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水落石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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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远笑说：「最毒妇人心，果不其然。不过这些年过去了，有时我也在想，甚至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告诉程东山那个笨蛋，他居然以为拿到黑羽箭，就可以从此纵横天下？嘿嘿，这个傻瓜真的是从头到尾都Ga0错方向了。看他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实在是奇蠢无b。你们知道吧？他把黑羽箭灵分给大家，无论是何文新也好、其他人也好，说穿了都只是想从大家身上来歛取怨气而已；而更愚笨的是那些被他利用的人，有人求名、有人求利，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哼，但程东山何尝又不是你的棋子呢？」纪雪灵冷笑。

「我只是雇请他，去将文物带回来而已，除此之外，他过他的，我过我的，何来利用之说？你看我像是一个热中名利权势的俗人吗？程东山会找上你们，那是他贪心，咎由自取。他知道黑羽箭虽然厉害，但终究不b虎符，可他只会迷信权力，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不知道我非但没Si，而且就近在他咫尺之处，更不知道我身上其实就有着他想要的东西。那个可悲的蠢货，还以为只要抓住李琰，就能得到完整的虎符灵；所以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幸亏当初我对他处处防备，否则以他的满腹野心，我早就Si无葬身之地了。」

「既然你对他这麽防备，为什麽还任凭自己的兄弟跟他合作？他可是你的亲弟弟，看他被人糟蹋与利用，难道你忍心见Si不救？」纪雪灵质问他。

「当然可以。」何文远噗哧一笑，说：「你都知道他是何文新，而我是何文远了，我们本就是不相g的个T，我g嘛要救他？当年程东山刚拿到黑羽箭，却不知道该找谁来用，还是我把何文新推荐给他的。」

「他是你兄弟！」纪雪灵厉声说：「还有，看着他迫害河口寮的所有人，你也不应该袖手旁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命。」何文远哼了一声，「世人没有同情过我，我也没有同情他们的必要。」

听到这儿，纪雪灵气得发抖，连李琰也咬牙切齿。

「用不着生气。就算我再怎麽鄙夷天下人，但经过这些年来的观察，在我心目中，你们俩，还有那尊太君娘妈，三位还是天地之间，足以让我无b钦佩景仰的。」何文远认真地说：「要说娘妈吧，一个神当得这麽任X，对所有的膜拜祈求，有时完全置之度外，超然得无以复加，有时又恣意妄为，罔顾人命天道，这个X我喜欢。」他看着纪雪灵说：「而你身为一个凡人，尤其是nV人，能有多少青春？但你居然弃自己的人生於不顾，只为了追求一个几乎不可能重见天日的真相，这种执着的态度跟我很像，让我佩服不已。」

「谁他妈希罕跟你很像啊！」纪雪灵翻着白眼。

何文远没理会她的脏话，却对李琰说：「至於你，一个几十年前就Si了的小男孩，竟然能为了喜欢的nV人，每年让自己变得更老一些，只为了能匹配那个nV人，这是多麽伟大的Ai情！所以我觉得你也非常了不起，佩服，佩服。」

「够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纪雪灵叹口气，扯了扯还牢牢捆紮的绳索，她问：「你现在到底想怎样？」

何文远淡淡一笑，说：「这里没有警察，没有黑白无常，没有你们最依赖的娘妈，连附近的孤魂野鬼都被我收拾得一乾二净，天地之间只剩我们。今晚只要拿回属於我的东西，从此我就会彻底消失在你眼前，你可以安心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再也不必跟鬼神为伍了。」他对李琰又说：「至於你，你也可以获得解脱，不必再飘荡人间。」

纪雪灵一惊，急着大喝：「敢伤他一根寒毛，我不会放过你！」

何文远笑着，伸手轻抚李琰的额头。李琰虽是虚T，但在他掌中却好像可以触0得到似的。何文远赞叹地说：「这些年来，让你帮我收藏着虎符，也真是辛苦了。本来嘛，那样威灵强大的东西，就不是一个凡人的躯T所能驾驭的；即便是我自己，也得花费多年，才能将一半的虎符之灵控制自如。所以在谋划之初，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我就伤透脑筋，但还好古籍中记载着分灵之法，而我历经无数次练习才终於学会。这过程可艰辛哪，用一堆猫猫狗狗做好多次实验。难，真的很难。但无妨，只要能学会就好。」他自顾自地说：「但那时我也在想，我带走了一半，那另一半该怎麽处理呢？要知道，那样的东西一旦苏醒，就非得仰赖活人的血r0U来作为容器，那我该把它交给谁呢？」他微笑说：「於是我就决定了，给你。一来你最年轻，可以当好长一段时间的容器，二来你是李老黑的儿子，又是纪长春他nV儿的青梅竹马，他们总不会让你跟虎符灵同归於尽才对。只是我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他们居然狠得下心动手。但你一灵不灭，而且还在魂魄中牢牢封印着虎符，这或许正是天意的证明，要让你等我回来吧？而你也应该庆幸，若不是有虎符护身，你这样的孤魂野鬼，恐怕早就堕落轮回，不晓得投胎几次了。」

「不要说得好像是你帮了我一样。」李琰被他手掌按在额前，顿觉全身一瘫，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咬牙切齿。

「当然是我帮了你。」何文远说：「这就是虎符与箭灵最大的不同。箭灵是凶煞之物，修炼者必遭反噬；但虎符可是皇帝御赐兵权所用的凭证，何等庄严正大？这些年来，你看我丝毫没受影响，还能修成正果，而你若不是因为擅自落Y，乱了Y灵之气，多年来也能与虎符相安无事，对吧？好了，故事说完了，来，是时候该把东西还我了。」

说着，他将右手食指轻抵住李琰的额头，双唇微微颤动，像是在Y念咒语，指尖也绽出微光，跟着手指向下一划，指上寒光落处，李琰魂魄的x口竟被他轻轻划开，裂缝中透出五彩缤纷的异光。那瞬间，李琰双眼空无，身子不停颤抖，只能张着嘴巴，不停发出唔唔的痛苦SHeNY1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