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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纥兵全神贯注在窗外,眼看季明德跃窗而入,刀还未落,长剑随即穿喉。恰此时,何三突开了后楼梯,尹玉钊牵起宝如的手便跑,从后楼梯下楼,逃脱了。

季明德一人上楼,处处横尸,墙壁上皆是鲜血淋漓。

薛育义叫二十多个武艺高强的贴身护卫守着,见是季明德,还以为他秀致的外表下也是个絮糠底子,持剑嘶吼:“杀了这厮,长安城本王任你们去抢。”

季明德甩个刀花,一刀劈过去,连那护卫的剑并他的脑袋一并砍落:“就汗王这猪头样,还想娶我妹妹,还想和尹继业同谋反叛,您怎么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一个又一个,季明德遍身是血,狞笑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躲过身后暗杀,忽而砍刀挑起一个护卫,将他重重砸向薛育义:“长安,那是老子的长安,不是你的长安。老子也是土匪,老子也垂涎那座长安城,可你懂不懂,什么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说着,忽而砍刀后扬,一个反杀,同时刺穿两名想要进攻他的侍卫。

薛育义一看护卫叫季明德斩杀大半,转身也要逃了。

护卫们簇拥着他从主楼梯退下去,一楼,一楼有他们的骑兵。他大吼道:“快逃,逃回漠北,调五十万大兵回来,咱们再踏平长安,我要让这座城市尝尝,欺侮过我薛育义的人,便他的子子孙孙,也将受我无尽的欺压与镇近。

有生之年,不平长安,本王誓不为人……”

身后一柄砍刀远远飞来,越过一楼窗户,直插薛育义的胸口,将他推扑在墙壁上,长刀尽墙没入,将骁勇一生的漠北汗王,生生钉死在墙上。

远处还在混战之中的方升平接过另一柄砍刀,对身边递砍刀的霍爽说道:“漠北汗王是老子方升平杀的,回秦州知道该怎么吹牛不?”

霍爽手中长刀鲜血淋漓:“当家的,老子回去,一定会跟我那败家娘们儿说吹吹,咱们兄弟是怎么踏平长安城的,也让她知道,狗屁的王公贵族,没咱们,今儿他们这座长安城可就完蛋了。”

有一股叫人颇心动,又愉悦的香气,萦绕在这血腥气冲天,遍地尸体的主帅楼上。

季明德本以为今天会是极难打的一仗,尹继业和薛育义,同样骁勇的两名悍将,他和秦州土匪,是准备一命抵三命,甚至抵五命的,如此,秦州土匪全军覆没,他才能杀掉尹继业和薛育义。

但太凑巧了。

尹继业居然先死,被扔下主帅楼。而薛育义并没有和尹继业内讧的迹象。那尹继业会是谁杀的?

他进了方才宝如杀过人的大厅,厅中横尸累累,往后,还有一处楼梯,楼梯处亦是歪七竖八的死人,有汉人,亦有回纥兵。

从这些人的兵服上,季明德推断出来了,是尹玉钊,他先杀的尹继业,回纥与大魏两员悍将的结盟,先由尹玉钊杀掉一个,他才能这么容易的反杀另一个。

后楼梯外面的大校场上,有处地道。

地道口,一个肠肚拖在外头,腹腔尽裂的大魏士兵,正在费力的,一点点挪着盖板,想要将它盖上。

这士兵艰难回头,见季明德是个书生打扮,便放下了戒备,细看良久,咧嘴一笑:“季大都督。”

季明德袍子前摆撩起,屈膝,看他眼看将死,还要努力掩那盖板,便知这是条逃生之路。

探头,一股渗骨的寒气扑来。这条暗道当是通向灞河那条水坝的,里面的空气才会这般寒冷。尹玉钊杀掉父亲之后,并没有选择留恋战事,而是通过这条地道,逃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何三。”

季明德按停他,替他盖上那盖板,往上面拨拉着草叶:“尹侍卫长去了何处?”

何三深深出了一口气,道:“为兵者,不为起战,而是阻战。他快马良驹赶到咸阳,要去阻齐国公的二十万兵马,否则,长安有妻儿,长安破,就什么都完了。”

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谁没有家,谁没有妻儿,持刀不为战,而为止战,为了妻儿。

“你做的很好,是个好兵。”季明德嘘了口气,对着垂死的何三说道。

转身要折回去时,他看到地道口挂着枚亮晶晶的长命锁,千足金,拇指大的小锁儿,圆棱圆角。

这东西格外眼熟,季明德将它捡了起来。

淡淡的甜香,这是宝如身上常有的味道,木樨带着股子黑糖味儿,季明德想起来了,这是小青苗的长命锁,这么说,宝如来过了。

仿如被焦雷劈顶,季明德顿时僵在当场。

他瞬时明白过来为何尹玉钊能那么容易反手尹继业了。他是拿宝如做投诚礼,才能换来尹继业信任的,这就解释得通他为何急急忙忙要逃了,他带着宝如,怕宝如在乱中受伤,才会让人拼死也要掩上地道。

忽而身后一阵疾风,季明德还不及躲,一柄砍刀照着脖子而来,他挺身准备要躲,方才那未死透的何三忽而暴起,两手掐上季明德的脖子,一柄砍刀,就那么直冲冲朝着他的脖子砍了下来。

两生的噩梦,一颗人头叫人横刀削去。

何三双手掐着他的喉咙,一个回纥骑兵纵马驰来,于马上下腰,砍刀朝着他的脖子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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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入肉,在白骨上溅出刺耳的刮拉之声。季明德伏腰一个后蹬,跃身钻进了夯洞之中。

肩头被砍刀拉开一道长口子,季明德在夯洞之中玩命狂奔,一手捂着不停往外涌血的伤口,一边撕着袍帘简单包扎。

他的妻子,他的女儿,捧在手上怕掉,含在嘴里怕化的,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尹玉钊居然拿她们当成玩笑,带着宝如钻这冷到刺骨,黑暗无边的洞子。

一柄砍刀提在左手,黑暗中季明德只凭嗅觉往前飞奔,循着宝如身上那淡淡的樨黑糖香气,一路狂奔。

大坝两边的夯洞,因为水气侵蚀,便大暑天,也会冻的人混身发抖,更何况冬天。

一线光亮也无,全靠一盏灯撑着。后面叫黑暗吞噬,前面亦是劈不开的浓黑。来的时候,十几个人簇拥,火把燃燃,宝如都没敢抬头看过,只是闭上眼睛,任何三背自己跑。

此时与尹玉钊手拉着手走,脚下时不时滑一下,水渍汪汪,她才生了害怕。

经过一场恶战,出了一身汗,又冷又怕。

尹玉钊身上除了那件白色中单,全脱给宝如,他手中有酒,冷了就喝两口,倒不觉得冷,宝如却是又怕又冷,只觉得这条路,比自己来的时候,似乎长了很多。

她拽着尹玉钊那根叫她咬烂的手指,轻摇了摇,问道:“疼不疼?”

其实早在王府的时候,她就猜到尹继业想抓自己,尹玉钊必须拿她做投诚。便咬他的手指,也是做给尹继业看的。

比起赵宝松那个无甚出息的哥哥,当然是尹玉钊这个更聪明,也更强悍,更能给人安全感的哥哥更好。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们兄妹联手,终于挣脱了尹继业的梏桎,也帮了季明德的大忙。守护了长安城,宝如心中无比骄傲,却又说不出来,此时唯有傻笑。

尹玉钊忽而止步:“宝如,糟了。”

……

“我们好像迷路了。”尹玉钊止步,提灯照向一侧,一个拱型洞口,潮水嗒嗒,伸向无边的黑暗之中。

“高宗皇帝时民生富足,大兴水利,灞河这道大坝,不止灌溉附近的农田。在涨水之时,坝下面这条夯洞,可以把水带向别的地方,夯洞形状一样,没有地图也没有标识,只有三个出口。”尹玉钊的语气里,也透着几分不安。

“都在哪儿?”宝如问道。

尹玉钊道:“一个就是坝口本身。另一个在咸阳,还有一个在曲江,芙蓉园。”

宝如一软,险险坐在地上。若是能从坝口出还好,若是走错了路,走到咸阳去,不得冻死在这道子里头?

整整一夜的疲惫袭来,没有尽头的黑暗,手牵着手,宝如腿软脚软,肚子咕噜噜的叫着。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时辰。

“我饿,我想吃东西。”

尹玉钊一口灌光了酒,扔了那只酒壶,将宝如负在背上:“等出去了,我亲手做一桌好菜给你吃。”

“你还会做饭?”宝如不信。

尹玉钊掰起了手指:“我会煮饭,会烧菜,还会酿酸奶,蒸蜜枣……”虽厨艺不算好,养活她足够了。

一盏油灯似燃未燃,眼看将熄,若这油灯熄了,他们就完全陷没于这黑暗中了。宝如抬头看了眼顶子,分不清是虫是苔的东西,在上面蠕动着,这可怕的,潮湿的夯洞,是宝如这辈子经历过最可怕的地方。

她紧攀着尹玉钊的肩膀,又问:“你冷不冷?”

尹玉钊停了停,拍了拍宝如的手,一脚水一脚泥,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又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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