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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云杨自小醉心修行,未曾沾染过多人情世故,自然是不知自己所谓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各个早已心怀鬼胎
而偏偏此时郡城内又传出云杨与春满楼一戏子伶人坠入爱河的风声,后被其二弟云锋得知,后者便添油加醋汇报与族中长老,云杨此举有损家族声誉种种
随后云家一方面与云杨交涉,另一方面则偷偷派人欲将那伶人暗中做掉,以断其念想
幸得云家武阁李管事与云杨交情甚密,后者偶然得知此时便告知于云杨,云杨得知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当即破门而出,单枪匹马杀向春满楼,这一切自然而然落入云峰的算计中
云杨闯入春满楼后院,那伶人住处,见其无恙便欲将之带走,正此时云家黑衣死士杀至
不过云杨身为云家年轻一辈第一人加之早年外出历练也有所奇遇,反观黑衣死士执行的任务本来也只是暗杀一平凡女子,自然也并非高手,很快便被云杨斩杀于长枪之下
然而此番前来的并不只有黑衣死士,云杨带着那伶人刚出门口,便看见云峰带着一众长老前来,为首一人约莫四十出头,却是一头花白色头发,正是当代云家家主,云傲城
“父亲……”
云杨见来人,微微颔首,神色复杂道
“杨儿,你……你竟然真的……”云傲城颤抖的手指着云杨,一脸不可置信,神色间充满着痛惜,失望,转而一脸冷漠道:“云杨,你可知罪!”
“家主,不知云杨何罪之有!”云杨一见父亲脸色变化,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云傲城听着云杨称呼的变化,心中一阵刺痛,神色更加冰寒,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柔声道:“作为过来人,为父也是知道的,你正值年轻,气血方刚,会被女人所吸引,不过这青楼女子,玩玩儿便是,你若喜欢女人,正好叶家三长老之女生的花容月貌,天资才情极为不错,且对你倾慕已久,明日我便可亲自为你上门提亲!”
说罢转而看向云杨身后的伶人,眼中浮现出极度的轻蔑与厌恶,还有一丝残忍,语气骤然冰冷道:“至于她,区区一介青楼女子,纵是清白之身又当如何?
你身为我云家天骄,更是我云傲城的儿子,你代表着云家的颜面与尊严,却不洁身自好,与这贱女厮混至此,成何体统!如今更是闹得人尽皆知,又置我云家颜面于何地!此女你就地格杀,今日之后,你便是我云家下一任继承人,你看如何?”
“这……”
“家主还请三思”
“家主,此例不可开啊!”
云傲城话音刚落,便在一众长老中掀起轩然大波,一旁方才还志得意满的云峰闻言更是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云家家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是被左前方三长老云傲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不由悻悻然,转而一脸怨恶地看向云杨
见状云杨身后的人儿不由俏脸一白,握着云杨的手紧了紧,后者则给前者一个安心的眼神,回首面对着云家家主强势的态度,双眼平视,不卑不亢
“家主,事情并非你所想,溪儿本也出身不凡,只是家道中落,家族之人也被邪魔外道屠尽,孤苦一人沦落到这卖艺求生的地步,实不相瞒,如今溪儿与孩儿也是真心相爱,孩儿也答应要一生守护她,况且……”
云杨说到这儿,转头看着身后女子,眼中尽是无尽的宠溺与温柔:“溪儿已经有了孩儿的骨肉,孩儿也正准备将溪儿接迎回府,在找个合适的机会告知与您的……”
此刻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民众,此番话一出,顿时众人一阵哗然,神色也极为精彩,一众长老表情不一而足,云峰则是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微笑,后又归于平静
“你……你……好啊……哈哈哈……好啊……我云傲城可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云傲城颤抖的手指了指云杨,心绪是极端复杂,自己这个儿子无论天赋,实力,还是心性都远超同辈太多,只可惜……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她,你便是下一任继承人,不杀,依族规处置,凡云家子弟无故杀我云家护卫者,废除修为,逐出云家!”终是千般心绪归于沉寂,云傲城眼神冷冽,森然道
“不!云大人,都是我的错,是我看中杨哥的身份地位,想要攀上枝头做凤凰,便不知廉耻勾引他,宋溪自知已让云家蒙羞,愿求一死,只求您放过杨哥,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宋溪关心则乱,急忙拦在云杨身前,而云傲城眼中精芒一闪,迅雷不及掩耳一掌拍出,掌风直达宋溪胸口,而宋溪不曾修炼,不过一介平凡女子,中此一掌则必死无疑
“小心!”
云杨目眦欲裂,一身大喝急忙将宋溪拉向身后,自己则挡在身前,此刻掌风至,正中丹田
“噗……”云杨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丹田受损,气息瞬间萎靡,修为更是从地玄境跌落至人玄九重,若无意外,此生将不得寸进
“不要啊……”宋溪一声悲呼,抱着云杨哭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本无意这云家权位之争,也许像我这样的人生在云家注定是个错误,总是造化弄人啊!如今丹田破损修为就此止步,前路已尽,从今而后我便离去,不再踏入云家半步,你可还满意?”
云杨没有回答宋溪的话,虚弱地自顾自说着,只是这话说与谁听,确是耐人寻味,一旁云峰闻言神色挣扎了一瞬,而后一脸漠然
“你……你……”云傲城颤抖的手指着云杨,面对自己的骨肉血亲,终是再也下不去手,便只得无奈一步一步后退,而后突然定住身形,脸一红,忍不住一口心血喷了出来,气息萎靡,仿佛又苍老了几十岁
“噗……”
“家主!”
“家主……”
众人见状立马上去搀扶,云傲城却是一只手擦着嘴角的血迹,另一只手摆了摆手道:“也罢,也罢了!”说完颤巍巍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后耕农柴夫也好,贩夫走卒也罢,杨儿只想平平安安过过普通人的日子,此生无怨无悔,还望父亲成全!”
说罢云杨强撑着身子扑通跪下,朝着云傲城离去的方向重重磕下三个响头,一旁宋溪也跟着磕头,早已泣不成声
云傲城略显佝偻的背影顿了顿,終是没有再回头,也不曾回一句话
………
就这样,云杨与宋溪便也在城里住下,而云傲城或是心底还残存一丝旧情,云家之人并没有为难云杨夫妇,起初街坊邻里见二人还会指指点点,时间一长倒也见怪不怪了,二人也并不在意他人眼光,事关云家颜面,云家自然也派人暗中处理此事,风波也逐渐平息
半年后,宋溪诞下一子,取名云毅,家中添丁增口,顿时日子过得其乐融融,好不热闹,两年后又诞下一女,云杨一思索着,便决意取名云小溪
家里添丁增口,顿时其乐融融,好不热闹,二人也寻思着用早年积蓄做些小买卖,而李管事逢年过节也会不时接济一番,云杨一家人日子过得虽不富裕,却也安稳
这般平静的生活过了十余年,突然有一天凌晨,李管事神色匆匆前来通知云杨,云家之主云傲城去世的消息,而如今云家内乱,云杨一家人恐朝不保夕,还是速速离去
“父亲…”云杨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道“不!不可能的,父亲是这天阳郡有数的天玄境强者,怎会这般无声无息的走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家主早些年为云家肃清外敌内乱,留下诸多不可治的暗伤,若非修为强大,怕是早已故去,十多年前又经历了你的事情,回族以后,家主又以一己之力压下族内所有对你不利的声音,诸事缠身又急于突破修为以延长寿命,終是在昨夜溘然长逝”
李管事说罢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据说家主逝去的背后有本家之人的影子”
“什么!”云杨神色一动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不必再看了,你还是赶紧带着妻儿一起走吧,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李管事神色焦急道“我知道你的性格,可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一走,你的妻子儿女便如同他人刀俎上的鱼肉啊!事不宜迟,时候不早了,我也得走了!”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云杨望着云家方向,一咬牙,立刻张罗着妻子儿女收拾行李,趁着天色未亮寻着小路出了城。而云杨一家走后一个时辰,屋内便杀进几名黑衣人,黑衣人见此地空无一人,又迅速撤离,消失无踪
云杨一家人则跟随西去的流民一路颠沛流离,虽是有些积蓄,但沿途皆穷山恶水,哪有什么食物,尽是饿殍遍野,饿极的人甚至占荒山野庙为地袭击过路人,以人肉为食,或是易子而食,诸如此景屡见不鲜,一副人间如狱之景
一日云杨一如往常般安顿好妻儿外出尝试寻些野菜吃食,晌午时分,破庙外来了五个流民,双颊深凹,嘴角尽是干涸的血迹,眼睛泛动着野兽般的光泽,往云杨妻儿藏身之所寻来
云小溪不禁惊恐地低呼一声,然后紧紧捂住嘴巴,宋溪暗道不妙,可是饿了数日三人皆是虚弱无比,宋溪见着步步逼近的几人,咬咬牙,想强撑着起来以自己为饵,护住两个孩子,可这些天尽是把更多的吃食都给了孩子们,此刻却是无一丝起来的力气
五个流民听到一丝响动,顿时眼中爆发出贪婪与凶残的光芒,加快脚步向着宋溪等人的藏身之所步步逼近,云小溪紧紧抱住自己的母亲,头埋在其怀里,而宋溪见状心却沉到谷底,眼中也浮现出绝望之色
云毅看了眼自己的母亲与妹妹,枯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随后望向逼近的来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凶戾狠辣之色,身形一动,出现在五人面前,随即似是惊慌地向另一个方向逃窜而去
“肉……有肉吃…”
“今晚终于又可以开荤了!”
五人顿时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云毅追去,扭曲到变态的面容尽显渴望与残忍,一边追逐一边不停捡起脚下的石头朝云毅砸去
“回来…快回来……我的毅儿啊……!”一切发生得太快,待得反应过来,云毅已引着五人远去,宋溪痛彻心扉,嘶哑的声音回荡在破庙内
“哥哥……”云小溪怔怔望着兄长远去的方向,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无力,自责,痛苦,复杂的心绪一瞬间涌上心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踏踏……
踏踏………
此时庙外又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近,直至宋溪跟前,宋溪紧紧抱住女儿,下颚贴着其额头,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
“溪儿,你没事吧!”一声熟悉又担忧的声音想起,宋溪猛然抬头,正是归来的云杨,不待云杨再开口,便听到宋溪撕心裂肺的呐喊道:“杨哥快!快去救救毅儿啊!”
说完便也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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