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各安于天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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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那个背影没有离开，徐六月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泪眼婆娑地遥望着那个最熟悉的背影，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宁瑾瑜没有这么绝情。

宁瑾瑜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强忍悲痛，对身后的徐六月说道：“徐六月，我希望你知道。”他的嗓音颤抖着，带着些许的无力，“喜欢用嘴巴说出来很容易，但是去做和去坚持很难。”

“你对我的喜欢，可能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宁瑾瑜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徐六月泪眼模糊的视线之中。

徐六月执拗地等到那个背影消失不见时，她才放声大哭起来，她站在原地，任凭眼泪夺眶而出。

真讨厌啊。

讨厌让我们相遇的天台。

讨厌这个被你告白的河边。

经历了一个短暂的寒假后，高三下学期就这样开学了。

徐六月每日沉浸在题海中，努力学习，成绩却仍然不理想。

平日里插科打诨的同学们也都收敛起了玩闹的心性，全力以赴为六月份的高考做冲刺。

开学不到半个月，宋雅然就去外地参加艺考集训了。

宋雅然准备走艺考这条路，她和徐六月算过分数，上自己心仪的影视学院应该是没问题的。

虽然宋雅然去的时间不长，但是徐六月却觉得生活中像是缺了什么一样。

平日里两个人很少分开过，许雅然一走，就只剩下徐六月孤零零一个人。

少女的心事再也无人诉说。

同桌林落落开学测试成绩退步了，从第十一名掉到了第十三名。

她趴在桌子上大哭，徐六月望着自己的成绩单，不知道该先安慰她还是先安慰自己。

最后徐六月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抚着林落落的后背，嘴上却说不出安慰她的话。

林落落感觉到后背的手温，抬头看了徐六月一眼。

徐六月被她看得莫名心虚，还在林落落后背上的手有些尴尬，没等徐六月收回手，就听到林落落的声音说：“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随即林落落又把头埋在了臂弯里，徐六月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手，内心感慨，林落落果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自从那次争吵过后，宁瑾瑜再也没有同徐六月讲过一句话，偶尔视线对到也是快速地移开。

宁瑾瑜仍旧继续积极参加着各种比赛和竞选，他与徐六月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宁瑾瑜取得名次，徐六月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但宁瑾瑜的优异也终于让徐六月看清楚两人之间的距离，那长长的距离，徐六月怕是再也跨不过了。

宋雅然还在学校的时候，经常给他们两人做思想工作，试图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然而，宋雅然离开学校后，徐六月和宁瑾瑜就再也没有接触过。

徐六月扭头递给原一扬的同桌卷纸，转过身看到原一扬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不是滋味。

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原一扬就会释怀一切，谁知两人冷战已经超过一年了。

原一扬刚开学还时不时来上课，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是惹上了什么麻烦，经常出入于教导处和校长室。

宋雅然去集训后，徐六月只能孤独的一个人上下学，下课时也是她独自去厕所。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班里的同学们都到操场上等待上课，徐六月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出来匆忙忘记了拿钱，等下了体育课她还要去买水。她思忖，趁着现在还没上课，赶紧跑回去拿钱，省得待会儿下了体育课，那么累还要再跑一趟。

“落落，那个徐六月现在和原一扬闹掰了，又勾搭上了宁瑾瑜，真是够贱的。”

徐六月还没走到后门，就听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她悄悄走上前，看到屋内和林落落说话的女生时，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之前污蔑自己是小三，还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隔壁班女生吗？她怎么会和林落落在一起！

“唉，那有什么办法呢？”林落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撇了撇嘴：“只能怪我们没有人家徐六月会装可怜扮柔弱呗！”

徐六月的双脚像灌了铅一样，听到林落落的话，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怔怔地站在那里，无法向前迈出一步。难以相信自己双耳说听到的话，她向来不会以恶意去揣测别人，却不知别人在背后是如此抹黑自己的。

“还好原一扬现在不搭理她了，不然她不得意地尾巴翘上天。”女生提起原一扬时，语气里还是有放不下的眷恋，但当她想起徐六月时，语气又恶毒了起来，“徐六月这种人在学校就这么会玩儿心机，到了社会上还指不定要祸害多少人呢，心机婊！”

“一想到上次原一扬护着她我就生气，原一扬是不是眼瞎居然会喜欢她？”女生说这话气得牙痒痒。

见她提起上次的事情，林落落也跟着不悦道：“就是，只不过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她最后居然还让学校给你记过处分。”

“这种心机婊真是叫人害怕啊！”林落落冷哼了一声，总结上一次的经验，“上次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不然当时一定会让你出了这口恶气。”

“下次……”林落落冲着那个女生眨巴眨巴眼，又开始给女生出损招来欺负徐六月。

“下次怎么样？”徐六月进门走到两人面前冷声道。

林落落的话被打断了，她震惊地望着在门口站着的徐六月，没有料到刚刚明明已经去操场上准备上课的徐六月，现在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一见到徐六月顿时心虚不已，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嘴此时瞬间紧紧闭上了，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面面相觑。

徐六月走上前，双眸紧盯着林落落直接问道：“林落落，下一次怎么样？”

“我很好奇。”徐六月语气平静，不像是发怒的样子。

见徐六月此时不同于平日里的镇定，林落落后背上不由得蒙上一层冷汗。

恐慌之下，她猛然反应过来，原一扬和宁瑾瑜不在，宋雅然也去集训了，现在没有人能帮得了徐六月了。

林落落朝着闺蜜使了个颜色，她给自己壮了壮胆，冷笑道：“下一次会怎么样，你立马就知道了。”

还没来得及等她二人有动作，徐六月就先人一步快速走上前，扬手就给了林落落一巴掌。

“啪！”

徐六月这一巴掌力度可不小，直接将林落落打得头晕目眩，她身形晃荡地扶着桌子。

“林落落，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徐六月一生气，眼泪就忍不住狂飙，“我和你有什么过节，至于你在背后天天这么惦记着我？”

说完之后，徐六月怒视着林落落身旁站着的女生，她冷笑着一步步朝着那个女生逼近，那个女生被徐六月逼得向后退去，不知所措地望向林落落，眼神里充满了恐慌。

“你喜欢原一扬关我什么事？”徐六月的质问令女生害怕，面前这个徐六月和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徐六月相差太大了。

“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徐六月想起自己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还要继续被这两个人泼脏水，她伸出使劲儿地戳着女生心脏的位置，“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问问自己，你认识我吗？你了解我吗？你和我朝夕相处过，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捏造事实恶意中伤我。”徐六月想起两人刚才的话，就气得浑身发抖。

“就算我真的如你们所说的一样，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吗？”徐六月抓着林落落的衣领，愤然道：“只会背后偷偷摸摸骂人，然后耍这些下三滥的招式，你们就以为自己站在道德高地上，可以随意制裁处决别人？”

林落落刚要反驳，余光就瞥见了宁瑾瑜的身影，她脑袋里灵光一闪，连忙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口中连连哀求道：“徐六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你了，你为什么要打我，我求求你不要再欺负我了好不好。”

“究竟是谁在欺负谁啊！”看见林落落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徐六月还来不及纳闷，就因为林落落的话，气得喘不上气来，她转过身走到林落落面前，一把拽着林落落衣领使劲摇，“你说究竟是谁在欺负谁？”

林落落被晃得想吐，她向正走向前来的宁瑾瑜投去求救的眼神。

“徐六月，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宁瑾瑜的声音让徐六月清醒了一些。

宁瑾瑜走上前，不由分说地伸过手去，一下就让徐六月松开了紧紧抓着林落落衣领的双手。

一被宁瑾瑜从徐六月的手中解救出来，林落落就连忙躲到宁瑾瑜的身后，抓着宁瑾瑜的衣服，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徐六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徐六月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她转过身，看到躲在宁瑾瑜身后的林落落和站在自己面前的宁瑾瑜，她不怒反笑。

“我变成什么样了？这就是我啊！”徐六月直视着宁瑾瑜，说完之后她瞪着宁瑾瑜身后的林落落，狠声道：“我不会再一味的去做受害者，这就是我的第一次反击。”

宁瑾瑜见她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冷笑，心里一时也慌了神，意识到这之间可能有误会，他本能地伸出手去牵住她的手，“六月，你……”

“啪。”徐六月甩开了宁瑾瑜的手，因为力度过大，自己的手不小心重重地磕到了桌子上。

宁瑾瑜毫不在意刚刚徐六月甩开了自己的手，他见徐六月的手磕到了桌子上，慌忙心疼地捧着徐六月的手，仔仔细细地查看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欺负我的时候，你从来没有站出来为我说过一句话，我现在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连她做的一半都没有达到，你就质问我怎么变了？”

徐六月从宁瑾瑜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狠狠地一把推开了宁瑾瑜，“看来好学生和差学生的思考方式真的是不一样。”

徐六月向着门外走去，路过林落落和那个女生时，扬手一人甩了一巴掌，从鼻孔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我不是你们随意欺负的对象，垃圾。”

“六月……”

宁瑾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徐六月站在那里，身形有些颤抖。

“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徐六月的话像是问宁瑾瑜，却又更像是在反问自己。

说完，徐六月走出了班门，她现在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了，咬着牙来到了操场上。

操场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关注到徐六月快要崩溃的情绪，只有站在对面栏杆边的原一扬察觉到了徐六月的不对劲。

他远远地就瞧见徐六月独自一人站在那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泣。

站在原一扬旁边的邱文，见他半天不说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徐六月这是怎么了？”

原一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邱文，示意他前去送给徐六月。

邱文见原一扬一脸担忧，故意推脱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原一扬站在原地想了想，看到徐六月身边没有了宋雅然，独自站在那里，孤孤单单一个人弱小的背影，心中的怜惜就被扩到了无限大。

他穿过操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徐六月走去，待他走到徐六月面前，他伸出手将纸巾递给徐六月。

徐六月正擦着眼泪，看到有人递来一包纸巾，抬眼望去，只看到原一扬站在自己的面前，正别扭地四处张望。

徐六月一见是原一扬，心中的失望与庆幸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感受到原一扬的关心，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接过了拿包纸巾，抽出纸来擦眼泪，嘴上还不忘道谢，“谢谢你。”

原一扬最不能看到徐六月故作坚强的模样，他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探出手来，小心翼翼地顺着徐六月的头发来回轻抚。

追到操场的宁瑾瑜，碰巧撞见了这一幕。

下午放学之后，徐六月背着书包向教师办公楼走去，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仍旧为下午的事不悦中。

黄昏已至，暮色沉沉，月亮还未升起，晚霞照耀着大地，操场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同学朝着校门口走去。

“六月。”宁瑾瑜从一旁快步走了过来，挡在了徐六月的面前，他面带抱歉的神情望着徐六月。

徐六月却连看他一眼都没看，向左迈了一步，径直往前走去。

“徐六月！”宁瑾瑜再次追了上去，伸手拦住了徐六月。

徐六月向左走，宁瑾瑜也跟着向左移动一步，徐六月向右走，宁瑾瑜也向右。见宁瑾瑜拦在自己面前，使自己左右动弹不得，徐六月不耐烦地撇过脸，嘴里冷淡地吐出两个字：“让开。”

宁瑾瑜早就料到了徐六月会对自己的反感，却不想面对她的冷淡时，自己还是这么的难受。

他倔强地站在徐六月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六月，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听？”徐六月快言快语直接打断了宁瑾瑜的话，她语气里带着满满的不屑，“你是不是需要我这么配合你？”

宁瑾瑜一时语塞，他竟不知，徐六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我们之间好像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徐六月眼神躲闪着就是不去看宁瑾瑜，她承认自己现在是在耍小脾气，她喜欢了宁瑾瑜这么久，所有委屈都受了却仍然落得如此结局，现在她只想依照自己的心情去说话、做事。

“我也不想再听你说什么了。”徐六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色鞋子，又看了看对面宁瑾瑜的黑色帆布鞋，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句话：黑白两道势不两立。

“对不起。”宁瑾瑜见她如此抗拒自己，便也放弃了想要解释的念头，只是缓缓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听到宁瑾瑜说出口的那三个字，徐六月猛地抬起头，盯着宁瑾瑜的双眼问道：“是对以前的我说对不起，还是对今天的我说对不起？”

见宁瑾瑜愣在那里不作回答，徐六月随即莞尔一笑，“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呢？从开始到现在，只有我对不起你。”

“所以，不要说对不起。”

说完，徐六月拍掉宁瑾瑜的手，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她一离开宁瑾瑜的视线就收起了笑容，嘴角僵硬得厉害，她双眸之中泛着晶莹的泪花，徐六月怕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忙死死咬住下唇。就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也不会再为你留下一滴眼泪。

宁瑾瑜怔怔地站在原地，等到徐六月与自己擦肩而过之时，他才鼓起勇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宁瑾瑜背对着徐六月，艰难地开口问道：“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徐六月没有转身，她看着操场上路过的同学，有人向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眼神，徐六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硬生生逼停在了眼眶里，不给他们顺流而下的机会。

许久，她才苦涩笑道：“只有我和你，没有我们。”

“松开。”徐六月挣扎了几下，却没能从宁瑾瑜的钳制中挣脱出来。

宁瑾瑜紧紧抓着徐六月的手腕，不让她逃离，“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听到这句话，徐六月站在原地缓缓回头，这句似曾相识的话，现在居然被宁瑾瑜拿来问自己。

徐六月仔细瞧着背对着自己的宁瑾瑜，眼神又慢慢移到两人纠缠的手上，冷笑了一声，不否认地点了点头，“是啊，因为，你不配。”

就在徐六月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她感觉到了宁瑾瑜的手瞬间松开了，她垂下头，望着那只刚刚被宁瑾瑜紧抓着的手，白皙的皮肤上微微泛红。

她又回头望了一眼宁瑾瑜，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曾经，我也想过和你一起并肩走很远。

后来，时光没有使我们走散，却是我先推开了你，推开了爱情。

我爱你之后的话，只是徒增了一声叹息。

宁瑾瑜站在操场中央，不知何时，操场上只剩下了他一人，夜晚的黑幕拉开，皓月当空，月光映在宁瑾瑜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了一个黑色的孤单影子。

徐六月对自己的爱好像是随着那一声叹息烟消云散了，宁瑾瑜心乱如麻，却又不知所措。

宁瑾瑜做不到像原一扬那样淡漠的冷战，也不能像徐六月一样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云淡风轻。

他这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无助，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水里浮浮沉沉，抓不到任何可以求生的物件。

宁瑾瑜长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地步伐离开了操场上。

站在教师办公楼的徐六月，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操场上才回到温来的办公室里。

徐六月在离开操场之后就去了温来的办公室写作业，途中出去上厕所发现宁瑾瑜还站在操场上，她故意不去关注呆站在那里的宁瑾瑜，回到屋子里写完了作业才出来。

原本以为宁瑾瑜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还站在那里。温来没有忙完，徐六月还不能离开，她就站在那里遥远地望着操场上的宁瑾瑜，直到宁瑾瑜头也不回地离开，徐六月才走回办公室内。

“对了老师，这次考试我进步了一名。”徐六月进屋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话语间带着欣喜。

“我是老师，你的成绩我早就知道了。”温来对徐六月有信心，他头也不抬询问道，“你妈说跟你商量出国的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

“只是为了考试我都快蜕皮成精了，再要我去考雅思出国，还是饶了我吧！”徐六月面上强装欢笑，想到即将到来的高考与出国，她的笑容最终还是僵硬在了那里。

妈妈说让她去英国，家里有个姨姨在英国，她在那边上学好有个照应。她却对出国的事情从未上心，也没有答应父母去英国留学。

“你英语成绩不差，考雅思我对你有信心！”温来见徐六月并不是很想提及出国之事，想到六月妈对自己的嘱托，又想到高考日期将至，徐六月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紧，开口提醒她：“如果最后决定要出国的话，手续和准备工作提前做好，不要到时候忙得焦头烂额。”

“嗯，能不能出国还不一定呢。”徐六月应着，眼神飘向了窗外的夜色中。

她的青春曾经下过一场大雨，宁瑾瑜撑起了伞站在她的身旁，替她遮风挡雨。

现在，她推开了宁瑾瑜，撑着的那把伞也就跟着离开了，如果她独自离开了这里，不知英国的雨有没有这里大，会不会像现在这样长时间的阴风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