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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几日,假的孙荣便把的事情的大概给吐了出来。
太子之前让萧正九进书院后找一个叫孙亦山的人,这消息没错,那被害的人也确实是孙荣。
只不过真正的孙荣在来之前,因为他觉得他这个名字里有个孙字,还有个山字,放在一起总给人一种名落孙山的感觉,寓意不太好。
要搁平时也就算了,可这次他可是去考书院的,最在意这种事,便去找里长帮忙将名字改成了孙荣,寓意是荣华富贵。
因为孙亦山只是临考前才想起改名,所以认识他的人,大多还是叫他孙亦山,太子为了确认身份,派人多方打听,得到的答案,自然还是孙亦山。
只有推荐书上的名字改成了孙荣。
萧正九气的想要打人!
他妈的!
别看孙亦山现在死了,他现在真想去把这孙亦山的坟给刨了,扒出来打一顿!
就因为他过于迷信,擅作主张改了名,竟然白白搭上了三条人命!他们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将凶手给揪出来!
他妈的!
(孙亦山表示很无辜,俺就是想改个名~)
孙荣的落网,总算给众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可谁又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昭和党派到底有多少人,幕后的主使又是谁?
假的孙荣原名叫郭桐,衢州人,家中无亲。他了解到孙荣一人独自赶来京城考书院,便把他杀害,拿了他的推荐书,冒用了他的名字,进了书院。
郭桐只招出了事情的经过,其他的便什么都不再说了,对于自己是昭和党派之事也拒不承认。
张柯用尽了手段,软硬并施,孙荣愣是一口咬定,桩桩案件,皆是他一人所为,他只是因为嫉妒罢了。
据郭桐所说,从小他爹就望子成龙,对他要求极高,事事都是只能第一,没有第二,这次考书院他被这么多人碾压,心里十分不服,又受了他爹一顿打,嫉妒演变成仇恨,所以才做出杀人这等事。
段松洲是他用石头砸死的,何云泓是他雇人撞死的,冯砚亭是他亲手毒死的。他供认不讳,可就是杀人理由有点智障,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骗小孩。
张柯问“你爹呢?叫来问话。”
孙荣答“被气死了。”
呵呵,鬼才信。
这么荒谬的理由也特么能说得出口!我差点就信了!
张柯被气的脑壳疼,什么手段都用过了,郭桐这家伙就是不给面子,对于幕后主使是谁闭口不言。
萧正九只能亲自出手,上来就剁了郭桐的一根手指头。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萧正九又是一句。
“再不说,老子下一个剁的,就不只是手指头了!”
说着,拿刀尖指了指郭桐的腿间。
这是极大的羞辱,郭桐先是受尽酷刑,疼得龇牙咧嘴,后又气的满脸通红,双眼瞪得圆圆的,眼里仿佛含了刀子,想要一刀捅进萧正九的胸膛。
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就好了,可它就是杀不了人,萧正九摊了摊手,老子就在你跟前,羞辱你,气着你,折磨你,但你就是拿老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本事来打我呀!
“萧正九,你敢!”郭桐咬牙挤出一句话。
萧正九脸色冷了下来,在郭桐身边站定,一双凤眸闪动着淬了毒的星火,“说,还是不说。”
郭桐气红了眼,疯了一般咆哮,“萧正九,我杀了你!”
萧正九一步上前,用脚直接将郭桐双腿一分,手起刀落。
又踢了一脚,“扔去喂狗!”
连张柯就吓傻了,将军大人这下手也忒快了点,这样了……人家还能把实情说与你听吗?
郭桐一声嚎叫,一股钻心的痛感传到心里,心中立刻涌出莫大的悲愤与羞耻,万万没想到,萧正九会真的下刀,而且毫不犹豫。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身子奋力扭动着,想要挣扎几下,却被粗壮的绳索牢牢困住,半分都动弹不得。
萧正九冷冷看他一眼,甩给他一句,“老子说到做到。”
郭桐嘴大张,还没说出话来,感觉胸口一股气流上涌,竟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正九面无表情,见人晕了,转身叫了个狱卒,“弄醒!”
狱卒立刻弄来了一桶冰水,全部泼到郭桐身上,郭桐被呛得咳了几声,冻得全身发抖,便打着哆嗦,边怒目而视看向萧正九。
“萧正九,你、你欺人太甚!”
萧正九面容冷峻,“老子没那么多耐性!”
又问,“还是不说?”
郭桐有些迟疑,但依然没有吱声。
萧正九一声冷笑,“去这小子的老家,刨了祖坟,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老子带回来!若你听过老子的大名,你就应该知道,这种事儿老子做不做得出来!”
“不要!”郭桐终于撑不住了,他承认,这个萧正九,确实是个狠人。
萧正九若是真把他的祖坟刨了,他便成了家里的罪人,他现在这个残破的身躯,更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种种精神和皮肉上的折磨,招招狠辣,郭桐能挺到这一关,也算是个好汉了。
“我说。我说。”
他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声,终是败下阵来,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他确实是昭和党派,所行之事,都是奉了一个叫王守勤的人之命,那人是个亡命之徒,居无定所,整日混迹在赌坊、妓院,只是为人豪爽仗义,经常为兄弟两肋插刀,手下的兄弟们都对他死心塌地。
但郭桐不是因为王守勤的仗义才为昭和卖命的,是心甘情愿为昭和党派效力的。
因为,他恨现在这个王朝,恨到心坎里了。
他家被人剥夺了财产后活活打死,爹娘去报官,却被人活活打死,他四处奔走,都无法为他爹娘洗清冤屈,官府甚至还在追杀他,将他家赶尽杀绝。
郭桐四处逃亡,最终投入了昭和党派之下。
昭和党派里,有好都是受尽了朝廷的压榨剥削,被逼得走投无路之人,他们聚到一起,发誓,不灭夏朝,誓不为人。
萧正九听了心惊,“你们有多少人?”
郭桐盯了萧正九片刻,蓦地发出一阵狂笑,他摇摇头,眼中透出几分悲悯。
将这事情说出,心中悲痛万分,他觉得自己愧对于昭和,愧对自己的爹娘,也愧对自己曾经许下的誓言。
“大夏就要亡了!大夏就要亡了!”
郭桐扬天长啸两声,忽的瞳孔一缩,面色惊变,竟是咬舌自尽了。
萧正九忙上前欲要用刀柄堵了他的嘴,却是为时已晚。
“草他妈的!”
刚刚发生的种种太过震撼,平生头一回见,张柯惊得还缓不过神来。
他这堂堂大理寺少卿,都被萧正九这审问人的魄力惊得目瞪口呆。
萧正九毕竟是从小混迹军营的,作为将军,他要会的,不仅仅是战场上的厮杀,要知道,军中有细作也是常事,所以审人这一套,他自然也是信手拈来。
这回审人给审死了,简直是他审问生涯的一大败笔,活着着总是有用的,死了,那便只能随便找个地方把尸体给扔了。
张柯在原地愣了半晌,见萧正九脸色不好,上前安慰道“算了,萧将军,左右这种人死了也不可惜,现在人虽死了,但总算没白审一趟,我这就派人,去寻那王守勤。”
萧正九沉着个脸,“先别轻取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对方隐在暗处,本就对我们不利,郭桐被抓,对方一定时刻在关注这边的动向,万一走漏了风声,让那人给逃了,事就不好办了。”
张柯觉得有理,点点头,“萧将军说的是,那依将军所见,应该”
“假装郭桐什么也没说,悄悄派人去赌坊、妓院查探王守勤的情况。”
萧正九说完,转身要走,忽然又站定了脚步,看了眼郭桐,想到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半晌,开口,“找个好地方,把人给葬了。”
说完,皱了皱眉头,还是没走。
他妈的葬个鬼!
他是忘了这人手上有多少无辜的性命了!
这种人不值得为他挖坑儿!
萧正九生平第一次有些矛盾。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话反过来说,有时候也是成立的。
他脑子乱的很,摆了摆手,“算了,你随便处置了吧。”
说完,甩袖走了。
张柯被萧正九搞得一头雾水,一般这种罪不可恕之人,都是直接拖去乱葬岗扔了,萧正九刚才居然说找个地方葬了,这会儿又说随便处置,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狱卒跑过来问张柯,“大人,这人到底咋整?”
张柯寻思了会儿,摆了摆手,“你随便处置了吧。”
说完,也走了。
只剩下狱卒一人有些凌乱。
萧正九出了大牢,走在路上,忽然就放缓了脚步。
郭桐临死前大喊的那两句话,总是萦绕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灰蒙蒙的,整个京城似是都被笼罩在一片厚重无光的阴云之下,等待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清微书院。
庄四小姐知晓了她居然是凶手下一个目标的时候,吓得长吸了一口冷气。
她是家里的庶女,名叫庄芷柔,因为常年被姐姐们欺负,生性胆小软弱,要是她没有狠下心来硬气一把,考了清微书院,庄家大夫人便打算将她许配给一个普通官宦人家同样不受家里待见的庶子了。
她本来信心满满地来了书院,这会儿,听说她差点命丧歹人之手,心里不免又有些后悔自己来了书院。
彼时郭桐都已经被人拖走了,庄芷柔的身子还在止不住地打着哆嗦,伸手轻轻拉了拉凤溪的衣角,“我、我叫庄芷柔,是是你救了我?”
庄芷柔弱弱地看了凤溪一眼,小声问道。
凤溪认识她的大伯庄青云,这样一看,庄芷柔和她那个大伯,眉眼之间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不是我救了你,”凤溪摆摆手,“你要谢便谢萧正九好了,对了,还有他的小侍卫叶青。”
为了抓住郭桐,吃苦最多的,就是叶青了。
没想到凤溪刚刚说完,庄芷柔就打了个哆嗦,谈虎色变似的,往后缩了缩,连连摇头,“我还是不去了吧,听、听说那萧将军挺爱打人的,是吗?”
凤溪被她这话逗笑了,萧正九若是亲耳听到这话,肯定会打人的。
庄芷柔眨巴了两下眼睛,“你笑什么,我从前整日在家足不出户都听说了,他肯定是爱打人的。”
凤溪收了笑,说道“他只打不好的人。”
“那可不一定,”庄芷柔小声嘀咕着,又拉了拉凤溪的手,“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凤溪道“我叫凤溪,你就叫我小溪便是。”
庄芷柔点点头,抬眼看了看凤溪,其中有几分怯意,再加上一双清澈的眸子,总给人一种想要怜惜的感觉,她抿了抿嘴唇,颇为犹豫道“小溪,我有个课本落在课堂了,你能不能陪我去取?我害怕”
凤溪道“凶手不是已经伏法了吗?”
庄芷柔一副要哭的模样,委屈巴巴道“万一还有同党怎么办?”
凤溪拿她没辙,“行吧,陪你去。”
庄芷柔这才安心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溪,你后悔来书院吗?”
一边走着,庄芷柔忽然开口问道。
凤溪一愣,没想到庄芷柔看上去一老实巴交的乖乖女,社交能力还不错,自来熟,上来就问她这么深奥的问题。
“后悔什么呀?”
庄芷柔叹了口气“没想到书院比在家还危险,早知道就乖乖嫁了人,总比整日提心吊胆的好。”
庄家老爷是当今圣上的国舅,庄家自然家大业大,人口也多,庄芷柔的兄弟姐妹可以组成个足球队了,她不过是一个庶女,不用想就知道,在庄家的日子定是不好过的,不然庄芷柔也不会费劲巴脑地考试来书院了。
凤溪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可后悔的,在哪都不容易,在这儿,大家起码是心思一致,共同抗敌的。”
庄芷柔没说话,看得出她心里还在后悔。
两人到了前堂,便看见门前站了一人,左右张望着,面色有些焦灼不安。
凤溪急忙将庄芷柔拉到一旁,藏在转角处探出一个头来。
“小溪,那是谁呀?怎么没见过?”
凤溪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那是慧灵郡主的侍女。”
庄芷柔小声嘀咕着埋怨道“怎么慧灵郡主就能带侍女过来?”
凤溪摊了摊手,“人家是郡主,又是来旁听的,不是书院的学生,自然可以带侍女。”
庄芷柔嘟了嘟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要是可心在我身边就好了,我现在干什么都不顺心,都要自己学自己做,真是麻烦死了。”
凤溪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真是难伺候,来了书院就要懂什么叫自力更生,自己的事本来就该自己做。”
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庄芷柔闻言,只觉得凤溪这种想法不可思议,她气不过,双手叉腰,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怎么就难伺候了,我从小就是这样的!现在连个侍女都不让带,叫人怎么活呀!”
她一着急,说话也大声了不少,凤溪急忙去捂她的嘴,却为时已晚,那边的三彩听到动静,立刻就警惕起来。
“谁在那边?”
凤溪见被发现了,瞪了庄芷柔一眼,便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三彩,你怎么在这?郡主可是也在?”她笑容满面地问道。
三彩略显局促,咳嗽了一声。
凤溪将头伸进去,赫然看见赵琰婉和方梓舟同坐一张桌案前。
方梓舟手捧一本书卷,看似是在给赵琰婉讲学,但俩人脸都快贴到一起了。
郡主,大庭广众之下,请注意您的行为举止。
赵琰婉看见有人走过来,只是愣了愣,没什么反应,身旁的方梓舟倒是脸色骤然暗了下来,脸上的局促显而易见。
“是凤姑娘啊。”
方梓舟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凤溪点点头,伸手一指,“方司学好,落了本书,我们来取一下。”
庄芷柔明显没见过这种场面,跟着行了一礼,颤颤道“方司学好。”
凤溪拿了书,转头问庄芷柔,“是这本吗?”
庄芷柔急忙点头。
“怎么还有股饭香味儿?”凤溪直起身,吸了吸鼻子,一股浓厚的饭菜香袭来。
赵琰婉大言不惭,理直气壮地说道“饭堂人太多了,本郡主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和人挤着用膳?那岂不成了笑话?”
“那郡主您和一个男人课堂一同吃饭,孤男寡女的,就不是笑话了?”
赵琰婉立刻变了脸,“放肆!你敢污蔑本郡主?方司学是赖和本郡主商议要事的,顺便给本郡主带了些饭菜而已。”
“哦哦,好的。我也没污蔑郡主,只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嘿嘿。”凤溪礼貌满分。
你们俩的事儿,反正与我无关。
正要往外走,方梓舟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解释道“荣国公和荣宁公主不出几日就要到京城了,我想着同郡主一起拜会一下,所以才来此和郡主商议此事的,并无别的意思。”
一说到荣国公和荣宁公主,赵琰婉似是有了撑腰的,胸脯挺得贼高。
那意思便是说,我已经集齐水晶球,可以召唤神龙了!
“哦,知道了,方司学,我就是问问,您不和我解释也没关系。”
凤溪一脸不屑地笑了笑。
又觉得这赵琰婉够牛逼的啊,前脚还在纠缠萧正九,后脚和方梓舟又谈笑风生,脚踏两只船?
郡主呀,您可就差个大波浪了!
赵琰婉用手指了凤溪的鼻子,“本郡主和方司学清清白白,你出去不许瞎说!”
她欲要上前,方梓舟急忙将她拉住。
庄芷柔趁着这个空荡,赶紧拉了凤溪的衣袖,往外走。
走出几步,神思不安地凑到凤溪耳边问道“小溪,咱不会被灭口吧。”
凤溪心情不错,得意地笑了一声,说道“别迫害妄想症了。”
“小溪,我看书院给咱们住的房子不小,我能不能搬过去,和你一起住?我还没一个人住过,这几天下来天天都睡不好,那床太硬了,还没有床帘,我夜里睡觉时总觉得头边有凉风,吹得我头疼,洗脸的毛巾也硬,我的脸都被擦红了我去你那,行不?”
凤溪看了庄芷柔一眼,“这人活着,别太作就能睡得好了。”
“什么意思?”庄芷柔抿了抿嘴唇。
凤溪道“我的床也硬,夜里有没有凉风不知道,反正没有床帘,毛巾也不软,脸没被擦红不过是因为我脸皮厚而已。”
庄芷柔犹豫片刻,“可是,我去了你那,起码不是一个人住了,有人陪我,我心里能踏实好多。”
凤溪无奈地摊了摊手,觉得又不是什么大事,索性就应下了,“真拿你没辙,只能答应你了。”
庄芷柔立刻开心了起来。
凤溪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请了一祖宗同住,这就是不懂得拒绝的后果。
庄芷柔开心完,又犹豫了,拉起凤溪的手,快步往回走着,“小溪,我得先去看看你的房间,要是方位不好,你就搬到我房间里来。”
凤溪哀叹一声,无奈地跟上她的脚步。
没走几步,便看见萧正九走了过来。
凤溪刚想上前,庄芷柔身子一哆嗦,跟见了瘟神似的,拉了凤溪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我见过他,他就是那恶霸萧正九!我太子表哥经常被他欺负的。”
凤溪挣脱开她的手,“没事,我认识他,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说话间,萧正九已经大步走到了这两人跟前,“怎么还躲着老子?”
庄芷柔见萧正九都在眼跟前了,跑是跑不掉了,只得用力低着头,俯了俯身子算作行礼,本想问号,嘴张了半天,愣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凤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叹,这庄四小姐着实有点戏多
“没躲你,路上不好说话,这边刚刚好。”凤溪随意寻了个理由。
萧正九挑了挑眉,“敢躲老子,一刀剁了你!”
凤溪刚刚把庄芷柔心中,萧正九凶神恶煞的形象稍稍扭转过来,这会儿萧正九上来这一句话,凤溪之前的努力瞬间全部化作粉末。
这厮张口一个老子,闭口一个剁了,庄芷柔闻言,又是一哆嗦,拉了拉小溪的衣袖,“小溪”
萧正九这才注意到凤溪后头还有个人,哆哆嗦嗦的,跟个受惊的家雀似的。
“这他妈谁呀?”
“庄四小姐。”
“哦,没啥事就赶紧滚吧。”
看着碍手碍脚的
凤溪看向庄芷柔,庄芷柔再待下去,也是种煎熬,于是拍了拍她的胳膊,道,“芷柔,你先回去等我。”
庄芷柔连连点头,如获大赦,头也不敢回地快步走开了。
凤溪转头问萧正九,“那孙荣呢?审问出了什么没有?”
“吐了七八成吧,查出来一个叫王守勤的人。”
“行啊,有点能耐,怎么审出来的?”
萧正九嗓子紧了紧,这让他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他把那小子的……剁下来了吧!
老萧也是要形象的。
遂摆了摆手,敷衍答道,“大理寺那点手段,小姑娘家家的听不得。”
凤溪也没继续追问,左右问出了线索,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就是好的。
萧正九又道“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改天我去给你办退学。”
“不是都抓到凶手了吗?我不退。”
“昭和遗党最近愈发的不安分,只要是与朝堂沾边的,都不安全,你要么回凤宅,要么回将军府,两个里头选一个。”
萧正九语气坚决。
想要进清微书院很难,想要出清微书院,也不容易。
只允许学校主动开除你,不允许你主动开除学校。
当然,像萧正九这种“权势滔天又敢胡作非为”的人除外。
清微书院里,虽然不比家世,不比身份,比的是谁更努力,谁更优秀,但这句话,对于萧正九来说,向来都是不顶用的。
萧正九要真想让凤溪离开书院,许邦国若不同意,他把清微书院炸了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凤溪听萧正九说这话,有点慌了。
捉急之下,想了个很官方的理由,“我要真想入朝为官,为朝廷效力,那便应该与朝廷一心,不能因为国家处于为难,就逃避,就躲藏。”
“那也是别人的事儿。”萧正九言辞犀利,“什么朝廷不朝廷的,你这么赤胆忠心,皇上知道吗?”
凤溪看向脚下,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气势稍稍弱下来,“我就是说的这么个理,现在离开了,总觉得跟个逃兵似的。”
事情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凤溪抬头,便见到赵琰婉一走三扭腰地朝他们这方向走了过来。
人未到声到,“阿九哥哥。”
赵琰婉站定了脚步,稍稍喘了几下,说道“阿九哥哥,琰婉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有话快说。”萧正九将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赵琰婉将凤溪挤到一边,“我爹娘要来盛京了,三日后元宵节前一天就到了。”
萧正九意兴寥寥,还以为什么好消息呢!
“陛下到时候会在宫中开宴,阿九哥哥也去啊。”
萧正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到时候再说吧。”
赵琰婉没得到答复,明显有些不悦,整顿了下措辞,愈挫愈勇,“我爹娘这次进京来,可是专门为了琰婉的婚事的,阿九哥哥不着急?”
“老子忙着呢!”
老子既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娘,你的婚事特么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萧正九说完,从身上掏出一根簪子,绕到凤溪跟前,直接插在她头上。
他是直立着直接戳到了凤溪的发髻上,戳完看了一下,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跟竖出来一个触角似的,于是又用力往里戳了戳。
“诶呀,戳到头皮了,”凤溪吃痛用手摸了摸,“干什么呀?”
萧正九将她的手拂下,“谁欺负你就用这个扎谁。”
赵琰婉在一旁打了个冷战,又生气有嫉妒,跺了跺脚道“阿九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能欺负她怎的?”
“老子说你了吗?”萧正九冷冷一句,说完顿了顿,转过身,认真地问道“琰婉,你刚说,荣国公和荣宁公主什么时候到盛京?”
赵琰婉不明就里,“三天呀,有什么事吗?”
萧正九扬了扬手,“没事,赶紧回去吧。”
说完抹了把汗,满身轻松地走了。
爽啊,再忍三天,这熊孩子的爹妈就要来了!
赵琰婉寻思半天都不知道萧正九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嘴里嘀咕着,瞪了凤溪一眼后,甩手走了。
凤溪想起来,她房间里还有个重度公主病以及迫害妄想症患者庄四小姐在等她,便也快步回去了。
等到了房间,庄芷柔正坐在桌前不见外地喝着茶。
凤溪四下环顾了一番,房间里没什么变化,依然全是她的物品,没一件是庄芷柔的,好奇问道“怎么,不搬过来了?”
庄芷柔笑了笑,颇有些难为情道“我东西有点多,得等着你和我一起去搬。”
凤溪回来后刚刚坐下,气都没来得及喘呢,庄芷柔就来拉她的胳膊,凤溪一把将胳膊抽出来,“庄小姐,我可不是你家婢女。”
庄芷柔愣了愣,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眉毛挤在一起,眸中泛起氤氲的水汽,愁着个小脸,都快要哭了,“那被褥太沉了,我搬不动,就是想请你帮个忙我在这书院孤独得很,一直都是一个人,你要是不帮我,真的就没人帮我了”
凤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是我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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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说元成帝得位不正,本就应让位昭和太子,而且女主在书院考试中的建议太过心狠,不明事理。作者君先解释一下,元成帝篡位的那段还没有写到,后面会写,生在帝王家,心狠才能生存下去,每件事都有自身的矛盾。女主在出生时皇帝就已经是元成帝,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段历史,便只是为了答题而给出答案,后面女主的思想认知也会在经历一些事情之后才有所转变。总之世事少有两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望大家理解。
另外,今天发订阅红包,大家记得看完去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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