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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夭向右一步警惕的看着来人,短刀被她握在手中,刀刃朝着来人,她还记的他下手多狠辣,他的武力是她所不能及,所以不得不堤防着些。
“他睡了,他本不想睡的,我估摸阿姐此时定不想见他,自己又太过思念你,便出来走动走动,我可不想阿姐的眼里只有那个蠢物呢。”
仲子逾解开自己月白色的发带,青丝瞬间披散开来冲淡了他温润清朗的模样,眼角的朱砂痣在日光下闪着血红色的光辉,眼里毫无生气偏生嘴角带笑,瞳仁像一口幽深的古井,黑黝黝的叫人瞧不见底,似是能把人的心神吸引进去。
他随意抬手将垂下来的发理到脑后,动作好似事先刻意演习过好些遍,让人赏心悦目。
“阿姐,怎的你只信那个蠢货,不信我。”
仲子逾双目紧盯着她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驱步向前,无视心夭手里的短刀,自顾自握住她拿刀的手,微微歪头道:“阿姐,子逾和他一样心悦你。”
心夭身处乱葬岗时,常与无□□回的厉鬼恶鬼打交道,却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般慌乱,当仲子逾握住她的手时,她的第一反应竟是先下手,将他除之而后快。
他不是她养大的娃娃,而是一个从无尽炼狱中款步而来的罗刹,身后开满了红的灼眼的曼珠沙华,带来的尽是血腥气和人临死前的挣扎哀嚎。
心夭深吸口气,默不作声握紧手中的短刀,他的手很凉,而子逾的手一向是温热的,她脚下轻移,幅度很小不易察觉,她想脱身,眼前的仲子逾身上所带的气息太过压抑,总是让她想起身处乱葬岗时撕碎人魂魄的厉鬼,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你不是他。”
“阿姐,你在躲避什么呢,我与他同为一体,你当知道的。”
仲子逾收回自己的手,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一条红色的发带,那是被李翠花摸走的那条,他慢条斯理绑好自己的发,乌黑的发规整的束在脑后,红色的发带随风而舞,像是腊月枯败的树枝上跃上了一朵红梅。
心夭见他拿出这条发带蓦然睁大了眼,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是怎么拿到它的,李府的案子,癞头和尚,莺莺。
“是你灭了李府。”
心夭看着他的眼睛,虽是问他却是肯定的语气,那发带被李翠花贴身存放,妥善保管,他是如何拿到的。
“阿姐,子逾做这一切都是为你,他不喜你手上沾染血腥,我又怨恨那李翠花弄脏了你赠与我的东西,我便去灭了李府,顺便告知李翠花某些东西她动不得。”
李翠花不过是她轻薄过的一位姑娘,尽管他爹罪恶滔天,死有余辜,但她始终罪不至死,他那样折辱她又是何苦。
“阿姐,你曾与我说过,世间众人对我来说不过是草芥,我便是取了一根草的命又能如何,子逾所说所做皆是按照阿姐意愿,怎的阿姐不喜反倒嫌弃起我了?”
仲子逾向前几步,抬手触上头顶的枝桠,稍稍一拨弄,枯黄的叶子源源不绝落在他脚下,他看着光秃的树枝若有所思,半晌后开口:“阿姐,你与他在一起也是默不作声的么?”
心夭自知他如今变成这幅模样是她的手笔,她不过是看小时的他太过怯懦,不想让他处处受人欺辱罢了,她可又何时教过他心思毒辣,不分是非黑白乱杀一气了。
“你折辱李翠花我不怪你,可是莺莺呢,她又怎的你了?”
心夭如今还能回想起莺莺衣衫不整躺在李员外身侧的时候,原以为赎走她的是李员外府内的小厮,是她蠢了,小厮怎可能通身贵气,气韵自成一派,不过是眼前这个黑心的赎走一并去了,只是他这么做有甚意义。
仲子逾见心夭那副疑惑不解的模样也不急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后挪开视线,眸光流转间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角上扬莞尔一笑,愈发显得他面若冠玉,品貌非凡。
心夭不知他为何笑的那样开怀,不禁开口询问:“你笑什么?”
“阿姐,你是真不知还是装蠢。”
仲子逾敛了笑,眼中的光亮渐渐隐下,手上微微用劲发出咔哒一声,树枝应声而断,他将树枝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后对着心夭摇摇一指,那半截枯木好似有了生命般,迎风摆动不定。
“她与我说,阿姐你虽是女子,却是她梦中的良人模样,即便是女子又如何,人活一世,只需快活便可,她说,只求在你身侧,别无所求。”
心夭自认为毫无破绽,莺莺又怎知她是女子,即知她是女子,为何又对她抱有那等心思,如此,莺莺因她丢了以命,了了结束此生,倒叫她如何偿还。
“你不该动她。”
心夭神情肃穆,只觉苦涩肆无忌惮的蔓延在嘴中,若不是她深更半夜闯入莺莺的闺房只为观察情字的妙处,若不是她言行轻佻,举止不轨,经常轻薄于她,她又怎会一片真心错付。
“阿姐,她终究是个外人,你不可因个外人就丢弃我,那样,我与他心里都不安生。”
仲子逾将手中的树枝随手扔下,踩着它的残骸走到心夭身前五寸左右的距离,拉起她的手薄唇轻启:“阿姐,子逾这七年光景只有阿姐作陪,若有人垂涎阿姐,就是断了我的生路,若断我生路,他人怎可安然无恙的活着。”
心夭终于理解癞头和尚口中的因她而起了,他眼中闪动的执念呼之欲出,她原以为世间无甚能入他眼,从未想过他一次次说出的我只有阿姐就够了就是他执念所在。
若说报恩,她应当如何,将自己交给他?简直是痴心妄想,她是她的,无论谁都休想左右。
“子逾,我只是我的,你断了念想吧,我终究不会遂你的愿。”
心夭收回自己的手,语气凉薄淡漠,她只是想要化解他的执念,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报恩铁定不是这个报法啊,她还想着还了他的恩情以后独自逍遥快活去呢,这美梦还没开始做呢,就要破灭了?
仲子逾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反应,他垂眸看着自己落空的手,默默紧握成拳,他怎会忽视了心夭紧皱的眉头和毫不掩饰的嫌恶。
但,那又如何。
阿姐嫌他又如何,阿姐曾说,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发号施令,那些软弱的蝼蚁只能乖巧的听从他人的命令,自那时候起,他便勤恳练功,不肯有一刻松弛懈怠,为的就是阿姐以后在他身侧,再不离开他。
秋风微起,吹得交错的枯枝飒飒作响,仲子逾神情病态阴霾,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心夭离去的背影,兀自呢喃出声:“阿姐,你可不能讨价还价呢,他在我心中叫嚣着发疯,让你留下来呢。”
他心术不正,居心叵测,他又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个善于隐藏自己的蠢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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