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蓝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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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妮特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即便我们拿出全力，也杀不掉他吗？”

“那倒不清楚，不过我们没有非战斗不可的理由啊，虽然发生了少许误会，但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关心你，而且对方已经诚心道过歉了，莉莉妮特，作为一名淑女，斤斤计较可不好喔。”

“别废话，史塔克，要是输了，我可不饶你！”

“哎呀，真是麻烦呢。”史塔克无奈地低喃着。

“可恶，你嫌谁麻烦呢！你这个大笨蛋，给我认真起来战斗！”

史塔克轻叹一口气，在他们谈话之际，龙儿面含微笑，始终耐心地等待着。

“你就听她的话吧，史塔克，稍微认真一点和我战斗，否则我会觉得很无趣的。”

“唉，真是没办法，一个两个都如此任性——”史塔克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

龙儿借着说话分神之际，施展响转，瞬间欺近史塔克身前，接着以神鬼莫测的高速手法，瞬间夺去了他手中的一把枪——莉莉妮特所化身的枪。

紧接着他右手持枪，对准了史塔克的眉心。

“你！臭小子，放开我！”莉莉妮特又惊又怒。

“这样可不行啊，”龙儿面露微笑，看似人畜无害的脸上骤然多了一丝危险，“战斗的时候，手中的武器一定要拿好才行呢，史塔克。”

史塔克面沉如水，一言不发，他的确轻心大意，可现在已经没工夫后悔。

莉莉妮特不断叫骂，但是以她此刻的形态根本无法反抗，漆黑的虚闪在枪口快速凝聚。

史塔克感知到危险，沉声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那是自然，奉劝你一句吧，史塔克。你的实力固然很强，并因此感到孤独，但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强者注定孤独，倘若你不能承载这份孤独，那证明你的器量也不过如此。”

史塔克和莉莉妮特同时陷入沉默，作为能够自行晋升破面阶段的瓦史托德，二人的存在极为罕见，光是散逸的灵压便能令身边弱小的虚死亡，所以无人能与他同行。

为了缓解这份孤独，他将灵魂一分为二，便是史塔克与莉莉妮特。

龙儿枪口的黑色虚闪含而未发，近距离感受到这股毁灭性的力量，史塔克震惊不已。

原来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人。

想到此处，即便被枪指着，史塔克依旧忍不住扬起嘴角，轻轻笑了出来。

龙儿蹙起眉头，稍感疑惑。

突然，他手中的枪发生变化，却是莉莉妮特不愿配合，强行解除了武器的形态，变回来的小女孩气鼓鼓地瞪着他。

“哎呀，我好像被讨厌了呢。”龙儿微笑着，脸上露出几分惋惜之色，望向史塔克，“原本我还打算彻底把她夺走呢，不过仔细想了想，我果然还是不喜欢扮演坏人的角色啊。”

史塔克不知他是否当真打算这么做，没有搭腔，莉莉妮特听闻此言，止不住地心生寒意，望着少年的眼神有些后怕，默默地躲到史塔克身后，冲他扮了个鬼脸。

“莉莉妮特小姐，看在我诚心道歉的份上，能否原谅我适才的冒犯呢？”

“哼，我可看不出你在诚心道歉，”莉莉妮特没好气地说。

史塔克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示意她别再任性，莉莉妮特鼓起腮帮子，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似的，十分不情愿地说：

“好了，知道啦。喂，可恶的臭小子，我原谅你！”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伴喽。”

“喂，我只是原谅你一次，可没答应做你的手下！”莉莉妮特大声抗议。

“是嘛，那倒是有些可惜，我正打算修建一座漂亮的宫殿，邀请朋友们一起居住呢。宫殿里自是应有尽有，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就不必说了，还收藏着人类世界的漫画书、游戏机，以及各种稀奇好玩的东西，少说也堆满了好几座大殿，既然派不上用场，回头还是清理掉算啦。”

“你……你骗人！”

莉莉妮特本来不想听他妖言蛊惑，却情不自禁地偷偷竖起了耳朵，心里很渴望去一探究竟，但是兀自嘴硬不肯服软。

“我可是虚圈之王，岂会欺骗小孩子？而且，别说是人类世界的东西，即便是尸魂界之物，但凡我想要的，没有我抢不回来的。”

“哼，你这哪是什么虚圈之王，原来是小偷！是强盗！”

“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再说了，一般人也许算偷，但我出马可就不一样了，那叫掠夺战利品。”

“我看你就是厚脸皮！”莉莉妮特兀自嘴上不饶人，“不过你脸皮也的确厚，挨一发虚闪都没事，可不是脸皮厚么。”

龙儿微露苦笑，史塔克不好再纵容莉莉妮特了，只得开口打圆场：

“好了，莉莉妮特，咱们不妨跟他去看一看，也许真的很有意思也说不定。”

“既然史塔克都这么说了，那好吧。”莉莉妮特双臂抱胸，做出一副不甚情愿的样子。

龙儿笑了笑，突然抬首望向天空的一弯弦月，金色双眸的深处隐有银芒流转，过了一会儿，他环目看向史塔克四人：

“走吧，我们回虚夜宫。”

……

数日后，有三个身影踏入虚圈，身着护庭十三队的死神队长制服。当先一人面目温和，带着眼镜，身旁的一位是名银发男子，脸上始终带着犹如面具一般的假笑，另一位是个深色肌肤、双目失明的男人。

三人佩戴着斩魄刀，正是蓝染惣右介、市丸银、东仙要。

“咦，这里便是虚圈么，感觉有些奇怪啊。”市丸银环目四顾，注意到前方有很多虚的身影，那些虚大多体型高大，正在搬运着各种石头，径直去往某个方向。

“怎么会有这么多虚聚集于此？”东仙要开口问道。

“啊，忘了你看不见啦，”市丸银微笑着解释道，“这些虚看样子在搬运砖石，大概是要建什么东西吧，没想到虚也会做这种事呢。蓝染大人，你怎么看？”

蓝染一直在观察着那些虚的举动，并未立刻回答，片刻后，他轻声道：

“走吧，我们前去看看。”

三人径直去往虚夜宫的所在地，路过的虚都在卖力工作，对他们视而不见。

待来到近前，三人果然看到一座巍峨宫殿的雏形，宫殿建得极高，犹如一座山峰。成千上万的虚都在井然有序地分工合作，一些负责指挥的高级虚们站在岗位上认真盯梢，没有任何虚敢偷懒摸鱼。

市丸银看到此景，脸上愈发多了几层笑意。

“真有趣，竟然真的是在建造宫殿啊，听说虚圈之王名为拜勒岗，应该是他授意的吧。蓝染大人，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依我看，不妨等几天再动手，等它们把宫殿建好，我们再来个鸠占鹊巢，您觉得怎么样？”

“银，这个提议很好，不过，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你不这样认为吗？”

“应该是巧合吧，或者说，是我们的运气太好了。也许这座宫殿正是为了迎接蓝染大人的到来也说不定。”

蓝染听闻此言，微露笑容，眼中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是个喜欢运筹帷幄、将一切都尽在掌握的人，他不喜欢意外，也不喜欢事物超出自己的掌控。

虚圈的异常情形便不在他的设想之中，而且，他有一种危险的预感，于他而言，这是极为罕见的。

“蓝染大人，我们要推迟行动吗？”东仙要问。

蓝染沉吟半晌，忽然目中一动，抬眼望向前方，市丸银和东仙要也同时有所感应，看向同一方向。

只见一位白发老者飞空而来，路过的虚都向他躬身行礼，然后继续手中的工作。

老者须发皆白，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袍，透着衣服的轮廓，隐约可以看出老者似是断了一只手臂。

“三位稀客远道而来，老夫拜勒岗，特传虚王陛下的旨意，请三位移步，到虚夜宫一叙，请跟我来。”

拜勒岗不卑不亢地说完，引手示意，随后不待三人答话，便即转身而行。

蓝染三人颇感惊讶，各自皱起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这位虚王竟然提前得知我们的到来，而且，这拜勒岗不就是以前的虚圈之王吗？”市丸银脱口说道。

蓝染沉吟未答，眼看拜勒岗便要走远，他忽然浮现出一丝微笑：

“银，有时候意外也许是一种惊喜，看来虚圈出现了一位新的强者，既然人家诚意相邀，我们也不能失礼。”说完便迈步前行，市丸银、东仙要微微点头，也跟了上去。

蓝染一行三人跟着拜勒岗踏入虚夜宫，穿过一段长廊，迎面是一段长达数千级的台阶，四人拾阶而上，来到大殿的前门，看到早已等候在此的乌尔奇奥拉，他瞥了拜勒岗一眼：

“退下吧，拜勒岗，继续你的工作。”

拜勒岗冷哼了一声，飞身离开，继续去监督宫殿的建设工作。

“三位，请随我来。”

“哎，小哥，你应该是破面吧？请问怎么称呼啊？”市丸银笑着问道。

“乌尔奇奥拉。”

“噢。那请问，你们的虚王陛下又是谁？”

“这个你们很快便会知晓。”乌尔奇奥拉只管带路，并无闲聊的兴趣。

虚夜宫有一座正殿，刚刚落成，其他建筑尚在建设中。

正殿气象宏伟，殿顶极高，众虚之中无人具备精雕细刻的手艺，因此大殿上几乎没什么装饰，要说特点，单纯是内部空间异常广阔而已。

正殿深处立着一尊白色王座，但是上面并没有人，乌尔奇奥拉带着三人转而去往一侧的偏殿，刚一靠近，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只听啪的一声脆然响起，似是有什么东西拍在桌上，接着传来少年得意的声音：

“嘿嘿，自摸，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