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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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队长，我先出手了。”话音未落，龙儿忽然闪现到山本总队长身前，右手五指微张，“缚神锁！”

龙儿右手的动作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招数在他声音未出前便已然施展，只见山本元柳斋的身周突然出现三道白色光圈，瞬间收紧，将他的身体紧紧捆缚。

“奇怪的缚道。”山本元柳斋心头闪过此念，同时看到龙儿欺近身前，速度奇快无比，他虽感意外，却仍旧淡然开口，“你以为这种程度的缚道能限制住老夫么？”

龙儿笑了一下：“一秒钟便可。”

山本元柳斋冷哼一声，催动灵压，意欲强行挣脱，可这前所未见的“缚神锁”果真有些门道，竟能源源不断地吸收他释放的强大灵压，转化为禁锢之力，困住目标。

山本元柳斋心中微惊，立刻提升灵压输出，瞬间暴增十倍以上，那缚神锁吸收灵压的程度毕竟有限，当即崩散，可这么一耽搁，的确让龙儿有了接近半秒钟的空暇。

但他刚一接近山本元柳斋，瞬间飞身倒退。这一来一回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当真快逾电闪，旁观的蓝染三人只觉龙儿的身影停在原地，从未消失，只因他的速度已快至虚实难分。

市丸银和东仙要露出惊容，蓝染面色虽然平静，心神却牢牢关注着战况，不敢有丝毫松懈。虚圈之王与最强死神的巅峰对决，无疑是一场令人瞩目的战斗。

山本元柳斋的衣衫在灵压下无风自动，龙儿站在原地，从位置来看，方才两人闪电般的交锋仿佛只是幻觉，可是，龙儿此刻手持着一把斩魄刀，证明他方才的确有所动作，而且竟然得手了。

他右手中所握的是炎热系中最强的斩魄刀，流刃若火。

山本元柳斋没有料到他的速度如此惊人，也没有料到无需咏唱的瞬发缚道竟能短暂限制住自己，更没有料到龙儿会出手夺他兵刃。即便是平辈之间切磋，也不会轻易做出此事，因为此举明确含有侮辱性质。

在多重出乎意料之下，山本元柳斋被龙儿得手，成功夺去佩刀。这是只有初次面对实力未知的对手，轻忽大意之下才能一举成功的计策，这种招数只有第一次有效，但是效果的确相当惊人。

“无需咏唱的强力缚道，惊人的速度，你的确令老夫感到意外。不过，你以为老夫的斩魄刀是任何人都能碰的么！”

话音一落，龙儿手中的斩魄刀登时燃起烈焰，火势汹涌，瞬间笼罩他全身。

山本元柳斋只想略施惩戒，因此火焰的温度倒也不高，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他估计龙儿撑不了多久，必会乖乖弃刀。

可惜，他面前的对手是超越想象的存在，不可以寻常的逻辑来判断。只听面前的火焰中传出一道淡定的声音：

“总队长，您误会了，并不是无需咏唱，而是根本没法咏唱，因为此术我刚开发未久，还没有想出咏唱词呢。而且认真说起来，‘缚神锁’并非缚道，仅仅是一种灵力的基础运用罢了。”

见他全身沐浴在火焰中，仍能淡定开口，仿佛浑然无事，山本元柳斋有些惊讶，他和斩魄刀息息相通，当即再度施力。

随着火焰温度迅速攀升，火焰的边缘范围也在不断扩大，观战的蓝染三人只得退至百步之外，仔细观察着龙儿如何应对。

“原来是你自创的鬼道，小子，你的确具有相当的天分，不过老夫还是劝你莫要逞强。我说过了，流刃若火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山本元柳斋语含警告之意，眼看龙儿如此胆大妄为，决心让他尝一点苦头。

烈焰的温度进一步提升，形成高高的火柱直冲天际，因为高温周边的空气都开始微微扭曲。

龙儿眼看吞噬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忽然横剑于胸，左手食、拇二指夹住流刃若火的刀身，犹如抚摸珍宝一般，自靠近刀柄处缓缓抚向刀尖。

随着他手指过处，刀身上的烈焰也在随之消散，被他强行吞噬。

山本元柳斋皱起眉头，看着他的举动，感到十分意外，竟有人能承受流刃若火的温度，还能用奇异手法消灭刀身的火焰。

龙儿将流刃若火信手一抛，正巧落在山本元柳斋面前，后者伸手接过。

“小子，你究竟做了什么？”

“只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多谢总队长手下留情，您再提高温度的话，我也会觉得很烫手的。”

山本元柳斋默然不语，忽然视线落在龙儿腰畔的剑上，他能感觉到那柄剑的确有古怪，此刻温度很高，但是在迅速降低。而方才也是一种古怪的力量吸收了流刃若火释放的高温烈焰，综合考量之下，不难想象是那柄剑具有吞噬火焰的特殊能力。

这是龙儿特意展露出的障眼法，他不想让山本元柳斋发现自己本身便具有吞噬一切的能力，也将一些虚的战斗方式尽数舍弃，转而模拟鬼道来战斗。

以力量的运用方式来看，死神是使用自己魂魄的力量，虚与此相近，灭却师则更多是借助外界的灵子来战斗。

在龙儿看来，如何使用力量并无高下之分，甚至三种力量殊途而同归，他可以任意模拟转换，这种出神入化的技巧对他来说就和呼吸一样简单，但是对其他人来说，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境界，从根本上就无法理解。

龙儿忽然张开右手，手中忽然出现一柄烈焰之剑，仿佛是另一把燃烧的流刃若火。

山本元柳斋眉头一皱，紧紧盯着他所变化出的火焰之剑，此种手段令人感到惊奇，连见识渊博的山本元柳斋亦是首次目睹，但是他缓缓摇了摇头：

“小子，在老夫面前玩火，你是认真的么？”

龙儿微微一笑，此举的确有班门弄斧之嫌：“总队长，那我就献丑了。”说完他隔空挥动火焰之剑，那剑身上的烈焰突然飞速扩散，形成数道火焰长蛇，径直冲向山本元柳斋。

火蛇来速奇快，山本元柳斋随手一挥，将几道近身的火蛇拦腰斩断。其实以他的能耐，区区火焰根本伤不到他，山本元柳斋根本无需闪避，甚至可以完全无视。

可正因为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闪避，那被斩断的火蛇竟又瞬间连接起来，仿佛活物一般缠住山本元柳斋的身体。

“小子，单纯的火焰是伤不到我的。”虽被火蛇缠身，但是山本元柳斋淡定如初，甚至连一片衣角都丝毫未损。

“是嘛，我想试试。”此刻龙儿手牵着一端，另一端是被火蛇卷住身体的山本元柳斋，随后，龙儿不断提升灵压，滔天烈焰瞬间爆发。

之所以所有人都感觉不到他的灵压，一是因为他对灵力的掌控已经无人可及，达到了神之领域，随时都让灵力聚集于体内，一丝一毫都不会外泄。

另一个原因是他体内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无法用人类的言语来准确描述，可以说，他的身体几乎已和天地万物融为一体，表现就是，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调动整个天地间的灵子，任其所用。这一点倒是和灭却师的战斗方式有相似之处，只是二者的境界不可相提并论。

不过，他通常不会使用这些手段，反而对虚的吞噬能力很感兴趣。

吞噬魂魄对虚来说，是一种类似生物进食的本能，而龙儿所掌握的吞噬，可以通过身体发肤，乃至受他控制的灵子来吞噬一切。

目前来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抗拒他的吞噬。这种力量过于可怕，为了不让身边的人被自己吞噬，他时时刻刻都在抑制着这种能力，即便睡觉时他失去意识，体内也会自然而然地运转。正因为他对自身能力的完全掌控，所以他才可以正常生活，即便与普通人类肌肤接触也不会伤害对方。

他之所以不愿完全解放吞噬之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想保全体内的人类灵魂意志。与他掌控的力量相比，这份灵魂过于微小，就像萤火无法与皓月争辉，倘若短时间吞噬过量，会对这份灵魂意志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甚至会有失去自我意志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他又必须通过循序渐进的吞噬，逐步提升体内的人类灵魂意志强度，如精心调配食物来喂食婴儿一般，令其快速成长，这样才能充分发挥自身的力量，而不会对人类灵魂造成负担。

这个调配的食物可以是任何东西，哪怕人类、死神、灭却师，或者单纯的灵子也可以，只是前者有违人道，后者效率太低，综合考量之下，龙儿最终选择将斩魄刀作为主食。

一来各种斩魄刀具备不同的能力，营养丰富，口味多样，二来失去斩魄刀，死神也不会立刻死去，龙儿觉得此举已算仁慈，还能体验到不少乐趣。

场中，龙儿与山本元柳斋的灵压比拼仍在继续，顷刻间便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周边的温度以火箭般的速度极速上升，位于火焰中心的二人早已看不到身影。

烈焰形成蔚为壮观的火柱，连瀞灵廷上空的遮魂膜都在烈焰舔舐下急速升温，然后在数秒后彻底融化，整个瀞灵廷的温度都在短时间内提升了好几度，空气中的水分亦在缓慢蒸发。

护廷十三队的成员们陆续感应到异状，好几位队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们察觉到山本总队长在与人动手，自是满心惊讶与不解。

山本元柳斋催动火焰，龙儿自是丝毫不让，用刚刚吞噬得来的能力与之较量，便如两个山本总队长同时解放斩魄刀一般。

方才夺刀之时，山本元柳斋并未解放斩魄刀，只是单纯用灵压形成的火焰，因此龙儿吞噬的火焰之力很弱，不及流刃若火真正威力的万分之一。但这已经足够了，龙儿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以吞噬而来的这一点小火苗为源头，将其提升为烈焰火海。

于是，他这么肆无忌惮地爆发火焰之力，山本元柳斋也只得同时催动能力与其抗衡，在流刃若火面前玩火，无异于自找死路，对方明知如此，还敢如此挑衅，山本元柳斋虽然一把年纪，但多少还是有些火气的。

可等山本元柳斋一解放斩魄刀，立刻便明白了龙儿的用意，暗呼上当，可他也不想立刻停止，龙儿近似挑衅的举动也让山本元柳斋好奇，好奇这少年手中的火焰能有几分威力。

可他毕竟不知龙儿竟能吞噬自己的火焰，同时成倍地瞬间释放出来，虽然后来有所察觉，可时机已经晚了。于是，在山本元柳斋无意中的推波助澜下，这股火势越来越强，而且提升之速远超山本元柳斋的预计，很快便无法继续下去了。

二人只是意在切磋，又非生死相拼，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事后不好解释，山本元柳斋可丝毫不愿破坏瀞灵廷，因此二人的交手前后不过数分钟，仅仅两三个回合而已，山本元柳斋缓缓摇了摇头：

“好了，你的确具备担任队长的实力，这便罢手吧，龙儿。”

“是，多谢总队长手下留情。”龙儿说收便收，手中的火焰之剑瞬息消散，表现出对灵力登峰造极的掌控力。

山本元柳斋也收回火势，一手持着斩魄刀，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龙儿，暗叹一声后生可畏。

这也是龙儿最初的计划，号称最强死神的山本元柳斋绝非浪得虚名，任何人想要得到他的认可都不容易。

龙儿不愿过多暴露实力，以免暴露身份，那么，就得想出一条简洁而快速的方法来尽快通过队长试炼，他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取巧的方法，便是与山本元柳斋斗火。

双方比拼火焰的话，即便把整个瀞灵廷毁掉也分不出胜负，那么山本元柳斋肯定会主动结束切磋。知晓了他的实力后，剩下的试炼也就不甚必要了。

果然一切如龙儿所料，山本元柳斋赞许地向他点点头，还刀归鞘，这时，好几位队长自远处快速飞来。

先到一步的是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和碎蜂，他们刚收到志波一心在现世殉职一事，正在惊愕之中，发觉到此处的异动，连忙赶了过来。

看到山本元柳斋缓缓收刀，三个人都有些疑惑，也同时发现了站在总队长面前的陌生少年，还有不远处的蓝染、市丸银和东仙要，京乐春水以为蓝染他们是先到一步，便凑到蓝染身前问：

“蓝染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呀？”

蓝染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解释道：“是这样的，总队长正在为这位少年进行队长考核，他叫龙儿。”

京乐春水闻言愣了一下，浮竹和碎蜂也是一惊，再度看向那名银发少年。

“看这情形，莫非他通过了？”京乐春水问。

蓝染含笑未答，山本元柳斋看到几位队长赶了过来，转向他们说道：

“春水，浮竹，拜托你们去通知其他队长，临时召开一次队首会议，老夫有一件事需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