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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萧夜的首肯,王大里很快就找到了几十个年纪大一些的老匠人,承诺他们的家人会在王家堡里生活的更好,动员这些匠人去那尚未建成的石堡。
王大里在马道石堡的名声很好,加上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家四口就有三口每月拿着不菲的粮饷,那些眼睛里看到实惠的匠人们,也想有个安稳的地方,省的在后勤队里轮流外出。
从顾家堡里调出来的丙字号石磨,萧夜交给了王大力,这个急脾气的铁匠,带着一队匠人就去了西南面的山丘上,搭起了几顶帐篷,踩着厚厚的积雪就开始修拓去磁铁矿的小路了。
匆匆采上来的矿料,直接就投入到了帐篷里的石磨里,结果,磨出来的黄灰泥,愣是让沉稳的王大力,欣喜若狂。
都是精品灰泥的质地,就是在低温下开始打制灰泥块,也能保证了结实程度,这就预示着王家堡的修筑速度,不必为冬季的严寒阻碍了。
得到消息的萧夜,很是高兴,也乐得让王大力挑走一些后勤队的老人,甚至,上百的后勤队青壮,背着火/枪被派去了王家堡工地。
草原上尽管拼得是拳头,但还是有一部分明人不愿打打杀杀,他们能去到磨坊里找个安稳的生计,不用提心吊胆地等着大头领随时调人外出,也是一种生活。
最为吸引人的,是王大力仿照顾家堡,也要搞一个族老会,打理石堡里的琐碎事物,这让那些老匠人们相当意动。
所以,王家堡需要的两百匠人、劳力,很快就召集齐了,王虎战兵营派出的一个百人队,随时可以进驻。
靳三娘反应机敏,听到王家堡的风声后,带着小梅就找到了还在顾家堡调集马车、工具的王大力,笑语嫣然地主动表示,靳家会马上在王家堡工地那里,搭帐篷摆商铺,为大家解决所缺的生活物资。
自然,王大力是满口应了,谁让靳三娘打着萧夜的旗号呢,这面子是要给的。
王家堡除了里面的驻兵,萧夜不会管太多,要是王大力把石堡搞得一团混乱,那就只能让王虎或王猛派人出面,他俩都有亲卫了;都是王家的事,与他无关了。
余山的运输车去了草原深处,萧夜在军舍小院里,拿出了余山带来的小木箱,这里面装着一支灰色药剂。
白天到晚上,萧夜没有吃饭,只是喝下了五大碗的羊血,可是让他反胃地快要吐了;也不知道,那些个侍卫是咋喝下去的。
厢房里,坐在木桶旁的萧夜,瞟了眼热气腾腾的净水,从怀里掏出了药剂,六阶军士的力量,他要第一个拿到手。
冥冥中,他能感觉到,如果有人先于自己得到了最强大的力量,自己对侍卫的掌控就会失效。
所以,他不能让自己止步不前,侍卫们已经知道了药剂的存在,那么,就不能让他们失望。
六阶药剂,非有大功者不得使用,这是萧夜对战功兑换药剂的限制,以后的三种军士药剂,还有恐怖的副官药剂,萧夜不会让属下轻易得到。
得不到的,才是最宝贵的。
哪怕拿出石堡来兑现战功,萧夜也不会把药剂置于一个草率的层级。
一晚上的煎熬是漫长的,而坐等在堂屋里的靳三娘,也在等待着萧夜的这道坎,摆弄着碟子里的水煮蚕豆,无意间,靳三娘就在桌子上,摆出了三个石堡的相对位置。
再加上年后要开工的王家堡,赏赐给杨十八的石堡,靳三娘看着桌子上看似凌乱的五个蚕豆,细细的睫毛轻轻挑动,这,这不就是一个五星战阵嘛。
被五个石堡环绕的大片空地上,现在看来还是起伏不平的草地、灌木,上面已经覆盖了厚厚的藤草,但是,如果再其中修筑一个巨大的石堡?
靳三娘的眼睛猛然睁大,五星环月,难道,是西门萧夜故意在这么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萧夜的心思他不明白,但是,如果这个庞大的石堡一旦建成,靳三娘相信,萧夜会想尽办法,往石堡里塞满上千户的工匠,或者大量的军士。
这么大的手笔,还是建在没有半点水源的草原丘陵地带,说萧夜胆子大的没边了,也不为过。
不过,靳三娘没看到,五星战阵加上石关屯那里地下的石磨,还有杨家堡以西的那个石堡地基,足足是七星绕月的阵型,已经在萧夜的手里有了雏形。
也许萧夜没意识到,也许他想到了,但是靳三娘对萧夜这个百户出身的军户,赫然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这个看起来有些莽撞的百户,不像明面上看的那样粗鲁,心思细腻若此了;他的身后,绝对有高人指点,靳三娘念头急转,很快就想到了马道石堡里的辛儒林。
那个未曾逢面的秀才,或许才是真正的主谋。直接就冤枉了辛儒林的靳三娘,对萧夜的口风相当服气了,他从来就不曾提起过。
不过,靳家世代行商,在官场中也有盘横的人脉,否则靳家也不会把大量的粮食、盐铁等官府管控物资,肆意地贩卖到草原上,贩卖过了东面的女真五卫,为的不就是高额的利润嘛。
现在突然有了萧夜横插一手,靳家倒是省了麻烦,路程近了,运货的周转速度会更加流畅。
天下熙攘,不就是被铜香味熏得商人满世界跑。
“冒牒于陵啊,你这个坏家伙,心思大的吓人了,”嘴角苦涩的靳三娘,慌乱地扫去了桌上的蚕豆,呆呆地看着粗糙的桌面;罢了,和哪家做生意都有风险,这个坏了自己身子的男人,盯着他还能放心些。
也许,看那些军士的战力,他还有封侯拜相的机会不是,靳三娘想得有些痴了。
但再想想从甘肃镇里打探的消息,靳三娘不由得沮丧了,这家伙,脖子就硬的吓人,简直是把甘肃镇商家、官府和卫指挥使司衙门,得罪得精光。
人家不派兵来剿了他,算他命好。
脑海里混乱地想着,良久,耳边传来厢房那里隐隐的闷哼声,她这才惊醒过来。
封侯拜相和披黄高坐的区别,熟读史书杂记的靳三娘,还是没辨清。
“也许,我的男人不同一般的,”心里忐忑地想着,靳三娘起身走到门口,隔着绵帘缝隙,看向小院;把守在厢房左右的一队侍卫,手里拿着步枪,持枪而立,此刻她不适合露面。
军舍小院里外,已经被三十名侍卫严密封锁了,白天里面色平淡的杨十八,在院子里轻轻地踱着脚步,透过窗户的灯线下,浑身遮不住的煞气。
“哎,”缓缓转过身,靳三娘拉着发愣的小梅,走进了里间卧房;她的男人要是一般人,她能忍受每日漫长的折腾吗,她不想去分辨自己的心思,只想躺在火炕上,等着男人回来歇息。
不知道靳三娘心思几转的萧夜,在厢房里苦苦熬过了两个时辰,靠在木桶沿上睁开了双眼,“十八,给老子准备吃食,饿死了,”
略带疲倦的声音传出,小院里面色如墨的杨十八,顿时眼里精光闪烁,高兴地几乎要蹦起来,连连应着退了两步,左右看看,“人呢,还不快给大人去拿吃的,肉饼、馒头啥都行,还有腌菜,再来个蛋汤,”
躺在卧房里的靳三娘,听见外面响动,赶忙叫醒了小梅,两女穿衣走进堂屋,手忙脚乱地去后间热饭去了。
坐在饭桌前的萧夜,换上了崭新的黑色制服,长发被靳三娘梳顺了扎起来,拿着几个精致的糕点,吞下后又吃了碗米饭,这才等到杨十八拿来的食盒。
伙房那里拿来的十几个肉饼,一大碟的腌菜,还有大海碗的蛋汤,四个人的饭食,被萧夜毫无难度地吃掉了。
瞅瞅萧夜平坦的肚子,靳三娘撇撇嘴,让小梅端了热茶过来,不能再吃了。
吃个半饱的萧夜,搂着两女美美地睡了一个时辰,周身疲惫散去,黎明就爬起身,带着杨十八去了军舍大院,在那里熟悉力量去了。
“呼呼、呼呼,”军舍大院里,门口六百斤的灰泥石狮,正在萧夜的手里,不断地抛起来,接住,再抛起来,接住,舞动得兴起的萧夜,爆喝一声,抬脚踢在了下落的石狮上。
“咔嚓,”被踢爆了脑袋的石狮,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了远处的院墙上,直接就把院墙给砸塌了,轰隆隆的震响,惊得军舍里的军士们,纷纷窜出了军舍,还以为是地震了。
“哈哈哈哈,王虎,你安排匠人修补院墙,”浑身细汗的萧夜,大笑着离去了,留下一脑袋发蒙的王虎,看着倒塌的院墙,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啥。
铁匠铺里火炉日夜不息,匠人们打制出的百炼斩马/刀,萧夜拿到的,是二百斤的军士刀,和杨十八手里的斩马/刀相比,他这宽身重刀,就像是一个小面板,侍卫们舞动十几下就没了劲力。
连带刀鞘二百一十三斤斩马/刀,专为六阶军士使用,其他人想用也笨重的厉害,就被萧夜挂在了腰间掌宽的牛皮带上。
“大人,刀子他来了,就在隔壁的军舍大院,等候大人传唤,”杨十八见萧夜走出院门,赶忙上前低声道;刀子没脸来见大人,但他可是要尽一份心的。
侍卫们都知道,萧夜虽然把刀子赶出了马道石堡,但是刀子一直是萧夜的爱将,哪怕是去草原上做了马贼,那也是给萧夜去卖命的。
“哦,那好,去见见这个倒霉蛋,”萧夜脚步一缓,转身向不远处的隔壁大院走去,通通沉重的脚步声,在昏暗的晨色中传出老远。
军士们居住的军舍大院,军舍里的布局一般都是回字火炕,或者是万字火炕,在西北地区的人们,多少还是受到了草原民族的影响;这种元朝后就盛行的火炕,能最大限度地利用空间。
传闻那成吉思汗的居室里,就是盘了万字火炕,卧房里就一条不宽的走道,甚至是堂屋里也有对门的一道火炕,专门会客之用。
这也说明了大西北草原上的冬季,温度之低之寒,绝非内地人能想象到的。
一间十步长五步宽的军舍里,对窗盘了火炕,相对着还有一个火炕,中间对门就是走道,这种军舍里能住下一个什队的军士,也是军舍大院里常见的布局了。
两个百人队合住一间大院,顾家堡里六个大院足够王虎的战兵营使用,里面还有伙房、水房、仓库等其他房间。
沿着清扫干净的灰泥路,进了军舍里,萧夜见到了愈加黑瘦的刀子,还有他贴身的五个护卫,他们每人身上不但带着火/枪、火铳,还有人手一把的三棱军/刺,弹药却是消耗殆尽了。
三棱军/刺按辛儒林的说辞,实在是太伤天合了,所以萧夜有了狩猎刀后,除了给少数人使用外,就是侍卫们也绝大多数不再配备,狩猎刀成了众战兵的佩刀,还有鞑子的那种长弯刀。
坐在暖烘烘的热炕上,萧夜盘腿看着对面的刀子,摆手让其他人出去。
杨十八和刀子的护卫见过两面,眼看大人脸色不愉,直接就拉着这几人出去了,让侍卫带他们去伙房那边吃点热饭,自己就守在了军舍门口。
这间军舍是王虎住的房间,萧夜鼻子微微嗅动两下,伸手在炕边靠墙的木柜里摸了一把,从被褥里拉出一个水壶,晃了晃,直接就打开了。
矮桌那边的刀子,耷拉着脑袋,目光盯着炕上的粗布毡垫,跪在炕上一动不动,“大人,属下又惹麻烦了,”
他也觉得自己憋闷的很,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鞑子两次给堵上了,要不是手里火器犀利,内里穿着防护衣,他怕是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咚,”萧夜喝了口水壶里的麦酒,眯眼看看刀子,“来,先喝上两口,王虎这家伙,竟敢藏了麦酒,等会军棍是免不了了,”
萧夜开口,刀子也不矫情,接过水壶扬起脖子,咚咚就是两大口,直接就喝了一半的麦酒,这才小心地拧上盖,把水壶放在了矮桌上。
擦擦下巴上的酒渍,刀子正想开口,萧夜摇摇头,“你不用多说,今冬要么就在这里歇歇,草原上的白毛风,你熬不过去,”
今冬初进,气温就比去年感觉还要冷上三分,如果再有几场暴雪,恐怕刀子的经验也对付不了天灾。
这时,王虎端着大壶的热茶,还有两个粗茶碗进来,眼睛直接就看见了矮桌上的水壶,立马脸色一僵,轻手轻脚地放下茶壶茶碗,溜溜地退了出去。
“你手下还有多少人?”没理会王虎的表情,萧夜动手给两个茶碗里倒了热茶,推给刀子一个,自己捏着茶碗吹吹,喝两口。
“五百三十人,战马三百余匹,跑散的有千把好手,带回来的都在白龙湖那里休整,大部分都有箭伤,”刀子略微讲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却是不愿分辨为何自己被打得在山里乱窜。
草原上他得到的消息,肯定比不上土生土长的鞑子。
没了弹丸的火/枪,放在手里连铁棍都不如,使惯了火器的刀子,屡屡赶回来补给弹丸,但是哪能每次都那么赶巧,萧夜对他的支援力度,绝没有像对楔赫骨那么大方。
刀子无法自给自足的战斗力,让萧夜有些失望,但他也看清了火器的软肋,那就是离不开及时的后勤补给,再骁勇的马队一旦没了弹丸,就连吐鲁番骑兵也能趴上来欺负了。
“我会让王虎派人送去药带,还有顾家的郎中也去两人,”萧夜想了想,“今冬,没大的的意外,你们就驻在白龙湖,那里正好缺守卫,”
“你天亮后也回去,带去这五百三十人半年的粮饷,就算是本头领的一点心意了,火器弹丸补足,”萧夜的话,让刀子感激得连连叩首。
但是,没有入军册得到贴牌的马贼,死了不会在土地庙立灵牌,这一点,萧夜不说刀子也清楚,遂没有张口恳请;马贼死在草原上,喂了野物的命运,他改不了。
还好,手里有了大量浮财的萧夜,哪怕是没有这批缴获,也自不会让手下的弟兄吃亏,名义上的也一样,这一点上,刀子没有半分的怀疑,他们这些人虽然不会起了祸害萧夜的心思,但粮饷可是众人的身家前途了。
还想再说些话的萧夜,看刀子一脸的疲惫,脖子上还缠着脏兮兮的药带,遂不再多说。
清晨,王虎指挥着军士,给刀子装了十辆大车,洗过澡吃饱饭的刀子,让郎中换了药带后,带着护卫就要告辞了。
但是,堡外急促飞奔而来的两匹快马,打断了萧夜的送行,拉着战马,刀子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不会是追兵追过来了吧。
“大人,大人,”堡门外跳下战马的阿蛮,一头大汗地甩开马缰绳,登登跑到萧夜近前,单膝跪地。
“阿蛮,别急,有话慢慢说,”萧夜眉头一皱,上前搀起了阿蛮,摆手一指刀子,“来,给你先见见我的部下,刀子,也是一个好汉,”
萧夜的话,让刀子眼眶一红,整整脸色赶忙上前,和阿蛮拱手见礼,“见过盖伦部落首领,”
“哎呦呦,刀子兄弟,听过你的大名,咱不见外了,这首领是哪个,你还不清楚啊,”阿蛮笑呵呵地一咧嘴,熟练地拱手道,“大人麾下都是好弟兄,有事说话,”
干脆直率的阿蛮,立刻获得了刀子的好感,对脾气的人不难相处。
说到这里,阿蛮转向萧夜,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卷轴,递给了自己的上司,没错,他认为萧夜就是自己的上峰头领。
“大人,小王子济农派人传令,召盖伦部落出骑兵两千,参与今冬对瓦刺的战事,十五日内必须出兵,”阿蛮的话,不仅让萧夜大吃一惊,旁边的刀子、王虎,还有一干侍卫,俱是面色一变。
经过一年多的四处吞并,盖伦部落就人口来看,也不过万人,部落里骑兵满打满算,青壮牧民男子全部出动,也不会超过四千人。
萧夜几次有战事,也不会抽调阿蛮超过两千的骑兵,这远在河套的济农,就直接要走了两千骑兵。
战马武器还有粮食自带的骑兵,除非长途决战,一般战时就地找粮,本就是耗费粮钱的活,队伍到了济农手里,那可就是人家手里的弯刀了,一个冬季下来,折损多少还得看人家心情。
一个不高兴,派去了当先锋,或者殿后阻敌,那就要了老命。
“聚集地点?”萧夜拧着眉头问道,颠了颠手里的牛皮卷轴,没有打开看,看也不认识上面的字。
“十五日内到达扎卜罕河上游,”阿蛮紧张地看着萧夜,自己好不容易打理下的部落,刚刚有了点起色,就遇到了这种事,怕是要元气大伤啊;他是一点的办法也没了,拒绝征召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
或许,济农就等着自己拒绝呢。
“大人,这时绝对是拉乃尔特搞得鬼,咱们发兵灭了他,不能让他看热闹,”心里发狠的阿蛮,瞪着眼睛嚷嚷。
萧夜看看阿蛮,笑着摇摇头,再瞅瞅一旁的刀子,顿时有了主意,摆摆手止住了阿蛮的急躁,“闭嘴,跟我进去,”
“刀子,你马上赶回白龙湖,带你那些马贼到顾家堡,另外派人收拢跑散的那些人手,可以找楔赫骨帮忙,五日内回来见我,”萧夜说完话,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交给刀子,自己带着阿蛮进了石堡。
铁匠铺里打制好大头领令牌,萧夜第一次拿出来,但是摹本拓印已经传到了各石堡战兵营,就连阿蛮、楔赫骨也有一份;见此令牌,千户军官可派百人以下军士、骑兵,听令持令牌的人,但不得超出自己的地界。
背面铸有刀盾徽章的令牌,三指宽两寸长一指厚,铅三铜七合制,长条方形,正面写有西门字样,下坠一个大大的“令”字。
当然,战兵营之间还要有信哨通讯,侍卫传讯,这才能使得令牌真正有效,这一点,萧夜仿照的大明军制。
“是了,属下晓得,五日内回来,”温热的铜制令牌在手,刀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阿蛮,大声应了,带着车队离开了顾家堡。
随车队护卫的有两个王虎的什队,刀子很干脆地把五个护卫,直接就派了出去,急急向西面的西楔赫部落而去。
五天后,刀子带着部下赶回了顾家堡,和他一起回来的,有一千多凶悍的马贼,一部分人身上带着伤,十几个躺在大车里的伤员,直接就送去了顾家医馆。
阿蛮的一千骑兵,已经等候在了石堡外,搭起了一片营地;这一次,阿蛮准备亲自带兵去达扎卜罕河上游。
萧夜也没闲着,从加工中心里调取了三百短火铳,弹丸一万,派人送到了顾家堡;这次来送货的,是两匹健马拉着的土黄色运输车,速度也是相当快的。
马拉车子的窍门,余山已经告知了手下的军士,倒是让萧夜开心了不少。
刀子、阿蛮兵合一处,带着十几辆满载的大车,他俩各自一百护卫,不但背着后装火/枪,还揣有短火铳,加上四百火/枪兵,一千六百带有军弩、弯刀圆盾的马贼、骑兵,应该是能自保了。
晚上,萧夜和阿蛮、刀子商谈到了很晚,来自马道石堡的信哨,让萧夜对这次派兵外出,有了不一样的想法。鉴于刀子的战力,萧夜赏了他一把百斤斩马/刀,算是给他送行了。
鞑靼部落和瓦刺部落因何拼斗不休,萧夜想知道真相,这里面绝对不会单单是草场地盘的原因,那只能等刀子派人回来传信了。
第二天清晨,两千武装骑兵,在刀子、阿蛮的带领下,启程去了双塔湖,在那里和拉乃尔特的骑兵汇合后,斜向西北横穿草原腹地,去往一千七百里外的达扎卜罕河。
站在堡墙甬道上的萧夜,看着远去的马队,心里有些憋闷,給蒙古人打生打死的干活,他还真没想到,但现在不得不如此,不知道能活着回来的人有多少。
噔噔噔,王虎从甬道跑了上来,“大人,鹰爪堡来信,靳家、梁家、翟家商队,到了那里,带去了上百车的矿料,还有一些年货,”
“哦,就快过年了,”抬头看看阴沉的天际,萧夜没由来地笑笑,今年过得真是快了点,清明都是妻女孩子在后宅院,摆了祭案草草了事的,自己那时还在野狼沟呢。
广积粮高筑墙,辛秀才给他的建议,萧夜知道那是没错,但身在草原不由己,楔赫骨送来的求援信,还在怀里揣着呢。
“王虎,你派出五个百人队,让雷孝清带队,全部携带火/枪,明天支援西楔赫部落,他那里有些为难了,”萧夜低头想想,“让楔赫骨派人送来五万斤的猛火油,就算出兵费用了,”
这一阵楔赫骨忙于和黎山部落争斗,拖慢了給顾家堡运送猛火油的生意,这让萧夜很是不满,疲沓的盟友是要不时地敲打几下,不听话要他何用。
虽然楔赫骨宣誓效忠于他,但萧夜骨子里并不相信蒙古人,一把刀的最终下场,自然是废了烂了回炉;只有西楔赫部落的骑兵彻底溶于战兵营,他才能放下心来。
“调鹰爪堡黄汉祥,带五百后勤队青壮,在顾家堡以南十里外,开始清理藤草,趁着冬天藤草落叶,清理出占地超百亩的场地平整,”萧夜扫了眼一头雾水的王虎,眼里含着笑意。
“那里,马上要建一座大石堡,取名西门石堡,作为将来咱们的大本营,”萧夜指点向南面遥远的山丘野岭,“坐南向北,风水应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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