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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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萧宁不急于掀开答案。
问完之后的萧宁目不转睛地盯着陆长史,久久得不到答案,她也不急,就一直盯着,看得陆长史头皮都不由地发麻。
“殿下所言不虚。”哪怕闹不明白萧宁为何自己把自己卖了,面对萧宁得不到答案绝不罢休的架式,陆长史唯如实答之。
萧宁笑了笑,“请诸位来一趟,我其实不算是无事。”
得了陆长史的回答,萧宁又道起另一个准备,一时间让人感受到一阵冷意。
“荆州之地,战火不起,曹根建朝时,荆州归附,我朝与曹根抗争许久,供应粮食以养曹军的正是荆州。”萧宁更是算起旧账,落在众人的耳朵里,连忙解释道:“当初大昌攻荆州曾说过,既往不咎,难道公主殿下出尔反尔?”
这要是这样,那可就不妥了。
众人都不由提起十二分小心,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宁,但若萧宁道一个是字,他们就准备跑人。
“诸位多心了。天下得安,大昌对天下人所许的承诺,皆会达成,绝不会言而无信。不过,我大昌早在未建朝前,已然立下的规矩,荆州既归附,是不是也该守这规矩?”跟萧宁论起当初得荆州时大昌许下的承诺,大昌是言而有信的人,可是他们呢?
萧宁倒是更好奇了,到了最后,他们是认这笔账或是不认?
其实路过各州,就算兖州内都有人不满于萧宁,可人家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让人袭击萧宁。
对,荆州也没有用人,只是用牛。
且看萧宁是计较或是不计较。要知道纵是萧宁计较起来,岂不是太掉份了。
跟畜生计较,萧宁要是做了,他们又能拿来大肆宣扬,就看萧宁的笑话。
萧宁确实不太喜欢他们用这样的方式,表现对他们的不满,也正是因为如此,许久没有用的手段,萧宁今天也打算用上,瞧他们是不是当真要跟萧宁硬碰硬。
众人的脸色都不好,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记得对自己有利的一切,一向就不喜欢让别人提醒应该守什么样的规矩。
这一点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萧宁认了当初许下的承诺,更是保证了会说到做到,他们只想要这一句,后面萧宁提醒他们要牢记的规矩,不好意思,都想当作没有这回事呢。
可是,他们想得太美,这是拿了萧宁当傻子吗?
“怎么?”萧宁轻挑眉头,只想知道这群人是不是只想索取,从来不想付出。
得萧宁再问,他们还是不想动,一个个冲一旁的同伴使眼色,该怎么着你们倒是快出面应付啊?
为何你不出面。你要是有办法解决这些事,我们也乐得你出面解决,怎么什么事都要他们各想法子?
“来人!”一群人不作声,真以为萧宁的耐性很好?
别开玩笑了,萧宁一直忍住,那是给他们脸,不想太伤他们脸。可一群人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萧宁动手了。
应着萧宁一声令下,只见外头不少人拉着牛走进来。
陆长史第一个眉头不断地挑动,萧宁难道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前几日我刚到荆州,几头牛冲入驿站,虽说不曾伤及人命,可这几头牛将驿站冲撞得七零八落。后来,大夫在牛的身上寻到了可以令牛发狂的药。”萧宁让拉来的人牛没有十头也有八头。
于此时道来前几天她遇上的事,那可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有人想打我的脸,人不好动手,只会用畜生,且看我是跟畜生计较或是不计较。让牛发狂的药啊,其实我也能让人配得出来。牛在这儿,药在这儿,既然牛都能发狂地冲入驿站内,再入刺史府也就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都是畜生,谁还能跟畜生计较不成?”
萧宁毫不掩饰此时的她有何打算,旁边已然有人拿出一颗颗干草放在牛的面前,应着萧宁的话一般,马上要让牛吃上,接下来的事一定会很精彩。
众人在听到萧宁脱口而出的话时,都流露出了恐惧,再一看萧宁这就准备让牛吃草,连声唤着“殿下”。
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怕了?
怕了就该想想,如何才能让萧宁收手才是。
“怎么,以为你们做事不留痕迹,我查不出任何证据便奈何不得你们,只能乖乖的咽下这口气?荆州内,依然由你们说了算?朝廷形同虚设?”萧宁听着他们唤来,缓缓走去,猛地回头看向他们,将他们的心思打破。
“我这个人,对君子敬之重之,不舍得为难他们半分。可是一但遇上无耻之小人,我乐得跟他们斗心眼,学着你们的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萧宁不加掩饰。
君子,想让人点头都没有那么容易,可是对付小人,把这些人全都杀光,萧宁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得不说,被萧宁定义成了小人,确实对他们的打击不小,谁乐意被称为小人。
陆长史已然见识过萧宁的手段,她还真是说到做到,不曾有半分含糊。
看着放在牛前面的干草,他自是认得那是何物,自明了草药的效力。
若是让这八头牛全都用下了叫它们发狂的药,萧宁他们退出去,将门一关,他们这群人被锁在里头,有的是他们的苦头吃。
想想他们一开始想出用牛对付萧宁,叫萧宁无从还手的办法,那怀揣的心思,用得着人跟他们再细说牛发狂会成什么样?
“殿下,无论殿下想问什么,某都愿意如实答之。”萧宁的耐心已经到了顶点,显然一直查不到证据,萧宁也火了。
以为把人都变成死人她就没有办法了?
且看看她要是想出办法来,你们又能怎么办?
萧宁不想再跟他们绕,今天,要么他们表态以后老实的跟萧宁混,跟朝廷混。再敢跟萧宁耍心眼,处处要落萧宁的脸,行啊,萧宁定叫他们明年的今日成了他们的祭日。
“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你说什么?”萧宁都打算把人一锅端了,要么都乖乖的,谁做的好事谁出面认账;要么,萧宁且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长史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想配合,人家完全不需要他配合。
说实话,他们这些人真就是以为,萧宁,不,应该是大昌朝,那都是一个讲理的朝廷,对他们算是客气的,客气得难免就让他们想拿娇,只想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能让朝廷再给他们多些特权?
权势这种东西,自是多多益善,谁都不会嫌弃的。
萧宁吧,不管是她的身份或是性别,到了荆州这个地界,无人不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最好能让她老实些,往后退避三舍更好。
别总想着拿在别人家的那一套到他们荆州来用,这就更好了!
可惜。他们所知的萧宁是相对讲理的,大昌朝待谁都很是客气,对他们本也不是例外的。偏他们不知足,竟然敢让畜生来辱及萧宁?
不错,萧宁确实不会跟畜生计较。
不跟畜生计较,萧宁就得寻正主了。
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好事她寻谁。
本是打算问出些事来,能查得到就更好了。
颜刺史却直言不讳,查不到啊查不到。
这要是能查着,他也不至于装疯卖傻。
萧宁衡量了一番颜刺史后,确定这一位不算是无能之人,有心为之,又是居于荆州多年的人,这都没办法,她该如何是好?
光明大道看起来是不太行了,倒是可以考虑借用他们的办法!
萧宁是越想越是觉得,到现在,她就别想什么君子之道,什么证据确凿了。对付他们,要让他们老实,就不能让他们以为大昌朝内都是老实人。
“大昌以礼待之,你们不懂珍惜,企图让我面上无光;让畜生落我的脸,今日我就还给你们。”萧宁说着话,这就退出去,不打算再跟人说道下去。
她这架式,谁看了不怕,连忙喊道:“殿下。”
就是颜刺史也是扛不住,心急劝道:“殿下,殿下有话好商量!”
萧宁冷哼一声,“从始至终不肯好好商量的人可不是我。”
这话没错。之前萧宁是怎么跟他们说话的,他们是如何回答萧宁的?拿萧宁当回事了吗?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辩解。
颜刺史心急地考虑到底该怎么劝人才好,萧宁看起来是听不进劝了!
“殿下。凡事可大可小。你也说了,只要他们愿意好好商量,这就有回旋的余地。”颜刺史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开口劝来,万望萧宁还是听进话的好。
“你瞧瞧他们,你觉得他们起来像是愿意跟我好好商量的?”唤一声殿下再无下文,就等颜刺史帮他们求情?
打的如意好算盘,只不过也太小看人了吧。
他们有他们的算计,萧宁也懂得他们的心思,想让萧宁信他们,不亮出底牌,连个态度都没有表示,这是痴人说梦!
“诸位,你们可想好了,想好了!”颜刺史岂不知萧宁是真动了怒,眼下若是都不识趣,非要再跟萧宁争来斗来,有他们好果子吃!
其实萧宁会有这番作为,确实是他们想不到的。
之前他们敢有恃无恐,不过就是吃定了他们无下限,但无论朝廷或是萧宁都不是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做出跟他们一样的事。
结果现在萧宁亮出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有苦难言。
不成,不成啊!被牛撞死或是踩死,这传扬出去都是面上无光!
只能说,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在意的依然是颜面,也正是因为这点颜面,叫他们最终不得不道:“殿下以生死威胁于我们,就不怕哪怕我们现在答应了殿下,一但离开此处,必要反悔吗?”
对啊,为了保命,他们确实可以答应萧宁的任何条件,可一但离开了眼前,他们还会不会守约,可就不一定了。
萧宁听出这威胁之意,也是提醒萧宁他们并不是轻易受威胁的人。
“你们最好言而有信,难道你们以为这办法我能用一回,就只会用这一回罢了?”萧宁冷笑一声,犀利的目光扫过他们,并不掩饰她的期待。
这样的眼神,似是在无声地告诉他们,想闹腾,想反悔,这种事难道他们没有做过。
“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我大昌信你们一回,敬你们一回,再有第二回,这是给你们面子。再三,不管你们再说什么亦是无用。若你们认为这样的日子你们想过,我岂能不如你们所愿。”
威胁,萧宁不怕无信之人,敢耍着朝廷玩一回两回,真以为萧宁怕了他们?
别开玩笑了。在萧宁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字。
不得不说,确实如此。
现在萧宁可以收手,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已然是手下留情,一但他们敢乱来,拿了萧宁当傻子糊弄,以为在这儿骗过了萧宁,出去之后又继续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且看看萧宁以后还会不会给他们留脸?
这一点上,其实还是让人心生畏惧的。
毕竟看萧宁手里的兵马,有兵在手,他们就算再想为难萧宁,再要与萧宁争执不休,或是同朝廷为敌。
朝廷若得民心,天下世族,不过就一个荆州世族不太把他们放在眼里,处处都想与朝廷为敌,戏弄朝廷。
杀荆州之世族,杀的是他们的不配合,言而无信,谁又能道朝廷嗜杀?
名份若定,大权在握,很多事便由不得他们。
大昌建朝,荆州得,大昌素对荆州世族礼遇,今日是荆州不遵大昌之法,处处欲凌驾于朝廷之上,是要建国中之国,萧宁不以容之,连杀他们的理由都是十足的。
“殿下想要什么?”势不如人,哪怕他们再不想承认,终是不得不认。
一软下来,就想跟萧宁好好地谈谈了。
“殿下,他们愿意跟殿下谈了,殿下且给他们一个机会。殿下。”颜刺史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萧宁不肯听,这赶紧传达,务必让萧宁听清楚。
萧宁不至于耳聋的听不见。
“牛袭击驿站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查不出来的萧宁,就想知道谁想出这么损的主意!
谁都想不到萧宁张口问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这一句,顿了半响,不过还是有人答来,“陆长史。”
被点名的人额头落下了一滴汗,他,他现在悚了萧宁啊?
“叶娘是谁人所杀?”萧宁再问之,视线落在陆长史的身上,陆长史连忙否认,“非某所为。”
这急急忙忙否认的样儿,倒是生怕被冤枉了。
萧宁冷哼一声,他说不是就真不是了?
这回人群中有人出言证明,“确实不是陆长史所杀。杀人者是邱公安排的。”
那时候他们都担心陆长史会对一个村妇余情难忘,下不去手,故并不将此事安排给陆长史。
“你们别把事情都推我头上,当时想杀人灭口的时候,你们都同意。不过是因为我手下的人有些本事,事情才交由我安排解决了。你们谁又清白了?”被指证的那一个人,听到身边人的话,急得不行。
萧宁倒是认同,一群草菅人命的东西,根本不把寻常百姓的命当回事,一声令下杀人,对他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们断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大事。
“草菅人命,该当何罪?”萧宁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问罪。
“殿下,你说过放我们一马。”谁都想不到,萧宁得了答案,竟然就要问罪。
“放你们一马,我是不借用你们用的手段,不代表你们犯下的错过就能一笔勾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难道你们以为杀了人还可以逍遥法外?”萧宁放人不代表没有底线,杀人者当如何处置就得如何处置。
“你们守大昌之法,我也会守大昌之法。你们不乐意?”萧宁死死地掐住人的七寸了,且问问他们是不是想她不按律法处置,就按他们的风格做事?
若是,萧宁很乐意的。毕竟只要将干草给那些牛用上,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萧宁操心了。
哪怕萧宁没有把话说出口,可她目光所到之处,谁都无法忽视。
杀人偿命,这是律法规定。他们若是知道怕,当初就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既然做了,自该接受律法的制裁。
“你!”萧宁说得是在理,可是,可是这也未免太苛刻了吧!
“早在大昌接手荆州,已同诸位道明,凡大昌子民,无一例外,需守大昌律法,若有违者,依法处置。
“是你们不将大昌当回事,意图害我在先,事败后更企图杀人灭口。人不是我叫人杀的,你们更不是我逼着犯法的,你倒是想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到我头上?”
萧宁这一张嘴啊,死的都能叫她说活了,要跟她吵,你们若是有理就算你们厉害;若是无理,哪凉快哪呆着去。
萧宁这回是拿捏得他们死死的,一个两个想让萧宁丢脸,他们若只是寻常的闹还罢了,借牛伤人,更杀人灭口,打的如意好算盘,萧宁就得还回去。
“道那二人是曹根之子,你们图的什么?”人命的事问清楚,吵是无人吵得过萧宁,打就更是打不过了,萧宁心下的大石松落了一半,就得明知故问一回。
“若说殿下不知,前几日殿下得的粮食难道还是上天所赐?”被萧宁定下罪,看样子是脱不了干系的人,气不打一处来的反讽萧宁一番。
“道是天赐亦不虚。”想气萧宁?门都没有。
萧宁借天的名头行事也不是一两回了,不想跟他们说实话,就是戏弄他们,他们又能奈萧宁何?
MD!这回的众人,包括颜刺史在内都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就算大家到了现在,都撕破脸来说话了,难道还要继续装着?
不,这都是萧宁在装。
萧宁不许他们装,偏又让自己装着。
他们装来,萧宁说不容就能动手,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萧宁头上,他们就算心里再是清楚萧宁就是装的,那也挑不出毛病。
“我在问你们,不是你们在问我,这一点若是你们还是闹不清楚,我倒是挺乐意让你们更清醒些。”萧宁答完后,又觉得不对了,他们为什么能一再发问?明明有问题,要提问的人是她。
是她问什么他们答什么,不是他们问什么她答什么。
冷哼一声,萧宁目光所到之处都透着不善!
“殿下不曾听闻曹贼虽死,那杨氏却在大昌攻破京城前,于荆州调集一批不少的粮食?”萧宁明摆着不乐意回答他们,那能怎么办?
势不如人,且因为他们不讲理的行为,萧宁已然下定决心,也不跟他们讲所谓的理。
或是他们从现在开始配合,愿意讲理,萧宁也乐意守法。
守法,纵然现在看来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总是还有一丝生机。
既如此,如何说一半留一半,不把他们做下的事暴露给萧宁,这也是本事。
“不曾。”萧宁话是半真半假,毕竟当年的事萧宁并不知道,若不是进了荆州碰上曹根的儿子,这些粮还真是又让荆州的世族们夺了回去。
世族能让杨眉敲诈了,在伪吴不保的情况下还愿供粮以用,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杨眉手里。
世族被敲诈走的这些粮食,多少是将百姓欺压到极致掠夺来的,萧宁拿在手里,断不可能再把粮草给到世族。
谁要是想从萧宁手里夺粮,万不可能。
萧宁毫无半分愧色的道着不曾两个字,世族们也不能亮出证据证明这些粮食是他们的。
或是能光明正大的找,他们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这些粮你们想找回来?为何先前不报官让朝廷帮忙找回?”萧宁本以为他们未必会答,但现在看来他们想答,至于说辞,萧宁饶有兴致的想听听他们打算怎么说。
这个问题,陆长史抢道:“只怕朝廷追究。当初我们这样算是支持兖州,支持伪吴一朝。”
萧宁明了,这是有些话不乐意告诉萧宁。
“曾经担心,如今倒是不担心了?”萧宁可不信这理由,但萧宁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问且问了,其他的事,不过是看着准备。
“生死关头如何还能顾得上。”陆长史目光落在一旁的牛。到现在萧宁都未让人牵走,这样无形的警告,难道他们能当作不知?
就算是想装傻,萧宁由得他们装傻才怪!
萧宁笑了笑,“这个理由倒是能说服我。此事就由此掀过。没有所谓的曹根之子,若无犯上作乱者,皆是我大昌百姓,同尔等无二。我守法,你们总不会希望再逼得我不守?”
这个问题他们都见识过萧宁的厉害了,谁会以为萧宁只是在说笑?
萧宁守法,也要求他们守法,不算苛刻,而且看起来他们也不吃亏。
但如果他们想逼得萧宁不去守这个法,吃亏的就是他们。
“自然,自然。”陆长史连连讨好地冲萧宁笑着,甚是以为萧宁还是守法的好,千万要守住这个法。
萧宁道:“荆州内所有隐户,都登记造册,坞堡,拆除了吗?”
这个问题颜刺史必须是能回答的,连忙道:“并未。”
其余人听到这个问题时,整个又再次绷紧了身体,他们这心里实在是怕,怕极了啊!
“诸位知道怎么办?”萧宁又有此问,可不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好好地考虑清楚,配合或是不配合。
看看对面的牛还在,他们倒是不想答应,他们敢不答应?
陆长史的目光落在众人的脸上,相互交换眼神什么的,不过都是为了达成共识。
要么配合萧宁一切按规矩办事,要么就让萧宁跟他们一样,心里没有大昌律法,怎么办事就凭各人喜好。
后果,他们自己想清楚了,莫以为萧宁只是在开玩笑。
“殿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陆长史得了众人的同意,代为出面回答。
“隐户登记造册,坞堡拆除,一个都不留。你们自己将隐户报上,莫等着我出面查查,我若是查出来了,你们的机会就没有了。
“以为我查不出来的,想想各州的世族,你们是比他们都更聪明,亦或是比他们经营更久。”
萧宁只是好意提醒,谁让他们一个两个都不太想配合?
哪怕从来到荆州的那一刻起,萧宁就知道要对付的人不少,每一个都各怀心思,不好对付,那也不妨碍萧宁希望他们少折腾事?
如今提醒一句,萧宁要的只是能够顺利的接管整个荆州,达到令行禁止的目的;杀人,不过是因为他们不配合,或是不想成为大昌的子民而不得不为之的结果,并不是非如此不可。
若是能让他们乖乖的听话,一切都按规矩办事,萧宁压根不想打他们的脸,也不乐意威胁他们。
同他们一直斗来斗去,难道有什么意思?
“诸位,大昌愿意以礼相待,诸位是想为大昌效力也罢,不效力也罢,都随了诸位。
“但在大昌朝内,大昌的法诸位得守,对于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点诸位大可放心。”
萧宁还是想告诉人,她从本质上说是一个挺好说话的人,并不是处处都想为难人的。
看看她在其他各州,人若是以礼待之,她一向也是以礼待之的。
“说来我这一回入荆州也准备了不少礼。雍州内的印刷术,诸位想是都有所耳闻了。只是荆州与雍州相隔千里,雍州内的东西并未传入荆州。我来了,诸位若是对雍州内各物有兴趣的,都可以问,萧宁必不藏私。”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什么的,萧宁又不是不懂这个。
懂,把人压到这个地步了,现在就得示示好。
不得不说,面对这样的萧宁,不少人心中有气,可是同时也不得不说,萧宁是拿捏得他们死死的,哪怕他们心里不想服了萧宁,死是他们畏惧的,雍州内所有新兴的东西都是他们向往的。
两者相加,他们要是不配合萧宁,或是不乐意跟萧宁一起混,他们能吗?
要么死,要么乖乖的守规矩。
规矩,他们守的规矩还少吗?
不少的不少的,现在不过是再跟从前一样罢了!
陆长史却明了,只怕是不一样的。
萧宁这样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往后他们若是想过好日子,总是要乖乖的守萧宁定下的规矩,谁都不会是例外。
双方达成了共识,荆州之内,萧宁行事,无人敢再阻拦,毕竟一个闹不好,萧宁就能动手把人解决了,他们心里还是担心害怕的。面对萧宁下令清查所有的隐户,同时也拆除坞堡,终究还是只能乖乖的配合。
萧宁倒也是说到做到的人,他们配合,萧宁是该给他们的好处一样都不少,虽然不是无偿的。但能换得到,这已然是莫大的幸事,谁还敢挑三拣四?
荆州内的地盘,萧宁从未来过,既然来了,诚如她所说,她要让这天府之地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如何教化万民,如何令荆州世族哪怕心里再不甘愿,也不得不俯首称臣。
要做到这一点,开一个好局只是一个开始,至于将来,须得慢慢的经营。
律法从简不假,萧宁告诉所有人的杀人者死,这一点无论是换成谁都一样。
叶娘的死,幕后指使,指使杀人者死,至于一应同谋,各有责罚,陆长史这个长史自然是做不成的了。
这一点谁都不例外,毕竟总是需要杀鸡儆猴的。
怪只怪他们以为用这样的办法能落萧宁的脸,最后倒是让他们把小命搭上了,萧宁没有把他们全杀了,这已然是手下留情。
随后,萧宁就在荆州内修史。
是啊,修史,这可是名垂千古之事,这也是传扬文化的大事。
荆州这个地方,一直以来不受战乱的影响,别管是谁强谁弱,谁要是强,他们也不跟人打,乖乖的开城门投降,且让人进城。
可是要说接管荆州一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毕竟荆州世族可不是傻子,更不是轻易接受别人引领的。
所谓你想管荆州,口号他们喊得那叫一个配合,暗地里如何使绊子,这就各凭本事说话了。
反正荆州刺史这位就算想好好地当好这个刺史,最终也只能是保全自身,没叫他们坑着。
萧宁荆州转一圈,立刻觉得荆州内既然不受战乱的影响,书籍传记想是保存得最好的。
何不趁此机会,以修史拢人?
要说修史的事儿,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萧宁之前在雍州时也提过要修史,这到现在也没有修成多少。
要知道历史可是让后世人了解现在的工具,萧宁是本着公正这一点让人修的史。
到了荆州内,萧宁打算修一修荆州内的人物传记,且看看荆州内有多少人才辈出。
这下子,哪怕本来因萧宁的手段而不满于萧宁,且又因萧宁把他们的家底都快折腾完而不满的人,都挺乐意萧宁修人物传记的。
毕竟统计一州之人物,这何尝不是对他们荆州的肯定,尤其更是对各家的肯定,这是长脸的事,谁能忍住不为所动。
修,修!
不仅修,他们还贡献出自家的各名人自传,一致认为就得配合萧宁把这个事情办好了。
萧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修人物传和修史听起像是两回事,这不是投石问路吗?然后也可以同类归之,务必将两者兼之!
也正是有了修人物志这一个开头,哪怕本来还在观望的人,这一回也觉得自家名人无数,岂能不让后世知晓,纷纷贡献自己的藏书。
一时间萧宁忙碌得很,在看到这诸多书时,萧宁让人自雍州运来的不少书,萧宁岂能不用之。
于荆州内同样建起藏书阁,不为什么,只为供天下人阅览。
萧宁让人运来的书可不少,至少让颜刺史寻出来的三层楼全都摆满了。
这可都是纸质的书籍,摆得满满的楼层,凡是进去的人,看过里面的书,都不得不赞萧宁一声霸气!
至此,更是收拢无数士人之心!
各家的藏书谁不是捂得严严实实的,若不是与之交好之人,谁乐意把书借给你看。
也正是因为如此,文化难以传承,世族才有那垄断的底气。
萧宁可就不一样了。凡她所到之处,想要养天下人才为萧氏所用的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养出更多的人才,更欲掀文化之盛况。
纸质的传播是最好的基础开始,接下来就是书籍。印刷术都出来了,想要传天下文化,让更多的人读书识字难道还是多难的事?
有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萧宁见过文化蓬勃发展的年代,亦明白人才人才,百年树木,十年树人,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必能育天下学子。
如今大昌的底气不足,这也是萧宁为何不提出开科举的原因,须得养上几年,多费些功夫,养出多一些人才,这才能开科举,让天下学子以才出仕。
这条路要走不容易,要达成就更不容易了,这也是为什么萧宁哪怕心里有许多计划,须得登高自卑,并不以为可以一步登天的原由。
当然,书楼都成了,以书楼为始,以令天下士人在书楼中谈古论今,广开言路,有何不可?
萧宁要彰显的是大昌的气度,想说话只管说,若能对天下有利,对百姓有利,不管是什么样的话,大昌都会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这气度,饶是不管一开始对萧宁竟然用牛威胁他们,不按规矩办事的人,这一回对萧宁亦是心服口服了。
女人,女人又如何!
萧宁是一般的女人吗?
这就是天下的男儿也难出其左右。
萧宁便由此开始,在荆州呆了足足两年,期间萧宁更是顺便往兖州去,新的皇城,萧宁早就看好位置了,何不趁此机会建起。
她这巡视各州,顺便把新的京城建成以迁都的事,谁能不同意,正好这兖州、荆州之内,也需要有个真正能管得了事的人坐镇,想必能让这两州的百姓尽快心归大昌。
是以,萧宁要暂留荆州和兖州,无人有异议,甚至新城建起,萧宁远在他州跟萧谌和朝臣们都达了协议,雍州可为暂时的京城不假,但绝不能一直作为京城,太危险了啊1
须知这些年胡人虽然太平了些日子了,现在也是蠢蠢欲动了。
迁都一事从大昌开始建立就有人喊,无奈对于旧京,萧谌和萧宁父女都不以为然,。萧宁更是直接了,京城,她要亲自建起一个可以为数代王朝的京畿重地。
这样一个时代,没有她所熟悉的任何地方,她想亲自建起一个她所熟悉的地方。
想,又是大势所趋,萧宁岂能不建。
有秋渠在,再被萧宁派了一个顾义杀过来,还有一个崔攸,就为了建新都一事。
萧宁这时候终于亮出她早就准备好的新城地图,在看到萧宁画出的图时,饶是秋渠亦是惊叹无比,这京城之宽广,怕是从前的三个旧京加起也是不如的。
“城建起,非思一时,而是万世。来日我大昌万邦来朝,这样的国都才能让他们心之向往。”萧宁这图给萧谌留过的,萧谌一看立刻拍板,就按萧宁说的办。
奉命前来助萧宁建都的顾义和崔攸,早得了萧谌的意思,一切都听萧宁的。
好吧,那就只能乖乖的听话了。
如此一来,萧宁也就更忙碌了。
两年呆下来,直到雍州一再催促她回京。她倒是不急的,可她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她年岁渐长,这都十三了!
作为皇帝膝下唯一的孩子,她倒是在荆州躲着清净,雍州内早为她的事吵得天翻地覆,恨不得赶紧让萧谌定下她的婚事,要不然萧谌要是乐意过继,他们也巴不得。
然而萧谌甚是体恤萧宁的辛苦,不管朝廷内的臣子如何吵,如何闹,就是硬扛着不肯松口。
过继的事更不可能,这给萧宁定下人家的事,萧宁不点头之前,谁有胆子给萧宁定,确定不是送人头?
自家的女儿自家清楚。
萧谌听说荆州和兖州的事情解决,再加上新京城建得亦是不错,萧宁可以放手回来了,萧谌也得跟萧宁好好地商量商量,她这个婚事不定也得定了。
可惜,亲爹着急萧宁的婚事,这西胡竟然送来求婚之书。
是的,西胡,而求婚的对象正是萧宁。这回,萧宁就是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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