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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大乱,萧谌要对付的不再仅仅是胡人;内部随着朝廷制衡之道一失,人心各异,他们都会动的。

看看萧谌才回京多久,事情不就闹出来了。

开城门放胡人进城,是罔顾大义之事,身为刺史的人竟然为这样的人求情,这代表什么?

萧宁就不相信了,没有人看出其中的道道。

这才刚乱,刺史就迫不及待的动手,待到来日真正动乱的时候,雍州有这么一个人在后方随时可能捅萧谌一刀,萧谌和萧宁能安心?

既然各人的心思都乱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啊,就看谁技高一筹。

孔鸿无奈地一叹道:“京城的情况果真不好?”

“远比阿舅以为的还要不好。”萧宁也不确定她这刚收到的消息,雍州这边是否也收到了。

正打算把情况一说,玉毫行来,“小娘子。”

现在不是谈事的好时候,先把流民安顿了才是。

“人安置在城外。先前我让人送了信,准备不少房子。”萧宁不用玉毫询问,立刻明白玉毫要的是什么。

孔鸿抬眼连看了萧宁好几眼,刚跟刺史争论进城不进城的事,一转头萧宁倒是把人安排在城外?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宁分明早让人在城外准备,依然要跟某位刺史城门大吵大闹,其中有何用意

刺史要是有所耳闻,怕是要气死。

萧宁完全无视孔鸿的眼神,“走。”

这意思,她要亲自带人去安顿。

孔鸿不是负责这事儿的,等到了萧宁先前让人建起的房子前,一个妇人同萧宁打起招呼,“小娘子回来了。”

妇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面若桃花,一笑宛如绽放的花朵,美得令人不由地屏住呼吸。

“瑶娘。”萧宁亦同她打招呼,孔鸿一看到这位娘子,脸上浮现了红晕,连头都不太敢抬起,似是地上有黄金。

萧宁权当作看不见,几个月不见,瑶娘高兴地冲萧宁道:“小娘子长高了许多,人也白皙了,果真是京城养人。”

这话说得,萧宁摸了一把脸,“回京被阿婆押着抹脸,改日我命人将几个方子送你。”

“那可多谢小娘子。女人这张脸啊,若能得天独厚,更该爱护。”瑶娘毫不避讳提及美貌时的自傲,更要用心爱护。

萧宁低头一笑,瑶娘瞧了萧宁身后的人,每一个都风尘仆仆,不过眼中存有希望,这大概是让人聊以慰藉的一点。

“小娘子有信,妾立刻命人连夜建房,只是尚未足以,勉强挤挤,能住得下。”瑶娘说起正事,敛去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从容不迫。

“辛苦了。”萧宁扫过一排排的房子,心里是高兴的。

“让大家按户入住。”萧宁朝后面吩咐,众人连忙安排,两千人想安顿好,又不想惹争议,是得费些时间。

直到天黑,人才安顿下来,瑶娘与萧宁在其中一间房对坐,各端一碗水,温度正好。

不过随着入夜,天气一下子冷了。

“好在先前按小娘子说的做了炕,再冷的天,也能保证不至于冻死人。但小娘子一行只带回这两千人而已?”喝着水,瑶娘将心中的困惑问出。

都是相熟的人,也不是那鼠目寸光之人,有些事,各自都能猜得到。

依萧宁的个性,按理来说应该是捉住大好的机会,发展壮大才是。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萧宁一语道破关键。

她要是想多揽些人回来,一路上确实是大好的机会。

可人弄回来得养啊!

住的地方,雍州大得很,倒不用担心住不下人。可这养人得费粮吧。

瑶娘一下子住了嘴,天下间有谁能不为粮食操心的?

“况且,雍州这地方不由我们说了算。不过才两千人,刺史都不让进,再多一些,连雍州的地界怕是都过不来。”萧宁相信城门发生的事瑶娘断不会不知,雍州刺史总是刺史!

“你这城门一闹,别具肺肠!”瑶娘方才没来得及跟萧宁讨论这事,现在人都安顿好了,必须得说道说道。

萧宁笑得腼腆,“还好!”

瑶娘呵了一声,对萧宁这反应理解为:有人得被坑了。

“其实但凡刺史心存大义,有百姓,未偿不能合作。可是我阿爹成了骠骑将军,镇守雍州,谁能放心一方坐大,朝廷自然得派人盯着阿爹,多挑刺,最好能对着干。”萧宁幽幽长叹,她也不想坑人,可她不坑人,早有人等着坑她一家呢。

瑶娘笑了,透着讽刺地道:“如今这世族,多少身居高位,唯有一己之欲?

“铁打的世族,流水的王朝。大兴朝有这几百年已然不易。”

话,说得确实没错。

不说其他,单就兴冲帝驾崩一事。本一心想抑制韩家的各世族们,突然都跟韩家站在一块,像是完全忘记韩家的叛乱之举;萧家纵然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又有多少人想起这份恩情?

这些人所在意的从来不是所谓真正的大义,而是家族在这些事的过程中能够得利几何。但凡不利于自家的,就算那是恩人,也照样毫不犹豫的舍弃。

京城的乱局,其实只要这些人有心,完全能够很快平息。

可惜萧宁察觉这些世族皆是自私自利,当机立断走人,绝不掺和。

既是不讲究的人,也就不在乎所谓的名声。

这样的情况下,这群最上层的人就等于是没有底线,也没有下限。

萧宁之前当出头鸟,帮他们谋划了诸多。结果这群人毫不犹豫的舍弃萧家,跟韩家搞在一块,必须没有可能再合作。

其实天下突然大乱,也是打的萧宁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萧宁亦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还有雍州。

雍州这地盘毕竟经营这些年,又有兵马在手,既然不知道怎么办,那就在自家的地盘以静制动,等待时机。

“将军巡境,怕是要好几日才能回来。”瑶娘突然提了一嘴,萧宁抬眼瞄了她一眼。

“刺史既闻天下大乱,京城动荡,未必无意大权在握。”瑶娘继续淡定地说了一嘴。

萧宁眼皮挑了挑,她都有这个心思,一直跟萧谌抗衡的刺史要说没有这份心,枉他做了那么多年刺史,扎根雍州多年!

“小娘子,你这火烧得还是不够大,该再添点油。”瑶娘轻声点拨,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刚刚谁说的让萧宁稳稳?

“你有好办法?”萧宁有心,就算在雍州,她是能使唤人,让人按她的吩咐去做,未必能样样周全,集思广益最好!

“雍州刺史可不干净。掐了证据,这时候要是让他知道我们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解决他,他能不急?”瑶娘的主意可不是暗里来的,直接来真的。

萧宁确实有不少雍州刺史的把柄,这不是一直捏着,打量找个合适的机会亮出去。

现在看来,倒是不用等了。

“我知道了,一会儿让阿舅准备准备,务必给他制造一个好机会,能有一胜之机。”萧宁幽幽地接话,瑶娘赞赏地点头,“然也。”

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小娘子,府里派人来问,小娘子事情可办完了。”门外传来声音,隔着门倒是不敢擅入,问得小心翼翼。

好吧,也是萧宁习惯了做事只管埋头做,忘记现在家里可不止萧谌和孔柔。

“小娘子,不送。”瑶娘先起身,同萧宁笑脸相送。

“明日我再来寻你。”萧宁这就走了,不忘说上一句。瑶娘一笑。

等萧宁回到家,思量着她这早出晚归的,让一家长辈等着她,额,实在失礼。

可是一忙起来,真是顾不上!

萧宁很想捂脸,进了正堂便看到一家子的人都在等着她用饭,萧宁赶紧过去赔礼,“阿翁,阿婆,堂翁,是我的不是。”

“无妨,同你相比,我们都成闲人了。”才到雍州,无论想做甚都需缓缓,萧钤思量一时半会儿怕是想找事做都不容易。

萧宁讨好地一笑,不敢答。

“雍州刺史,你带这诸多人回来,他没闹?”萧钤意示萧宁坐下,这才意示众人起筷,一边吃,一边问。

“闹了。我都解决了。”萧宁如实回答,在城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何能瞒得了,如实相告挺好!

萧钤幽幽地扫过萧宁一眼,萧宁有所觉,并不抬头,只管埋头吃饭。

当阿翁的人有所猜测,当着一家人的面要是问出来,雍州这地方有消息会传扬出去。

“这些年雍州刺史为官不义,相关证据,阿爹手上有,眼下刺史连流民都不能容,当上折禀明新君才是。”萧宁偏在这时候又冒出一句。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萧宁身上,好些人都想说,你说要告一个刺史说得这般顺口,不知道的定以为你甚轻车熟路。

萧宁这回总不能再无视众人的目光,咽了口中的饭,扬起笑容道:“阿爹在前线,后方的事,我”

点到即止得让一群长辈牙痛,好想跟萧谌聊聊人生!

“吃饭吧。食不言,寝不语。”卢氏打断一群人待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都把嘴闭上吧!

她一开口,哪怕是萧钤都不敢作声,低头努力扒饭。心思如何百转千回,眼神怎么往萧宁身上瞟,也没人敢吱声了。

“这些日子奔波劳累,大家都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有什么事休息好了再说。”用完饭后,卢氏又在一群人打算跟萧宁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谈谈前,把人全都打发了。

就算是萧钤也被卢氏拉着回房,好好休息。

萧宁莞尔一笑,实在觉得自家的阿婆是个难得的妙人。

孔柔立刻高兴的跟萧宁一道福身告退,拉着萧宁离去。

萧宁院子离得萧谌和孔柔的院子挺近的,孔柔叮地道:“最近不太平,你出门定要小心。”

“好。突然多了这许多人,阿娘要受累了。”可不是吗?雍州这地方家里人毕竟不熟悉,难免诸事都要落在孔柔的身上。萧家的媳妇多出名门,孔柔出身不显,有些事怕是有心也未必能做好,到时候

“你在外面辛苦劳累,我帮不上忙,家里的事有我在,你只管放心。”萧宁整日忙活什么孔柔心里有数,也知道萧谌能在沙场上冲锋陷阵,无后顾之忧,全赖萧宁坐镇。

一家子能够平平安安,太平无事,这是孔柔心底最欢喜的事。

“只是你阿翁和阿婆毕竟是长辈,并不知晓你往日在雍州如何行事,至少你得给他们些时间让他们适应。”孔柔轻声的叮嘱,也是不希望萧宁和家里的关系生分了。

萧宁除了乖乖听话应是,保证一定不会跟家人生分,还能如何?

“你阿爹何时回来?”可算是问到自家的郎君了,孔柔颇是挂心。

虽说萧谌时常出征应对胡人,但这一回的情况又和之前甚是不同。

孔柔看不到人平平安安的在眼前,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一时间难免惆怅。

“应该也就这三五日的事。”萧宁安抚孔柔,盼着她能放下心,切莫多忧虑。

比起前线的明刀明枪,雍州接下来会怎么样,还是未知之数。

萧宁的院子就在萧谌和孔柔旁边,环境相对清静,也算符合他们父女的喜好。

只是这一夜萧宁并未入睡,而是迅速的写下一份奏本,当即让人送到萧谌的跟前,至于在这过程中怎么辗转被送到雍州刺史手中,是要点技术含量。

不过情况还是按照萧宁所预想的发展。

等到第二日,听闻雍州刺史开始调集手中屈指可数的兵力,向城中靠拢时,萧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是得让人动,他要是不动,接下来戏可不好唱。

卢氏派人过来和孔柔萧宁说了一声,只道初到雍州,各家尚未适应,不必日日前往卢氏院中请安。往后若无大事都在各房自己用膳。

必须得说,卢氏一向不是喜欢苛责儿媳的人,又深明大义。

京城的情况,生了那样的变故,想卢氏的心情并不算太好,也是想要安静安静。

这倒是给了萧宁更多的时间可以自行做主。

狼吞虎咽的用完早饭,萧宁这就准备出门,孔柔叮嘱一句,“早些回来。还有那两位先生,得空你也要去看望他们。”

不说水货和铁全,萧宁真快把这两位忘了。

“嗯,等雍州的事情办好了再说。”萧宁就这么回应着,意思也是不打算按孔柔的意思去看望那两位。

“毕竟是名家大儒,无论他们为何而来,现在既然来了,也成了你的先生,我们不能失了礼数。”孔柔轻声叮嘱,希望萧宁能听进去。

“也就这两日的事,若是他们事后知晓我最近忙活什么,想必也不会在意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前去聆听教诲。”总觉得那两位先生另有所图,可一时间萧宁找不出任何证据,也只能一直由着他们。

孔柔一听挑起眉头问:“雍州要出事儿?”

萧宁闭嘴,孔柔立刻不再多问,“去吧!”

这是有所察觉,又不打算多管,全然让萧宁按她的心思行事。

“阿娘,我去了。”萧宁的确不打算跟孔柔细说雍州的情况,以及对雍州刺史的算计。

外面的事,既然萧宁一力揽下,自当为萧谌安顿后方。

雍州刺史既然动了,想必一定会赶在萧谌回到雍州之前。

萧宁很是好奇,这一位刺史究竟会怎么行事?

很快萧宁就知道了。雍州刺史已经召集了手中那为数不多的兵马,想用这点兵马跟萧谌抗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捏住萧谌的软肋。

萧谌的软肋是什么呢?

家人!

恰好萧家举家北迁,这可是满门几十口人。这么好的筹码,对于只懂得用卑劣手段的人来说,就是最好的软肋。

是以入夜后,城中突然禁闭城门,两座萧府突然间被兵马团团包围。

彼时萧家的人都在各房中用饭,外面动静有些大,引得人连忙探头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结果一看,竟然是被兵马围困了。

才到雍州啊,这就立刻被人兵马围困,这样的事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萧公,夫人稍安勿躁,小娘子让我等护卫萧公和夫人,请萧公、夫人放心,一切都在小娘子的预料之中。”一看各房的人乱了,同时萧宁也派了人过来安抚各家。

萧钤和卢氏站了起来,这是准备找萧宁去。

瑶娘早被萧宁请过府了,萧宁特意派她前来安抚萧钤和卢氏,进门一看两人的动作,立刻福身道:“小娘子此刻应该在门外应对兵马,故而萧公和夫人不妨稍坐,事情很快得以平息。”

卢氏的视线落在瑶娘的身上,看得出来瑶娘虽然年轻,气度不凡,举止投足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位极有修养的人。

“雍州刺史为何突然发难?”萧钤操心的是另一桩事,好好的,那一位雍州刺史,怎么突然派兵围了他们府邸,这是打算做什么?

瑶娘轻轻一笑,若真是好好的,又怎么会有今夜事,显然情况没有那么的好!

“雍州刺史是朝廷派来掣肘将军的人,如今朝廷大乱,雍州刺史怕是担忧将军秋后算账,因此先发制人,意图夺取雍州。”瑶娘简洁说明事情原由,好让萧钤和卢氏心里有数。

“这么说,雍州刺史要趁七郎不在动手?”萧钤擅长抓住重点,有些忧思,既然有人动手了,这就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雍州刺史为官不仁,自持朝中有人,纵然面对我们将军也多有不喜,我们将军自甘堕落,堂堂世家子竟然驰骋沙场,沦为兵痞。

“每每同将军碰面,总会冷嘲热讽一番,满雍州城的人都知道。”

有些事,远在京城的父母未必都知道萧谌受的委屈,但他们这些在雍州的人,亲眼目睹,亲耳听闻,感同身受。

萧钤沉下一张脸,哪怕早就知道雍州刺史是朝廷派来盯着萧谌的,绝然想不到,他竟然敢出言相辱。

“萧公和夫人不必忧心。将军素来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刺史敢出言相辱,将军自是以牙还牙。”瑶娘不曾细说的是,萧宁自打说话利落开始,跟人读书识字,此后但凡听见有人说萧谌的不是,必然第一个出面怼得人七窍生烟。

因此这两年来倒是很少有人敢说萧谌的不是。就算当真从心底里瞧不上萧谌,竟然当兵为将,持刀上马,也不敢当着人前多言。

萧钤轻声一叹,最小的儿子从小就喜欢习武练箭,读的也是兵书。

十三四岁上来,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从军,军中所有的荣誉,都是萧谌一手挣来的。

午夜梦回的时候,萧钤也曾在想,萧谌远在边境,是否会被人轻视?是否受伤?是否能吃饱?

可是萧谌虽然自小性格乖张,从来也是报喜不报忧。

重文轻武,这是世族刻在骨子里对武将的轻蔑。

就连萧钤曾经也瞧不上那些只会舞刀弄剑的武将,但是又不得不说,国家危难之时需要这些舞刀弄剑的人。

这要是萧宁在知道萧钤的想法,怕是要狠狠的鄙视萧钤一记。

看吧看吧,一个两个,世族的人就是这么的态度,用人的时候恨不得把人捧上天,一旦用完了人,便恨不得将他们瞧不上的人踩在脚下。

“雍州诸事,我们初来乍到,所知不多。既然五娘应对得当。也罢,我们就安安心心的等着。”萧钤的感触,卢氏都看在眼里,伸手握住他的手,无声地宽慰他。

瑶娘不留痕迹的扫过卢氏一眼,听得出来萧宁对这一位夫人的推崇。

也是,能教导出萧谌这样一个儿子的人,又怎么会是寻常女子。

“想必你是五娘身边得力的人,这里无事,你到前边帮着五娘。”卢氏发话,示意瑶娘不妨到前边去,他们会安静呆着。

“唯!”瑶娘只是过来安抚人,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不再逗留,这就离开。

“雍州的情况也不如何。”瑶娘一走,萧钤一声长叹,显露出十分无奈。

“至少有兵在手。”有兵就能护得住家人,而且看萧宁的架势,只怕是那位刺史落入了萧宁的彀中。

这一刻的萧宁,正在门口应对刺史府的兵马。

军政分家,那可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不过多少刺史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调动府兵的权力,毕竟他总是个刺史,有专门的护卫,但这也只是守卫雍州兵马的冰山一角。

萧宁粗略看了看,围在自家府门前的兵力至少有一千呐。

“诸位为何而来?”萧宁站在门口面带笑容的询问,看起来十分可爱。

“尔等萧氏叛逃京城,我奉刺史之命将你们萧氏擒拿,押解进京听从陛下处置。”被萧宁一问,站出来的正是昨日在城门前,代表刺史前来,阻拦萧宁将流民带进城的严户曹。

“叛逃京城,这话从何说起?我父分明是听闻雍州边境告急,故而快马加鞭赶回雍州,守卫雍州。

“心系家国天下者,在你等佞臣口中既然成了叛逃之人?

“开城引敌者你们求情;御敌于外,不畏生死者,竟然成叛逃之人?

“严户曹,你是狐假虎威,要给我们萧家扣一顶莫须有的罪名吗?”

萧宁他们离京之前早就已经想好了借口,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有机会抓得住他们的把柄。

再者说京城那里现在乱成一团麻,谁还有空管这远在京城之外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萧宁会想趁此机会把雍州的麻烦解决的原因,只要谁能控制整个雍州,此后的雍州将由谁说了算。

“巧言令色。我不同你一个稚子计较。来人,冲进去将萧氏满门拿下,一个都不许放过。”严户曹一声令下,在他身后的人举起火把,这就要冲进去执行他的命令。

“我看谁敢。”萧宁挺直了腰杆,目光如炬,气势熏灼。一时间想要冲进去的人,都被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硬闯。

严户曹也是一样的,可又很快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一个孩子,有什么值得他心生畏惧的?

“你们怕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一个稚儿?”严户曹眼里尽是轻视,看着萧宁的眼神也是透着轻蔑。

“你们是用不着怕我。”萧宁也觉得,凭她这一个人,确实不怎么值得人畏惧。

可是萧宁一挥手,在她身后涌出来一批身着黑衣劲装,手持长弓的人。

走出来的那一刻,齐刷刷地拉满弓箭,只待萧宁一声令下,立刻将闯府的人全部拿下。

“刺史命我来擒拿尔等,尔等竟敢反抗,这是要犯上作乱?”严户曹吓了一跳,万万想不到萧家既然还藏了这么多兵马在府上,这一回,事情可不好办了。

可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便只能继续朝前。

“刺史与胡人勾结,打开城门,致使雍州百姓遭受罹难,眼看事迹败露,竟然还敢迫害忠良,倒打一耙。似尔等这般心无朝廷,更无百姓,只有一己之私者,人人得以诛之,以证这世道尚有公理,容不得你们只手遮天。

“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随着萧宁一声令下,府中的人一道冲了出去,就是外头也不知从哪里涌来一批人马,在严户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这一千人已经落入萧宁手中,无一人逃脱。

被擒获的严户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竟然会败了,还是败在萧宁的手里。

“雍州刺史已经拿下。”想不明白的人也等不到有人给他解释,更是在这个时候,将他唯一的希望也全部击破。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刺史也敢动。”严户曹大声地指责。

“你们又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趁将军外出,意图关押将军家眷以威胁将军,难道不是想要夺兵权,控制雍州?”孔鸿在一旁,这时候接过话,反质问一句。

话嘛,谁都会说,可是人居于下风,成了旁人的阶下囚,他说的那些话,谁又会听?

“你”严户曹七窍生烟,说不过人家,打不过人家,他能如何?

“小娘子,从即日起,将军未归,请以严令雍州不得自由出入,以防有刺史同谋,再乱雍州。”孔鸿这时候趁机提出,希望萧宁能够赶紧让将士关闭城门,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出入。

不想萧宁闻之摇了摇头,一脸不认同的道:“纵然胡人进犯,皆不封城,更何况只是区区的刺史作乱。”

孔鸿抬起头,一眼扫过萧宁,怎么有一种萧宁在说反话的感觉?

总觉得萧宁在憋大招啊!

这真是冤枉萧宁了!

她真没在说反话,只是觉得既然有人都动手,正好趁着这大好机会,弄清楚在这雍州城之内,究竟谁是人,谁是鬼。

“刺史拿下,自该通报雍州,好让大家知道雍州刺史究竟犯下何事,落得如此下场。其他人自当引以为戒,切莫再犯。”萧宁想把事情广而告之,让天下人都知道刺史之事是怎样的来龙去脉。

孔鸿又拿眼看了萧宁,怎么越听越是觉得,萧宁真在准备后招?

“长史?”萧宁当着外人的面不方便唤一声阿舅,便只能唤他的官称。

萧谌既然是骠骑将军,也是有资格开府的,孔鸿就是骠骑将军府的长史。

“唯!”孔鸿早就习惯了,萧宁非常人一般的处理一应诸事。

反正自打萧宁懂事以来,将军府的很多事都由萧宁掌管,萧宁想好要做的事,都是为了萧谌好。他们这些骠骑将军的人,也都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见识萧宁年纪虽小,但十分可靠这一点,故而愿意听从萧宁的调遣。

现在的情况也是危急万分,萧谌不在家,那就得萧宁主事。

萧宁吧,想的跟他们想的有些差别。这点差别,好吧,他们在基于萧宁之前确实从来可靠的这一点上,完全愿意按萧宁吩咐的去做。雍州接下来会有什么变故,难以想像。

变故来的还是很快的,雍州刺史被萧宁下令拿下,虽然用的不是萧宁的名誉,但整个雍州城都知道,刺史意图捉拿骠骑将军家眷,以威胁骠骑将军,故而才会落入骠骑将军府。

雍州内和雍州刺史交好的人家,面对这样的变故,有所耳闻,但有人明了刺史原本意图,故而不约而同的寻上骠骑将军府。

这群人来的目的几乎一致,都是要为雍州刺史求情,只道其中是否有其他的误会。

“昨夜刺史命刺史府卫士千人围困萧府,动静之大,难道诸位不曾耳闻,人证物证俱在,有何误会?”孔鸿既然作为骠骑将军的长史,这时候就得出面应对。

萧宁要的就是捉个人赃并获,好让众人没有为刺史脱罪的可能。

“城中当时还被刺史下令封城,不许进出,这些事难道还是我们诬陷刺史的?”萧宁虽然没有出面,也躲在屏风后面,仔细观察堂内这些世族来人的表情。

都是雍州内的世族,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不过,想到骠骑将军府上指手画脚,怕是不能。

“我们想见一见萧公,不知长史是否能够引荐?”看情况,孔鸿不好说话,那就只能转移目标,最好的目标莫过于萧谌的父亲。

“京城诸公罹难,其中有夫人兄长,府上眼下有孝在身,不便见客。萧公道了不见外人。”亲近的人可以见,可是萧钤跟雍州内的这些世族并没有太多的交情,自然,一众人也就别打萧钤的主意了。

再说了,这么一群人可是想要算计他们萧家的人,既然想找萧钤求情。一个两个的,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还能上赶着,非要闯入府中不成?

一群人哪怕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只能任人打发了。

心里攒了一肚火,离开了骠骑将军府,一群人凑在一块,想着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应对。

“萧氏来者不善!”聚集在一块就得讨论讨论,萧家眼下的反应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们一家子不成?”有不服气的人,总觉得人多力量大,没道理,他们整个雍州世族联合起来都对付不了一个萧家。

“本以为刺史行事周密,应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萧家人擒拿在手,以此威胁萧谌。怎么会才出手就被萧家人拿下,到底是谁动的手脚?会不会有人泄密?”

七嘴八舌的一起讨论,担心的更是他们之中出了内应,跟萧家人里应外合。

“不可能。都是自己人,断然不会发生这样的问题。刺史被捉,究竟是谁动手,你们可查清楚?”比起查内应,惹得人心惶惶,他们更着急先问问萧谌不在,又是谁把雍州刺史捉起来的?

“萧家举家南迁,谁都有可能。萧廷尉毕竟在朝多年,尤其最有可能。”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最后得出结论:想必应该是萧钤出手。

“这才刚来雍州两天,就捉了一个刺史,再让他们萧家稳下来,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居安思危,由不得他们不忧虑。

反正看来看去他们都觉得眼下的情况必须要小心再三,万不能着了道。

“究竟要不要出手?”说来说去,总要做个决定。一群人聚在一块是为了什么来着?

“再要出手,需得一击而中,万不能落人把柄。”有刺史一个前车之鉴,谁敢不小心?

面面相觑,道理大家都懂。想到萧谌不在,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眼下雍州兵马不多,若是等萧谌回来,刺史一事,未必不会借机大作文章。”关键时候,有人道这一句,恰在这时候有人悄悄地摸进来,在另一个人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

那一位听话的人脸色大变,随后迎向在场的众人。

“你们可知刺史为何突然行事?皆因萧家上书状告刺史数道罪状,并且人证物证俱在。”雍州刺史行事突然,想要打得萧家一家子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反而落入萧宁的陷阱。

“如今我又得到消息,萧家有意彻查雍州上上下下,一旦发现任何人违法乱纪,必然出手。刺史的事情能查得出来,我们的事,你们可心中有数?”

世家之中,谁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如果有人盯死了他们,无中生有都有可能,更别说他们都不是清白的人。

做贼总是要心虚的,难免害怕稍有不慎,一家子陪上荣华富贵不说,就连性命都堪忧。

“胡人!”这两个字一丢出来,所有人如临大敌,瞬间眼中迸发出果决。

“既然萧家不愿意过太平日子,从现在开始,一定要赶在萧谌赶回雍州前,把这一家子解决了,不能留有后患。”

商量了半天,一直拿不定主意的一个个,听闻萧家对付的不仅仅是刺史,简直是要肃清雍州。

这极有可能会赔上他们一家的性命,再不曾迟疑,决定一致对外,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萧家。

“我原本有意请萧家人出面,守株待兔来个一网打尽,可萧家人不知是不是心存警惕,既然以有孝在身为由,不肯交际。如此,有些办法行不动,其他的,终是差了些。”

“我倒是有个法子。”这时候又有人开口

萧宁这里收到了一张布条,看完之后,萧宁便将布条烧得干干净净。

油灯之下火烛闪烁,映着萧宁稚嫩天真的面容,萧宁的眼中闪烁着冷意

“哎哟,哎哟!”谁也没有想到,突然之间,萧府上上下下倒下一片,每个人捂着肚子,痛得不断的呻吟。

“大夫,快去找大夫。”府中发生这样的情况,急得人手足无措。

好在还是有人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跑去寻大夫。

找来的大夫不止一个,而是好几个,更贴切的说是几乎把雍州的大夫全都请过来了,就算这样还是不够。

萧家不论奴仆,就是主家都几十号人,再加上府中的奴仆,那是好几百人呢。

“这是中毒。”大夫们一来查看,立刻发现问题所在。

“不管是什么问题,有没有办法解决?”孔鸿听说府里出了状况,急急忙忙的赶来,看到倒了一地的人,吓得花容失色,立刻马不停蹄地去找大夫。

现在既然找到问题,最重要的是解决办法。

“我试试。”大夫们看到那么多人东倒西歪,每个人都痛得直捂肚子,脸色阵阵发白。

府里充斥着痛苦的呻吟声,落在人的耳朵里,揪的人心里发慌。

“无论如何,请你务必竭尽全力。”孔鸿真诚的恳请,朝大夫们作一揖。

“治病救人本是我们的分内事,你不必客气。”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捋过胡子,皱着眉头思考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救人。

萧家的情况很快传扬出去,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正是他们等待的机会。

很快,一群人冲进萧府。

就连萧家的护卫们也难以幸免,全都倒了一片,是以一时间无人看守门户,以至于旁人横冲直撞的进府,亦无人通报。

“来人,把他们全都拿下。”冲进来的一群人,衣着光鲜,头戴玉冠,腰挂太饰,可惜在看到萧家人的情况时,嘴角得意的笑容损坏了他们的形象。

“诸公这是何意?”孔鸿虽无事,看清冲进来的人时,上前一步大声地质问。

“你们萧家不仁,莫怪我们不义。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更何况你们要断的不仅仅是我们的财路,还要断我们的仕途。”看到萧家人的惨状,毫不避讳的道破内心对于萧家的不喜。

“诸公莫不是以为可以一手遮天?”孔鸿大义凛然的质问,回应他的是一柄剑架在孔鸿的脖子上,“只要你们都消失了,我们自然是可以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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