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程永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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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的话,听在不少人的耳朵里,都让他们纳了闷。
上阵杀敌的人,很多都是习惯冲锋陷阵,不喜动脑,萧宁这回却让他们多动脑子。
“你们只要记住一点,你们的办法越好,救的人越多。”萧宁相信一个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人!
“现在,我们五十人分成一小组,以一个小组为一队,深入洪水区。救人是要救人,你们也给我记住了,保住你们的命。”萧宁从来不是苛刻之人,也不是无视追随她出生入死将士性命的人。救人,尽一己之力足矣。
“唯!”萧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也就明白了。
“粮食衣物,能多带尽量多带。”救人需得供应粮食,自己本身要用,旁人也要,若不多带些,能撑得几时。
“一旦发现大批人滞留于洪水中,定要发信号。我会留下一部分人守在此处,以应对任何紧急情况。”萧宁做事十分周全,算着时间,大概差不多青州和扬州的兵马都将抵达。
“请公主留在此处,调配众人。”一听萧宁还会安排人留在原地,马上有人提议萧宁留下。
萧宁迟疑的半响,终究点了点头。
兵马各自出动,无人敢怠慢。
秋渠和简明已经抵达,同时也带来了3万人马救援,还有无数的粮食和药物。
萧宁看到他们抵达的那一刻,暗松了一口气。
“公主放心,来之前,秋尚书已经想好,该怎么解决洪灾。”简明似乎知道萧宁的忧心,一见面,旁的话不多说,直接出言安抚萧宁。
“水灾连绵,这些日子我领军队,一直希望能够解决洪水决堤之处,可这一回,水灾涉及的地方太多了。”萧宁言语间都是对百姓的忧愁,天灾下,多少人葬身于其中。
哪怕萧宁倾尽全力,凭自己的能力想多做一些,终究能做的还是有限。
“公主爱民之心,天下皆知。天灾来临,谁人不是逃之夭夭,只有公主迎难而上,无论公主能救多少人,救得一个是一个。他们都会牢记公主的恩情。”秋渠明白萧宁压力极大,出声宽慰,希望萧宁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在自己头上。
“不管你要多少人,只要能用最快的速度救出水灾中的人,能够让其他人不必再遭受洪灾之苦,我都能满足你。”萧宁夸下海口。这也不算海口,能够调集天下兵马的人,无论秋渠要多少人,她都会想方设法凑齐。
“是,某与公主细说。”秋渠一不敢怠慢,出声与萧宁细细说起
几人分工而行,萧宁坐镇后方,不管哪一方需要支援,都能保证及时供给。
秋渠带人去堵洪口,配合萧宁早已派出的人,用最快速度堵住决堤之处。
简明领人救人,萧宁已经安排人前去各村落探路,简明汇合过方发出的讯息,手里有兵,有人的人,救人会容易的多。
如此忙碌了将近大半个月,局势终于好转。救灾救百姓之时,曹军和黑衣玄甲也曾碰面,只是都忙着救百姓,并未交战。
死里逃生的百姓,看着家园已毁,泣不成声;但得以保全性命,也算是留住了希望。
本以为洪灾过后,大军即将回撤,不想萧宁竟然再次下令,命所有的将士,帮助百姓重振家园。
恰在此时,雍州送来消息:曹根已死。
不出萧谌和萧宁所料,曹根果然率领兵马绕后,奇袭雍州,并且与胡人合谋,不过是为了借助胡人之手牵制豫州的兵马,令豫州兵马无法支缓雍州,他也就可以专心对付雍州。
可惜他还是小瞧了萧谌,纵然没有豫州的兵马支援,萧谌照样可以对于抗曹根。
曹根死与萧谌之手,具体的细节上面没写,但萧宁相信这桩事假不了。
也不知道萧谌用了什么办法杀掉曹根,改日有机会,萧宁一定好好问个清楚。
“曹根已死,吴朝兵马空虚,剩下那点兵力,自溃不成军。如今洪灾已退,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攻破旧京?”简明还是期待行军打仗的。
这半个月以来,简明跟着萧宁在洪水之间穿梭救人。甚是以为,救人比打仗还难。
曹根死于萧谌之手,这对他们来说是一则好消息。
既然如此,更应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灭了吴朝。
“兵马攻城从未停止,只是旧京城虽然四面无险境,封城而守到现在,纵然粮草空虚,依然无人出城,城内之人,也并不想降之,你认为这是何缘由?”京城萧宁从前也回去过,很清楚里面的情况,而到现在杨眉能够凭那么一点兵力守住这一座城,还能派出兵马救灾。
越是难的境地,越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这也恰恰就是吴朝到现在为止,还能守住京城的缘由。
百姓团结一心,他们一心强攻,只会适得其反。
“倘若我们集结所有的兵马攻城,区区的旧京城如何破不得。”简明一直想表达的都是,萧宁根本没有倾尽全力攻击旧京城。
之前将大部分的兵马派去抗洪救灾,现在好不容易水灾过了,就应该集尽他们十几万的兵马,一道攻城。
凭旧京城的那点曹军,根本抵挡不住。这时候就是他们亡吴朝的时候。
“你觉得攻下一个旧京城,比我们帮百姓重建家园更重要?”萧宁又怎么会听不懂,简明话里话外的意思,之前不回应,只是另有计较。
“我总不明白,公主为何不急于平定天下。”简明说出了心中一直的困惑,谁让萧宁从来不急于攻城略地。每一回都让他们这些追随的人急得上蹿下跳,恨不得帮萧宁做决定。
萧宁轻轻一笑,“在你看来,打天下容易,还是守天下容易?”
简明一愣,万万没想到,萧宁问出这样的问题,抓了抓头,老实的道:“打天下难?”
摇摇头,萧宁道:“依你所见,那兴朝为何而亡,天下已经是姬氏的天下,历代祖宗打好了基础,为何他们守不住?”
这个问题问的简明半天没答上来。
“打天下不易,收天下更不易。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区别,你考虑的是如何最快速的攻城略地,一统天下;我要考虑的更是一统天下后,如何治理这个家国,而不会重蹈大兴的覆辙。”
萧宁和简明所站的角度不一样,两个人考虑的问题自然也不同。
简明是将军,作为将军,就是保家卫国,歼灭所有的敌人;而萧宁,她是要治理这个国家。纵然没有一统天下前,她也要将这个国家面临的问题,一样一样的解决。
“是末将考虑不周。”简明想不到这些问题,不知道萧宁要顾忌的事竟然那么多,自是汗颜,低头承认自身的不妥。
萧宁道:“你是将军,你做到你该做的了。”
没有帮萧宁考虑如何安定天下,解决问题,并不是简明的过错。
简明听出萧宁并无怪罪之意,面上更是讪讪。败于萧宁之手,他是越发觉得心服口服了,谁能像萧宁一样,考虑长远。
打仗,打的是仗,又不仅仅是仗,萧宁不急,越是不急,落在她手中的城池,越不会反复。
“公主,总是要出兵旧京城的吧。我们想为百姓重建家园,曹军未必有这层考虑。况且曹根一死,就算京城守不住,他们也不会守。旧京城之后就是荆州,荆州山林茂密,若是让他们逃出,入了荆州,再想把人揪出来,更不容易。”简明决定还是莫纠结了,他就是个将军,只管行军打仗的事就是。
他提议打仗,其余若有不周全之处,萧宁自然会解决。
人啊,就怕自己为难自己。
“荆州,荆州之地,可不好攻。不过,若是他们想退,不会等到今日。”萧宁十分的笃定,似是料到旧京城内坚守的人,断不会退。
简明啊的一声,细细一想,对哦,若是要退回荆州的人,焉会等到现在,早就撤了!
天灾,内忧外患,这些哪样不让人心生畏惧,急切于用最快的速度逃离?
“报,公主,姬氏皇陵已经落入我们手中。”旧京城,攻了许久,城纵然未破,这城外,皇帝陵寝的地方,总是要争回来的。
“好!”虽然姚圣之前向萧宁承诺过,定能护住姬氏帝陵,真正握在手里,才让人放心。
简明也才想起来了,曹根是个无耻之人啊,一回两回的拿死人闹事,亮无下限。姬氏陵寝,萧家的祖坟,就没有见过这么毫无底线之人。
“萧氏祖上”简明觉得,他应该关心关心明公的祖坟,也是好奇萧宁是那种毫无准备的人吗?祖坟都叫人拿来轻易的威胁了?
萧宁道:“当日曹根以姬氏皇陵威胁,我料到他定会以萧家祖坟要挟,是以,我一面止兵,让他以为我畏惧于他的威胁,一面悄悄让人将萧家的坟全迁了。”
这点事,萧宁可是垂询过长辈们的,虽然如果可以,真不想迁坟的长辈们,面对萧宁提醒的可能,不想将来萧家受制于人。迁吧!
简明默默地给萧宁竖起了大拇指,这有先见之明的人,就是不一般。干得漂亮。
萧宁面对简明的夸赞,不以为然。打从曹根亮出姬氏帝陵作为威胁开始,萧宁就已经提防着,事实证明,这份提防没有错。
但其实萧宁一直在考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决帝陵的问题。
和萧家的祖坟不一样,除了几位显赫的祖先,能够作为曹根威胁的对象。哪怕是作为萧家人,其实也不太清楚所有祖先安葬之地。
因此想要无声无息的转移萧家祖坟并不算难事。
帝陵就不一样了!
姬氏多少皇帝安葬于内,里面的情况就算想移,盗墓都不容易,更别说想无声无息的迁坟了。
萧宁当时就为难了,好在姚圣靠得住,没让他们再次受制于曹根的威胁。
“旧京就交给你,你用你的方式攻下就行,我会带人安顿兖州百姓。”萧宁也清楚,安民这事简明是帮不上忙的,既如此,干脆让他出兵攻打旧京城。
简明一听可高兴了,赶紧应下,“公主放心,末将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攻下旧京城。”
“人如果逃入荆州,能放就暂时放一放。”萧宁随口提了一句,简明一眼看向萧宁,之前萧宁不是认为打不过的人也不会逃?
“有的人不会逃,有的人一定会逃。”萧宁如此说了一句,简明听得云里雾里的。
“去吧!”现在说得再多,诚如简明表现,他并不能理解,既如此,且往旧京城去,会有他明白的时候。
“唯。”简明也觉得不需要太过追根究底,他只要将分内的事办好,无须多问。
等简明一走,萧宁命明鉴、顾义、崔攸,思虑如何安民。
众人各持己见,顾义道:“公主之前虽已准备,提防灾后瘟疫爆发,今亦不可松懈。”
说到这里,萧宁道:“让所有人开窗开门,四处撒上石灰。”
言至于此,萧宁一顿,石灰什么的,还得制成。制作过程是怎么样来着?
思虑之时,明鉴一脸崇拜地望向萧宁,“公主亦知石灰?”
萧宁颇有些汗颜,明鉴知道石灰,涉及略广,她吧,倒是有几分假的,毕竟谁也不像她一样,都经历过了21世纪,见多识广。
“看过,知其功效。便记下了,原想不知哪日能用得上。”萧宁不敢自诩知之甚多,毕竟她这得先贤之功,知之甚多,和明鉴比起来,差得远了。
明鉴道:“石灰却有奇效,然欲大面积生产,并不容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公主,此事交由臣。”顾义请以接手,兖州的情况,他一个坐镇之人比之旁人要熟悉得多,更该出面,由办妥。
“好。连同粮草药材也交由你来调集。”萧宁爽快地放权,顾义应唯。
“兖州所得城池,取可用之人,忠义之士,愿意归顺者留,不愿意归顺者,杀!”萧宁望向作为吏部尚书的崔攸,崔攸垂拱应下。
明鉴不用萧宁开口,自觉地道:“臣随在公主左右,为公主打打下手。”
其实真论起来,跟在萧宁的身边给萧宁打下手,怕是最辛苦的事,什么都要管,什么也都得管。
萧宁无奈,她这手下的人其实不缺。一眼扫过身后,玉毫,欧阳齐,明鉴莫不是把人当了摆设。
“那臣和秋尚书一起。”正好,这一回明鉴和秋渠学了几手本事,发现这确实有用。
眼下要说最忙得不可开交的人莫过于秋渠,故而明鉴请助秋渠一臂之力。
萧宁一想也成,修堤立坝,多少琐事。
“我已经让雍州将最近的研究成果陆续运来。”修渠引水,如何能缺得水泥。要知道现在想要修出好的工程,就得用糯米。
糯米啊,在这粮食缺乏的年代,用米来修路修河,如何能不引起民愤。
萧宁当时就想到了水泥!大概的原材料,萧宁记得。但就算记得,也不能尽说,给一个方向,让人努力研究。
好在,改造制纸之法的人,听说萧宁有办法,用其他材料代替糯米,修路修河,马上想到此举成了之后的影响,大喜过望,立刻亮不犹豫地埋头按比例研究。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年前有了结果。
萧宁本来打算让人大面积生产,但这人力物力一时都在前线,并未有太多的兵力。
兖州突发洪水,那么大的水灾之后有什么后果,萧宁完全可以想像得到,这种情况下,若是要重新建堤建坝,没有水泥绝对不成!
是以,萧宁将兖州的情况以十万火急之势发了三封信回雍州,一封是给亲爹萧谌的,另外一封是瑶娘,最后一封,自然就是卢氏的!
萧宁觉得,这桩事,要想快速办好,最好的人选就是卢氏。
亲爹需得应对曹根兵马进犯,完了还有胡人,豫州战事未止,雍州又起战事,
瑶娘,若用量不大,让瑶娘出面毫无问题,可现在这量大得惊人,又是必须的。
毕竟兖州遭此灾难,本来粮食就短缺,这时候再用糯米修堤修坝,无异于雪上加霜。
萧宁就算暂时没办法改变粮食产量问题,能少浪费粮食,就得少粮费些。
尤其有替代品的情况下,为何要选择非用粮食不可?
好在,卢氏坐镇,有难处,亲爹顾不上,就该请卢氏安排。
比起萧谌,卢氏那必须更可靠得多。
亏得萧谌不知道,在萧宁的心里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位置,否则定是饶不了她。
“就是上回公主让人运到梁州的水泥?”明鉴确实挺了解事情的,一听萧宁说起,马上知道萧宁指的是什么。
“正是。”萧宁一眼扫过明鉴,不得不说,这人啊,还真是消息灵通得很。
明鉴欣喜地道:“此物用何为生产?”
有此一问,引得萧宁笑了,“不是粮食。”
这回就连明鉴也忍不住地开怀大笑,“如此,天下之幸也。”
心系天下的人,自明了粮食对天下人而言有多么重要。
粮食,不仅是供人食,纵然修筑城池等地都需要用到粮食,想不用,又不得不用,朝堂何尝不为此而费心伤神。
“不过,此等制法,不可就近?”明鉴脑子转得那叫一个飞快,马上想到这样的物甚若是可以就近生产,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配方牢记在我脑海中。然在此可行?”萧宁想了想,自知这办法是最好的,但是她忧心的是,谁人来管此事,若不是信得过的人,萧宁还等着这方子好好的赚一把世族。
明鉴立刻毛遂自荐,“公主,臣来。定保证此法绝不外传。”
迫不及待露脸的人,既是得配合秋渠,能怎么节省时间,就得考虑如何节省时间为重。
萧宁扫过明鉴一眼,“可。”
无二话,显露出的是对明鉴的信任,明鉴眉开眼笑。
萧宁迅速将配方和制作工艺告知明鉴,同时与明鉴道:“寻好地方,我会让雍州派一个人过来指导。”
事不能急,尤其这样的事,找个懂行的人过来,能够指导于人,事半功倍。
明鉴亦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这感慨地道:“此物若为世族所知,必趋之若鹜。”
这意思,引得萧宁的眉头不由地轻挑了挑,别以为她听不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公主有其他的打算,如今算是好机会吧?”明鉴一看萧宁不接话,只好把话说得更明白,希望萧宁能正视正视。
“这一回洪灾,我们自世族手中借粮不少。依你之见行事,如何让世族感恩戴德,我们又可得利,皆由你说了算。”行,这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萧宁干脆利落地放手,就让他放开去办,没什么不行的。
“还是公主知臣。”明鉴喜笑颜开。他就喜欢萧宁爽快的劲儿,纵然他也是世族又怎么样,萧宁看中的就是他的本事,他的忠心,只要他做事是为大昌朝,有好建议,萧宁并不迟疑地接受。
萧宁挥手,眼下她没时间搞事,要是明鉴想搞,且由着他吧!
明鉴更喜了。萧宁明了他是个不安分的人,乐得他搞事,更是明摆着无论明鉴搞出什么样的事,都会给明鉴撑腰的架式,最是让明鉴欢喜。
人啊,这辈子可以什么都不挑,就得挑一个信得过你的人,才是真正可以为了这样一个人效力。
明鉴这心里得了萧宁一根定海神针,立刻马不停蹄的开始办事。
几方面分工而为,萧宁主要安顿百姓,助百姓重建家园,消毒方面的事,自然不敢松懈。
诸事办得有条不紊,与之相比之下,旧京城危机四伏。
不仅是内忧外患,旧京城自打曹根的死讯传来,朝堂早已乱成一团,好在杨眉颇具威严,加之守卫旧京城的将士更是曹根的死忠,纵然曹根身死,曹根还有儿子。
旧京城是曹根带人打下的,大吴朝也是曹根所建,曹根虽死,曹根还有儿子在,只要他的儿子还活着,活着一天,他们就绝不会允许吴朝亡了!
文武联手,杨眉面对心存异心之人,这一回也是痛下杀手,每一个,但凡不服吴朝,意图归顺大昌的人,皆杀之。
旧京城纵然兵力不够,一如萧宁所想,得百姓之心的人,可以动员城内的百姓,不计一切的帮他们守城。
简明一开始以为攻破旧京城绝不难,毕竟兵力悬殊,他怎么可能攻不破一个旧京城。
之前萧宁派来兵马那不是因为人太少了,一时应对不上,故而才只能围而不攻。
然而简明率领五万兵马前来,发动强攻,虽然将士伤亡不重,一直无法攻入城内,这结果颇是让简明不愤。
程永宜作为一个跟在萧宁身边的人,正式领兵也就是救人救灾,护送百姓回来,正好碰到简明退兵,看了半天,没能忍住地同简明道:“简将军,想破旧京城,不宜强攻。”
败阵而归的简明,心里急得都冒泡了!
想他和萧宁之前说过什么话?以为旧京城唾手可得的。结果一照面吃亏了啊!
简明不禁自我反省了,果真是天下人才辈出,他当年在青州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要不是碰上一个萧宁是仁厚的,压根不想取人性命,只想用人用得踏踏实实的,他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之数了。
一眼扫过程永宜,简明想啊,这人能跟在萧宁身边,看起来好像有些本事。既如此,他会不会有什么良策?
“那你说说看,不能强攻,该怎么办?”简明就纳闷了,都说兵败如山倒,看曹根都死得透透了,怎么旧京城的守卫还这么严?攻都攻不进去。
内心嫌弃无比,尤其败得他心焦。但简明将旧京城再三研究,实在不知该如何才好!
兵力悬殊,进击旧京城,怎么就攻不进呢?
“简将军觉得,若是陛下和公主所领兵马,只要有他们一人在,纵然雍州城内兵力不足,你以手中的这点兵力,可以攻破雍州吗?”程永宜不说其他,就问问正式和萧宁交过手的简明。
要是对手换成了萧宁,他敢不敢认定了凭手中的兵力在萧宁之上,就敢跟萧宁强攻?
简明想了想萧宁,“纵然我能强攻一回,第二回,第三回,公主是不会一味强守的。”
程永宜一滞,他现在说的是萧宁的应对之法吗?
不,而是让简明动动脑子,一但面对的敌人是萧宁,他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保证可以打败萧宁。
在程永宜看来,曹军能和雍州抗衡,那是因为在很多时候,两方的军队很相似。
和其他各州的守卫不同,守城之人,未必得人心,是以攻城略地之人,可以轻易地以人心而乱城。
简明说完,越想越是觉得,不错,萧宁才不会一味跟人强攻,尤其是守城之战。
结果抬头看到程永宜的表情,额,程永宜的样子,好像不太乐意再跟他解释了!
那不行,哪怕简明一开始对程永宜所言可听可不听,现在,就因为程永宜的表情,他想好了,他绝对要听听程永宜的主意,程永宜必须说。
“你有主意快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公主在后方安顿百姓,我们能帮公主一些是一些,可不许推三阻四。”简明一顶高帽子往程永宜的头上扣,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程永宜既然开口,自然有心的,是以,与简明对视,亦不赘言,“伪朝得人心不假,可我们围困旧京有些时日,眼下的旧京城内,必是粮草短缺。
“人心可为城墙,亦可为利刃。只要能让人心偏于我们,城,不攻自破。”
简明一听,道理他是都懂了,不过,怎么弄?
询问的眼神望向程永宜,无非让程永宜把话说得更明白些,越明白越好。
程永宜亦不推脱,轻声地道:“办法也简单,就在城外做饭,送粮食,百姓只要出城,我们供应粮食。
“另外,往城中传播一些消息,都得是夸曹军的。曹军心系百姓,吴朝纵然亡,也定舍不得百姓受苦。受困于城的百姓,为吴朝守城,想来吴朝亦感念百姓之心,必不愿意百姓当真饿死城中。
“最后,让人混入城中,做一出戏”
具体什么戏,程永宜在简明的耳边轻语,简明听完,一脸震惊地看向程永宜,“你这些主意都是跟谁学的?”
甚觉得惊奇的简明,真正对程永宜刮目相看了。
“自然是陛下和公主。”所谓攻心为上,既然是攻心,再没有比诛心,令吴朝民心尽失更好的办法。
程永宜也是一个擅长学习的人,跟在萧宁身边的日子越久,越让他学到更多的技能,这些本事正好用来试试。
“此计若成,我一定让陛下和公主知你之功。”简明并不是贪功之人,本事,谁有多少本事就做多少的事,简明从来不会为一己私欲,出卖朋友和同袍。
“我只是出个主意。”程永宜不过是想试试本事,并不是为了功劳。
“别谦虚,能想出这等好主意,事若成了,你受之无愧。行,我不跟你说了,我这就立刻去办,定要尽快夺下旧京城。”简明拍拍程永宜的肩膀,不愿再逗留,马上办正事去。
“简将军,事不成,一定要保密。人更得可靠。”程永宜一看简明大步流星的离开,在后面喊上一句,提醒他定要小心再三,绝不能挑错了人!
简明连头都没回,冲程永宜扬扬手,表明听见了。至于他怎么安排,程永宜可不是简明,哪来的资格多管多问。
成功守住旧京城的吴朝,根本来不及欢喜,立刻为曹根立起衣冠冢。
无论对天下人而言,曹根杀世族之事如何凶残,在吴朝,这样一个一手建起吴朝的人物,是大吴朝的皇帝,他们纵然无法抢回曹根的尸身,也得为他举行一个盛大的葬礼。
可是,就在吴朝举行葬礼的一天,旧京城外的空旷处出现了黑衣玄甲,城内众人皆惊,以为战事必再起,心中生畏的连葬礼也顾不上,连忙赶往城墙,严阵以待,以应对强敌。
让他们意外的是,人来了确实是来了,并不是要发动进攻。
看着来往的人拿出大锅,架起火,很快,阵阵香味传来,那是饭菜的香味。
旧京城内,因之前为救受灾的百姓,无数的人前仆后继,一心只盯着如何救民。
粮草,随受灾自是损失惨重,旧京城内的粮食,很多其实都是自荆州运来的,如今的荆州亦无粮可供应京城之用。
也就是说,旧京城缺粮,很缺!
不说城内的将士,纵然是百姓,每一个的情况都不好。
有多久没有吃饱饭,他们或许都不记得了。
吴朝的将士们在城门上,闻到一阵阵的香味,那不仅仅是饭菜的香味,还有肉香。
扑鼻而来的香味也就够了,等到饭菜做好,黑衣玄甲更是在城下席地而用。
看着人大块朵颐,不少人再也控制不住的狂咽口水,要不是理智尚在,怕是要冲上去抢食了。
杨眉听说此事,亲自前来,真正亲眼看到这一幕,杨眉苍老许多的面容露出了了然。
“攻心,萧家军一向懂得此法,看来这一回用兵的人深得萧宁真传。”杨眉一声称赞,同样也是对萧宁的肯定。
“丞相,这萧家军也太过用心险恶了吧。”有人反应过来,更是吐槽用出此计的人,其心极恶。
“兵者,诡道也。攻心之策,可得江山天下,何乐而不为?”杨眉丝毫不觉得用出此计的人有什么不妥?
战场之上,只要能赢,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丞相,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听杨眉的话大家也都清楚了,对面的萧家军不是好相与的。强攻无法攻破城池,他们就婉转地利用它法。
最最要命的还是,城内的粮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而他们没有粮食补给。
“且让他们肆意行事,等到夜黑风高时派人出去劫粮。”杨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把粮食堆到他们的跟前,想刺激百姓,也刺激将士,那就别怪他们借来救急。
“丞相好计策!”正为粮食为难的人,听到杨眉的话喜上眉梢。
他们手中没有存粮不错,可是萧家军有。
“听闻萧家军为救济难民,已经调集各州粮草供应兖州。我们要是能从他们那里劫来粮食,便可解我们燃眉之急,有了粮草就算他们再怎么围困,我们也无所畏惧。”有人想到解决粮草问题后,他们也就有所畏惧。
杨眉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朝一旁的人道:“事不宜迟,立刻派人准备。”
想从别人守卫森严的军营中抢夺粮食,哪里是容易的事,必须再三策划。
纵然是出动的将士,也必须再三挑选,需的是精兵中的精兵才可。
“唯!”杨眉想出了好主意,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众人心中一颗大石终于落下。
城外炊烟袅袅,饭香飘溢。将士们被杨眉安抚了,还能控制住,可是百姓,成人当然能忍饿,儿童又怎么能?
城中传扬中一阵啼哭的声音,那都是儿童的哭声。恰在这时候,城外传来了一阵叫唤声,“城中的百姓们,我们在城外为你们准备了这些粮食,请大家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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