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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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娟问：“我凭什么帮你？”

钱海涛说：“就凭我俩不是一般的关系。”

“去，去。谁个跟你不一般关系。好说，不好听。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俩怎么样了呢。”

紫娟虽然这样说，却是脸上带笑，有些得意吧。钱海涛也就笑了。紫娟向钱海涛伸出手。钱海涛却愣了。紫娟说：“把那个电话号码给我呀。”

钱海涛这才想起，自己没把电话号码给紫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递给了紫娟。紫娟低头看这串号码。钱海涛问：“你这里，有没有用不着的杂志，给我一本。”

紫娟问：“做什么？”

钱海涛诡谲的一笑，说：“我去，总不能空手吧。”

紫娟说：“送人家一本杂志，用不着的杂志，什么意思？你还不如买点心的好。”

“你想茬了。”

钱海涛说：“我是说，我的手上没东西。拿本杂志，就像是本城的人，随意的。”

“为什么要杂志呢？”

“那不是一个档案室嘛。”

紫娟明白了，把接到在手上的小纸片搁电话机旁边，去桌上一摞文件中翻动、翻动时说：“幸亏没有嫁给你。要是嫁给了你，还不知道被你怎么玩呢。”

钱海涛在看着紫娟翻动那一摞文件，这时，把目光移到这个女孩子的脸上。紫娟的话，说的也太糙了吧。真的是好说，不好听的。紫娟翻出一本旧的杂志，时事类的，给了钱海涛。钱海涛拿到这本杂志，翻了翻，说：“有这个，就像是去档案室找资料的人了。哈哈。”

紫娟朝钱海涛翻了眼睛。得瑟。“告诉你吧。”

紫娟笑着，说：“我也有对象了。他追的我。”

看得出，紫娟对现在谈的对象很满意，话语中有满满的自豪感。“是这里的吗？他不会把我看成是情敌吧？”

钱海涛开起了玩笑。紫娟看了门口，不放心的，还去门口向外看了一眼，说：“钱海涛。这可是在办公室。说话可要注意。”

钱海涛也就知错的用手挠了耳根处。再次的敲定了时间，十点整，由紫娟从这边拨出那个电话号码。事情约定好了。钱海涛告辞。紫娟貌似要送客。只是，她的脸上，有了复杂的表情。毕竟，曾经追求过这个大男孩，她心中认为比较完美的男人。她曾经下过决心，为了这个男人，可以不跟父亲到省城来。可是，这个男人居然拒绝了她。现在，这个男人出现在面前，紫娟有些百感交集的样子。虽然，她现在有了男朋友。可是，旧情难了。那可是她付出真情的一段时光，是有记忆的。到了门口，紫娟将走在前面的钱海涛往里一拉，突然就把门给关了。钱海涛第一反应，可能要出事。果然，还没让钱海涛把状态调整过来，步子想后退的，没来得及。紫娟就扑上来，一把抱住了他，一个唇印就压到了他的嘴唇上。紫娟的阴谋得逞了，也就笑了，退后一步，说：“做个纪念。”

钱海涛被吻了后，不自觉的用手在嘴巴上抹了一下。紫娟可是不高兴了。“钱海涛。你什么意思？”

钱海涛已经意识到这样很不好。虽然，刚才紫娟那样不应该。可人家做了，何况是女孩子。他这是明显的羞辱人家的动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钱海涛表示了歉意。紫娟说：“那好。再补一个。”

“喂。不要。”

钱海涛连连后退。紫娟却笑了。她并没有上前来。“你现在就是想要，我也不给了。你这个人，真没劲。”

场面有一会的尴尬。是钱海涛觉得尴尬。紫娟没有。紫娟只是朝钱海涛翻了眼睛。钱海涛说：“那，我走啦。”

想到，还应该再说一句客气话，钱海涛就又补上一句，“有情后感。”

紫娟可是逮着了这句话的尾巴，问：“怎么感谢。”

钱海涛欲言又止。不好说了，用手挠头皮。紫娟看钱海涛这时的样子，真的必窘，就说：“滚吧。讨厌的人。”

钱海涛就笑了。转身。出门时，钱海涛还是有些不放心，终于问出了心里在想的话，“紫娟。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没你想的那样小气。你去吧。”

紫娟说：“十点整。我就是再忙，也会拨出这个电话的。”

钱海涛现在穿的，就是这件旧军服。不知道钱海涛是怎么细想的，选择了这件衣服。这已经不是前几年，军服不是那样的让人羡慕。或许吧，钱海涛没有像样的衣服可以穿、穿工作服，也不合适。这两年，穿工作服已经不是荣耀的象征了。这次来到大门口，直接进了门卫室。钱海涛拿出香烟，递给了门卫大爷一支。大爷接了香烟。钱海涛掏工作证。门卫大爷的手挥了一下，说：“你小子，刚才进来的，登记还在呢。”

钱海涛说：“我这破记性，真糟糕。刚才查到了数据，回去后，忘记了。只好再来查。”

大爷这就逮着了教育人的机会，说：“小伙子。不能这样做事的。你这叫毛手毛脚。懂吧。不成熟，缺少锻炼。”

“就是，就是。你看，我带了杂志来的，把数据记在上面。”

钱海涛亮出夹在胳肢窝里的杂志。“这就对了嘛。进去吧。”

大爷把刚才钱海涛给的香烟点着了。钱海涛进去，看了手表，时间上还早。到十点整，时间上还有十多分钟。钱海涛上了二楼后，又下来，到了楼下。他四处里转了转。旧楼。楼前有一座微型公园。有一些景观石。也是，地质局办公的地方，有石头，不稀奇。钱海涛不停的看手表。这样的等待，感觉上，时间走的很慢。还有五分钟。钱海涛转身，向二楼上去。计算好时间，到了二楼的转弯处，也就是平台口了，顶里面，响起电话的铃声。那里，钱海涛先前来看过，远远地看的。是在去紫娟那里之前，知道那是档案室的窗口，有一部电话。这才有了后来的设计。接电话是个女人的声音，因为她向里面叫：“小华，你的电话。”

父亲告诉了的，这个女孩子叫华诵璐。好古怪的一个名字。华诵璐是去叔叔家拜年时，看到钱海涛。当时，就有意了。她的叔叔，知道钱海涛是谁的儿子。就是这样，钱海涛有了这一次的相亲。父亲可是很看好这个女孩子的。有介绍说，华诵璐大学本科毕业，名牌大学，还是组织同志。父亲特别看好的就是组织同志。认为，组织同志最可靠。想着父亲的相关介绍，钱海涛已经到了窗口一侧，看见放在一边的话筒。这是一部老式的手摇电话。一个女孩子出现在窗口里面，个子比较高，在一米七吧。长相也不错，面相还带些甜蜜。这应该就是华诵璐。钱海涛赶紧侧身，侧了脸。他怕被华诵璐看见。毕竟，是被人家见过面的。要是让华诵璐瞧见，那可就是大-麻烦了。还好，华诵璐没有注意到窗口外的钱海涛。华诵璐手上拿着一本小册子，过来时，眼睛还看着上面。她拿起话筒，连喂了几声，对方没有应答。她放下话筒，自言自语，“一个神经病。”

钱海涛听到了华诵璐的声音，很好听的，普通话可是广播员级别的。钱海涛往后退，然后，一个转身，离开了。下楼时，钱海涛就想了。这么好的条件，没有对象，说不过去啊。自己只是一个工人。就凭一个长相，华诵璐就爱上来了吗？多多的质疑，甚至，还有多种的假设。钱海涛对这个对象候选人，摇头了。其实，钱海涛在一开始，就持了反对的态度。他是不要父母为自己介绍对象的。要是谈一个，也一定是自己挑选的。恋爱这种事，只有自己的感觉，才是对的。钱海涛是这样认为的。出地质局大门时，钱海涛灵机一动，又进了门卫室。钱海涛把口袋里还有的半包香烟丢到门卫大爷面前，说：“其实，我是不怎么抽烟的。找人办事，才在口袋里带烟的。我以为，档案室里的人抽烟。”

门卫大爷说：“你小子。傻啊。档案室那个地方，不允许抽烟的。还有，那里，全是女的。”

钱海涛笑了，说：“就是，我傻。天真。哎，大爷。档案室里那个姓华的女孩子，长相挺好的。”

大爷盯着钱海涛看了，摇头，说：“别打她的主意。打她主意的人多了去。她的眼光很高的。”

钱海涛的身子伏在条桌上，样子像跟大爷很投机的，问：“她就没有中意的？”

“有啊。局长儿子。可是呢，人家看不上她。”

“为什么？”

“这个，就不好说了。”

“我猜啊，局长儿子可能知道她以往的事情。”

门卫大爷手点了钱海涛的脑袋瓜，说：“你小子，说到这事，一点也不傻。”

“……”哦。我说的呢，怎么这样好的条件，不在本单位谈呢。这一次的相亲，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钱海涛到了邮局，给父亲打了长途电话，说了自己的侦探结果。对于儿子连连提出来的几个疑问，父亲也沉默了。父亲或许觉得儿子的分析是有道理的。“行了。别再说了。从现在起，你的事，我再不管了。”

父亲在那边挂断电话。钱海涛放下电话，肩膀耸了一下。这个耸肩的动作，是学图克文的。不是有意学的，是自然的，情感之下，就有了这个不自觉的动作。由此来看，交友，还真的受朋友的影响。也就难怪有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于图克文在这个房间里，陈颂一点也不奇怪。图克文就像是这个房间里的一份子。也是，图克文和钱海涛是好朋友。图克文也曾经和陈颂住一个房间。陈颂说：“我觉得这生活，没劲。什么事都要跟我过不去。”

“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