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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除夕佳夜,外面年味越发浓郁。
哪怕身居深闺院里,却也依旧能感受到外面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仁孝帝命人裁剪了红绸,自宫门而起,铺满了整条永安大道。红灯笼更是照例沿街挂起,一片红彤,就算是到了夜里,也不缺红红火火。
聂怜从刚入冬就喊的梅树,终于在易嬷嬷掌管内院后被下人运了过来,替下光秃秃的梨树立在院中,推开窗便能瞧见红梅白梅的傲然枝头。
聂怜特意让人把内屋的窗棂下摆上一张案桌,上面只放着一只白玉青瓷的花瓶,斜斜插着几株红梅白雪,配上墨黑色的桌案面和外面的红柱青瓦,格外景人。
聂怜没事的时候,就坐在桌案旁,静静的发呆。有时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白雪落在红梅枝上,宛如洒下糖霜的牡丹卷,格外诱人。
瞧着瞧着便也能吃下去饭了。
这日,聂怜起了身后,就让人备好马车,用过了早膳,便准备出府。
知晓此事后,陈氏特意派了一位嬷嬷来问。
那嬷嬷站在廊下,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来,试探道:“大小姐这一大早的就让人备好马车,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出府去办吗?”
聂怜笑而不语,双目静静地盯着那位嬷嬷。
那嬷嬷硬着头皮继续笑道:“夫人遣老奴来问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夫人担心大小姐您身边的奴仆不顶事。这京城难民涌入,什么人都有,曲家的事陛下也尚未有个决断,夫人这是担心小姐。”
“我身边的人,刚添了几个,还算顶事。若是没有易嬷嬷的眼尖心细,知晓我院子里的人手不足,替我找来了人伢婆,我还真是不敢出府门。”闻言,聂怜终于开口了。
聂怜脸上带着温婉笑意,可这话,却听得那嬷嬷心中一紧。
陈氏未出嫁时在娘家中不受宠爱,吃穿用度都不如人意,就算嫁入这将军府眼皮子还是浅得很。
不仅如此,陈氏且还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性子外强中干,蒙混一下不熟悉的人还好,熟悉她的,谁不知她软弱的脾性。
当年,聂妤出生后,陈家家主便动了歪心思,将聂父的叮嘱抛诸脑后,传来信,有意让陈氏除掉聂怜,让聂妤取而代之成为威武将军府的嫡长女。
陈氏收到来信时也心动了,那时她已经为威武将军府生下嫡子聂枞,料想就算聂父察觉出什么端倪,看在嫡子聂枞的份上也不会拿她如何。
可聂悦母亲的事一出后,陈氏便害怕了。其实不光是陈氏害怕了,就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守在院外,也被聂悦母亲那凄惨的叫声给吓得心肝剧颤。
自那日夜里后,陈氏回去一连病了好几日,再不敢下手谋害聂怜。
既如此,那便该做好母慈子孝。反正聂怜只是个丫头,她已过世的生母秦氏也给她留下了丰厚的嫁妆,用不着陈氏操心什么,可自从李嬷嬷入府后,陈氏又不知道怎么着了,开始和聂怜别着劲儿。
丧尽天良的事她不敢做,就只好在小事上过多磋磨,该她出头时,使劲往里缩。
就像是奴仆这样的小事,自己和两个女儿的院子里都调了府中其他地方的丫鬟来顶上,却偏偏不说聂怜的院子,不就是打量着聂怜不好意思向她张嘴,她便能省些银子省些事。
因着这个,就是宫里的宸妃娘娘都说过她多少次,次次她都应得好好的,回来后却依旧我行我素。
惹得后来聂怜沉不住气也开始跟她闹,搞得将军府里日日家宅不宁,鸡飞狗跳。
如今瑞郡王妃回京,聂将军不久之后也要回京复命,陈氏这下慌了,唯恐聂怜朝瑞郡王妃哭诉告状,聂怜出趟府门她都不安心,赶紧遣人来问去处。
这位嬷嬷不是陈氏的陪嫁嬷嬷,自然不会事事偏袒陈氏,她心里门清,这是聂怜不悦陈氏的做派,讪笑两声便没了话。
见她不说话,聂怜也不开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磨着性子。
气氛一时僵硬下来,雪天冷的厉害,那嬷嬷站在廊下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开口讪笑道:“不知大小姐这是要去哪?远不远?烦请大小姐告诉老奴一声,老奴也好去回了夫人,让夫人心里有个数。”
心里有个数?
心里有个什么数?
聂怜眼底泛起一抹笑意,放下手中茶盏,面上不喜不怒道:“母亲不是在账上拨了银子给我们几个小的,二妹妹和三妹妹都已出府采买过了,我也想出府转转,买些首饰布料。不然,今年我就又没几身衣裳穿了。”
陈氏每年都会在账上额外支出几百两银子,供府上这几位小姐出府采买。但谁都清楚,每年冬日聂怜都窝在屋子里不出来,聂悦更是常年被关起来,这好处便都给了二小姐和三小姐。
那嬷嬷闻言不禁冷汗涔涔,得了话,便不敢久留了,匆匆告辞出了院子。
刚走没两步,便被迎春给叫住了。
迎春手里拿着拎着一枚沉甸甸的荷包,塞给那位嬷嬷,脸上笑着,“辛苦赵嬷嬷您冰天雪地地跑这一趟了,这是我们姑娘给嬷嬷您喝茶用的。”
那荷包鼓鼓的,一看里头分量就不少,赵嬷嬷吓了一跳,摆手赶紧推辞,“这不可,这不可。老奴是府上下人,跑来替夫人问句话算什么辛苦,大小姐这是折煞老奴了。”
赵嬷嬷话里话外都带着拒绝之意,并无欲拒还迎之态。
这也正常,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赵嬷嬷与聂怜无亲无故的,赵嬷嬷自然不敢贸然收下这枚沉甸甸的荷包。
迎春并不意外,笑着和赵嬷嬷推辞了两遍后,见赵嬷嬷心意已决,这才收回了塞荷包的手,看着赵嬷嬷的神色将聂怜嘱咐的话一一说了出来,“我们姑娘素来赏识嬷嬷,当年夫人还未入府时,嬷嬷本就是要指来我们姑娘的院子里当差做事的。记得我们姑娘的生母秦云一品贵夫人还在世时,嬷嬷也曾在她的院子里当过差,若是嬷嬷日后得空,还请来我们姑娘的院子里坐一坐,我们姑娘思念亡母,很乐意招待嬷嬷茶水呢。”
赵嬷嬷眼皮子一跳,猛地抬头看向迎春。
迎春握着赵嬷嬷粗糙的手,手指用力,指尖传出几分力道来。眼见赵嬷嬷心神一震,迎春这才满脸笑意地松开手,送赵嬷嬷往前走了几步。
回到院子里,聂怜已经收拾妥当了,迎春上前弯腰把那塞满银子的荷包呈上。
聂怜只扫了一眼,淡道:“赵嬷嬷没收?”
“没收。”迎春摇头,“奴婢塞了好几遍,都被赵嬷嬷给推了回来。”
聂怜并不意外,点点头,“收起来吧,本就不指望她这回就能归顺。拿着这些银子,一会儿去买首饰用。”
“买首饰哪用小姐自掏腰包,小朵已经去账房支银子去了,这回三小姐支多少我们就支多少。”春晓弯腰抚平聂怜衣摆上的褶皱,还不忘哼道。
聂怜翘唇笑了笑,没搭话。
迎春依言将那荷包收起,不解道:“赵嬷嬷为人谨慎,小姐这样贸然示好会不会不妥,若是她心存疑虑,回去禀了夫人,岂不是打草惊蛇,让夫人提前防备我们院子。”
“只有大胆示好,才能让她在落难时除了母亲,立马就能想到我。”聂怜缓缓而言,笃定道:“至于回去禀告母亲此事,赵嬷嬷是断然不会的。”
“赵嬷嬷不是母亲的陪嫁婆子,李嬷嬷入府后她本就失了母亲的信赖。这次是王嬷嬷办事不力,惹怒了母亲,她这才又有了出头之日。若是她回去后禀告了母亲此事,那是自毁前路,母亲不会再对她委以重任,反而要时刻提防,免得有一日她真的被我蛊惑住了。”
迎春一知半解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不免有些恐慌,“那……那方才奴婢就不该在院外拦住赵嬷嬷的。院外不比在我们自己的院子里头,什么人的眼线都有,万一有人瞧见,将此事告诉夫人可怎么是好。”
聂怜低头笑了笑,冰凉的指尖划过迎春的脸颊,“傻子,母亲不知道,那才是坏了事。”
迎春愣住,不明所以。
等小朵取回来了从账房支出的银子,聂怜带着迎春小朵和周安等几个会拳脚功夫的小丫头出了府,春晓被留下来看家护院。
如今小朵被晋为一等贴身丫鬟,随行出府都跟着聂怜,而春晓却被留了下来。
区别、待遇一目了然。
院子里的人不免又是一顿唠叨。
春晓本是个刚硬的性子,如今在人前也不禁因委屈而红了眼眶。
这几日,眼见小朵风光,吃穿用度皆是上成,新入院子的小丫鬟们眼皮子活,都爱围着小朵转。
这等风头,谁看了不眼羡,不眼红。
与春晓较好的小丫鬟,也不禁有些忿忿,上前跟春晓埋怨道:“如今小朵升上去了,成了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迎秋,当真是好不神气,却全然忘了当初是谁的提拨,才能让她在小姐跟前得脸,半分对姐姐的感激之情都没有。这样的人,得意得了一时,却得意不了一世。”
若是往日,春晓肯定会出言训斥,如今只低头听着,红着眼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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