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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璋的声音突然在另一条道上想起:“奴婢就说几位妃嫔站在这里做什么,原来是在非议陛下传位之事。”说罢扶着皇后靠了上前,幽幽又道,“陛下如今虽是身体欠样可陛下福大命大,几位却在说着陛下要传位给谁,难道你们就那么希望陛下出事吗?”
几人吓得魂都掉了,统统跪了下来唤:“皇后娘娘。”
她渐渐瞅见了茹璋,勉强笑说:“茹璋这狐假虎威做得倒也十足。”
玉儿三分嘲弄七分无奈一笑,扶着她上前,她上前屈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撇了众人一眼,只瞅着她道:“本宫与邓贵人还有几句话要说,你们该干嘛的干嘛去。”
几人纷纷应诺不安退下,她无奈一笑道:“大家拦在邓贵回宫的路上,原来都是有话要对邓绥说,邓绥真——。”
皇后上前一步瞪道:“是你安排人干的?”
她抬眸问:“皇后说的可是刚才的架祸之事?”皇后凝视她不语,眸中有三分恼火之色,她无奈笑回,“如果邓绥说不是,想来皇后也并不相信。”顿了顿问,“难道当真不是皇后娘娘派人干的?”
皇后厉声道:“本宫的人根本就没有动过手,邓绥,你说,倒底是不是你干的?”
玉儿瞅着转角处,她隐约有些明白过来,勉强笑回:“云儿于邓绥有恩,邓绥即便心中再有不快,也不该对那才满月的孩童下手。何况邓绥邓绥今日更是早早的就到了崇明殿,身边知心的人也只有玉儿,她随同我一早就到了殿内,其它早到的妃嫔都是可以为邓绥做主的。”说罢瞅向玉儿。
玉儿扬声唤:“程美人出来吧。”
程云儿方才在小宫婢的掺扶下泣声走了出来,只是瞅着她两人似乎已经分不清楚谁真谁假,她幽幽提醒:“阴秩也不知道是听谁说了邓绥二哥的事,竟然背地里毫不留情就杀了二哥,皇后娘娘也别以为邓府的人都是傻子,邓府里上下虽顾忌邓阴两家和睦而未有所怨对,可是想来邓家人心里还是不快的。”
皇后脸色一僵,缓下后沉声道:“有证据就拿出来。”
她抬眸提醒:“皇后娘娘并未见着吉成的尸体吧?”皇后微怔,她再度提醒,“今日郑众接到消息,说巫蛮叛并寇了南郡。”
皇后盯着她问:“什么意思?”
她勉强笑了笑,淡淡问:“吉成是从哪里来的?”皇后不语,她提醒,“吉成从外蛮夷而来,外蛮夷离巫蛮相隔并不远,想来皇后娘娘还不知吉成并不是外蛮夷人,而是被人捡回去的。”
皇后脸色一白,盯着她不信问:“你想说这吉成是巫蛮人?”
她淡淡提醒:“邓绥还想起一件事。”皇后瞅着她不明,她续道,“当年陛下登基之时,听闻巫蛮派人前来朝贡,给大汉送了不少珍奇治疗之物,好像跟着前来的还有几个小孩,只是回去的时候有个孩子不见了,听说是巫蛮王最宠爱的小女儿。”
皇后瞅着她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指着她颤颤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无奈一笑只道:“邓绥也曾疑惑这吉成为何那般忠情于陛下?竟然甩开女子那该有的矜持被人辱骂也不怕,因而担心她的身份怕引来祸事,所以特意让玉儿查过才知原来她并非是外蛮夷人,只是她是何人邓绥也没弄明白。”
皇后瞅着她不信,她顿了顿续道:“邓绥发现她入宫后好像并非完全是来毁宫里的安宁,只不过曾经对邓绥有下过手,邓绥就在想或许她是知道邓绥得宠,所以才会对邓绥有所不满,因而才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下邓家,在言语上多有挑拨之意只怕这其中也有雍由调王的意思。再来听闻她欢喜怀了陛下的皇子,邓绥就在想或许她当真是倾心于陛下,如今突然就明白这倾心原来是真的,原来曾经她早早就见过陛下,指不定忘记了所有人可就记得大汉有个天子。”
皇后认真细想吉成的行为,确实不像是完全来毁大汉的,突然意识有件事是错了一步又一步,她上前含笑拉过皇后的手笑说:“邓绥应该谢谢皇后娘娘,如果皇后娘娘容得下她,邓绥也就不会将她送出宫,最后她与二哥也不会走到一起,指不定她想起所有的事,也是因为阴秩派的人刺激而成。”
皇后猛然将手抽了回去,惊恐瞅着她道:“你——你——。”
她就知皇后会如此,温声笑道:“皇后娘娘别怕,想来她看在二哥的份上,即便恨透了陛下的无情,也恨透了大汉皇宫,想来也定会理解皇后娘娘的,毕竟阴邓两家素来多亲,是一脉沾着二水溶而不僵。”她一再的提醒皇后,也不知道皇后到底能不能明白。
皇后不信自语:“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能是巫蛮王的女儿?怎么可能?”
她失声笑问:“要不这巫蛮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叛了?还刚好就是二哥出事后的第二个月,这会不会太巧了一点。”皇后凝眉,她不放心认真提醒,“皇后娘娘,她在外这几年一直都相安无事,皇后娘娘突然发现她还活着,怕吉成腹中孩儿一事曝露皇后还动了二哥,您觉得巫蛮叛的事除了与二哥有关外?是否还与其它事有关?”
皇后瞅着她不明,她叹了口气瞅着程云儿提醒:“自认为用对了人的人,往往被愚弄还不自知,术儿到底是被谁所害,云儿你心底倒底清楚了没?”
程云儿瞅着皇后已是再度生疑,她无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也罢,就做个糊涂人吧,糊涂人糊涂过日子,省得身累心也累。”程云儿听后不明,可思及儿子已是想不得那么多,顿时又嚎天痛哭,唤着术儿术儿。
玉儿跟上来小心问:“小姐,您怎么知道陛下登基时,有巫蛮使者前来贡贺,还知道吉成曾经来过?陛下登基时小姐并不在场呀。”
她浅笑提醒:“当年陛下赠药给清河王时,就曾经说过那药是巫蛮在他登基时赠的。”
玉儿凝眉道:“原来小姐也是就此而猜的。”
她含笑解释:“父亲也曾说过巫蛮人行下毒下药之事极为鬼异,开战前定会让对方将士中瘟还不自知,那时寻不出吉成给陛下的下药手法时,我就多有这方法的怀疑,所以才让你调查了吉成。”
玉儿隐约有些明白这来。
她续道:“听你讲她不是外蛮夷人时,我想起父亲也提起过巫蛮王,说那巫蛮王过度宠爱幼女,因而那幼女是异常调皮喜欢惹事,多次欺骗宫里的人跑了出去,大汉天子登子这么大的事,想必当时的她听到了也会侨装出来。”顿了顿失声笑道,“如果今日不听是巫蛮反叛,我还真不确定她的身份是这样,天意。”
玉儿不明问:“什么天意?”
她泛了泛眸:“没什么。”一切尽在冥冥之中,或许放多事情都是注定的。
玉儿不明问:“小姐为何不明明白白告诉程美人,玉儿怕这程美人到时候还被利用不自知。”
她勉强笑笑只道:“这个麻烦是她自己找来的,有些话还是不应该太过挑明,你别忘了皇后四皇子的死为何而起。”玉儿心知便不再言语。
刘肇因刘术之死再度元气大伤,一直都是躺在床上病卧不起,永元十三年的守岁刘肇都是躺在床上。
往年哪里叛乱了,刘肇横眉一瞪便下命要移平那里,可是这次只是摆了摆手,对此并未做什么回复。程美人始终每日是哭哭啼啼,刘术的死众人依旧寻不出是宫中何人所为,也让宫里上上下下惊恐不安。
她一直守在刘肇身边照顾,妃嫔们瞅她比皇后更近陛下,再来此前就多有得罪到皇后,继而总是在她的面前献殷情。特别是那傅氏与罗氏,两人曾经做了不少与她相对之事,皆怕她心存怨恨所以将宫里好东西全都送到了她的宫里。
直到永元十四年五月未,宫里的暗涌一直起伏不定,刘肇也依是未能有所好转,甚至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仿佛是永远也好不了一般。皇后因为吉成一事一直不安,对此前与程云儿之事也未再多追究,再来刘肇这等身体情况下,怕追究也没有什么结果。
那些妃嫔见她得刘肇的宠,又见刘肇有着不久于世的神色,就总是往她殿里送东西,欲要巴结于她。
玉儿捧着那些金银玉器到她面前,尴尬笑说:“玉儿不肯收,可傅美人她们硬是要塞给玉儿,还让玉儿一定要给小姐您看看。”
她凝眉沉声道:“你就没有提醒她们,她们的此举只会更加得罪于皇后娘娘吗?”她对皇后虽是没多大的好感了,可是这个时候她万不到与皇后彻底闹翻之时。
玉儿头疼道:“说了,可是她们说皇后也就是——也就是名义上的皇后,这宫里的皇后其实是小姐您,陛下早晚——。”她放下手中发叉,轻叹一声,玉儿叹道,“哎,这些话只怕早传到皇后耳里,皇后这会儿指不定怎么想了。”
她头疼问:“这能不让皇后乱想吗?竟是些让人不安身的人。”通通各怀鬼胎,没一个没有自己的目的。
玉儿为此已是不安忧道:“哎,可不是,此前皇后因吉成之事被吓,这几月一直是沉默寡言的,仿佛怕自己又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玉儿本为此还放宽些心了,如今反倒是有些担心了。”
她撇了玉儿身上的东西一眼,起身不奈道:“那就将那些东西放下吧,待会要去看陛下了。”
玉儿赶紧将东西放下,小心瞅着她问:“小姐,您不觉得陛下——陛下他的病是越来越重了吗?甚至有些——。”
她失声一笑,接话道:“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活不过这个月未,对吗?”
玉儿不安点头,遂却不明白自语:“小姐天天相伴伺候,按理说陛下应该好起来了。”顿了顿道,“可是陛下并不见好转,而且玉儿发现陛下明明胖了许多,可为什么身子骨与精神还是那么虚呢?”
她泛了泛眸,沉声提醒:“那不是胖,那是浮肿。”
玉儿微怔不明问:“浮肿?怎么会浮肿?太医怎么说?”她轻叹一声,玉儿不安瞅着她猜测问,“小姐是不是做了什么?”
她失声一笑回:“没有。”不想玉儿也会这样怀疑,看来这宫里就不是只有玉儿会这样想,解释再多怕也是没有用,玉儿不明却也不再多问,她转而问,“让你查的事你查出来了吗?”
玉儿忙应:“玉儿已经查出来了,与樊丰有所交情的邓家人是邓蕃附马。”
她嘲弄道:“难怪。”邓蕃不仅是邓家人,邓蕃又还是附马,再来与阴家又亲上一分,也难怪刘肇敢犯这么大的险留下樊丰,因为邓蕃最小的亲妹妹嫁给了阴家人,这个阴家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后的母亲,所以邓蕃一人身上就系了三家,转而问,“窦瑰的尸体派人去收了吗?”
永元九年宋家与梁家被流放的人回朝,没多久窦家唯一还活着的窦瑰就被宋家人给杀了,刘肇知道此事也并未过多追究。
玉儿不明问:“为什么一定要将窦瑰的尸首收回来?”
她沉声提醒:“窦瑰死因为何?”
玉儿抬眸回:“被宋家流放回来的人怨恨而杀之。”
她失声嘲弄一笑:“都说是宋家人怨恨而杀人,唯以此才能消心中之怨,其实这也只是表面的。”
玉儿不明问:“那小姐看到的是什么?”
她沉声提醒:“梁家人也因窦家受尽了屈辱,为什么不是梁家人前去杀之?窦家人再怎么作恶多端,可是窦瑰这人一向修身养性,窦家几兄弟中也就唯他仁和不少,宋家人杀这么个人当真就能泄恨了?”
玉儿应道:“小姐说的有道理。”
她含笑提醒:“如果是有人在宋家人耳边敲了不该敲的话,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玉儿恍然大悟道:“哦,玉儿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失声一笑道:“你还没有完全明白。”玉儿瞅着她不明,她瞅着玉儿再次提醒,“宋家人前去杀窦瑰,除了能让人看到怨恨外,还能看到不甘与不平,因为如果宋家不被窦家害之,当今的皇帝就该是清河王,宋家所有的人都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亲贵族,这身份与地位可是天囊之别。”
玉儿听后凝色道:“玉儿想起来了,当年窦瑰死讯传来时,陛下与清河王曾有彻夜长谈过,明白了,明白了。”她见玉儿真的明白了,笑了笑也就不在过多细明,顿了顿不明问,“只是小姐要找这窦瑰尸首做什么?难道小姐怀疑窦瑰并没有真正的死?”
她沉声道:“他即然被宋家人杀之就不可能还活着,可是他的尸首在关键时候指不定能起大作用。”
玉儿来回细想,双眸一瞪,突然就彻底的明白了,沉声道:“玉儿会尽快让人将窦瑰尸首收回来,请小姐放心。”她笑笑便不再言他,与玉儿往宣室殿走去。
如今宫中的暗流一直是风起云涌,看似大家都未动实则都在动,因为大家都在等待,等待着关键的时候别人的一击。刘肇这回赢不了了,因为一个连自己性命都快要保不住的人,早已经不是别人的对手,也早已经是个失去了下棋资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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