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曹根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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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谌御驾亲征,亲自去会会曹根,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必然很快能速战速决。
可是豫州方面,又由谁来抵御胡人进犯?
“只要朕把曹根解决了,胡人不足为患,朕的将士自可抵御。”萧谌这么多年以来,带领将士镇守雍州,从没让胡人在他们手上占得便宜。
从前不曾,现在也休想!
“朕手中将士,诸位所知甚少,那是因为先前没有他们扬名立万的机会,这回就让你们瞧瞧。”萧宁的本事太高,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看看萧谌这些年镇守在雍州的功劳和萧宁相比,同样逊色许多,遑论他人。
萧宁一个人把十个人的事干完了,并不代表萧谌手中没有可靠的将领,无法抵御此刻胡人进犯。
其实面对萧宁大显身手,大展拳脚,萧谌手中的将士早已摩拳擦掌,等待一个机会,能够一展所长。
但这些年以来,萧谌一边和临近的胡人商贸往来,互通有无,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两族之间兵戈再起,雍州这两年再无战事。
现在曹根和西胡一道发兵,萧谌应对曹根,豫州方面自有将领应对。
萧谌说得志得意满,丝毫不畏惧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发兵雍州。
“陛下所言极是,臣等定稳定后方。”孔鸿第一个出面,应下一声是。
如此一来,立刻讨论何人随萧谌御驾亲征,豫州方面又该如何行事?
方方面面确定妥当,这才各自散去,萧谌留下孔鸿,“阿宁那儿,还是派人盯紧的。”
“青州和扬州,都已经派出水兵赶往兖州,陛下请放心。”萧谌给了萧宁调动天下兵马的权利,这个时候赈灾,萧宁越看情况越是不对,又怎么可能不利用这权利。
“只要她平平安安,一切都好。”萧谌怀揣的最大希望,莫过于萧宁能够安然无恙。水灾泛滥,萧宁冲在最前线,萧谌哪怕满心忧虑,害怕萧宁有个闪失,却从来不敢流露半点。
诚如萧谌选择御驾亲征,不过就是为了稳定人心,收拢民意。
萧宁现在做的越多,做的越好,将来就会得到更多人的支持,这一点萧谌比谁都更清楚。
“陛下放心,公主行事,从来都是量力而行。雍州安宁,更能让公主无后顾之忧。”孔鸿说的也是实在话,一旦雍州发现问题,萧宁现在既要进军旧京城,又要抗洪救灾,那才是真正让萧宁不得安生。
“你的意思朕都明白。只不过西胡已经出手,咱们的老对手还能老实?”胡人分为东胡和西胡,雍州边境的对手一直都是东胡,太平许久,看起来像是因为两族互通有无,相互得利,故而得以太平。
但这所谓的太平,都不及天下以及所有的财富归于他手。
“一旦东胡出手,就得靠你了。”萧谌特意叮嘱这一句,没有在人前说出半句,也是不想乱了人心。
在孔鸿的面前,都是自家人,最是清楚自家的事,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
“陛下所言,臣明白。”孔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自然明白这一点忧虑并非没有子虚乌有。
“朕会速战速决。”分而击之,不管来多少敌人,只要抓住机会就能将他们各个击破。萧谌清楚,现在必须要快,比的就是速度。
“臣等陛下凯旋而归。”孔鸿朝萧谌垂拱而立,盼望萧谌能迅速凯旋而归。
萧谌调集兵马,很快赶到雍州与兖州交界,前方兵马已经抵御许久,曹根本以为打得雍州措手不及,能够迅速攻城略地,不想已经交战数日,竟然连一座城池都未攻下。
打得越久,拖得越久,越发让曹根心里没底。偏这个时候,西胡同样战事不利,未得豫州半座城池。
待萧谌率领兵马来临,曹根依然率领兵马不断攻城,萧谌早就已经知道曹根如何进军,毫不犹豫的决定绕后,将曹根的兵马尽都包围,最好来个一网打尽。
只是曹根也不蠢,自然明白一旦雍州听闻他发兵,企图来个后抄,绝对会出动兵与之交战。他能后抄雍州,难道雍州就不能后抄的他?
萧谌纵然来得再快,也没有逃过曹根早已安排盯紧雍州兵马的斥候双眼。
大战一触即发,曹根这一回倾尽所有的兵力,也不过才10万。
纵然萧宁已经领军10万攻占兖州,雍州之内的兵马,除去守卫于东胡边境的,也还有七、八万。
两军的兵马相差不多,皆是善掌军之人,手中的将士同样彪悍,但萧谌手下的将士最是擅长远攻,这一点绝不是曹根可以比及的。
战事一触即发,曹根纵然有心扬长避短,然而战事一起,并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
萧谌不断的率军远攻,以自身的长处消耗曹军。
初次交战,两位帝王皆是骁勇善战,一马当先,率领将士冲在最前头。可在武器上不及萧谌的曹军,注定了没有资格和萧家军正面抗衡。
正面交战,曹军一败再败,损失惨重。
曹根这辈子以为自己本事了得,又得天独厚,定然能够一统天下,改变这世道。
没有想到那些世族不是曹根的对手,偏偏碰上一个萧谌,注定他遇上了克星,他这一辈子休想在萧谌这里占得半分便宜。
兵败如山倒,曹根和杨眉早已经明了,这一战若不能大获全胜,等待他们的将是消亡。
纵然战到最后,曹根就只剩下不过2万兵马,曹根率领兵马想要逃回兖州,可后路也被顾义所断。
前有追兵后有拦截,曹根这一回真真是被包围了。
纵然如此,让曹根投降,绝无可能。
萧谌也知道,曹根纵然战死沙场,也绝不会向人投降。
眼看萧家所有的兵马都向曹根靠拢,必将曹根不过2万人尽都围剿。
曹根看着身边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败势已成,天下无他容身之地,若是让这群随他出生入死的人枉死,岂不可惜了。
“你们都走吧。只要你们投降,想那萧谌必饶过你们。”曹根已是灰头土脸,身边的所有将士,情况都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伤的伤,累的累的。
听到曹根的话,一员副将道:“陛下,我们不走,我们愿与陛下共存亡。”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在其后的将士纷纷跟随他一道跪下。
“陛下,我等愿与陛下共存亡。”众将士的叫喊,不禁让曹根老泪纵横。
他纵然败了,有这样一群愿意与他共生死的将士,值了!
“你们对朕的忠心,朕都知道,正因如此,朕才不能让你们跟朕一起死。”曹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肯定地告诉他们,他顾念的,更是他们的情义,更不愿意他们随他一起死。
“朕是大吴朝的皇帝,朕这一辈子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而且死在朕手上的人太多,纵然朕愿意投降,也无人愿意饶过朕。
“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随着朕出生入死,在外人看来,你们对朕忠心耿耿。忠义之士,萧家一向礼遇有加。只要你们投降,不仅能逃过一劫,还能加官进爵。
“你们追随朕多年,随朕出生入死,朕已无力回天,临死前理当为你们安排后路。
“都走吧。去向萧家军投降,只要你们降了,一向自诩仁义的萧家人一定会放过你们。就算是朕最后一次给你们下达的命令。你们若还当朕是皇帝,听朕的话,就这么办。”
曹根并不愿意让太多的人随他一起死。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在场这些人,家中还有妻儿老母在等着他们回去。
但凡这一仗还有一丝的可能,曹根都不愿意就此罢手。
可是已经没有希望了,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他现在已经被团团包围。
现在天黑,外面的萧家军没有再次发动攻击,并不代表天明之后他们依然不动。
“陛下。”众将士之所以愿意跟着曹根同生共死,就是因为曹根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眼看败势已成,再无力回天,曹根同他们叮嘱的,也只有他们自己保全性命。
“都听朕的!”曹根大吼一声,让在场的众人谁都不许再多言。
“你们都给朕听好了,朕做的事朕自己承担,用不着你们谁帮朕受下。从这里出去,走向对面的萧家军,就把朕忘得一干二净,再也不要想起朕。
“忘了朕,你们就能过上太平安乐的日子,就不枉朕和你们相识一场。”
曹根眼中闪过决绝,他的将士,能为了他舍弃性命,战场上他护不住太多人,如今败势已成,再无力回头,他要护他们周全。
“陛下!”听着曹根的一番话,众人皆是泪流满面,他们并不愿意曹根落得如此下场。
“你们的心意朕都明白,可朕也清楚,事到如今,这许多将士已经惨死,留下你们,朕不希望你们再有任何事。”曹根难逃一死,临死前,并不想拉上这些垫背的。
让他们好好的活着吧,也算不负他们相识一场,在这战场上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情义!
再有人想要开口,曹根忽然站了起来,拔出腰中的刀,大声呵斥道:“走,朕让你们都走,离得朕远远的。朕的生死由朕自己负责,用不着你们在这可怜朕。”
目眦欲裂的看着在场的所有将士,曹根已然下定决心。
“你们都给朕记住,朕的人生由朕做主,朕的死也由朕来决定,用不着你们跟在朕的身边。都给朕走得远远的,有多远走多远。”曹根挥动着手中的刀,目光凌厉地扫过在场的所有将士,让他们把他的话牢牢的刻在脑子里。
“走!”曹根再一次大声叫唤。
一众将士们又怎么会不懂他的良苦用心,有人已经跪下朝曹根磕了三个响头。
泪流满面的人,再一次同曹根道:“陛下,末将告辞!”
已然无力回天,留下来,他们所有人都会死。
“好。走吧,都走吧。”看到一个又一个跪下向他磕头的人,曹根再一次哽咽了,还是没有忘记朝他们扬起了一抹笑容。
看着这样的曹根,一个又一个的人抹着泪,终究还是朝曹根磕了头,依他所言的离开。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去,曹根看着他们的身影,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只是,所有人都走光了,却剩下一人站在曹根的不远处。
曹根一眼看过去,只见一个傻大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石头,你怎么不走?”曹根抹掉脸上的泪珠,看着这憨憨傻傻的人询问。
“我才不走。”傻大个儿石头坚定不移的开口,“陛下当初收下我的时候就说过的,陛下在哪儿,我在哪儿。陛下想把我赶走,门儿都没有。”
在皇帝的面前还能称我的人,要么是个大傻子,要么就是曹根最最信赖的人。
“跟着我,你就只有一死。”曹根似乎被传染了,也不再自称着朕。一个我字,才是最让他舒服的。果然,他就是这样一块扶不起的烂泥!
“死就死,要没有陛下,我早就死了。多活了这些年,都是因为陛下看护。陛下赶谁走都成,想把我赶走,休想!”石头朝萧谌吹胡子瞪眼睛的,满脸都写着,休想把他赶走。
曹根想起眼前的这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家无室。因为长得看起来傻,所有人几乎都把他当成了傻子,处处欺他,辱他。也就是跟着他,才过了几年的好日子。
罢了,罢了。若没有人拉过石头一把,这一生纵然被人一直踩在脚下,他也未必当回事。
但曹根已经让石头站起来,像一个人一样的活了这些年,再让他受人折辱,岂不是让他生不如死。
“既然你不怕死,那就留下吧,咱们也能做个伴。”曹根想通这一点,也就不再迟疑。招呼石头过来,石头眉开眼笑。
“真是个傻子,都要死了还笑得这般开心。”曹根看着这样的石头,更觉得心酸。
“能跟陛下在一起,就算死我也愿意。”石头丝毫不觉得死有什么可怕的。
这么多年以来,石头吃过无数苦,受过无数罪,最后庇护他的人是曹根。
既然当初曹根能庇护他,现在他为什么不能跟着曹根一起死?
曹根面对这样憨厚的石头,纵然心里很是愧疚,但更多是欣慰和欢喜。
他这一辈子也不算是一事无成,看看眼前的傻大个儿,谁敢说他身边没有人愿意为他出生入死?
“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一会儿要是萧家军来了,咱们拼死一战,杀一个不亏,杀两个有赚,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也是好事。”曹根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难逃一死,反正逃不掉,那就干脆面对。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杀一个是一个。
“好!”石头一点意见都没有,朗声的回应曹根。
曹根看着毫不犹豫点头的石头,不禁开怀大笑。
“不过,我得亲自会会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而萧谌一边,面对不断涌出来的人,每一个都喊着投降,一开始还让人震惊,最后听着人一边哭,一边解释,是曹根知道败势已成,无力回天,所以让手下所有的将士都降了,以保全性命。
倒是有人提醒,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却是萧谌道:“既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也就是他的兄弟。若有一线希望,他也绝不会让人投降。
“可如今我们已经将他团团包围,兖州再无援兵出动。他自知难逃一死,可他身边的这些将士,却不是非死不可。
“随他一道出生入死的将士,难道他不该庇护他们一回?”
随着萧谌一番话落下,众人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信任,也都无话可说。
“让人安顿降兵。记住,降者不杀,只要他们再无异动,谁也不许动他们一根汗毛。”萧谌如此叮嘱,是不希望再生任何变故。
“唯!”随萧谌一道出来的是许原,萧谌也是用惯了人,往哪都把人带上。
许原安顿降兵,萧谌去寻找曹根的踪迹。
降兵虽然降了,有人问起曹根所在的位置,竟然无人开口。
面对这样的情况,自然有人心生不满,萧谌倒是不以为然的道:“卖主之人,你们倒希望他们都是?”
说的一群人脸上讪讪,很是想解释一番。萧谌扬手道:“曹根虽然杀尽世族,但对将士一向爱护,这样的人若不得人心,又怎么会得着半壁江山,支撑到现在。
“他那手中的将士,若是轻易将他出卖了。朕倒是想问,曹根这些年怎么做的将军?”
同样作为将军,萧谌自问在他身边的将士,一旦遇到危险时,纵然被威胁诱惑,都不会轻易将他出卖。
对世族,曹根从来不曾手下留情,可能让众多将士为他出生入死,可见他在将士中深得人心。
“既然我们已经将四周团团包围,还怕找不出他来?”萧谌料定曹根不会逃出去。既然放过手中的所有将士,便证明他已经放弃了最后的希望,活着绝无可能的人,必然会和萧谌殊死一搏。
“跟朕走。”萧谌不再迟疑,既然曹根等着他,他要是不亲自去送曹根一程,是对曹根这位枭雄的不敬。
萧谌猜测曹根在等着他。
所谓惺惺相惜,两人上一回在雍州内交手,萧谌赢了;这一次已是要决一生死,两人拼的在不是胜负,而是生死,曹根断不愿意死在旁人手中。
站在萧谌的立场,萧谌也希望能够亲自送他一程。
萧谌在前策马而行,不一会儿看到一处山上竟然燃起了大火。
熊熊的火焰几乎冲天,萧谌几乎没有犹豫,吩咐身后的人随他一道前去。
“陛下,山上既已起火,还请陛下三思,切莫以身犯险。”一旁的人关心萧谌的安全,急切地拦下萧谌,并不希望萧谌靠近山上。
“你们以为这场火燃起为何?草根纵然杀尽天下氏族,其中有不少无辜的人,但他依然是一代枭雄。他以火示警,让朕走一趟,若是朕不去,岂不显得朕怕了他?”
萧谌也是有脾气的人,如今曹根身边已经无人。放一把火烧山,他竟不敢前去和曹根会面?
传扬出去,世人皆道他无胆,他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跟朕走。”萧谌根本不再给任何人阻拦的机会,再一次出声催促,命令所有人跟上他。
众人心知萧谌打定的主意,再怎么劝也是无用,只能老老实实的跟上。
山上随着萧谌率领的兵马靠近,传来了一阵笑声,“来者可是萧将军?”
这一声问,声音萧谌听过几回,牢记在心,不曾忘怀,朗声的回应道:“曹将军,当年雍州一别,一晃又是两年。”
“是啊,当年我发兵攻打雍州,本以为能将你雍州踏平,不想今日却是我败于你手。”虽说是成王败寇,但不代表败了的人,心中毫无不愤,曹根的声音远远的回应着。
“你我当初都是大兴朝的将军,各守一方,多年来,久闻大名,却素未谋面。我只问萧将军一句,我曹根可有资格和将军一战?”曹根现在所要的是一份尊重,更是萧谌对他的认可。
曹根比谁都清楚,他绝不可能活着,但纵然死也要死得有尊严,再没有比跟萧谌一战,死于萧谌之手更有尊严。
“将军也说了,当年你我都是镇守一方的将军。从前你我平级,如今还是平级。将军既然亲下战书,我早有意同将军讨教。”萧谌言语中都是对曹根的肯定,无论曹根杀了多少氏族,不能否认的一点是,曹根当年亦为守卫大兴朝立下赫赫战功。
更别说曹根执政以来,一直善待百姓。寒门出身的曹根,有一颗真诚的爱民之心。
只是曹根杀的人太多,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
当然,曹根杀的人里也有萧谌的亲舅舅,血海深仇在其中,萧谌断然不可能放过曹根。
“好,痛快。”曹根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透着爽朗。
这时候曹根从一旁走出来,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石头,石头的手中拿着一把枪,警惕地看向点起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的黑衣玄甲。
“萧将军。”曹根走出来,站在萧谌的不远处,带着几分笑意的望向萧谌,萧谌翻身下马。
已然成为两朝皇帝的人,互称这一声将军,都是相互敬重从前那位镇守一方,守卫百姓的人。
“曹将军。”萧谌同样还以一礼,曹根带着不易察觉的欢喜道:“萧将军能来,能答应与我一战,我是真欢喜。”
诉说着欢喜的人,看着萧谌,同样也透着警惕和防备。
“曹将军请。”事至于此,不必多言,萧谌伸手相请。
曹根已然亮出他腰间的刀,剑指萧谌,萧谌同样抽出了腰中的剑,两人对指。
萧谌这边的人倒是想拦着萧谌,不想萧谌和曹根你来我往就几句话,直接就要干上。
剑都已经□□了,再想拦着让人收剑,怎么可能?
哪怕急得嘴都冒泡,众人终究还是没敢出声阻拦萧谌。
这时候曹根已经出手,刀朝着萧谌挥来,来势汹汹,直击要害。
萧谌的剑并不是摆设,这些年萧谌虽然没有像从前那样时常上战场,却从来不曾松懈,每日习武,不仅是为强身健体,也是为了应付随时可能攻击他的敌人。
曹根,看得出来,纵然成为了皇帝,这一位同样也不曾松懈。都是行家,只要一出手,便清楚对方的本事,自然无人敢小瞧。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速度越来越快。
石头立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谌身后的将士,提防着有人胆敢在他们比试时暗箭伤人。
萧谌的人的确有些心急,恨不得一拥而上,一人一刀解决曹根。
但萧谌没有发话,他们不敢擅自做主。
挠心挠肺的看着萧谌和曹根比试,两人打得越发激烈,身上也都挂了彩,随着过招越多,两人对对方也算是更多了几分了解。
“我原本以为世族中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就仗着祖上的功德,目中无人。萧将军是个例外,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意外。”曹根明显对萧谌十分有好感,那些世族的毛病,在萧谌的身上看不到。
“曹将军过奖了,世族中有尸位素餐之人,自然也有踏踏实地干实事的人。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不算例外。”萧谌如此轻声的道来,曹根不由多看了萧谌一眼。
“萧将军从第一回见面到现在,看我的眼神从来没有不屑。但我想萧将军一定知道,其他世族看着我的眼神,就如同在看着一只臭虫。
“我这一辈子努力到现在,不为什么,只为了争一口气。我要向天下人证明,这世上并不是由世族说了算!可惜了,终究我还是没能实现。”
曹根一直都在争一口气,为了证明自己从来不比世族差,更不想让这天下继续由世族把持,没有他们寒门庶士的容身之地。
当!应着曹根的话音落下,两人的刀剑相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曹根死死地盯着萧谌,“但不知道将来的萧将军,会不会也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世族,看看他们怎么将大兴朝覆灭的。如果我告诉将军,我从未想过覆灭大兴朝,将军相信吗?”
“我相信。”大兴朝的覆灭,很多人会说是因曹根而起,但萧谌心里清楚,曹根不过是被人架上了火烤。
第一个称王称帝的人,是死去的韩靖。
这样的一个韩靖,将天下江山玩弄于鼓掌之间,大兴朝的覆灭,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应该准确的说,是由他一手操控的。
“然,无论任何理由,曹将军滥杀无辜,天下皆不能容。曹将军,我亲自送你最后一程。”随着这话落下,萧谌忽然迅速转动。
剑划过曹根的脖子,曹根震惊的望向萧谌,石头慌乱地往前冲,扶住曹根,急忙的用布想捂住曹根血流不止的伤口,但一切只是徒劳。
曹根松落手中的刀,看着一旁的石头,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代枭雄,原不过寒门一介草民,天灾揭竿而起,成为一方义军。后被大兴朝招降,此后一直为大兴朝效命,也算忠心耿耿。
成为皇帝是他从未想过的事。但他当上了皇帝,更想一展宏图,曾经他认为不公平,不应该的事,他以为他可以改变的。
新朝的建立,让他以为那会是一个好的全新的开始,不想却是噩梦。
打天下与治天下,本就不能一概而论,他能领兵出征平定天下,却不代表他可以将天下治理妥当,让人臣服于他。
世族,他想杀尽,想让他们永远消失的世族,却永远都不会消失。
曹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世族就能高高在上,为何他想帮天下无数寒门术士将世族拉下来,让世间变得公平一些,助他的人,为何没有想要他死的人多?
这个答案,这一辈子曹根都想不明白,以后,亦不知有没有人能给他答案。终究,他这一生终结了!
“陛下。”石头亲眼看着曹根合上了眼,唤了一声,不见曹根有任何反应,毫不犹豫的拿起曹根的刀,突然朝萧谌砍去。
萧谌纵然亲手杀了曹根,并不代表他放松了警惕,石头一开始立在一旁,观他的言行举止,便可知这一位也是武艺高强之人。
刀朝萧谌划来之际,萧谌后退,同时护卫在他身旁的人也立刻冲上去,齐齐亮出枪,枪扎入,将石头的身体戳成了窟窿。
血自石头的嘴不断的吐出,石头笑着道:“陛下要让你失望了,我一个都没杀着。我们两个,这一回亏大了。”
说着更是笑了!
刀落在地,石头亦合上了眼。
众人齐齐抽出枪,石头倒在血泊之中,再无气息。
萧谌看着这一幕,“厚葬!”
人已死,无论是曹根或者石头,都是值得敬重之人。
“唯!”总算这一仗到此完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恭喜陛下。”曹根一死,曹军已无实力再跟他们抗衡,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现在道喜,言之过早。豫州如何?”萧谌没有忘记,这一回他之所以御驾亲征是何原由。
解决一个曹根,只是解决了一个问题罢了,还有另一个敌人没有解决。
西胡进犯,令豫州不得安宁,这么多年以来,谁都未能灭了西胡,如今来势汹汹的西胡兵马,豫州到现在是何情况,萧谌不能不问。
“豫州未有捷报传来。”这时候旁边的人赶紧将相关消息整理,确定没有豫州的消息。
“令人收拾战场,一律优待曹军降兵。”没有消息,有时候就算是好消息,只要豫州没有问题,萧谌杀了曹根,令吴朝人心溃散,接下来就是萧宁大显身手的时候。
“八百里加急,将曹根已死的消息传送兖州,务必尽快让公主知晓。”萧谌也不过问萧宁平常是怎么传递消息,反正身边有萧宁给的人,怎么快,怎么传,萧谌从来不管。
一旁的人立刻应下一声是。
“报,陛下,东胡来犯。”
萧谌终于解决了一直最大的敌人曹根,萧宁面对天灾,连着好几日,大雨倾盆而下,并未停歇。
萧宁率领船队深入,虽然救了不少人,同样也亲眼看到洪水中的尸体。
纵然是之前因为不适应船,难免心生怨言的黑衣玄甲,待亲眼看到洪水中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尸体都已经被泡的发胀,甚至已经开始腐烂。
不少人控制不住的呕吐,但呕吐之后,更觉得心酸。
“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天灾。天灾之时,倘若我们不能齐心协力,就是这样的结局。你们是将士,身为将士,理当保家卫国,爱护百姓。一方有难,更应该冲在前头,救百姓于危难,如此才不负百姓养护。”
萧宁看着呕吐的人,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只是细细的为他们讲一番道理。
有些想法,必须要从现在开始刻入他们的脑子里。
在这些人中,或许有不少的聪明人,明白萧宁说的再冠冕堂皇,大义凛然,不过都是为了人心。
但不能否认的是,萧宁也希望能够亲手打造出,她所经历的时代,那一支让他们信赖无比的军队。
“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去得越慢,死的人就越多。”萧宁更是揭露了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好让在场的人都知道,很多事,迟了一步,死的人超乎你的想像。
“公主。要怎么样才能最快救更多的人,请公主告诉我们。”洪水中的尸体,已经有人将尸身打捞起来。
一具一具的尸体,齐齐整整的摆在他们的眼前,无声地告诉他们,一旦他们质疑,就会有更多像这样逃不出的百姓,死于洪灾中。
纵然黑衣玄甲们都是上过战场,见过无数血腥的人,但眼前的这些尸体,他们和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人并不一样。这是百姓,是他们生死相搏护卫的百姓。
如果他们多出几分用,能够多救一个人,他们迫切要行动。
“你们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很高兴。那么现在,为了节省时间,为了让我们可以救出更多的人,我希望你们全力以赴。
“所有将士,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你们的将军,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我只要你们能够救人。”
萧宁将这番话丢下,也是让在场的人都知道,救人的事,一个人能做的有限,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够做好!
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萧宁就是要放权,在人手不够,情况越发危急的情况下,她要集众人之才思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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