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巾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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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可能!”
潮生差点跳了起来,双颊涨红,结结巴巴地辩解:
“绝不可能!我是佛宗弟子,我昨天才刚和陆公子见面,这…这绝不可能!”
“那就是一见钟情。”宋珺揶揄道。
袁已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潮生快哭了,他可怜巴巴地看向陆然,诚恳地说:
“陆公子,你相信我,我绝无此意!”
但那边宋珺显然不想放过这个挤兑潮生的绝好机会:
“那便是你们苦济大师对陆然动心了?”
陆然:“…………”
潮生双掌合十,低念罪过。
陆然哭笑不得,将净心还给潮生。水晶球内扬起的白沙从左往右缓缓转了三圈,像是进行某种肃穆的仪式,然后才慢慢沉到底部。
宋珺又拿去转了转。但不管他怎么翻倒,水景球内的净心沙始终一动不动。
陆然清了清嗓子,尝试换个话题:“不知诸位对昨夜惨案有何线索?”
潮生忍着尴尬正色道:“昨日我借宿陆公子屋内……”
袁已挑了挑眉。宋珺刚要开口嘲讽,潮生立刻撇清关系:
“我和陆公子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打坐修行。半夜隐隐听见楼板下有窸窣异响,布下的符咒经文却都没有动静,我便只当是房屋老旧,滋生鼠孽。及至清晨,陆公子中了梦魇……我没有一整晚看着陆公子睡觉!我将他推醒,听见楼下惨叫,这才发现出了命案。”
宋珺点点头:“我也是这样。”
陆然又转向袁已:“你呢?”
袁已眨了眨眼睛:“我昨晚睡得太沉,什么都不知道。”他有一些难过地垂下眼角,湿漉漉地眼神看着陆然:“对不起,帮不上你的忙,你不会怪我吧?”
陆然赶忙安慰道:“怎么会呢。你昨晚睡得早我是知道的。不过你昨夜鼻息如雷,应当是体内气脉不通。如果想要步入道门,练气期恐怕要多用功了。”
袁已梗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辩驳道:“那不是我……好吧没错那就是我。”
他木着脸别过头不想说话了。
陆然将昨晚自己的见闻说了一遍:“昨晚我曾在屋内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鬼,念着那句青青南坡柳的歌谣。两位进入客栈后,便从窗户跳到楠树中消失不见了。”
潮生分析道:“陆公子看到的女鬼,应该就是店小二口中的【阿楠】。女鬼作祟,多是为情。”
宋珺沉下脸,瞪着潮生:“若是男鬼,便有为国为家为道义,千般理由万种心结。怎么到了女鬼这儿,就都是为了男女情爱私情。难道这世上万千女子都是大傻子,成天只会撒娇卖痴,谈情说爱么?”
潮生忙解释道:“贫僧并无此意。只是陆公子说那鬼一直念着歌谣……我没有特别专注听陆公子讲话!只是这女鬼歌谣又是柳树‘柳’通‘留’,又是望君归的,才推测这阿楠应该是囿于情障,不得解脱。”
宋珺显然还想争辩,陆然赶紧再换话题,朝宋珺问道:
“早上店小二惨叫过后许久你才出门,可是因为什么耽搁了?”
宋珺理直气壮:“我昨晚被楼板下声音骚扰,不得安眠。早上起来容颜憔悴,当然要好好梳洗打扮才能出门。”
陆然:“……那你鞋底的泥土又是怎么回事?你清晨是不是去过后院?”
宋珺难得露出一丝窘迫,不说话了。
潮生精神一振,终于轮到他的回合了:“宋公子怕是清晨强行【归灵】失败后,被那女鬼报复了吧。否则二楼那么多客房,为何只有你的屋里清晨遭到女鬼侵袭?”
宋珺脸上腾起红晕,眼神飘忽。
潮生乘胜追击:“唉,我们两个门派同时接到此项归灵任务,理应互帮互助,而不是相互竞争。你大可不必一晚不睡盯着以致自己脸色苍白,清早又趁我们下楼翻窗户到后院抢先归灵。”
宋珺受不了了:“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不跟你争抢就是了。到时候只看谁带的法器更适合谁就负责归灵,行了吧?”
陆然一脸茫然:“【归灵】是什么?”
宋珺皱起眉头:“别装了。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不是来归灵,难道是传送阵画错了掉这儿的?”
陆然有一丝激动。知音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脑子发昏,轻信了一个不靠谱的神经病剑修画的阵法,才被扔到这里的?
潮生愕然望向陆然:“陆公子真不知道归灵之事?”
陆然有一丝泄气。他死后又过了二十几年才重生,又失去了大半记忆。这世上有太多事他不知道了。
袁已扯了扯他的袖子,柔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疼。陆然朝他勉强挤出一个安然的笑容,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惊叫,紧接着是陶器落地摔碎声。
四人飞奔下楼,之间饭桌被掀翻,盘子碗筷摔了一地。张跛子不在,店小二站在饭菜汤水的狼藉中,眼看就要晕过去。
虚伽道长抱着脑袋躲在大门外瑟瑟发抖。城主夫人软着身子靠着墙勉强坐着,神色惊恐。肩膀上森然是两个清晰的血手印,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鲜血。
陈大郎站在屋内另一边,神情古怪地盯着她。
伴随着诡异的窸窣声,店中又回响起森森的歌谣:“青青南坡柳,日日望君归……”
袁已扫了楼下一眼,捂着心口□□出声,闭着眼睛外倒在陆然身上。陆然撑着他的身子,被潮生和宋珺落在了身后。
潮生拾起一块碎碗残片仔细端详,宋珺蹲下身子扶起城主夫人,见她嘴巴微微张合,连忙凑近聆听。
老妇人双眼紧闭,哑着嗓子,喉咙如同一扇破风箱,漏出模糊地几个字:
“【双双燕飞过】……”
宋珺默念了一个镇神的咒语,也不避讳,直接拍向妇人胸口。不一会儿,城主夫人悠然清醒。见到身边正在施法的宋珺,明显一惊。旋即紧闭双唇,一个字都不肯再说。
潮生仔细观察着碎碗边缘的黏稠血印。里面还有一根长长的发丝,正宛如活物般挣扎扭动:
“又是女鬼阿楠。”
宋珺不回应,掏出一枚银元,放到洒了一地的菜汤内。
店小二和陆然的眼角都下意识一抽。
有银元不用可以让给有需要的穷鬼。
不过他俩完全没有吐槽的机会——
一会儿工夫,银元慢慢变黑了。
饭菜内有毒。
宋珺站起身,清秀的眉毛紧皱着:“恐怕不止是厉鬼作祟,还有人心难测。”
宋珺继续照顾城主夫人,将有毒的饭菜端上来的店小二则被按在一旁椅子上。潮生是佛宗弟子看着太面善,只好让陆然板着脸,厉声质问道:“说!为什么你们客栈的饭菜里会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店小二还没说话,袁已先被吓到了,柔弱地捂着胸口一阵轻咳。陆然赶紧抬手轻抚后背给他顺气,脸上还得强撑着一幅凶神恶煞的吃人表情。
店小二六神无主:“我不是,我下的不是剧毒,真的,不会死人的。”
陆然:“…………”
他扬眉看了看潮生。这都不打自招了,还用接着审么?
那边宋珺给城主夫人把完脉,又伸手探了探额头:“夫人不曾吃下含毒的酒食,只是白日撞鬼,受到惊吓,休息一下就好。”
陆然继续恐吓道:“你为什么毒害城主夫人?你可知道这是要……”
陆然余光看了一眼袁已柔弱的脸色,已经到嘴边的“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暴尸街头死无葬生之地”硬生生改成:“是要被抓起来批评教育还有可能会坐牢的罪哦!”
店小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真的不是什么剧毒,只会让人上吐下泻几天。我只是想赶城主夫人走,让她别再管客栈的闲事。”
他越哭越凄惨,眼泪糊了满脸。陆然被他哭的心里发慌:“哎不是,你别哭呀,我……”
他手足无措地看向潮生:快,高僧,抚慰众生,你们佛宗的活。
潮生只当没看见,显然完全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一本正经地跟宋珺讲着话:
“那女鬼强行突破我布下的佛门结界,伤害凡人,应该也受了重伤,正虚弱着,暂时不用担心她再作祟了。”
就在这时,城主夫人突然抬起头:
“小师傅!妾身心里非常害怕,请小师傅现在就跟妾身回府。”
她的眼神锐利:“我观这位宋公子的面相,跟我也有缘的很,请这位小公子一并到城主府暂住两日。”
店小二一下慌了,顾不上抹眼泪,紧紧抓住陆然的手。
陆然安抚地捏了捏店小二的掌心。
他之前因为要扶着袁已落在后面,没轮到他施展法术。不会被城主夫人带走的。
袁已不高兴瞪着了一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冷哼一声,利落起身坐到对面去了。
陆然:“?”
他身体不难受了?
夫人心意已决,一手抓着潮生的袖子,一手握住宋珺的手腕,招呼一声虚伽道长,就要带着有缘人离开。
宋珺还要挣扎,潮生冲他眨眨眼,朗声道:“我有一件睡袍放在床上没有叠起,还请陆公子帮我挂在衣柜中。”
陆然大惊失色,不知为何有点不敢看袁已的眼睛。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的睡袍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宋公子愣了愣,心领神会立马接道:“我屋内点着香薰。劳烦陆公子也顺便帮我看着点炉火。”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店内横梁:“如果觉得寂寞的话,我的影子会一直陪着你们。”
陆然更无语了。
真是谢谢啊,店里有女鬼就够吓人了,现在又多了个莫名其妙跟在身后的影子。恐怖能负负能得正是吧。
宋珺假模假样开始咳嗽,陆然脑内灵光一闪,若有所悟,答应道:“没问题,我等会便上楼去。”
潮生和宋珺放下心,随着夫人离开了客栈。他俩达成共识,觉得女鬼已经被重伤,构不成威胁,留陆然一人看店就行。反倒是城主府,看来得好好搜一搜。
待几人走远,陆然做到袁已身边,拉过他的手腕:“走,我们上楼。”
袁已却挣脱开,恼怒中含着一丝委屈:“你刚才便让那店小二一直握着手?”
陆然愣了愣:“对哦,店小二在妇人进店时,他便一直挡在我身前,这次更是直接拉着我的手,生怕我也被带走的样子。他肯定早知道妇人会干什么!等一下。”
陆然盯着客栈偏门:
“难怪昨晚要带着我们从后院偏门偷偷进来,就是为了避开城主夫人耳目。不将我们登记在册,也是害怕账簿被查。胆子那么小却敢下药,肯定也是积怨已久。”
袁已:“…………”
我在意的是这个问题吗?
陆然好不容易抓到点头绪,脑海飞速运转:“之前和隆客栈恐怕也出现过邪祟作乱。当时曹捕头的异样,肯定是清楚如果不赶紧定性成人为的谋杀,就会被城主夫人半路截胡,说成是邪祟作乱,然后再派一个假道士弄神作鬼做场法事草草了事。”
陆然转过身一把抓住袁已的双手,眼中闪烁着光芒:“这家客栈以前一定发生过别的案件!但估计都不是大案,所以能被如此糊弄过去。
城主夫人和客栈的关系非同小可,潮生和宋珺在城主府肯定能查出东西来。我们先回二楼房间,他俩应该给我们留了对付邪祟的法器!然后我们再去盘问店小二!”
袁已凝视着陆然明亮的双眼,慢慢回握住他的手,紧紧攥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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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丙号房,陆然径直走向衣柜。衣柜外木材纹理细如牛毛,显然是用上好的核桃木所制。看外雕花纹磨损程度,应该也有几十年历史。拉开柜门。里面空无一物。
陆然盯着空荡荡的衣柜,自言自语:“根据潮生的话,应该是在衣柜中藏了东西。一样不能被轻易发现的东西。”
之前他曾借助魂灯的光芒,看见了被覆盖在新漆下的奇怪符文,想来铜灯应该有照映出隐藏之物的能力。但不知为何,他心底并不想在袁已面前轻易使用魂灯的神力。
太乙门下弟子,不用魂灯之力,就解不开这障眼法么?
他紧盯着衣柜内部,衣柜是檀木做的,很有些年份,被固定在房间一角。内侧木板纹理直而密,稀疏相间,均匀排列。
嗯?核桃木的纹理是这样子的吗?
陆然若有所思,将周身灵力聚集在右手,轻触衣柜内侧木板。空无一物的地方空气抖动了一下,泛起波纹。
镜子一般的结界碎裂了。一柄锡杖静静斜倚在柜内。
陆然拿出锡杖。纯金的杖身上刻着一百零八佛,左右两股银丝弯折成对称的宝葫芦形,两边各挂六个圆环,缀饰着莲花祥纹。
陆然额头青筋一跳。
世间法器,被器修们分为“玄,天,地,幽,凡”五个等级,级别越高越是珍稀。
双股十二轮莲花杖,天级法器。
要被供起来藏在宝库里挂上二十个铜锁派八位长老日夜看守的那种。
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年轻弟子将它带到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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