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史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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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妮莉艾露惊讶不已，她不知道少年究竟做了什么，令自己的力量瞬间提升了许多，“你对我做了什么？”

“给，这柄剑是你的，”少年微笑不答，双手递剑，“掌握归刃之后，你便可解放自己的真正力量。”

妮莉艾露迟疑了一下，郑重地接在手中。

龙儿回首看向乌尔奇奥拉，脸上笑意未减：“小乌，太好了，我们又多了一位新同伴，还是位漂亮可爱的小姐，是不是超幸运？”

乌尔奇奥拉眼中泛起一丝无奈，敷衍似地点了下头。他虽然体验过一次，可依旧对少年将虚进化成破面的手段感到不可思议。

随着相处日久，乌尔奇奥拉愈发感到少年深不可测，仿佛无所不能。

“别介意，小乌是个面瘫，即便心里很高兴，他也不会笑出来。”

妮莉艾露轻轻点了下头，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心想方才倘若拒绝的话，少年会真的出手攻击自己么？

“妮露，你现在应该有空吧？我交待拜勒岗负责修建新的虚夜宫，你是想去监工呢，还是陪我们散散步？”

“散步？”

“对啊，散步的同时，顺便招募一些同伴，这便是咱们的首要工作。你若是有相识的朋友，也欢迎让她们一起加入哦。”

妮莉艾露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认识的朋友：“我可以随你们同去吗？”

龙儿双手一拍：“当然，你能一起来再好不过了，咱们这就出发！”

……

三人漫步同行，妮莉艾露落在最后面，趁着二人没有注意，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副姿态让她一时有些不习惯。

虚也曾经是人，随着实力提升，可以逐步取回理智，但是外表依旧是野兽的姿态。

晋升破面后，除了实力提升，虚的面具也会部分破裂，露出近似人类的五官。

虚圈终年长夜，龙儿当先领路，遇到感兴趣的景色，便会放缓脚步欣赏片刻，与二人闲谈几句，时而又会快速飞行。

妮莉艾露逐渐发现，自己最初的印象没错，这位少年的确透着古怪，他行事并无目的，或者说，并无急切想去达成的目的，这从他始终一副不急不缓的散漫态度便能看得出来。

正如每个虚身上都有位置各异的虚洞一般，虚这种存在，和死神以及人类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它们是有缺陷的，或者说，是失去了某种事物的存在。

“龙，你为什么要召集十刃呢？”妮莉艾露终究还是忍不住抛出心中的疑问。

乌尔奇奥拉也默默看向前方少年的背影，龙儿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然后回头笑着说：

“我好不容易做一次王，若一直是孤家寡人不是很无趣嘛？”

妮莉艾露一怔，这个回答倒也在意料之中，可她旋即又浮现出另一个疑问，那便是，少年为何要成为虚圈之王？

拜勒岗称王，是因为渴望权力，可妮莉艾露并未从少年身上感受到对权力的兴趣，从称呼上便能瞧出端倪，少年不喜欢“陛下”这种称呼，更喜欢平辈之间的直呼其名。作为王者，不是有些矛盾么？

妮莉艾露并未继续提问，她有一种直觉，即便自己问了，也只会得到敷衍的回答，她分辨不出少年的话语里究竟有几分认真，毕竟，少年好像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样子。

“啊，到了。”龙儿突然开口，让妮莉艾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放眼望去，只见三人踏足之处，有一大片虚的尸骸，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一起，仿佛此前发生过一场残酷的屠杀。

妮莉艾露眉头一皱，不明白龙儿为何来到这种地方。

乌尔奇奥拉也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便发现前方有人，隐隐散发出极为强大的灵压，心想那一定是吸引龙儿前来的目标，而且他注意到三人一直是笔直前进的，这说明少年有办法感知到极遥远的灵压，这份敏锐的感知力简直不可思议。

龙儿缓步前行，很快来到尸骸的中心，那里有两个身影背靠背坐在沙地上，一位是留着黑色半长发的大叔，一位是带着虚面具的小女孩，一头浅绿色头发，不算很长，两人都是罕见的自行破面。

感应到陌生人拜访，二人抬眼望了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些是你们杀的吗？”龙儿口气随意地问道。

“不，”黑发大叔淡漠地解释了一句，“只是它们擅自死掉了而已。”

“喔，看来你们很强啊。”好像听到了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少年的脸上绽开了意义不明的笑容，“我正在招募一些强大的伙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你是何人？”

“你可以叫我龙儿，刚刚自封为虚圈之王，我身后的两位是乌尔奇奥拉、妮莉艾露。”

大叔顿了一下，也跟着报上姓名：“史塔克。”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女孩。

“莉莉妮特。”小女孩开口自我介绍，默默打量着龙儿，眼中透着些许好奇，“虚圈之王？你在开玩笑吧？你的身上好像没有灵压，我劝你别靠近我们为妙，否则也会跟这些家伙一样。”她手指着身旁的枯骨，善意地提醒道。

史塔克没有接话，他打量着眼前奇怪的少年，很想问他是不是虚，但是没有立即开口。

龙儿微微一笑，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少年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史塔克目中一动，暗道：“是响转，好快！”

莉莉妮特尚未反应过来，忽然发觉自己的头上落下了一只手，那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之人自然便是龙儿了。

“这个孩子很可爱呢，是你分裂出来的吗？”

龙儿一只手放在莉莉妮特的脑袋上，另一只手摩挲着她圆润小巧的下巴，又捏了捏她滑腻柔软的小脸蛋，微笑着看向史塔克。

史塔克眉头一皱，没料到少年一口便道破他的秘密。

“混小子，快放开我！”

少年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纤细，看似没多少力气，可任凭莉莉妮特施展浑身解数，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感觉自己受到戏弄，小女孩顿时恼羞成怒，整个人像是炸毛的小野猫。

她突然张口狠狠咬住少年的手，龙儿的手本来柔若无骨，可受袭之下便会自行抵挡伤害，变得坚如钢铁。莉莉妮特这一口便似咬在了钢板上，顿时将她的大门牙崩碎了好几颗，小嘴中鲜血淋漓，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模样伤心至极，显然是痛极了。

史塔克面色一沉，刚想发作，龙儿已先一步蹲下身，赶忙道歉：

“抱歉抱歉，小妹妹，真对不起，我这就帮你治好。”

莉莉妮特越哭越凶，泪水夺眶而出，龙儿伸出食指放入她的口中，神奇的是，只要经他的指尖一触，女孩嘴中断裂的牙齿便顷刻间复原如初，仿佛从未受伤过。

莉莉妮特哭了几声，疼痛的感觉突然不翼而飞，她反应过来后，不由呆住了。

“怎样，不痛了吧？”龙儿微微一笑。

莉莉妮特此刻脸上满是泪水，虽然已经丝毫不觉得痛，可看到少年脸上的笑容，仍旧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史塔克，我们一起揍他！”莉莉妮特跑到史塔克身边，指着龙儿，恨恨地说道。

看到莉莉妮特没事，史塔克挠了挠头，本来还有些生气，可少年对莉莉妮特表现得非常关心，显然方才只是个小误会，他心里并不想与少年战斗，可莉莉妮特的话，他又不能完全不听，顿觉为难。

“好说，好说，既然小妹妹有此雅兴，咱们便来切磋一下吧，等你气消了我再给你赔礼道歉。”龙儿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史塔克有些无奈，默默递给少年一个眼神，确认他并非开玩笑，只得将莉莉妮特变回手枪的形态，稍微摆出战斗姿态。

事发突然，一旁的乌尔奇奥拉和妮莉艾露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都有些茫然。

龙儿让他们离远一点，随后场中便只剩他和史塔克，以及被史塔克握在手中的莉莉妮特。

“混蛋小子！现在求饶还来得及！”莉莉妮特虽然变成了枪，却依旧能说话。

“多谢提醒。没关系的，史塔克，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力量。”

“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了。”史塔克耸了耸肩，抬起枪口指向龙儿，同时悄声提醒莉莉妮特，“莉莉妮特，下手别太重。”

“哼，少啰嗦！”莉莉妮特显然余怒未消。

很快，枪口凝聚出虚闪的光芒，史塔克看到少年双手插兜，既不打算拔剑，也没有摆出防御架势，完全不像认真战斗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莉莉妮特也察觉到这点，愈发感到不忿：

“臭小子！你可别小看我们！”

“来吧，史塔克，莉莉妮特。”龙儿招了招手，嘴角边噙着一丝笑意。

“待会有你好果子吃！”莉莉妮特一声娇斥，枪口中的虚闪劲射而出。

龙儿不闪不避，任由对方的虚闪迎面而来。

预想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这一发虚闪刚一接触少年的体表肌肤，便烟消云散了，宛如石沉大海一般未曾激起丝毫波澜。

看到自己的攻击丝毫不起效果，史塔克眉头一皱，低声道：“他果然不简单。”

莉莉妮特的声音中难掩惊讶：“开玩笑的吧？这小子脸接虚闪都没事的吗？史塔克，你是不是偷偷放水了？”

“并没有。别轻视对手，莉莉妮特，虽然感知不到他的灵压，但这个少年毫无疑问比我们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