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三途平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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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您以前就到过这些地方了？」纪雪灵讶异着。

「是啊，这也算故地重游了。」黑仔伯笑着点头，说：「那次真的是让我彻底的心服口服了。」

他看着铐在手腕上的铁索，晃动两下，链条发出沉重声响，说：「後来我就在想，光是自己修道忏悔还不够，那老h呢？刘大哥呢？还有阿东呢？於是我试图把他们都找来，希望他们也看看我看到的东西。但很可惜，老h跟刘大哥虽然来了，可是阿东却不肯，他那时事业正忙，根本没空理我；倒是老h跟刘大哥都很认同我的想法，我们後来赚到的钱，也都尽量捐出去给更需要的人，b如刘大哥的安养院。」

「原来如此。」纪雪灵点头。

黑仔伯说：「本来我以为，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可以一路走到尽头了，但没想到，过了几年後，阿东却又找上我，要我再帮他最後一次。」

「是为了黑羽箭跟虎符吧？」纪雪灵问。

黑仔伯问：「你们都知道了，是吗？」看他们点头，他说：「其实我是不愿意帮忙的，但转念又想，这也许是个契机，让我有机会把他带回正途。说不定办完这次的事情，他会给我个机会，愿意跟我走一趟太一g0ng。」

「就凭他？恐怕很难吧？」纪雪灵冷笑。

黑仔伯摇头苦叹，说：「嗯，这个算盘不但落了空，甚至还让我们彻底反目，最後连X命都丢了。」

知道故事终於要进入正题，纪雪灵屏气凝神，等着黑仔伯继续说下去。

「在出发前，阿东一直保密到家，不肯告诉我，到底要我陪他去带什麽货，直到我们抵达新疆，我才知道，原来要拿的，居然是几样非常邪门的东西。」他摇头说：「不，要说邪门也不对，应该说，是很有历史意义，也非常悲壮的东西。」

「您说的是安西都护府的故事？」

「嗯，看来阿东已经把大致的来龙去脉都告诉过你们，那我就不用再多说了。」黑仔伯说：「那些东西上面，有着郭将军一脉忠魂，但也满是余恨，这样的东西最适合拿来炼法。阿东告诉我，他也得到一位高人指点，只要能得到这两项遗物，将来除了荣华富贵，甚至可以心想事成，要什麽就有什麽。」

「天底下最好能有这样的东西。」纪雪灵鄙夷说：「这根本是糟蹋先人的遗志，更是对一代名将的天大侮辱。」

「是啊，但人都到新疆了，就算想阻止，我也只剩下最後一个办法。於是趁着阿东不注意，我偷偷报了警，心想就算拚着一起坐牢，也好过那样的东西流落在外，被有心人当成造孽的工具。只是我没想到，警察来是来了，但阿东却逃脱了。」黑仔伯遥想当年，说：「还好，阿东当时还不知道是我告的密，而我主动说要帮他保管东西，所以才有机会，将那两样邪灵之物带走。」

「所以东西是您带回来的？」纪雪灵问。

「没错。当纪老师看到那些东西时，他都傻眼了，说那根本是不应该被出土的文物。为了怕阿东来追讨，於是我们几个商量，依照纪老师的意思，决定兵分两路，其一是让老h帮忙，把那些黑羽箭簇带走，日後再找个大庙宝刹，将其渡解化煞；另一边则是纪老师跟我一起带走虎符，我们得找个绝对安全之处，让他设法封印镇压，他说那东西已经难以祭化，除了消灭，别无他法，而且这一切都要赶在阿东回来之前完成。」

「後那来呢？」纪雪灵急着问。

黑仔伯没有立刻回答，却黯然摇头，缓缓地说：「但事情远b我们想像的要困难，纪老师发现，虎符之灵历经千余年，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要想将它彻底毁去，只有祭血为引，就是要以命换命的意思。」

「所以我爸他……」纪雪灵愕然。

「当时我很坚持，东西是我带回来的，本来就应该以我的X命来负责，但纪老师却不肯，他认为自己是修道之人，以身殉道才是责任，而我们还没讨论好，阿东就打电话来了，而且他用的是老h的电话。」说着，黑仔伯叹息，「我真的没想到，阿东做事b以前还要绝。」

「h伯伯怎麽了？」

实在不愿回想那段最让他心痛的记忆，但此时不说又不行，黑仔伯揪着心口，痛苦地说：「他制造了一场车祸，让老h被一辆超载的砂石车撞得面目全非，夺走了那些箭簇；然後打电话告诉我，如果想拿回箭簇，也想救回儿子的话，就把他想要的东西乖乖交出来。」

「我？」李琰惊讶着。

「你应该不记得了，对吧？」黑仔伯帮他们解开了一个疑惑多年的谜团，说：「那是因为你Si前，纪老师盖去了你的魂魄，使生Si簿上不留纪录，也抹去了你生前最後几天的记忆。那些对於你而言，太沉重也太恐怖了。」

这几句话听得李琰跟纪雪灵都默然无语，他们想像过无数个缘由，却没料到真正的原因居然会是这样。

「老h的Si，让我真的明白了，原来一个人在贪yu与执念之前，竟会变得这麽可怕，连自己要好的朋友，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杀害。」黑仔伯对李琰说：「早在我们决定行动时，就已经约定好了，我不让你像平常那样去借住在纪老师家，而是把你托付给了其他亲戚，然而阿东却派人在你放学时，将你给掳走了。」说着，他00儿子的脸颊，疼惜地说：「对不起，那时候，就算看到你脸上被打得都是伤，我却连这样好好安慰你几句的机会都没有。」

李琰哽咽着摇头，想起的却是喜松安养院的工作人员所转述的，关於黑仔伯临终前最後那一夜所喃喃自语的话，他强忍着悲伤说：「没关系，爸。」

黑仔伯欣慰点头，又说：「阿东拿到了那些箭簇，但还并不满足，所以他先抓了你，想要b我跟纪老师交出虎符，约我们到他大哥的别墅去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