于我等,主公是担心他们识破我军真正图谋?”
“多了青州军,我心中始终不踏实。他们最喜欢出其不意,兵行险招。”曹cāo头痛道。
“但是主公莫要忘了,在对面可不是袁熙说的算,上头还有个袁本初呢。”程昱提醒道。
“可有分化之法?”曹cāo问道
“事在人为,冀州内部矛盾重重,要他们互相猜忌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时间仓促来不及实施。”戏忠答道。
“即使袁熙他们看出我军图谋,恐怕也来不及阻止了。制定的计策不能因此改变。”程昱坚定道。
曹cāo点头长叹道:“生子当如袁显奕啊!”
历史上曹操曾感叹,生子当如孙仲谋,而如今对袁熙也是也是这种感叹,五代朱温也曾感叹,生子当如李亚子,说的是和袁熙一样年少英雄的晋王李存勖。
话说两头,青州军这边,袁熙越想越觉得心情烦躁,于是召来一众部属议事。
郭嘉、贾诩、刘晔、田豫、顾雍五个文官先到了青州军中军大帐,随后张郃、张辽、赵云、太史慈、张绣、郭淮、段匹磾、管亥、吕翔也先后到达。
袁熙让亲兵给他们端上凉水,说道:“这么大热天的,诸位辛苦了。”
“嗨!这点热算啥,俺年轻时在家种地,三伏天顶着天上的火盘,还不照样晒谷。”管亥说道。他嘴上灌着水,嘎巴嘎巴直响。
“咱们习武之人哪个不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管将军倒好,他练那庄稼把式也是如此。不过周将军武艺非凡,敢情您那把力气都是那时练出来的吧!”郭淮笑道。他也是世家子弟,平rì里喜欢客串一下俳优,调笑几句。
“那可不是,在青州时那两百多斤的石,俺不是一个人扛上城头。”管亥颇为自得道,他对自己的力气还是有些信心的,甚至屡次跟许褚这个,天生神力的怪胎比拼相扑之技,当然完败,但是管大将军屡败屡战不是。
“哈哈!我那箱行李倒是不轻,早知道管将军来帮忙。”郭嘉笑道,他也是个爱闹的主。
袁熙干咳一声,说道:“要比力气就去搬石去,这次找大伙来时商议军机的。”
管亥立即禁声,他虽然行为粗鄙,却也敬畏袁熙。一方面是感激袁熙的不杀和优待之恩,另一方面则是摄于袁熙的实力。
这就是势,绝大多数人服于势,无所谓忠诚与否,背叛得看筹码。
众人静下后袁熙说道:“多亏子扬的霹雳车,如今兖州军已被打得出不了营。再有三五天就能将他们一部分营寨打垮,那时我军就能出兵攻占敌营!”
“好哇!那时就瞧咱们立功吧!”张绣喝道。
“早就等这一天了!”太史慈也附和道。
袁熙笑了笑:“诸位将军求战心切啊,看来我青州军士气高昂啊。”
“自从跟了少将军,只有俺们打别人的份。兄弟们能不盼着再打几个胜仗,换回几亩地吗?”管亥说道。
青州方面为了奖励军功,将一些无主田地分给立功的兵将,再不就是减免他们家中“军户”的田租。而青州军内部成分复杂,早在是黄巾军时,他们就有农民,有手工业者,还有无业地游民。
针对这些情况,袁熙等人也出 台了晋升官阶、赏赐钱帛、分发田地等多种奖励办法。如此青州军常备军初具职业军人的雏形,各项军令法度也完善起来。
“公子怕的是曹cāo使奇谋诡计?”郭嘉道出袁熙的心声。
“正是!”袁熙点头道:“要是正面攻防对抗。我军凭借器械粮草的优势,必能取胜!但是曹cāo不是个甘心被动的统帅,他一定在想什么诡计以扭转战局。”
张郃这员大将看看四周,犹豫道:“公子,有些话关乎冀州军的安危,不知当不当讲。”
“俊义将军讲来就是,这里都是自己人。”
张郃嗯了声,说道:“要不是公子于我有大恩。我也不会说这些得罪人的话来。不过公子所说不准确。兖州军并非处于很大劣势。”
“唉?张将军你且说说,兖州军为何不是处于很大劣势?”袁熙问道。
“公子怕是没有留意冀州兵的cāo练,只是从兵卒的cāo练中,就可看出兖州兵更胜于冀州兵。”张郃沉声道。
太史慈会意,说道:“张将军说地是冀州兵训练弓弩手。我也观察过。他们骑军有时居然下马连shè箭!而不论步骑皆是shè百步的靶。”
张郃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而太史慈继续道:“我军弓箭手shè的都是一百五十步的靶。从历次观察可知兖州军弓箭手。他们shè杀的距离也是一百五十步左右。由此可见兖州兵战力更胜冀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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