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昭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1章 诛杀你合族,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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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曹根之故,不仅进军豫州的兵马暂休,纵然是徐州攻向扬州方向的兵马,亦偃旗息鼓。

简明一直在等,等着雍州方面传来消息,究竟要不要继续发动攻击,一鼓作气夺下扬州。

消息没等到,却等到了一个秘密赶来扬州的萧评。

萧评来得无声无息,手执萧谌之令,只有一个命令,夺扬州!

简明对萧家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包括这一位萧评是萧谌的堂兄,他也有所耳闻。

这一位突然杀过来,简明一时有些拿不定萧家人的心思,萧谌是打算让萧评接手进攻扬州事宜吗?

听完萧谌命令之后简明只有这么一个反应。拿不准主意时,没想到下一刻萧评已经轻声道:“我奉命秘密前来,只为取韩靖项上人头。行军打仗事宜,皆听将军号令,我绝不插手。”

话音落下,瞬间让简明眼睛变亮。

没想到啊没想到,萧家的人都这么好说话?

“萧公放心,我必不负将军所付!”简明这时候也懒得说那客气话,本来行军打仗的事,就是他们这些当将军该考虑的,从未听闻,萧评上过战场,让简明把手中将士的性命,寄托于这样一个不知根底的人手上,简明实在无法下决心。

“我和雍州皆等将军好消息。”萧评当然明白,简明这样的将军行军打仗多年,能得萧谌和萧宁信任的人,定是靠得住的。他虽然自问和韩靖斗心眼不会斗不过韩靖,但韩靖手里现在同样有一个擅长行军打仗的人。

战场之事,尤其是水战,萧评所知不多,断然不敢自视甚高,以为自身了得,因此多加插手。

萧评要的是扬州得破,韩氏落入他们手中。谁立下这个战功,那不重要。

简明有了萧评肯定的一句话,立刻开始行军布阵,准备渡江攻城。

从始至终,萧评对简明如何安排,旁听在侧,从不多问,更不插嘴。

这让简明对萧评的好感不由多添了几分。最后,萧评提问:“听闻韩靖义子曲昆极擅领兵。”

“此言不虚。先前贺遂一再发兵扬州,若无曲昆镇守,扬州早已告破。我仔细研究贺遂和曲昆作战,这两位斗的旗鼓相当,可谓棋逢对手,是幸亦是不幸。”简明已经了解过对手,知道那一位不好对付,早已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之前曲昆面对的只有一个贺遂,现在再加上我们雍州,他想再占得半分便宜,绝无可能。”简明对扬州也是势在必得。

归于萧氏,好不容易终于有机会彰显其才,他定要打赢这一仗,否则怎么让萧氏瞧见他的厉害?

“将军在回雍州前已经跟梁州贺遂互通信件。韩靖得罪的人太多,贺遂绞尽脑汁,费尽心思要报灭门之仇,倾尽所能也要诛杀韩氏。

“我们与之联手,左右夹击。一定能直取韩氏项上人头。”

简明体贴的为萧评解释,战场上的厮杀并不仅仅局限于正面,还有后方。

萧评明了,提点道:“纵然胜券在握,还需万分小心。韩靖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可不防。”

早已经在韩靖手上吃过太多亏的人,小心提点,万望简明牢记。

“将军和小娘子早有叮嘱,我已牢记在心。萧公放心。”简明正色应下,保证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松对韩靖这伙人的警惕。

萧评略是满意,只是他心里有数,很多事提防永远不够,或许更应该先下手为强。

思及此,萧评想起临行前萧宁特意给他的几个人。有些人就得在关键时候,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很快,随着萧评抵达徐州,战事再起。

简明第一仗从正面渡江而过,企图攻占扬州内的南京。

南京是越朝的国都,所谓擒贼先擒王,既然想将越朝灭亡,就应该首攻国都。国都若破,看韩氏还敢不敢称帝改朝。

与此同时,梁州同样举兵攻打扬州,这是要跟徐州方面左右夹击,志在一举灭韩氏。

双方来势汹汹,锐不可当,扬州城内的城池接二连三告破,比起徐州方面进军南京迟迟难以告破,梁州顺利的多。

贺遂自知曲昆不是寻常人,必然是因徐州兵出,他将大部分兵力用来抵御萧氏兵马,防南京被破。但纵然如此,亦不可不防攻破城池是计。

与此同时,简明方面很快收到消息,听闻梁州接二连三攻破城池,而他们却连一座南京都打不下。

南京城传出不少流言蜚语,暗指简明比不上一个贺遂,明明兵马强壮,兵力更是远在贺遂之上,竟然连贺遂头发丝都不如。

刚开始简明没当一回事,可是这流言蜚语愈演愈烈,最后更是直指雍州兵马传闻所向披靡,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从前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过都是笑话,连一个南京城都拿不下的军队,有什么了不起的?

又有另一种消息传出,道很有可能是因为领军之将无能。毕竟从前雍州兵马,领兵的一向不是萧谌就是萧宁。

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领兵打仗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简明既然比不上萧谌和萧宁,就别再拿着萧谌和萧宁的名声,肆意挥霍,坏了雍州兵马故无不克的名声。

简明听完之后,脸色铁青。

萧评亦有耳闻,是以匆匆行来,一见简明却只字不提所闻流言蜚语。

“将军以为南京为何久攻不下?”忽然听到这样的询问,简明还以为萧评是在质问他的无能。抬头和萧评对视,萧评的目光澄明,并无半分责怪之意。

刹那间简明意识到他的心态有问题。

简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着的回答道:“扬州倚城而守不说,只怕倾尽所有的兵力都放在南京。”

“于此时,梁州攻城略地,更多是因无兵守城。扬州为何如此行事,将军可曾细想?”萧评接过简明的话,更将他的疑惑继续问出。

瞬间,简明马上明白萧评所指何意!

“无法左右兼顾,便倾尽所有对付一方。分而击之,又或者叫两方斗得你死我活,他们大可坐收渔翁之利。”简明终于平静下来,道破其中的可能,越想越是心惊。

“是以将军可明了,为何南京城中传出诸多流言?”萧评在这时候才终于提到,眼下传得沸沸扬扬,搅动人心的流言蜚语。

流言可杀人!

在两军交战之时,比对为将之人,既是将领军之人架在火上烤,何尝不是希望能够击溃此人之心,叫对方因迫切立功,证明自己的本事儿,乱了阵脚,也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果然韩靖还是韩靖,一向喜欢杀人诛心!

简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反应过来的人马上意识到,一旦中计,接下来面对他的将是何等灭顶之灾。

萧谌将水军尽都交到他的手上,一旦水军失利,再想攻打扬州,需得费时几何?

扬州会如何壮大,也是未知之数。将来就算他们能够在训练出一支水军,报时扬州的水军,难道就不会变强?

今日占尽上风,依然不能攻破扬州;来日,谁又敢拍着胸膛保证一定可以?

简明被寄以厚望,原以为这场战事轻而易举。就算扬州内有一个曲昆,但兵马不及他们和梁州加起来的多,而他们既知占尽人和之利,又怎么会觉得可能输给扬州?

而简明难道就没有要跟贺遂一争高下之心?

有的!为将之人都有一颗争强好斗之心,绝不愿意屈居于人下。

败给萧宁,简明也是经历好几回失败才接受这个现实。

现在,贺遂未到及冠之年,两人一道发兵攻打扬州,尽人皆知。

简明手中的兵马远非贺遂可比,偏偏贺遂势如破竹的攻占扬州城池。

在明显优势大于贺遂的情况下,简明拿不下一个南京城,和贺遂的情况形成鲜明的对比,叫简明如何受得了?

若不是萧评来的及时,简明已然中计。接下来定一心只想攻占南京城,极有可能中了扬州的计!

简明额头滴落了汗珠,往后退数步,朝萧评作揖,“多谢萧公提点,若非萧公,这数万万将士将因我而枉死。”

知错必须得改,简明并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更何况此事关系重大,不仅仅关乎能不能拿下一个扬州,更有数万万将士的性命系于简明一人之手。

但凡简明一时糊涂中了扬州的计,这几万将士的性命都将危矣。

“既然扬州出手,我们若不配合他们唱一出好戏,岂不是对不住他们为了引我们入局,诸多费心?”萧评脑子飞转,计上心来。既然点醒简明,简明受教,又怎么能让韩靖方面白搭了这戏台子?

简明已经不想说话,为何觉得萧家的人说起这些阴谋诡计,毫无压力?

别人家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他们一眼便看破,还能想出将计就计?这一家子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吗?

不不不。了解萧家郎君情况,萧宁若知简明所想,定告诉他,这真不是,萧家聪明的几个人,更应该说是基因变异。

暂时简明是没有机会打听这方面的消息,缓过神来的人咽了咽口水,轻声地恳请道:“萧公有何良策,我必遵命。”

心计斗不过人家,就得老老实实的认服,更得退位让贤,让人家有本事的人出面。

他只管乖乖的跟在后头,摇旗呐喊,指哪儿打哪儿。

简明算是看明白了,往后但凡碰见萧家的人,别管是男的女的,只要是他们家的人,出个什么事就得先问问他们。

得亏萧宁没在跟前,更不知道简明得出这样的结论,要是知道了非要晃着简明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女的你可以是这样的态度,遇上男的,还是让他们听你的。

萧评一直按耐住,表现出愿意听简明吩咐的架式,只有事态紧急之时,萧评一通分析,也就成功收伏简明,怎么让简明听话办事都没问题。

只能说萧评现在碰到的萧家人,都是人精的,更是他惹不起的人。

接下来徐州兵马突然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似乎要一鼓作气攻破南京城。而一直久攻不下的南京城,竟然真的被他们攻下了!

城破之时,所有将士皆是欢呼雀跃,同时立刻赶往南京城内临时所建的所谓越朝皇宫。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攻破南京城的同一时间,另有一支军队也同时攻城而入。

比起他们无数战士拼死冲在前线,血流成河还得以攻破南京城冲进来的那支军队,相当的整齐而整洁。

都想迅速控制整个南京城,军队扩散,而在城内看到其他的将士,本能都会觉得对方正是扬州兵马,扬起刀剑,这就准备攻向对方,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不远处,有人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远远看到双方兵马汇集,脸上浮现笑容,“且看你们诸多算计,今日是不是依然能得意。”

谁人得意,未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有些小人之计,他以为自己绝顶聪明,早为人识破。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雍州兵马和梁州兵马把我们团团包围。将军,将军让陛下快撤,走水路。”得意的人,欢喜不过片刻,已然收到最让他不愿意接受的坏消息。

“什么?”以为胜券在握,定能来个瓮中捉鳖,竟然被人识破他们的计策了吗?

韩靖急忙往前迈了几步,不远处确实可以听到一阵厮杀声,这些人,黑夜中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究竟是不是扬州兵马,韩靖一时无法辨别。

“陛下,将军领兵在前对抗,可是将军也撑不了多久,陛下,快走。”以兵马而论,受两方夹击的扬州不及,若不是有一个曲昆,扬州早已失守。

撑到如今,是他们亲自打开了城门,计在关门打狗。

始料未及,他们以为挑拨离间成功,演的一场好戏,能让人心浮动,更能让人为争功而迷失心志;实则他的盘算早已为人识破。

雍州兵马也罢,梁州兵马也好,不过是顺势而为,一举拿下扬州,更要取他项上人头罢了。

韩靖比谁都清楚,扬州一直都在硬撑,撑到了现在,最后挺而走险,为的只是争一个生机,或许极有可能,这一次能成功,他可以翻身!

现实狠狠地抽他一记耳光,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聪明,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

韩靖已经知道雍州方面领兵前来的是何人,也明白,倘若落入他们手中,他将是什么下场!

眼孔睁大,韩靖吩咐道:“快,去和皇后诸王会合。”

事到如今,濒临生死之际,韩靖忘不掉妻儿,亦清楚,他必须要护他们。

“陛下,皇后,诸王遇袭,正往陛下奔来。”然而,扬州一破,他们所谓的良策不过如此,必有人想投奔雍州,这总是需要礼物的,莫忧母子便是最好的礼物。

韩靖这个时候不仅要顾及自身,更要考虑他的妻儿。

“快走。”韩靖闻之不再迟疑,立刻下令身后的人马去迎莫忧他们。

偏在这个时候,一人将剑架在韩靖的脖子上,“我劝陛下最好别动。”

韩靖急于往前冲,焉能料及在他身边竟然有意图对他不利之人。

“无怨,你这是做什么?”剑被架上脖子,韩靖岂敢不重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陛下,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为何取名无怨吗?”挟持韩靖的是一位30来岁的人,此人更是内侍打扮,说话有些尖锐,颇是刺耳。

这样的人阴冷的望着韩靖,渗着毒!

韩靖一滞,无怨并不以为韩靖会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因此,冷笑地道:“无怨,是我提醒自己,忘记所有的怨恨,留在你的身边,对你忠心耿耿,如此,我才有可能报仇。”

“我与你有何仇怨?”韩靖脑子飞转,何尝不是在想,他与眼前的人究竟有多少的恩怨,让一个人成不内侍蛰伏在他身边十几年,只为报仇血恨?

“容我提醒陛下,十几年前,你究竟杀了多少人,果真你都忘了?”无怨问起,但他知道,作恶多端的人,根本不可能记住死在他手里的人。

死亡,在韩靖看来,人死了代表结束,再无资格让他记起。

“或许我可以这样直接提醒你,当初你为了跟萧家争权,怎么伙同你的皇后姐姐,害得我姐姐不堪受辱而死,灭我满门。”无怨满眼都是恨意,都是立刻杀了韩靖的恨。

“你是欧阳家的人。”有些事,随时间流逝或许会忘记,但于韩靖而言,那不仅仅是杀了作对的人,更是让萧家明白一个道理,敢跟他们萧家一体,同韩家作对的人,那就是下场。

一切,不仅仅表现他的能力,更是他的功勋。一次又一次将萧家人踩在底下,证明他比萧家人更有能力的一桩桩事,他一生引以为荣。

无怨掷地有声地道:“不错,我是欧阳家的人。这些年,我无一天不在想,该怎么让你尝尝我经历过的一切,叫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更要让你成为一个内侍,生不如死。”

言及于此,无怨突然一刀刺向韩靖的下腹,韩靖大惊失色要避,一旁的侍卫早就警惕,然事发太过突然,又是这样一个素来以命相护于韩靖的人。

说话的功夫,叫人都反应过来,在无怨刺向韩靖的时候,有那眼明手快的人拦了一记,剑虽刺入韩靖的身体,韩靖闷哼一声,并未完全没入。

韩靖狠心地后退,避开剑锋,侍卫皆冲上来,兵分两路,一路拦下无怨,一路迅速将韩靖护住。

“郎君。”此时一道声音传来,韩靖小腹处血流不止,闻声抬头,正欲安抚冲来的人,于此刻,箭划空而来,方向正是他最想庇护的人。

“趴下!”韩靖目眦欲裂,惊恐失措往前冲来,朝莫忧和两个跑来的孩子大喊。

可莫忧也罢,身旁的孩子也好,都未反应过来他喊的什么,直到箭刺入两个孩子的身体,那尚年幼的孩子血溅倒地,世界似乎突然停止

“啊!”反应过来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意识到原本鲜活的两个孩子已无气息,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莫忧瘫倒在地,顺着血流而行,她摸过去想看看两个孩子,她不愿意接受孩子就这样在她的眼前被杀死去的事实。

颤动着嘴唇,莫忧泪如雨下,不断地摇头,摇头,想将孩子抱在怀里,终是没那份勇气!

韩靖所受的震撼不亚于莫忧,这一刻,顾不上身上的伤衮,他已经冲过去将莫忧抱在怀里,“忧儿,忧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已然几近崩溃的莫忧听到韩靖在她耳边叮咛的一句话,原本灰灭的双眼在这一刻有了一丁丁的神采。

“不,我不能,我不能。”莫忧摇头拒绝,更是牢牢的捉住韩靖的双臂,“我可以陪你一起死,我们不是说过的吗?余生我们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你若不在,我怎么可能独活。”

韩靖牢牢地捉住莫忧的脸,“你要活着,你一定要活着,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这句话,让莫忧泪如雨下,“郎君,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你必须要做到!”韩靖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莫忧说话,不容置喙。“我们的孩子就只剩下一个。事至于此,我逃不掉。你若不活着,谁能为他谋划?”

韩靖望向四周已经被火把照亮,恍若白日。一个又一个的人走出来,都是与他有血海深仇的人!

“许久不见,韩靖,你也有今日。”射杀韩靖二子的人不知何人,但萧评、简明、贺遂,皆骑马而来。萧评看着韩靖和莫忧呆在一起,很是满意韩靖落得今日的下场。

韩靖的卫士随赶来的兵马,已然皆被人射杀,无怨立在一旁,与萧评四目相对,并不言语。

“盼了我死这么多年,今日,你要如愿了。”韩靖意外于见到萧评,随后又释然,难怪简明不曾中计。抬头轻声地道。

这时候,原以为无声无息的孩子突然动了动,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一把剑刺入孩子的身体,这一回,孩子再没有动弹了。

“你,你”莫忧尚未来得及欢喜,迎接她的竟然是这样的结局,面对刺剑的人贺遂,她恨不得杀了他!

“血腥残忍之极,他只是一个孩子。”莫忧无力回天,心中积攒多少怨恨,她自己清楚。

贺遂面对控诉,面不改色地拔出剑,“问问你的丈夫,他会因为对手是稚子而手下留情?我贺氏满门,我尚在襁褓中的妹妹,何尝不是被韩氏所杀?

“你的丈夫能杀我贺氏满门,我杀不得你们的儿子?幼子无辜?何其可笑!”

莫忧无力反驳,有些事,她心中有数,她当年拦不住人,如今想凭她改变任何事,不过痴人说梦。

“要杀他,除非你们先杀了我。”护不住儿子,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任人在她面前杀了韩靖。

站在韩靖的面前,莫忧大义凛然地冲一众人发话。

在场的人都知道,莫忧是萧宁的生母,若不然,断然不会只射杀两个孩子,独独饶过她。

“萧宁之母,你们想想萧宁的本事,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后果,是你们能承担得起的?”韩靖带着几分得意地开口,其他人,但凡不想和萧宁结仇的人,都会掂量莫忧的分量。

无论是贺遂,亦或是身为萧宁手下将军的简明,都会考虑这个问题,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萧宁啊,萧氏。没想到我竟然会败在你们手里。”从来,韩靖与萧氏相争,都是占尽上风的,并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败,更是败在萧氏手中。

萧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已然拔出剑,众人微惊。

韩靖如临大敌,萧评道:“你以为到现在你耍小聪明,我还会配合?”

“那又如何?你纵然是萧家人,果真能狠得下心,不怕在萧宁心中留下芥蒂?”韩靖显然吃定萧评。

萧评想杀韩靖不假,韩靖如今这般,早做了必死的准备,并不认为能够逃过一劫。可他会让莫忧活着的,只要莫忧活着,就是希望。

然而,萧评冷笑着,在他靠近韩靖之时,莫忧冲过来,随她一动,萧评的剑毫不留情地划过莫忧的脖子。

一片死寂,莫忧没有发生任何一点声音,直到倒下之际,韩靖悲痛过后急忙将她抱住。莫忧死不瞑目。

萧评剑指韩靖,“我早就说过,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尝到什么叫痛失所爱。你的妻儿,我会杀得一个不留。你以为我只是随口一说?”

早已暗下决心的人,无时无刻不等着这一天。

“况且,如这般背叛萧氏,弃了五娘的人,她除了生下五娘,于五娘有何恩情?

“你从小想将我们萧家踩在脚底下,辱我心之所喜,令她蒙辱自尽;又叫她心系于人,为你而舍七郎。桩桩件件,你其心可诛。

“如今,你想用她保全你的长子,你以为,留下她会为萧氏带来无尽非议,更叫七郎和五娘陷入困境,我会让她活?

“你聪明,只以为世上之人再无人比你更狠,更聪明?我就让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被你一手逼到如此境地的人狠起来,会不会比你更狠?”

当初就是因为他们不如韩靖狠,所以处处受制于韩靖。

痛失所爱,萧评永远忘不了那锥心之痛;也绝不可能忘却心上人的家人,最后更被赶尽杀绝;连一丁点让萧评可以为爱人讨回公道的可能都没有。

从那一刻开始,萧评就知道,想对付韩靖,必须要比韩靖更狠。

“让我猜猜你怎么安排护送你的长子逃离扬州的。如今三路被围,你唯一能走的只有水路。你以为我料不到如你这般的人,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会为自己保留后路?”

萧评一直等着这一天,就为了能够站在韩靖的面前,杀尽他所喜的人,他所看重的人。悄然而来,他只为让韩靖毫无防备,现在看来,甚好!

韩靖眼孔放大!他的安排为萧评所知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将军,已经将韩氏所有人尽都拿下。”这个时候,将扬州完全控制住,李恭将人全都拿下,此刻前来禀告,对于地上的尸体,似若未见。

“韩氏之中,你我有言在先,尽交由我处置。”两道声音一起响起,竟然是贺遂和无怨。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深藏的恨。

萧评眼中闪过亮光,“言而有信,两位请。”

随着萧评话音落下,李恭命人将韩氏的所有人,从老到少,尽都带上来。

“睁大眼睛看看,你韩氏,如何灭族。”不管是贺遂又或是无怨,都是被灭族之人,他们记住家族的仇恨,亦曾发誓,定会将曾经发生的一切,尽都还给韩靖。

韩靖在看到妻儿死去时,脸上或有动容,望着其他家人,哪怕是亲弟弟哀求,求他一定要救救他,并不为所动。

“家族兴亡,兴则族兴,亡则族亡,你们记不住,将所有希望寄托于我身,今日,合该是你我的末日。”韩靖本来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一个能对别人狠的人,更能对自己狠。

亲人,家人,他所看重的不过就这么几个人。如今全死在他的眼皮底下,这对韩靖来说何尝不是巨大的打击?

这样一群趴在他的身上,吸着他的血,却从来不考虑帮他一把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韩靖在这个时候救他们?

“冤有头,债有主。杀你们家人的明明是韩靖,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求你们放过我们,我们都是无辜的。”听到韩靖的话,等同于将韩家人的脸皮全都撕破。

不肯死的人,不愿意就此死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希望。

既然韩靖不肯救他们,也就是不顾他们所谓的亲情。既如此。又何必在为了韩靖而放弃活下去的可能。

所有的过错都是韩靖犯的,跟他们没有一丁点关系,他们为什么要为韩靖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果然都是一丘之貉。”看到这样的韩家人,在场的所有人眼中流露出了轻蔑。

“放任你们活着,不过是让这天下变得更加肮脏不堪。你们,纵然韩靖现在不将你们的生死放在心上,从前一直供养着你们,让你们享受荣华富贵。天下人谁都可以唾骂他,独独你们没有资格。

“同理,从前你们因韩靖享尽了荣华富贵,现在,也该为韩靖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贺遂亲自动手,取下韩氏人的项上人头,保证没有一个人活着,包括韩靖的两个儿子。

无怨亦加入其中,挥刀而落,血溅四射,没有一人迟疑。

韩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包括看到两个儿子的身首异处,他仅仅是眼孔放大。

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几乎令人作呕。

贺遂和无怨手中执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走向韩靖。

“到现在,你依然不见畏惧,看来还是觉得有人会来救你。”贺遂本想看着韩靖流露出亲人、儿子都护不住的痛苦呀,事以愿违,韩靖根本不为所动,让他感受不到丝毫报复的喜悦。

贺遂时刻警惕着,没有忘记一直以来镇守在扬州的曲昆。

阵前厮杀,没有人确定曲昆是否已经战死沙场。纵然有人查找是否发现曲昆的尸身,一时间也无法真正确定。

眼看胜券在握,贺遂看向韩靖,不能亲手取下他的项上人头,依然不敢松懈。

“你们以为杀了我,这天下就再也没有无耻之徒?所谓无耻,不过是因利而动。心中只有私利的人,无论江山如何更迭,心已不正,早晚有一天,大兴朝的前车之鉴,你们依然逃不过。”韩靖知道难逃一死,没有丝毫求情的意思。

意味深长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想记住他们现在的模样,哪怕没有机会看到他们将来为了权力争得面目全非的样子,但已经可以想像。

“萧谌,打天下和守天下,本就是两回事。我和曹根经历过的,他终会经历。我虽然死了,不代表我的时代结束;也不代表我韩氏会如你们所愿真正灭族。”

是啊,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看见韩潜,这大概也是韩靖的底牌。

“你不必心急。就算你的儿子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一世。只要我萧家人还有一口气在,必灭你韩氏。”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厮杀,一片血流成河却不为所动的萧评,这一刻,掷地有声地告诉韩靖。

希望有时候会让人前仆后继的,让人绝望的希望,只会让人更加备受打击。

韩靖这一回终于流露出了怨恨,“你们以为你们能?”

萧评冷笑问:“我们不能吗?你败在我们手中,你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又怎么会认为,将来的他,在天下大局皆利于我萧氏的情况下,他能翻云覆雨?

“你以为大兴朝的局面,经历过,我们还会重蹈覆辙?今日,我们能让你死,来日,你的儿子逃过一劫不能安守本分,胆敢兴风作浪,放心,我一定亲手送他去见你。”

杀人更得诛心!

韩靖依然心存希望,在他看来,他就算死了,依然没有全输。

输的人,未知。

萧评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的儿子逃过一劫躲得远远的也就罢了,若敢回来搅动风云,他就敢让他死。

“当然,他能不能逃出扬州城,你满心希望,是不是能成为你的希望,未必。”萧评另有准备,防的正是韩靖护人走!

“郎君,发现逃出海的船只。”果然有人来禀,韩靖正色以对,萧评道:“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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