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昭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66章 开门迎敌者,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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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其实都说了,偏偏,偏偏!

唐师亦明了,萧家其实算是讲理的人,萧颐这样叫他不胜其扰,萧家人不会把萧颐犯下的过错记在他的头上。不记在他的头上,也就不会记在唐家头上,后续再出什么事,还是萧家出面解决。

“姑父请。”萧宁无论说得再怎么客气,礼就是礼,唐师须得守好了,更不能越界,反而让自身授人于柄。萧宁待之亦是客气。

萧宁在心里亦是对唐师颇为愧疚,娶了个不省事,好像要跟娘家杠上的妻,这要是寻常人家碰上一个如此拎不清的人,早便和离了。

无奈萧家成了皇族,想和离,那能由唐师想就成?

再者,现在萧颐看起来是只盯着萧家,和离的话若是出处唐师之口,接下来

谁都不敢细想,但后果不用说,都是他们不愿意承担的。

萧宁走在最前,唐师紧随其后,一入正堂时,萧颐已然在等着,见到萧宁时,面上淡淡的,“你倒是来得好快。”

这话听来,唐师忍了忍,这才没有当着萧宁的面怼回去。

“我给姑母拜年了。”萧宁何尝不是忍着,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萧颐的面子再怎么不值钱,可是卢氏和萧谌的面子不能不给。

萧宁客气地作揖见礼,一旁的人都连忙与萧宁见礼。

萧颐面上并不见喜色,“你将来是要成为女帝的人,可不敢当。”

这话也是能脱口而出的?唐师真想把萧颐的嘴给堵上!

而对萧宁而言,这句话听来极是不怀好意,以至于,萧宁不软不硬地回道:“阿爹春秋鼎盛,姑母所言为时尚早,不提也罢。”

这算是给萧颐留脸了,无奈萧颐却不愿意收下此好意的,冷笑地道:“是啊,不提也罢。提与不提,女子可承嗣一事都成规矩了,写入了律法典籍,从今往后,天下人都知道,你,会成为女帝。”

好想骂人啊!

萧宁忍着,想着这要是骂萧颐,不是把卢氏给骂了?

“长公主。”萧宁不想让人看他们萧家的笑话,毕竟萧家闹出来的事,闹得越凶,别人这热闹看得就越是快活,萧宁若是再跟萧颐吵起来,虽有君臣之说,更有长幼之分。

长辈始终是长辈,不敬长辈的罪名,萧宁不能轻易担下。

好在萧颐一而再,再而三的犯糊涂,卢氏岂能不提防,这不派了一个得力的嬷嬷跟在萧颐的身边,眼看萧颐越发说话不像样,不提醒都不成了,好啊,人家可不就出面了。

萧宁确实是不好回嘴,若是旁人能代为出面,提醒一下萧颐,千万别自己打自己的嘴,只会让天下的人都看他们萧氏的笑话。

“镇国公主是陛下之女,敬长公主三分,长公主也当爱惜公主殿下。”那一位嬷嬷看起来虽是慈眉善目,然而对于萧颐的作为,这一再出言提起女帝一事。

就算这桩事已然成为定局,在萧宁没有登上那个位置之前,就不该把话挂在嘴边。

萧宁从来不提,一直都守着规矩,不越雷池一步。

结果倒好,她一个当姐姐,也是当姑姑的人,盼着萧宁成为女帝,是想让萧谌这个弟弟早死吗?

越想越觉得萧颐过分,不出言提醒,不让她安安分分,她是没完了?

“或者,长公主不以为不妥。虽是新年,长公主入宫,且禀于太上皇,太后,陛下,且由他们来看看,长公主是如何为难殿下的,如何?”

萧家人是讲理的,更是不愿意让自家人闹出笑话的人。

看,卢氏送到萧颐身边的人,就是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出言提醒萧颐,守好你的规矩,不要越雷池一步。

萧家的事,萧谌的江山要传给谁,不传给谁,她既然不认同萧宁诸多行事,自当管好自己,别闹出自己不耻,却又借旁人给她的权势欺负人的事。

长辈长辈,萧宁礼数周到,并不曾有半分冒犯。

若是萧颐一再咄咄逼人,别说其他人的想法,看看唐师一脸隐忍的样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是拎得清的人,谁能允许她这么欺负人了?

萧颐想给萧宁一个下马威,毕竟要不是萧宁,就不会显得她如此无用。可是,她不反思自己的能力,反而怪起旁人有本事,这

萧宁已然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家阿婆竖起大拇指。果然,就算有再不靠谱的人在,只要有一个靠谱的事,做起事都能够事半功倍的。

萧颐想斥责这出声道她不是的人,终是想起了卢氏,若是大过年进宫,再叫卢氏斥责一番,或是萧谌道出其他话来,往后,她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被人警告,且让他们警告好了。只要她的颜面尚在,任是旁人再怎么样,也得看在萧家的份上,不敢对她有半分的不恭不敬。

“既是过来拜年,我收到了,你回吧。”萧颐没有跟旁人发脾气,在她看来罪魁祸首就是萧宁,还能不让人离开?

萧宁两辈子都是第一回被人扫地出门,这是始料未及之事。

“长公主。”唐师这会儿也想骂娘,这是一个长辈,一个正常人该干的事吗?

“是,姑母,那我先行一步。”唐师还想劝说一番,萧宁看起来像是想留在这儿的?

本来没来之前她就已经在考虑,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避免跟萧颐闹事,结果用不着她出面,萧颐也不想多看她一眼,真是太好了!

唐师就算是想留,看看自己的夫人,大昌的长公主是怎么样的人,他难道还想让萧宁继续留下,再被萧颐言语为难?

别逗了,这简直就是打萧宁的脸。

萧颐无所顾忌,敢无视将来的萧宁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是萧颐,更没有这份底气,想看萧宁的笑话,确定将来还有命记下?

为了自己着想,唐师纵然知道萧颐此甚为不妥,也不敢强留。

“待上朝后,你我再细论。”与唐师在一块,萧宁跟人讨论的只能是公事,萧宁想以此为由,现在直接连理由都不需要找,这就能走人,实在太好!

不难看出她的脸上并无丝毫叫萧颐为难的不悦,亦不见其有半分怪罪之意。

唐师不好留人,也留不下人,唯有恭送道:“送殿下。”

是啊,再让萧宁留下来,谁知道萧颐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倒不如让萧宁尽早回宫去,免得有人就是不痛快,非要闹事。

萧宁不忘朝萧颐作一揖,这方离去。

“阿娘。”在身后,有人唤了一声,不认同萧颐的做法,萧宁难道是什么外人吗?

上门拜年,她倒是连杯酒水都不让人喝。

看着吧,再这么闹腾下去,第一个忍不了的必是卢氏。

一但卢氏出手,萧颐断没有现在这么舒服了。

萧宁就算听到一唤,也只是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她是看明白了,往后只要是萧颐的事,她能不管就不要管。

唐师亲自相送,不说萧宁是亲戚的关系,这可是他的顶头上司,该给的面子怎能不给。

萧宁能来他们家拜年,纵然是因为萧颐才来的,若不是有这层亲戚关系,该是唐师给萧宁上门拜年才是。来就来了,萧宁连一杯水都没能喝着,这就叫萧颐打发出去,唐师这脸上火辣辣的,都是羞的啊!

“叫殿下见笑了。”唐师朝萧宁作一揖赔罪。

“你我就不说这些道外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不怪你,你也别与我客气赔罪了。”萧宁与唐师一向来往不错,都是聪明人,大多时候他们的目的也是一致的。

既如此,何必因为旁的人坏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唐师亦明了,萧宁断不会把萧颐做的事算到他的头上。

“若是你能约束得了姑母,我也可以。但长辈毕竟是长辈,你也是看在萧家的面上,不能随便动手。这个道理你我心知肚明,便不提了。往后姑母的事,我只问姑母,不问你。不过,你们家的人,你能管得了?”萧宁是拿萧颐没办法,看在卢氏和萧谌的份上,能忍就忍了。

唐家的人,若是想借萧颐之手,达到什么目的,心术不正者,萧宁可不会留脸的。

唐师正色道:“殿下放心,同样的事断然不会再发生。”

这一句承诺,也显露他对唐家的掌控。

萧颐那是萧家女,他们又是二婚,在相互之间夹杂了太多的东西,并不是一句简单的话可以概括的。萧颐行事只要不损及唐氏,唐师不便多管。

旁人,如唐家的人,自由唐师亲自管教。

“好!”萧宁要的就是这一句话,不管萧评或是姬则都好,或许压根不在意这桩事,萧宁既然看重唐师,亦不希望唐家闹出什么不该闹出的事。

“告辞。”言尽于此,不便再久留,萧宁与唐师再作一揖,离去。

唐师亲自送之,同时也想起了这几日要见唐家的人。

唐家啊,若是往后还想仰仗于他,还想让他多管着他们的事,最好,他们都牢牢的记下,唐家规矩不能越,如萧宁这样的人更不能得罪。

不,是对萧家的人皆以礼相待,不必谄媚,亦无须畏惧,守住他们唐家自己的本分,旁的事,与他们并无半分干系。

萧宁这终于是给长辈拜完年了,松一口气,只是她在唐家的事,就算她不说,自也有人禀与卢氏和萧谌。

萧谌还罢了,自家的姐姐,总犯糊涂,其实让他很是为难的。

同样也在考虑,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萧颐不再事事针对萧宁?

萧谌都想不明白了,萧宁就算不是人见人爱,于家中谁人能不喜?

就一个萧颐,从前倒是看着还好,这些年感觉怎么都不对。

最终,萧谌没有办法了,只能寻上卢氏。

卢氏也正生着闷气呢,女儿是有多不靠谱啊,这才会在大过年的,小辈上门拜年,给她涨脸的情况下,她却要当着外人的面落萧宁的脸。

萧宁是软弱可欺的吗?

自然不是的。

正因如此,萧宁一再退让,并没有跟萧颐争执不休,不软不硬地回了萧颐,等着旁人出手管教萧颐,这样的做法已然是仁至义尽。

至于旁的,卢氏是想起这么一个女儿便觉得糟心。她这样的人,养出的儿子就算不是顶顶聪明,人家是断然不会拖后腿吧?

可是萧颐呢?

卢氏越想越是不悦,看向旁边的萧钤再也忍不住的迁怒,“你教的好女儿。”

萧钤一脸懵,“这,这是怎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就挨了夫人骂了?

“告诉你们的太上皇,长公主究竟做了什么。”论消息灵通,萧钤那是连卢氏的皮毛都比不上。

外头的事,也只有卢氏让人盯着,萧钤一个马大哈,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女儿都成什么样了?

一旁伺候卢氏的人乖乖的道来。

等萧钤听完后,忍不住地道:“这孩子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对啊,可不是糊涂吗?要不是犯糊涂,怎能做出这样的事?

萧宁对萧家代表的意义,就算以前的时候萧谌没有说清楚,萧颐是不知道。现在萧谌有什么说得还不够明白的,她怎么还做下这样的蠢事。

“糊涂?我看她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卢氏是恨铁不成钢啊!

想想萧家到了今天,天下为他们所得,萧颐比起从前来,现在更是贵为长公主,权利地位,荣华富贵,她是应有尽有。一天到晚也不知闹的什么,非要跟萧宁过不去?

萧宁要不是看在他们的面上,也是顾念相互之间的骨肉亲情,就萧颐敢让她没脸,她早把萧颐抽得脸都红肿,无颜见人了。

“这,这也不能吧。”都这个时候了,萧钤竟然还想帮女儿说好话,看自家夫人气得不轻的样儿,她要是不开解开解,怕是要出大事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帮她说话,好啊!你若是想帮她说话,你倒是想想,究竟如何才能让她别再找五娘的麻烦。”卢氏也是气极了,想到生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女儿,别人都求闹腾,就她一天到晚的事儿最多。

你要闹外人也就罢了,竟然闹到萧宁的头上。

卢氏恨不得为萧宁扫清所有的障碍,让她的路走得更顺畅,走得更远些。

不想就她生的女儿,一天到晚折腾不断。

萧钤很怂,缩了缩脖子道:“此事,此事还是夫人来吧。”

他要是能管得了女儿,至于什么事都不清楚?

不如于人,就得认了不如,老实地把事情交给卢氏处置。

“若是由我来,不管我怎么处置,你都不许为她求情。”卢氏气得不轻,一看萧钤这个态度。行啊,想让她管也可以,她怎么安排都不许萧钤插嘴。

萧钤是想为萧颐求个情的,怎么有种卢氏出手治人,断然不会再手下留情的感觉。

卢氏一眼扫过去,毫不犹豫地道:“若不然你自己去。”

要是不能把事情都交给卢氏处理,卢氏乐意放手不管,只要萧钤想清楚,他管得了。

这回萧钤不敢再吱声了,真让他来的话,他确定不会坑了女儿?

卢氏还愿意出手,那证明还是愿意给萧颐一个机会,不管了,便是要放任由旁人出手整治萧颐。

萧钤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没那本事,就别把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保证绝不插手,绝不!”想让卢氏办事,就得由卢氏全权处理,他要是这么多年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岂不是白活了?

赶紧认一个错处,就盼着卢氏赶紧出手,把事情办得漂亮。

卢氏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眼下不到时候,我且由着她,她若是能听得进劝,我便容她一回,若她不听,来日我总会让她知道,她须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是啊,人在这个世上活着,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后果。

萧颐现在把自己无能的怨气都宣泄在萧宁的身上,她仗的不过是身为卢氏的女儿,萧谌的姐姐。吃定萧宁会看在他们两人的份上,断然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是,萧宁忍着一时,不代表会忍一世,她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人会永远无条件的包容她,更不会一直原谅她。

卢氏和萧谌的面子对萧宁是有用,并不代表是永无休止的。

比起让萧颐挥霍卢氏自己的面子,卢氏更愿意用她的方式治萧颐。

既然她能生得出这么个女儿来,她的教导,警告,对方都不听,她会让她知道,当她动怒时,萧颐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不管是亲人,朋友,愿意骂醒你的人总是难得可贵的;当有一天,你做错了事,旁人不愿意再提醒,只是记在心上,攒着你给人的失望,到那个时候,才是你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很显然,卢氏警告过萧颐几回,就连身边得力的人,能提醒萧颐的人都放到了萧颐的身边,无非是想让萧颐可以听得进劝。

卢氏是支持萧宁的,更愿意为萧宁扫平一切的障碍,这个态度萧颐不是不明白。

她在倚仗着骨肉亲情的关系肆无忌惮的对萧宁苛责,却从来没有顾念半分卢氏和萧谌,那就怪不得卢氏不再容忍。

“太上皇,太后,陛下来了。”

卢氏心下有她的计较,也是因为容忍到了极致,往后,她是断然不会再容。若是萧颐还敢不当回事,她以为她再嫁,仗着萧家的权势耀武扬威,这一切难道不需要守规矩?

门外传来禀告,却是萧谌来了。

萧谌此来何意,其实卢氏完全猜到。

萧宁的消息渠道与萧谌是共享的,萧谌也有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萧宁往萧颐家中拜年,此事是萧谌吩咐的,萧颐对萧宁的态度,卢氏都看在眼里,难道以为萧谌会不知?

既知,断不可能不让人盯。

卢氏这会儿都跟萧钤说到这一步,萧谌赶来,看来也是在心中挣扎了一番。

萧谌行入,萧钤还未觉察,只问:“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父亲,母亲。”对于萧钤的询问,萧谌并不回答,只是视线与卢氏相触,事情发生了,谁对谁错,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旁人狡辩。

最好,萧谌是希望卢氏或者萧钤出面解决问题。

不过,萧钤就算了吧,看得出来就不是个靠得住的。萧谌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卢氏身上。

“我都知道,这件事你们谁都不适合出面,所以往后你们只管先由着她。另,新都若建成,何时迁都?”卢氏更是关心起国家大事,有些事,其实本来就是息息相关。

“明年。”新都一事,天下瞩目,萧谌却不急于一时。

毕竟战事刚平,这个时候就要搬,多有不妥,显得他们担心被胡人进犯。

卢氏却有别的想法,劝萧谌道:“我知道你不想让天下人轻看了大昌,轻看了你。但现在迁都,在新都上一切都由你说了算,这对五娘意味着什么,你更应该考虑清楚。”

与萧谌的目光对视,母子二人都是聪明人,多余的话不用再提,萧宁以女子身份即将承爵,就凭这一点,萧谌定是要尽早为萧宁正名的。

虽说雍州是由他们父女经营十余年,毕竟处于偏僻,不是真正的天下中心。

迁都,萧宁选的新都极是不错,一座新都,一个新朝,一个全然不同于以往的帝位继承人。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归在一起,更昭示着一个全新的开始,有何不可?

“还有她的婚事,此事关系重大,你总不希望她的后半生被小人所毁吧?名正言顺可再择婿。”卢氏一条一条为萧谌解释清楚,盼萧谌能得进去,分得轻重,切不可因小失大。

萧谌一听立刻变得严肃了,萧宁的婚事,他早就开始操心了,就是一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就是萧宁似乎也另有别的打算。

有些事,就像卢氏说的那样,若不能正名,行事多有不便,于此时,就得捉紧时间了。

“依母亲看,阿宁若是正名,她为太女,她的婚事该如何才是?”萧谌是问不出萧宁的准话,就好像萧宁也未真正下定决心。

既如此,萧谌觉得不如请卢氏想想,若是她处于萧宁的位置,她该怎么做?

卢氏被问个正着。一直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的卢氏,终是道:“三纲五常,虽不是人人奉行,总也是我们一直学的东西。为君为夫,最忌的就是身份混淆,难以辨别轻重。

“如我们这样的人,最擅长的正是如何捉住对方的把柄,将对方解决。那么若是不想将来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捉住借口,毁这天下江山,须得想好了。”

这就是他们的底线,也是萧宁必须要考虑的后果。

萧谌颔首,知道卢氏这番话说得丝毫不差,若是他们记不住这一点,那么将来会再生什么样的变故,没有人能保证。

“你啊,得相信五娘。”卢氏总觉得萧宁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敢想,也敢做。

规矩是人定的,她便要成为那一个定下规矩的人。

不曾为帝王,就算她知道怎么才能做好一个帝王,总是不能早早地做一个皇帝才做的事,失了分寸。

守住尺度,不过早的表现出对权利的向往,不,不是的,萧宁对权利并不是一味的向往。或许更应该说,萧宁想要得到权利,不是为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更多像是握在权利在手,一步一步,慢慢的将权利放出去。

至少是不想全都叫世族握在手里,翻云覆雨。

萧宁不能说不爱权,却不执着权利。

有也好,没有也好,她都不着急,而且时时都能守住她该守的规矩。

萧谌是帝王了,他纵然还是她的父亲,她与萧谌之间和从前比起似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在权势之上,萧宁并没有丝毫要与萧谌相争的意图。

就凭这一点,便能避免萧谌可能会因为她手中的权利太大,最后无法容忍。

“母亲,我不是不想信五娘,只是母亲知道,这身居高位,身边的人一多,什么样的话都有人说,我现在还清醒,还能站在她那一边,可是将来呢?我也害怕。”

萧谌这一份害怕,随着萧宁的长成,权利越大,越得民心,便越发的重。

参萧宁的奏疏从来都不少,萧谌看了,也会让萧宁看,父女二人想一心处理这些事,也是避免被有心人利用,叫萧宁心中不安。

既为人父,萧谌想护住萧宁一辈子,想做到,做好,并不是空想便可。

萧谌明了这个道理,也正是因为如此,针对萧宁的所作所为,萧谌会指出有何处不妥,他人的奏疏,那些是真是假的内容,萧谌会亲自问一问萧宁。

有来有往,萧宁面对这样的萧谌,有什么样的想法都愿意如实的告诉萧谌,对于萧谌指出的错误,她要是觉得真错了,当改就改。

到现在为止,父女间并无隔阂,而且还能一致对外,断然不给人机会挑拨离间他们。

这是现在,将来的日子还长着,谁又敢随便保证?

萧谌想为萧宁安排得更好,至少现在看来将来能有更少的可能对付萧宁的更好。

萧宁的枕边人,这定然是要考虑清楚的。

这个人不能给他太多的权,让他有机会凌驾于萧宁之上。

“我会跟五娘说。”萧谌的担心,只怕是从未在萧宁的面前流露过半分的,卢氏倒是可以传达。

“阿娘也要帮她想想,有什么样的办法能解决问题。”解决问题最为重要,只要这件大事解决了,他们所有人都可以松一口气。

“你说呢?”卢氏方才说了什么话,就不需要问了吧。

这样的情况下,萧谌让她想办法,她的办法说出口,确定萧宁会按他们的意思去办?

将来的事还得由萧宁做主。

萧谌闭上嘴。算了,不说了,等卢氏和萧宁谈完再说。

可是,显然真无人愿意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可以谈。

这大半夜的,就算都封印了,天下不管什么事,过了正月初六再开始上朝。

结果,大年初四的一大早,登闻鼓敲响了!

阵阵鼓声响起,震惊天下!

萧谌和萧宁第一时间连气都喘不匀,这就往登闻鼓的方向去,结果一看,这敲鼓的也算是老熟人!

冯非仁!

只是几年不见,冯非仁显得苍老了许多,此时不断地敲着鼓,直到一旁的黑衣玄甲提醒,“陛下和镇国公主到了。”

听到这话,冯非仁这才回头看过去。那原本看起来心术不正的人,此刻尤其显得阴沉,目光看到萧谌和萧宁,冯非仁作一揖道:“小人前来状告豫州守将姚拾儿,为贪功而有意放西胡20万大军入关,致使宁箭将军为守城护百姓退之被杀,无数将士惨死,望陛下明察。”

看到冯非仁的一刻,不管是萧谌或是萧宁,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结果冯非仁道出这番话,萧谌脸色一沉,随后问:“有何证据?”

萧宁同样等着,这样的大事,冯非仁绝不可能信口雌黄。

冯非仁于此时从袖中拿出一份东西,“请陛下过目。”

这上面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证据,人证物证,样样齐全。

自有人从冯非仁手中接过,送到萧谌和萧宁的手中。

萧宁帮着萧谌打开,萧谌轻声地道:“一起看。”

“是。”萧宁应一声,连忙接过仔细的查看起来,父女二人很快地查看完,皆是沉下了脸。

对视一回,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郑重。

早先对于西胡竟然长驱直入,一举攻入武威城一事,当初萧宁就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当时并不是查探究竟的时候,便至于此。

私底下,萧宁和孔鸿提过这件事,孔鸿已然心中有数。

毕竟比起前线之急,查明已然过去的事,自然不比处理眼下的战事更重要。

冯非仁来得如此之快,倒像是早就等着现在了。

“敢问陛下,如此为功而开城门者,当如何处置?”冯非仁击响这登闻鼓,便是不给任何人,任何机会掩盖下此事。

“你可知,今前线战事未平?”萧谌面对冯非仁的咄咄逼人,仅此一问。

冯非仁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刚想答之,萧谌又再问:“临阵换将,你可知对朝廷意味着什么?”

这一回,冯非仁岂不明白萧谌之意,依然坚持己见地道:“可是陛下,今日胆敢为功而开城门者,来日会不会将大半城池双手奉上于人?”

萧谌亮起冯非仁所呈的证据,道:“你既然查得出来这些事,也该知道,当日是姚将军一人驻守,由她一人说算,如今前线有左仆射。”

对,不再由一人大权在握,难道在他看来并无干系。

“依陛下之意,是要等战事平息后再将姚拾儿将军带回朝中受审?若在这期间,姚将军听闻消息,逃之夭夭,当如何?”冯非仁说话间,毫不掩饰对萧宁的不信任,显然他是认定了萧宁会把消息透露出去?

姚拾儿啊,这可是女将,是萧宁一手培养提拔的女将。

在冯非仁看来,萧宁定会护着她的人,断然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毁了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军?

萧宁心下一声轻叹,显得有些无奈。

出了这样的事,萧宁同样倍受震撼,冯非仁的猜测在她看来,能有一个为了功劳而开城门,致使无数百姓将士惨死的将军,未必不会再有萧宁一个为了争名夺利,亦或是为了自己,而将这样一个坏天下女将之名的人纵之。

“她逃不掉。若是她逃了,朕这个皇帝让你来当如何?”冯非仁这模样,难道萧谌会看不出他针对的是何人?

既然明了,萧谌岂有不向他表态的道理。

萧宁眼下确实不宜出头,许多的话,她都说不得。

既如此,便由萧谌来说。

他的孩子,受天下质疑,既如此,他便以自己为担保,好让天下人知道,他与他的女儿,他们休戚相关,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萧宁的禀性,萧谌比谁都清楚。

女将,女官,萧宁选来,心中所存是公心。

用人之道,以才而取之;上阵杀敌之将,以战功而封之;这一切都是萧谌亲眼看到的事实。

冯非仁始料未及,萧谌竟然如此维护于萧宁。

“小人不敢!”冯非仁岂敢有那觊觎之心,连忙唤一声。

萧谌的心里自然有数,道着不敢的人,针对的从来不是萧谌,而是萧宁。

也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置萧宁于死地!

就因为萧宁是女子吗?

纵然是女子之身,萧宁做下的事,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为天下,为百姓?

不能利于自身,若能利于家国天下,为何不能为之?

萧谌心下很是厌烦,但他心中明了,再烦,他不可能把这些人杀光,杀尽,唯一能做的是什么?

是用尽一切办法的让这些想置萧宁于死地的人,休想有办法攻击得了萧宁。

“朕的安排,你既无异议,今日上疏一事,暂时搁置,朕会在战事平定之后,召回姚将军。在此之前,朕不希望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你,能做到吗?”萧谌目光灼灼地盯着冯非仁。

萧谌心里比谁都清楚,出现在此处的冯非仁,他的身后绝不止他一人而已。

可是,不管有谁,萧谌只当此事唯冯非仁一人知道而已,而萧谌自己,想让冯非仁做到什么,只要如实的提出要求足以。

冯非仁如何按萧谌所提的做到,这就是冯非仁自己要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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