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水落石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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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不准你动他！」纪雪灵急得流泪大叫，不停乱扯乱摇，但綑绑她的麻绳非常牢靠，竟是纹丝不动，而何文远右手前探，手指cHa入李琰的x口，挠弄中，光彩焕然流淌。

只见何文远不停施咒，而李琰浑身cH0U搐，过不多时，夺目的彩光终於褪去，当破屋内又一次归於黯淡，何文远呼出一口长气，手指缓缓收回，此刻李琰手臂上的煞气顿时消散，反而何文远举起的掌心里，掐着一团泛出黑雾的灵T。

「终於都回到我手上了，终於。」何文远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他左手捧着那团煞气横溢的灵雾，右手揭开破旧的衣领，只见他壮硕的x膛上，有着一个黑点，像是什麽东西嵌在x口上一般。何文远抓着那个黑sE的东西，用力一拔，一滴血也没流出。他将那东西扯出来，随手抛弃在地上。纪雪灵仔细一看，竟是一枚黑羽箭簇。

「当年程东山何其无知，不懂得C控煞气，居然用这玩意儿来T0Ng我，白白损失了一枚箭簇。」他哑然失笑，「这东西在我身上放了二十多年，我日日夜夜看着它，用来提醒自己，千万别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现在终於可以摆脱这个梦魇了。」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居然弃之如敝屣？」看着箭簇，纪雪灵问。

「当然。」何文远哼了一声：「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要这种东西，当初叫程东山去拿，也只是顺便而已。」他鄙夷说：「有了完整的虎符，我不但能长寿万年，永生不灭，更能呼天唤地，宰制天下，要什麽就有什麽，我还需要这种邪灵之物何用？」说着，他脚尖一踢，竟将那枚箭簇踢到纪雪灵身前，嘲笑着说：「怎麽样，你想要吗？想要就拿去啊！我不稀罕。」举起手上的虎符之灵，他说：「天地万物，都是如露如电的梦幻泡影，惟有这个才是真理，我才是真理。」

说着，他深x1一口气，将那团煞灵往自己x前轻送，只见破屋之中，何文远身上漾起诡异的光芒，瑰丽焕彩，让人眼花撩乱，但同时也有一阵阵教人窒息的压迫感，从何文远身上如鼓浪般涌出。费了多年工夫，他才能顺利驾驭T内的一半虎符，而现在双灵汇聚，何文远更不敢轻忽，他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唯恐出了任何一丝差错。

李琰此时已无煞灵护身，难以承受这种压迫感，可是即使跪倒在地，他依然双目中灼烫着仇恨，直盯着何文远，而纪雪灵呼x1困难，险些就要昏厥，只能勉强支撑。

眼看着何文远张开双臂，口中Y颂咒词，并感受着两半虎符煞灵，缓缓重新归一融合，他心中暗喜，奋力鼓动气劲。他知道这就是自己毕生所期待的，最重要的一刻，所有的挣扎与等候，多少暗夜中的蠢动或压抑，终将在此毕其功於一役。

然後，他却突然感到後心微微刺痛。

「你……」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看着他，纪雪灵冷冷地说：「一千多年前，这几枝黑羽箭的主人，也曾经遭到背叛与遗弃，而那个将他们抛弃在荒漠中的，就是亲手将虎符赐给安西都护府的人。」纪雪灵嘴角淌着血渍，她吐出一口殷红血沫，说：「听说，黑羽箭灵只要以血供养，就能有求必应？我倒挺想见识看看的。」

何文远诧异地睁大眼睛，反手想去触0背後，但那GU刺痛就在两手往後伸直到极点，也完全构不着的位置。他转过身来看着纪雪灵时，本来在他对面的李琰则瞧见了，何文远的背上，不偏不倚地cHa着一枚箭簇。

此时纪雪灵站起身，晃晃被捆缚已久，才刚用箭簇割断绳索，现在还有些血气不通的手腕。她冷然说：「所以我咬破舌头，吮了一大口血来喂它，想说反正看你耍了一整晚猴戏，看也看腻了，不如自己也来玩玩看。我挺想知道，如果代表郭将军英灵的黑羽箭，终於有机会向虎符的主人讨个公道时，它们会不会手下留情呢？」她嫣然一笑，又说：「刚刚是你自己讲的，要把它送给我，还真是感谢了。」说着，纪雪灵猛然张开左掌，一道刚刚画好的太君印正绽露青光，她大喝一声，手掌前按，抵住何文远的x口，同时以血所驱的箭灵也瞬间暴起煞气，一前一後，贯穿了何文远的心口。

何文远又急又怒，怎麽也没料想到，自己居然会输在刚刚那麽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动作上，他双眼满是血丝，张开大嘴，眼中如yu喷出火来，虎吼了一声，任凭壮大的妖灵灌注全身，将太君印与黑羽箭一正一邪的灵力全都抵挡开来；在护心的同时，他用力抬起双臂，朝着纪雪灵的脖子抓去，这一抓势道极强，即使是太君印的法力也难以抵御压制，眼看着何文远的十指就要碰到她颈子，不知怎地，力道却慢了下来，终至凝於半空，任凭再怎麽鼓尽全力，但手指就是艰难地无法往前移动半分。

此时，何文远感受到了一GU来自T内深处，从未有过的灵气，正源源不绝地铺展开来。灵气压抑着他好不容易才融合的虎符灵，让他呼x1一滞，全身无力。他脸上露出惊诧，多年来苦修虎符，也从未有过这种情形；而纪雪灵手掌贴在何文远的心口，她同样也察觉了那GU灵气的存在，且发现其中又透着一GU熟悉感，那赫然正是他们家太一道的天罡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