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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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妮露姐身材那么好，人又长得美，我早就看出那个家伙虽然看着正派，其实是个大色鬼，总是偷偷摸摸地盯着你，既然你们深夜都在一起，他就没有强迫你做一些奇怪的事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妮莉艾露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心里倒是很感意外，原来莉莉妮特对自己的印象似乎不错？

“真的吗？那你的脸为什么这样红？”莉莉妮特宛如化身名侦探一般，双手插着小细腰，一改平日的幼稚模样，倒显出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有、有吗？”妮莉艾露慌忙抬手摸脸，果然发觉双颊滚烫。

“你果然没说实话吧？妮露姐，快从实招来，否则……”

少女刚想放几句颇具气势的狠话，可是冷静一想，猛然意识到自己实力低微，根本奈何不了任何人，到嘴的话只得又吞了回去，愈发恨得牙痒痒。

妮莉艾露暗自留下几抹冷汗，回想起了昨夜的情形，银发少年漫不经心对她说出的话，虽然百分百是开玩笑，但她实在无法不在意。

“哟，妮露，我发现你今夜更漂亮了，要不要留下一起探讨人生？”用仿佛儿戏一般的口吻，龙儿轻轻拍着自己新铺好的大床，冲她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的微笑。

帮龙儿收拾寝宫的人正是妮莉艾露，闻听此言顿时被吓了一跳，待明白他的意思后，妮莉艾露霎时面色通红，连忙表示拒绝，然后逃一般溜出了少年的寝宫。

“唉，真可惜，难得空间这么大。”身后还能听到少年颇感遗憾的碎碎念。

（啊，可恶！用那样的表情开这样的玩笑，简直太可恶了！）

妮莉艾露一口气逃出老远，来到无人处暗自生气。她倒不全是怪少年随口开玩笑不分场合，更多的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此刻胸腔内怦怦乱跳，若非当场强硬地表示拒绝，她很害怕自己会将龙儿的玩笑当了真，真敢厚着脸皮留下来，那就羞死人了！

“妮露姐，妮露姐？妮莉艾露小姐！”

（啊，糟糕，我在乱想什么！）

从少女的呼唤中猛然回过神来，妮莉艾露不由吃了一惊，对自己这般魂不舍守感到十分不解。

“对、对不起，莉莉妮特，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妮莉艾露干笑了几声，拼命掩饰自己慌乱的情绪。

莉莉妮特环抱双臂，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没好气地盯着她的脸。

“算啦，我想那个家伙应该没对你做什么，但你可不能轻心大意，随便上他的当！”

“好的，我明白啦。”妮莉艾露乖巧地点了点头，忽然微微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点什么，带着几分疑惑看向面前态度奇异的少女，“莉莉妮特，你……好像很在意陛下呢。”

“哈？我才不是在意呢，只是那家伙擅自溜了，我找不到人陪我玩了而已。”

“原来如此，平常和陛下待在一起最久的人就是莉莉妮特了。他此次出门不告诉你，应该是去的地方不方便带小孩子吧。说起来，史塔克先生他们呢？这几天早上都没在餐厅看到他们。”

“史塔克最近也神神秘秘的，老是突然消失，说是什么要秘密修炼。你知道吗，任何人说这句话都不奇怪，但是在那个超级懒散、对战斗丝毫没有干劲的史塔克嘴里竟然冒出修炼这种话，真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夸张！”

“史塔克先生的确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样子呢。”

“就是啊，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史塔克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吗？正因为此，他突然一反常态，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了。这个混蛋，他一定是嫌我烦了，找理由也不捡个好一点的！”

“莉莉妮特，你别生气嘛，”妮莉艾露温言相劝，下意识地学着某人的习惯抚摸着少女的脑袋，“我觉得史塔克先生转变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哇，生闷气的样子好可爱啊，手感也很棒，难怪陛下这么喜欢小孩子。）

仿佛突然理解了少年的心情，作为虚夜宫绝无仅有的小女孩，犹如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妮莉艾露突然发现了少女异常可爱的一面，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股近似大姐姐般的心情。

“什么可以理解？”莉莉妮特一脸困惑。

妮莉艾露的表情稍微认真起来，斟酌着解释道：

“莉莉妮特没有发觉吗？相对于陛下深不可测的实力，我们作为他的属下，无不深切感受到自身实力的孱弱。老实说，前几日贸然到访的三位死神，虽然被陛下轻易击退了，可我们都能感觉到那三位绝非易与之辈。若无陛下亲自出手，让我们独自来应对的话，绝对无法那般轻易地取胜。认清到这个事实后，即便是我，也很想拼命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样才不会拖陛下的后腿。”

莉莉妮特一时愣在原地，回想起那个玩游戏时百般戏弄自己的可恶家伙。

和战斗时不同，日常相处中的龙儿丝毫没有架子，甚至一点身为王者的气度都没有，就像是性格恶劣的邻家大哥哥一般。正是这种错觉，让莉莉妮特全身心地沉浸在毫无顾虑的幼稚游戏中，甚至忽略了少年那份超越一切的强大。

莉莉妮特默然片刻，不经意间目光扫过地上的文件，带着好奇俯身捡起一张：“这是什么？”

她手中所拿的像是一张传单，上面大致写着：

“虚圈武道会，获胜者可以入住虚夜宫，成为虚王陛下的亲卫队，获赠‘十刃’的专属称号。”

“这个就是陛下吩咐的任务，他打算举办一届武道会，选拔出整个虚圈的强者。”妮莉艾露解释道。

莉莉妮特“哦”了一声，看着纸上出自少年手写的优美字体，小声道：“哼，倒像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

几乎与此同时，尸魂界，流魂街某处。

东仙要缓步来到此地，耳中隐约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儿童的嬉闹声。

“大哥哥，这个真的送给我们吃吗？”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是啊，真要给我们？”另一个男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吃吧吃吧，别客气，这是大哥哥请你们的，喜欢什么尽管拿。”

“哇，太棒啦！”紧接着传来一阵儿童的欢呼喧闹声，少说也有七八个孩子。

“这整整一车都是大哥哥买来的？得花多少钱啊？”小男孩一脸惊讶地问，同时身边陆续传来吞咽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咀嚼着什么食物。

“这就是传说中的烤肉呀，简直太好吃了！”另一个小男孩似乎被难以想象的美味感动哭了。

“啊，倒也花不了多少钱，原来的老板挺大方的，好像打算转行不干了，我恰好碰到，就顺手买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大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大哥哥，请问你是死神吗？”

“哈哈，小妹妹，你们先吃饱了，我再慢慢回答你们的问题好不好？现在哥哥的朋友来了，我稍微离开一下喔，拜托你们帮我看着烤肉车。”

小女孩循着银色长发的漂亮大哥哥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远处站着一位盲人，立刻乖巧地点了点头。

龙儿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随手拿起一串烤肉，缓缓走到东仙要身前。

“你终于来了，要不要尝尝看？”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东仙要死死攥紧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从方才刚一听到少年那熟悉的声音时，东仙要便隐约猜到了，可他实在难以相信，一度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东仙，你这话很奇怪啊，腿长在我身上，自然是愿意到哪儿就到哪里咯。”

“你！”东仙要强行抑制住胸口涌出的愤怒，他之所以来到此地，是因为不断阵痛的断臂指引他前来。

他早就料到会在这里看到不想见到的人，只是此刻少年当真出现在他面前，东仙要难以置信之余，还是很难克制自己的愤怒。

“借一步说话吧，这里有很多小孩子，你也不想变成奇怪的大叔，吓到无辜的小朋友吧？”

说完这番话，龙儿径自迈步，朝着远方走去，浑身发颤的东仙要脸色铁青，只得跟着少年的身后离去。

如此走了好一会儿，东仙要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火气别这么大嘛，东仙，你这样很没有风度哦。”龙儿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视线从东仙要的脸上移开，看向前方，幽声说道，“你已经忘记这里了吗？”

“臭小子，你在故弄什么玄虚！”

“哦，这样啊，你拒绝了我赐予的力量。怎么，你不想获得光明么？”

东仙要非常清楚少年的可怕，他紧咬着牙，拼命让自己没有发作出来，可这份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冷嘲热讽，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不说话么？算啦，接受还是拒绝，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并不在乎。”龙儿抬手指向前方的一片美景，“可如果你能睁开眼睛，应该会认出这里是什么地方。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此地在你的梦中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了，只是少了一位再也无法见到的昔日友人而已。”

“你……”东仙要突然浑身一震，脸上露出强烈的动摇之色，满脸写着难以置信，“是这个地方，你怎么会知道……不，你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看着嘶声朝自己大吼的男人，龙儿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你还不明白吗？你以为自己的斩魄刀去哪里了呢？没错，被我吞噬了，那么被吞噬的斩魄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恐怕还不明白吧？”

龙儿走到东仙要身前，缓缓说道：

“所谓被吞噬的斩魄刀，就代表着寄宿在刀上的灵魂、能力、记忆，总之关于斩魄刀所有的一切，悉数都被我吞噬了。所以，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喔，包括这把斩魄刀最初并非你所有的事实，怎么样，很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